您真的爱护臣妾吗?
如果爱护,希望来生遇见的话不要打招呼,微笑着擦身而过就好——成德任 封建社会下的爱情,不过是余烬罢了,李蒜自己的深情感动了自己,燃烧了成德仁的一生。
世人渴爱,如逆风执炬、刀口舐蜜,巨大的身份差异下,爱情显得那么微不足道,李蒜爱上的是聪明伶俐、智勇双全、温柔而善解人意的小宫女,他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忍耐,任由她一次一次拒绝自己,但最终还是无法放弃封建统治阶级的特权,逼迫成德任留在了自己的身边,以此获得了自己的短暂的幸福。
封建等级压制下的爱情什么样?
是浓情蜜意时也不忘的敬语,是双向奔赴时宫女的下拜,是告白时惊心胆颤的跪求,是怀孕时也不能称爱人为夫君的无奈,是生了太子哥哥还要被罢官被打压的心酸,是孩子死了也没见到最后一面的绝望,是好朋友被处死也无法和爱人张口的卑微。
成德任,你知道你的爱情会付出这些代价吗?
你愿意吗?
没有人在意宫女的想法,就像爱人死后漠视她的娘家,连她生死相托呢朋友成为了宫女最高品提调尚宫也不曾留意,是她离去多年后才想起寻找她的遗物。
当她的朋友说,她们约好了,死后还会在一起的时候,李蒜多么的嫉妒以至于打断了提调尚宫的话语,是爱?
还是占有欲?
还是封建君主那可笑的自尊心呢?
李蒜觉得她是他的家人、爱人,是他心上唯一的女性,所以她就要诚惶诚恐的收下,就要驯服而温柔的等待,就要习惯被下面子、娘家被压制,最后她的爱人逼着自己燃烧了生命报答了他的爱,然后潇洒的离去了。
来世,还是不要遇见了,封建等级下,无法平等的对视,没有平等的、自有的爱情,不过是一些余烬罢了。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大梦一场,梦醒人散。
按语同前,部分不能纳入前篇的角度另辟于此。
前篇为归纳整齐暂贴:https://movie.douban.com/review/14269771/?dt_dapp=1前篇中提到“语言的处身性”无论怎样强调都有被低估的可能,甚至恰恰发生在每一字成型的刹那。
人(祘与德任)被日常包裹其肉身的语言塑造,并构建另一个世界——该世界、塑造他们的语言世界和纯经验世界宛如三幅同铰出的窗花,拥有或肖似或对立对称的波纹,但从不能完全重叠。
它们与人之间的关系与其说是决定论或直线式的互相哺育,毋宁说类似武侠小说中内功轮递,气脉周流不息。
这是德任的力量远比肉眼可见的、社会坐标里的赋值强大的原因,她背后矗峙着整个世界的力量。
在她从具备自我意识起便刻刻构筑、不肯稍息的世界中,有被贬山野见到女鬼的官员(志怪惯用题材,与苦闷现实对立的凄悚幽冥是对生死边界的横跨),有女扮男装闯荡江湖的侠士(对性别/生活方式界限的打破)……德任口述不停(是述者而非作者的阶段)中的所有文本,均不断越过极限。
人类学可以给欧洲流传久远的红舞鞋故事提供多少版本?
但从未见过一个版本是鞋带系在舌头上。
成德任面对的诱惑正是舌尖上的红鞋,这诱惑或许比传说本身还要古老。
在她,其终不成为诱惑的缘故应是她无比顺服了它:诱惑自然地衍化为欲望,对叙事的欲望。
如果将被欲望的滋荣构筑出的世界视作第一朵窗花,和其他两朵(处身语言世界&纯经验世界)间的第一种关系会是:填补、斧正、功利上的有所助益(或总括为“改变”)。
剧中数次千钧一发之境,德任挟叙述之力搫天分地:如世孙布下杀虎之阵,托请她以讲书聚集宫女以免混乱,此时叙事承担的职能是吸引和确立外部秩序;如蒙中殿传召、伴翁主共读抄书,此时叙事负载的是将另个维度的光华引渡到身心俱受限的女性面前的重量;如英祖屡屡遗忘,德任自语“你要等要忍”,终于借一个“由语言重建的时刻”脱险——而这是一束更大的回声,其声源令人轻易想起关于叙事者身份最好的寄喻(allegorie),《一千零一夜》与山鲁佐德。
山鲁佐德面对嗜杀新妻的国王山奴亚,自告奋勇成为新妇。
夜中寝榻并不充斥着激情和最终的暴虐,而代以精彩卓绝的故事。
有两个说法:一是山鲁佐德在鸡鸣前绝不透露结局,二是她只讲开头和结局,高潮空缺。
无论何径,国王在聆听的焦灼中连续千夜不再杀人,以至解悟,立山鲁佐德为后,国内重归宁和。
早期叙事类似“正本清源”的习惯里,除了《伊利昂纪》“歌唱吧女神歌唱帕琉斯之子阿基琉斯的愤怒”式的、将诗人权能直秉自神的框架,怕不会有框架比《一千零一夜》更宏大了:尘世的生灭与地上王国的和平。
山鲁佐德叙述的欲望,是与自身性命存续的欲望共轭的;而替代国王的施暴、指向他者的死的欲望的,是对完美故事的渴念。
叙事在此变成一张生死的双面牌。
若我们再投向别个版本的枝节,山鲁佐德甚至还为山奴亚生下孩子,那纯文字与虚构的权力之外,官能肉体因素亦不缺,简直凑齐了生死爱欲的四角麻将桌。
有趣的是,此版即使提到产子也不过寥寥数语,像是深恐属肉身的一角会打灭叙事的幻光。
然而不可忽略“生殖/孕育”与“叙述/创作”的天然关联,《会饮》中既是籍此使“可朽的人具有不朽的性质”,又有德里达在Dissémination、hymen等词中把玩的词源游戏。
真正的婴儿和繁殖的文本、编织的口语,框外的叙事者更看重的显是后者。
站在不同版本的两径岔口,前者不断推后的结局代表“延宕”,后者空置的高潮代表“缺席”。
二者兼述了语言和欲望的本质。
国王山奴亚几可称所有狂热读者的原型、所有“在欲者/贪婪原罪”的大祭司,他以对至佳叙事的欲求横扫了一切现实因素(比如难道不需要睡眠时间?
难道再纵逸的感官享受也无法吸引他?
比如国内不会有变乱?
)触碰想象中整全(wholeness )/高潮的指尖不是一个突起的痉挛高度、不像骤至峰顶旋即收归的音符,它在强力叙事者山鲁佐德的引导下绵延作一根天际线;叙事者又是成了怎样一位挟卷欲望对象随时逃离的神。
同样的天际线也曾在对德任的故事感兴趣的英祖头顶闪烁,君王指望驯服自己的欲望、追逐欲望的本体,哪怕只是靠简单一听。
两位女子在故事中役使的叙述之力还有一个更大的向度,即前文所说这股力所属世界对经验世界的“斧正”。
国王山奴亚滥杀,这最直接的暴行已经构成对任一政体/普遍伦理的威胁;英祖因病忘却曾许下的诺言与赐书,疾病质疑了其作为健全人的能力(判断力记忆力等等,一个缺乏状态下可能的“失格”),可能毁弃的诺言动摇了其作为君主的资质(一种不匹配)。
她们直面的风险不但与己攸关(山鲁佐德会丧命、成德任会背负偷窃之冤名),且俱在不同层面上动摇了现世的一部分:公正性,城邦/政权的合法性,善恶的尺度等等。
因此她们凭借故事来扭转便绝非讲滥了的“文学的现实功用/文道论/文学的劝谕性”等,这些直接作用于表层的东西不必动用“世界”一词。
是一种更微妙、更浸润式的影响:即叙事中暗含了一个应然本然的态势。
滥杀子民/暴力/背弃/冤狱等等是扭曲后的应然,它们在叙事的应然前要回归本源。
这里像有把康德无限简化的味道,但大概不是错觉,它是一个非常简明的作者叙事者&读者听者接受者的通力合作,在一个(不管自主与否)共同认可的伦理下进行的欲望之旅。
直到两个世界的欲望开始共振,我们还能隐隐看到一个世界对另一个的侵入——如祘的“年糕风波”。
中殿亲手做的年糕被和缓翁主有意挑弄后成为可能有伤英祖健康的食物,英祖将选择权交给祘,德任不动声色地提示应劝其勿食。
此中似乎没有故事也没有文本的力量,却恰表明了两个世界的对照。
祘的世界建立在等级、章程、样本、规则、套式……之上。
换成中古的大词,叫礼法,类似词汇还可继续造下去,总之grand narrative的一整套家族相似。
是君权父权等宏观权力直接具像化的世界,该世界的语言是套板反应式、偏向纯理论化教条化的语言,这导致祘对人心人情的理解并非对“人的情感”的体验性理解,而是对“情感的范本”的认知化理解(不是说祘无共情力,在苛酷环境下他对人心幽微的体认已到相当地步)。
他和德任在面对真正人情的第一反应中,永远有所谓“隔与不隔”之别。
成德任的外部世界并不是无森严权力,但经年建筑出的另一空间为她支撑起一个更游动、更贴近的位置:这贴近对世上任一人都普遍生效。
所以她懂英祖惜己惧死的心态、懂共通情感中的必然。
这就是叙事支持的世界对纯理论/单薄经验世界的校正。
类似亚氏《诗学》中对应然&共相的总结。
世孙在来自这一世界的德任面前,是近乎天真无力的。
窗花间的第二种关系是:抵御/抗衡。
《一千零一夜》的框型叙事结构后继有人,典例即为薄伽丘《十日谈》。
青春少艾的男女们在乡间别墅轮流讲故事,但念及此等春风啼鸟的氛围外头是瘟疫横肆,难免于极端不谐中生出一股接近瑰谲的张力。
几个故事中的时空、少男女们相处的时空和纯外界时空完全割裂抛置,叙事统率的疆域是一片Heterotopia(异托邦),语言不仅像护身符、挡住外部灾异的结界,更有几分含混的抵抗力。
对比剧中,德任在宫女生活中遭遇不快时,除却与友人倾诉,则立刻乞援于话本故事;稗官小说对全体宫中人尤其是女性恒久不变的强引力,以及德任凭说书本事见宠于上……是因为在“王宫这座很华丽的监狱”(中殿语,彼时已是王大妃)中,这是一个更深广的天地,一个唯一能由下层、由女性所自主结构、且共享的世界。
叙事的世界如此平等,它只向想象力、灵瞬及言辞的游弋俯首,权力的沟壑哪怕不能在里头完全弭平,权力的步伐也最大限度地驻于其外了。
倾听德任故事的宫人、内命妇乃至君上,共做千古伤心人。
德任及(不论阶级的)女性们面临困厄时向这个世界转身,仿佛不只能视作一种逃避与自我转嫁,至少对叙事主体成德任来说,也是一种自觉自知的抗衡。
这世界与她的行起坐卧同生,文本本体和生活体验赋予其生殖力,不息的抗衡姿态是游牧式的。
德任比祘预估的更不可拘禁,这份自由的保证还不全源于抗争的主观意志,是她的确拥有一个外力难以剥夺的世界。
假若成德任做一个蓄力最大的弹跳——跳出,我们该说这是超升还是降格?
总之,若她真的跳出了那条线,会来到窗花们的第三种关系:吞噬/替换。
类似鲍德里亚hyperreal(超真实)的逻辑(理路上当然不完全贴合,暂借类比),叙事所托生的世界把纯经验世界纳入腹中,甚或取而代之,接着比摹仿/替代/仿真更进一步。
当代生活诚然已是该过程的超完成态,不过文学史上典例更熟:有堂吉诃德,有女吉诃德阿拉贝拉。
建构世界对客观现象界的篡位,可视为一种狄奥尼索斯的欢醉(实践版的Le Plasir du texte)。
但成德任不为,或说不能——她的叙事绝大情况下有两个特征:即时性和利他性。
前者效果前篇提过(接受者的存在空前明确且影响极其直接);后者,尽管韦恩布斯一向讥嘲那些声称“完全不为读者”的写作根本不存在,德任也不是没有从自己的讲述中获得乐趣,但几乎次次由直达目的驱动的叙事到底还是很罕见的——德任的叙事正属于这一种。
剧中最精彩的两次莫过于对阵英祖,又可引入一对主题:叙事与记忆(容后详述)。
根据英祖(及众多听众)的反应来调整讲述的内容、节奏、语调,甚至囊括四肢、眼珠的转动、表情牵扯出的纹路,成德任的叙述多出一截表演性。
只是表演吗?
还有巫祭性质的引诱力、操控力。
巫师必得坚信己身魔质和身后所依的世界的存在,同时做其操控范围唯一的局外人。
德任不得不入乎其内超乎其外,是深谙叙事之力却不做它奴隶的人。
本雅明讲,要想使一个故事能深深地嵌入接受者的记忆中,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摒弃细致的心理分析,做到简洁凝练。这是以故事介入/生成记忆,那以故事反向追缉记忆呢?
且看帮英祖“寻回记忆”两段(此处还有个阶段的细小蜕变:德任从讲述他人作品话本故事的“述而不作”真正取得了“创作者”的身份),开头均借环境/气氛切入:“冰块融化的凉气”“潮湿闷热”“烛光的跃动”“壬午年的那天也像今天这样电闪雷鸣”……只有环境,和环境中行动的人。
而环境的快速营建,全部诉诸于感官。
“融化”的缓慢动态和“烛光”的快速跳动,冰与火,光与暗,触觉、视觉、听觉……这些引信般的五感之综合好比普鲁斯特的小玛德莱娜,味觉漩涡之后沉入逝去的时光,但德任不愧是无师自通本雅明之简凝的叙事者。
她不做巧致的精神分析,不揣度,不代入;还明了卢卡奇的“描写”与“叙述”之分,描写亦一语即停,只为了调动。
眼耳鼻舌身意的全面调动是另一面:欲望的叙事。
再顺手扯书名,正如勒内•基拉尔有本《欲望几何学》,欲望也有自己的文法。
笔者暂不做镜头语言分析(19岁以后有意不弄这块了),拟从纯文本角度谈谈剧中对欲望的叙述/呈现。
德任与祘彻底相识相认前,“世孙”和“老虎东宫”是两枚空洞的符号。
后者已注入些许情感判断的意蕴,但是集体情感(直系下属宫人们)的一部分。
祘尚未在德任处取得“人”的位置,常现于原著/剧本台词中的是“听说”“据说”;就连初始祘以兼司书的假身份和德任相交,德任朦胧意动中联系宫中宫外遍传的“花美男”传说,如此种种,统统偏向虚构的产物。
欲望对象/意念外指的他人从一开始便是一个语言建筑物。
宫规中对主君名讳的敬避,使这一命名&身份对应的空缺一直到十分后期才填补上。
令现代人难以想见(曾在剧集专组就见到不少类似提问:是bug吗?
一直不知道名字?
)的是男女主互相不通姓名地恋慕了这样久(自然这里对姓名知晓程度的不对称也是权力的不对称,宫中的标签&位置远大于个体姓名)!
而在二人相认的拉锯战里,反复出现的是阻断/遮蔽。
例如遥隔的书筵、递交检讨时必撂下的帷幔、和最后关头举起的扇面。
世孙的形象被掩住、世孙形象揭露的一刻被推延,我们和德任一道进入了一个过于熟稔的句式,一个欲念增殖的文段(她会否发现自己成为话本中都有的悬念/倒错设置?
)。
同时一种感官的缺位会翻倍强调另一种感官。
帷幔与窗纸蒙蔽了视觉,听觉的界域便膨胀了:原著中数次提及东宫“细腻又成熟的玉音”。
“身处狭窄的暗间,声音弹到墙壁上便会嗡嗡作响,所以她没有感受出东宫平日特有的娓娓道来的风格。
也没有产生东宫每说完一句话时,那种微妙的令人不舍结束的心情”。
相似情态可与《史记》里“子见南子”做个对读:“孔子入门,北面稽首。
夫人自帷中再拜,环佩玉声璆然。
”无形无质,更无实事,夫子持守昭朗无一可诋处,但最悠渺轻薄的意欲就是这点依稀环佩音了。
与包法利夫人那架马车狂放的行经路线、不停攀升的速度不同(机械/工具毕竟体外),东方的“欲”是贴身勾勒、无墨迹可循的线条。
无交谈无动静的关头,遂任触觉做主宰:剧中手的特写不可胜数。
茨威格短篇中对赌徒那只诡魅之手的刻画,力证手可做人类的第二颗心。
它对外界那么勤敏的感知、那么满溢独立的自我表达冲动,简直像扒去表皮的一堆末梢放在暴风口。
《爱华妲夫人》不过由巴塔耶多提供了几种关于“触摸”的激越图景。
特写中指尖扯出的衣褶(关系&张力之弦的直接喻体)、指根舒张又无力回缩的抖颤(精神斗争的约略彰示)、沿发肤而下的抚摸(顺应自然肌理的叙情)、临到实体又静止的悬停(默许了欲求对象的自行逃逸&含蓄自抑之后喷薄之前精微平衡的一刹)……而这一切归结到一个象征意涵极重的动作:空中战栗着的一抓一握一拢。
那即是欲望的形状。
风的轨迹在幡的掣动中见出,飞绕马蹄的轻捷蝶翼是花香的现形,同理爱欲也知悉山水画的法则。
留白处是最剧烈处,不可见的在场、无限前驱续动涵括了或揽镜自照同义反复、或必求回应的恋人絮语。
如同《项狄传》的空白页/全黑页,或《源氏物语》的《云隐》章。
光源氏的隐居/逝世如何能落得一个切实可陈的结局呢?
整部关于渴慕(不管渴慕的是何者)的文本最好也保留天光云色后的缄默。
末处正祖深殿独坐,整理宜嫔的遗物,睹物思人固然是东方文学中已近母题(motif)的部分,但迁移如何完成的?
(物——人)完全的缺丧与至高的、充溢的在场是一体两面:当祘手捧德任做宫人的衣物时,不再能直触的肢体成为欲望之链上的朽结,一碰化尘,微尘反而弥散了整个空间。
正是这实存中的0,破去现时现世成为形而上的+∞,祘被“德任的领域”笼盖了,他无比清晰地感知到“德任的存在”:“你原来是这么瘦小”(从前被日常琐碎的表皮掩盖的事实,一个去蔽);和“是我恋慕了这样的你”(自我欲望对象的再认识,“这样的”也是旨丰意远的)。
且不谈这里故人故衣对《艳歌行》《诗经》等的回望,剧集综艺受访里有个有意思的细节:祘的扮演者李俊昊说拍这段时因为闻到了宫女服上“宜嫔”平时用的香水,所以入戏哭得更伤心了。
——再度现身的感官-欲望叙事。
旧衣是对失落的触觉的一种外壳般指涉,“醉拍春衫惜旧香”的旧香属嗅觉,过剩的嗅觉作为对不满的触/视觉的弥补,第无数次拟构了对象,使第四堵墙内外/生死之间的欲望的浪潮得以接续推进。
相似情形亦存于汉武帝和李夫人间:李夫人去后武帝未能忘怀,《汉武内传》《拾遗记》《述异记》中皆载有月氏进香(其名返魂、振灵、马精等等不一而足),帝王焚香招魂,唯见夫人帘间动荡的幽影。
“是邪?
非邪?
立而望之,偏何姗姗来迟!
……超兮西征,屑兮不见。
浸淫惝恍,寂兮无音。
思若流波,怛兮在心。
”“不见、无音”是感官/实体的空乏,“流波、在心”是欲望的恒在,故依旧要“西征”。
又念及李夫人死前绝不向武帝转过脸去,此为洞悉了欲望的真质。
她将自己化作一个永不降临、永不可固定把玩掌中的峰值,剔除“人”质,成“欲”本身,李夫人要是提笔开口,讲故事应该也不赖。
我无意过度放大“叙事”和“建构的世界”为德任供给的东西,因为这在结构性的铁的逻辑面前像一种太轻的文化想象。
语言堆砌的乐天可导向致命的无知。
德任于祘,是像东宫书库壁画上的蝴蝶对猫,是月上姮娥对凡间君王,她拥有的比祘最后愿意设想、能设想的确实都还要多得多。
设若这算一份胜利的话,又是何其惨痛的胜利。
最终仍是被定格摄取去了同一幅画中、从绝对美的领域走向实在界的大荒漠,共在乃至归属。
德任的每次抉择都蕴藏多份,不同份在不同世界(三朵窗花)中的投影也不同,祘是在最后的最后才学会了另一个世界的选择:选择与你一同的这个瞬间。
延宕在此终止,欲者对被欲者最后的一扑,结束了那状态——惯例借个书名:《在期待之中》。
只要“在欲”,便永在期待之中。
而薇依还讲过,爱是一种方向而非精神状态(即便她语境里的爱与纯粹爱欲无涉)为何祘选择的瞬间成为永恒?
这是一个收摄了二人过去、爆破了二人未来(隐喻的“死”,此世时间已结束)的瞬间,个人弥赛亚已莅临,线性编年时间也退场了。
作为叙事主体/欲望客体都画上句点,叙事的欲望和欲望的叙事自啮其尾,在圆环中坍缩。
#衣袖红镶边 德任承恩那晚,袖子上是凌霄花。
忽然想她那时候的心情,应该就是舒婷的《致橡树》吧她是真的很想作为树的形象和爱人站在一起,可惜爱人不懂。
《致橡树》舒婷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衣袖红镶边》由MBC出品,李俊昊、李世荣主演,最初在韩国播出时占全国收视率的5.7%,可是最终却以17.4%的收视率收官,并且一路高走,在国内的讨论度也颇高。
该剧讲述的是朝鲜第22代王正祖李祘与一路从平凡宫女成长为内命妇最高正一品嫔的宜嫔成氏的虐恋故事。
该剧由历史原型作为依托,男主李祘也是韩国影视剧里的常客,电影《美人图》、《逆鳞》,电视剧《李祘》、《秘密之门》等都是写他的故事,而宜嫔也并非首次出现在影视剧中,1989年的电视剧《朝鲜王朝五百年-破门》中就有李祘与宜嫔的爱情故事,而这部电视剧的导演李炳勋后来还导演了《大长今》以及电视剧《李祘》。
李祘与宜嫔的爱情故事就是传统的「霸道总裁爱上我」,也就是采用了「灰姑娘」的母题。
母题可以看做是一个「公式」,也就是故事原型,无论人物关系如何变化、情节如何进展都万变不离其宗。
「灰姑娘」的母题就是出身贫寒的女子与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族公子突破等级、阶层的禁忌恋爱,最终还修成正果的故事。
宜嫔成德任就是这样的女子,“出自寒微” ,生于“闾巷卑微之地”,十岁入宫,幸得世孙李祘宠信,后来一路晋升到了嫔的位置。
按理说,这种「麻雀变凤凰」的剧作套路观众早已看腻,《衣袖红镶边》又因与史实多半重合,观众也大多了解剧情的大致走向,但这部剧仍然俘获了海内外观众。
原因为何?
新剧观察(ID:Xinjuguancha)将探讨这部剧的创作方法。
女性视角随着女性地位在全球的逐渐提高,关注女性的影视剧也愈来愈多,大女主戏并非只有国产剧才有,在日韩电视剧中也同样存在。
《衣袖红镶边》就是以宫女成德任的视角书写的宫廷爱情剧,之前李炳勋导演的电影《李祘》是从男性视角切入书写朝堂之争,宜嫔更多的是这部电影里的附属品,爱情的成分也是电影调味剂。
此次,郑知仁导演电视剧《衣袖红镶边》则是从宜嫔的角度去看李祘和整个朝堂,视角的独特使这部剧也充满了婉约的风格特点。
整部剧的镜头都有一种女性含蓄之美,该剧的女人戏也占据了大量的篇幅。
虽然有不乏一些勾心斗角的桥段,但该剧更多地是书写女性的励志与成长。
成德任虽然出身寒微,但却从小读书习字,非常努力认真,由于写了一手好字而被英祖赏识。
历史上的成德任就曾与思悼世子的两位郡主共同抄写谚文小说《郭张两门录》,真迹至今还保留在韩国首尔历史博物馆中,这个情节在《衣袖红镶边》中也有体现。
成德任还习汉字,喜欢读诗,在李祘还是王世孙时被禁足之时,二人仅一门之隔,她在门外为李祘读《诗经》中的《北风》。
这一段也是表达了二人的心意,虽然你身处北风之中,“北风其凉,雨雪其雱”,但是德任仍旧愿意与李祘携手同行。
后来,德任也一直信守诺言,在李祘登基之前一直都是默默守护着他的。
这个情节「以诗传情」,二人都没有直接表白,但彼此都明白了新意,而当李祘念到“与爱我之人”时,成德任只是一个朦胧的背影,更加富有诗意的含蓄美。
成德任与李祘互明身份的那场戏也较有意思,通过水中的倒影,成德任看到了躲在扇子后面的李祘,明白原来自己一直误以为是兼司书的男子竟然是世孙。
在这场戏之前,德任已经喜欢上了眼前这个男人,虽然她一直含蓄不说,那是因为身为宫女她早就失去了恋爱自由,可当她知道自己喜欢的人竟然是高高在上的王室,她更是将爱情的火苗彻底熄灭了。
所以自此之后,德任是抗拒李祘的,都是李祘在主动制造与德任相处的机会,比如在德任送来反省文的时候故意刁难。
世孙的特别对待给德任的宫女生活带来了不少困扰,嫉妒她的人总是会诬陷或是通过其他方式不断给她找麻烦。
德任在初入宫门的时候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活下去,聪明的她总是会用三寸不烂之舌化解危机。
在这部剧中,德任每次遇到危机的时候并非依靠世孙庇护,而是用自己的智慧自救,反而是李祘经常被英祖误会,被其他党羽诬陷,而德任则一直在救他、守护他。
这也是该剧更加突出女性智慧的地方。
当李祘向德任表明心意的时候,德任也不像其他宫女那样有一个嫁入皇室的梦想,她总是说“如果跟殿下在一起,她就会失去一切”,她的使命是守护李祘,而并非成为他的枕边人。
可是最终,她还是成为了王的女人,在德任薨逝之前,李祘一直在道歉,称如果当初没有得到德任,是不是德任现在就不会死。
可是德任则说,这一切都是她的选择。
也就是说,德任始终在做自己,始终具有独立的人格,即便是身不由己的宫女,她还是在守护着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不想成为王的女人,是不想失去自由,而她最终成为了王的女人,也不曾后悔过,这才是该剧想要宣扬的女性独立思想。
跨越阶级的禁忌之恋爱情剧总要有冲突和阻碍才好看,虽然当前甜宠剧盛行,但是「甜中带虐」才是爱情剧的正确打开方式。
成德任与李祘的相识是在幼年出入宫门之时,二人都前去祭拜因此相识。
对于年幼的成德任来说,在这深宫中能够活下去才是最要紧的事情,而她也有明确的人生目标,就是要成为五品尚宫娘娘。
不过这次见面却让李祘印象深刻,当时年幼的他并没有意识到此时他的内心已经开始注意这位聪明伶俐的小不点了,直到多年后重逢,才逐渐发现了自己情圣的一面。
男女主角在一起最大的阻碍就是「三观不同」,而这根本源于二人的地位不平等,作为宫内低贱的宫女,她们是王的女人,但却连与王直视的资格都没有。
李祘身为王世孙,他的人生是被安排的,从小他就失去了父亲,因为祖父英祖对他的父亲世悼世子失望,而令其自裁,因此他很小的时候就经历了生死别离。
他被英祖寄予厚望,要成为将来的朝鲜王,他因此洁身自好、严格要求自己,为了避嫌而过继给已故的伯父孝章世子,但他继承王位之前也一直没有摆脱罪人之子的头衔。
成德任的出现是李祘的意外,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宠幸一个女人。
在该剧中,二人爱情的发展是由甜入虐的,二人成年后再度相遇时成德任不认识李祘就是王世孙,还以为是兼司书,因此对李祘的态度非常放肆,也会在李祘无意识贬低宫女的时候替自己和同僚争辩,两位欢喜冤家以平等的态度交流,自然会让李祘新鲜感十足。
可是没过多久,二人就解开了误会,成德任知道李祘就是王世孙,开始客气、忍让。
李祘曾经多次想要得到成德任,但都被德任拒绝了,原因是德任想要守护李祘的生活,而不想成为王室女人。
这或许也是一种「独宠」,身为王世孙,他可以得到天下任何女人,但由于真心爱慕成德任,而不去做任何强迫她的事情。
不过成德任身为宫女,她在宫里是身不由己的,如果不是李祘的庇护,她恐怕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们的爱情最大危机在于跨越了阶级,李祘的生母在为其选妃的事情上一直告诫他要选择王公大臣家的女子,而他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顺利当上王,也一直是这样回应母亲的。
德任的出现让他陷入了两难,而他也愿意让德任真正成为自己的女人,但他前后三次说服德任嫁给自己,德任都以各种理由拒绝。
直到在李祘成为王以后,和嫔诬陷德任私通,按律当处以死刑,李祘才意识到自己需要保护德任,将他留在自己的身边。
虽然后来误会解除,李祘还是让德任侍寝,这违背了德任原本的意愿。
不过当德任成为王妃之后,两个人的爱情也变得非常甜蜜。
可是到最后一集,剧情却突然向大悲的方向发展,让观众猝不及防。
德任已经成为了宜嫔,她生下的文孝世子因红疹早夭,此时德任正怀有身孕。
不久后,她宫人时期的玩伴因流产病死,悲伤之下她也抑郁而终。
《衣袖红镶边》的最后一集由甜宠走向了虐恋,李祘身为朝鲜的王称自己会很快忘记德任,但多年之后,即便他绝口不提成德任,可内心还是会时常想起。
该剧的结局寄予了他们美好的期望,李祘回忆起和德任相处的点点滴滴,仿佛德任仍然在世。
他令德任昔日好友、如今已经成为尚宫的裴成喜将德任的遗物献上,李祘一边翻看遗物一边回忆起他与德任的过往,这一段是全剧最催泪之处。
他们的浪漫全都融在细节里,即便由于皇宫禁忌阻挠了二人的爱情发展,但他们句句不提爱,却能让观众感受到他们对彼此的爱慕。
导演非常会处理这些戳人的细节,也是这些细节共同构筑了这出禁宫悲情戏。
细节暗示与隐喻首先是《衣袖红镶边》的片名就颇具深意,原来是因为朝鲜王宫的传统就是宫女的衣服袖子上都有红色的镶边,宫女都是王的女人,而这红色镶边就是「王之女子」的象征。
因此后来李祘心仪成德任的时候就非常在乎德任的袖子,德任不小心弄湿了衣服他会生气,德任的袖子如果换成其他的颜色也会生气吃醋,以为她早心有所属。
因此后来和嫔误会德任在宫外私会男子,也是因为在德任的住所发现了男子的袖带。
另外在第一集里,小德任前来拜祭死去的瑛嫔时偶遇了当时的王上英祖,英祖由于小德任长得很像自己的女儿和平翁主,于是敞开心扉跟她诉说往事,既说了「衣袖红镶边」的典故,又说起瑛嫔以前也是宫女出身的过往,暗示了小德任将来的命运。
英祖与瑛嫔的爱情与李祘和成德任的爱情形成对照,在瑛嫔的榻前,英祖慨叹:“然后有了一种错觉,觉得世间万物都会为我所欲”,之所以是「错觉」,是因为王者不可能万事随心所欲。
这也是为何后来成为王的李祘不能左右自己的心意,他不能不顾一切地得到德任,在得知德任怀孕的消息后并不能开开心心地冲动她面前,而是要先去安慰尚未生产的中殿;在面对丧子后独自悲伤的德任时,他即便再痛心却还是要心系天下;在德任死后,他也必须要强迫自己忘记儿女私情,这样才能成为贤明的君主。
英祖怀念瑛嫔的时候说:“是真的失去她了啊,今后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吧”,在最后一集时,李祘回忆宜嫔时也说了同样的话。
这个前后呼应的结构让观众看着非常舒服,联系起来更能突出帝王的无奈,以及身为后宫嫔妃的苦楚,而这恰是造成深宫爱情悲剧的原因。
在书写爱情的时候,编剧也通过一些细节表现李祘对成德任的青睐,比如当时柑橘很珍贵,当时身为王世孙的李祘才能得到一个橘子,而他竟然藏于衣袖之中带给德任吃;而他成为王之后,他在旁人面前都会自称寡人,就算在和嫔或者中殿面前也同样如此,可是面对德任,他会亲切地称“我”。
这些细节都代表了李祘对德任的特别,而爱情最让人上头的地方也在于这份「独宠」。
深宫里的爱情悲歌唱了不少,但是单纯地把《衣袖红镶边》看作是宫女与王上的爱情故事似乎有些狭隘。
宏观来讲,剧中书写的是历史的无奈、女性的觉醒,是每个个体在那个时代努力生存、追逐理想的力量。
如果像传统韩剧的节奏,成德任与李祘的爱情故事至少是50集起的体量,但由于该剧对情节进行了高度浓缩,控制在17集结束,才使该剧的节奏更加符合现代观众的审美口味。
当然,结尾的悲情来得有点突兀,许多细节没有诉说清楚,不过对照历史,对于宜嫔的死因以及李祘的晚年描述确实不多,也存在一些争议,编导选择用这样模糊的方式带过反而是尊重历史的表现。
虽为历史剧,但很显然《衣袖红镶边》已经超脱了历史的界限,而是赋予了现代人的思想。
那么回到今日探讨的话题——「灰姑娘」的母题要如何「脱窠臼」呢?
「在内容上创新化、在主题上时代化」是该剧带给剧作者的一些思考。
正常的爱情是什么样的?
历史上秦皇汉武唐宗宋祖的爱情细节很少见于史书,大概因为他们属于正常人格,择偶纳妾的价值观四平八稳的,婚姻爱情生活也正常的即便史官拿着放大镜也没法说三道四。
那些人格成长不太顺利的君王,大约一生拿到的都是”欲求不满“剧本,长期饥饿情态下的他们,千慎万选之下的灵魂伴侣,也都是和自己情态很像的人,于个人来讲,无可厚非,大不了毁掉他们一家三口。
于追求平衡和稳定的封建王朝来讲,就不是什么好事。
凡物不平则鸣,君王匪夷所思的去宠爱贫贱女子,让掌握整个国家权势的士大夫情何以堪?
君王一意孤行,企图用王权给天平的这边增加重量,那边就会动员整个农业社会的组织力量去抗衡。
农耕文明的成果挺好看的,原理却让人发指。
比如一个村子都是种水稻的,大家的田挨田,一家要改善灌溉条件,水渠修缮就要经过所有人的同意,只有村长才能以公利益的名号出发动员所有人出丁出钱完善整个灌溉系统,最终所有人受益。
假设村庄的整体产出增加,村长会要求将增加的总产出拿走作为自己管理职能的报酬,还是最初提出改善灌溉条件的那家人,他一开始的目的可能就是稻谷产出能够养活一家人,升级后的灌溉系统让他家的粮食产量增加了,村长拿走多出的那部分之后,剩余的粮食还是足够他一家人一年吃的,那他有什么不满意的呢,毕竟增加产量的原因之一重要原因是大家一起修了水渠,这叫剥削还是公共基金?
农耕文明的奥秘就是把劳动分工细化,分工枝条末端的人被灌输了天道酬勤,无视边际效用递减规律,在有限的地力上倾注无限的热情,根本想不到背后的层层剥削只给自己家剩下一口饭,和猪狗差不多的境遇。
农耕文明最叹为观止的就是这部剧里正祖李算一向崇拜的乾隆皇帝搞得那种,畅春园圆明园金碧辉煌,大小金川准噶尔武功彪炳,民间却是饿殍遍野,眼看所有人都活不下去了。
渔猎文明成就不了农耕文明的社会成就,起码家庭生活是舒畅的,一个人出去不需要过多的配合就可以完成狩猎,成果大部分是自己的。
就算是部落生活,猎到一个大象,酋长分配这个猎物公平不公平也是所有人能看得到算的出结果的。
资本主义的精细化分工,让人类的剥削文化迈入了全新阶段,社会整体产出日新月异,单个个体的精神状态却和五千年比好不到哪儿去,控制你的东西越来越广泛深入。
正常君王的婚姻,是封建大领主之间缔结利益契约,女性固然是工具,但背后有强大的外戚力量存在,君王也不敢过分索取,夫妻之间各过各的,各自有自洽的生活系统。
人格不正常的君王娶了贫贱没有靠山的女性,那可就惨喽,对抚慰力量的无止境索取,往往是敲骨吸髓吃干抹净。
剧中的成德仁意识到了正祖李算大概率是这样一个黑洞,大半部剧都在逃离这种危险,可惜最终没有逃掉。
现实生活中,抑郁症患者对人际关系的危害性也体现在这里,自身无止境的惶恐,对安慰力量的无限索取,成为亲戚朋友同事避之不及的深渊,不仅毁灭自己也毁灭环境,所幸可以治好,但治好了也没啥大用,大环境还是那样的,成德仁跟着洪德老藏身山野?
洪德老是更加可怕的黑洞吧。
我觉得英雄分两种,第一种,一个人带领少数志同道合者用极少的时间和资源为为伙伴谋福利;第二种,动员操纵族群每一个人成为战争机器螺丝钉,无论成败都会搞得所有人不幸福。
成德仁深深爱恋的是孤身一身走夜路吊唁祖母的10岁男孩,是16岁恶斗猛虎保护宫女的监书司大人,是风雨飘摇间即将失去生命的脆弱小王子,不是狂狺着”你知不知道寡人有多少事要做“的正祖大王,寡人要做三件事,不,两件事,不,一件事,治水。
算了吧,治水治到现在,你在这边建三峡,地球那边在”炸大坝“,英国在考虑恢复河流原本的流域。
我永远喜欢吕布,不喜欢曹操、刘备、孙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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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袖》电视剧的结尾,德任恳求王在下辈子不要认出她,擦肩而过即可。
自己想要过随心所欲的生活。
最后她闭眼,眼窝处才蓄起了泪水,死在了困住她一生的宫廷。
王再怎么呼唤,也叫不醒这个陪伴他走过艰难漫长岁月给他温暖的女人,一个不能被称之为妻子的女人。
01 君王之爱大多数电视剧总喜欢拍着君主之爱却甚少用过多的眼光凝视着宠爱背后被称为“宠妃”的女人,她的想法。
以往作品中,太少有制作方关注到女性意志这一点。
编剧总喜欢用外部因素来去推动故事的发展,比如加入宫斗情节,将本应属于男女主内部的矛盾转移到了外部第三者的介入,编剧逃避了叙述男女主真实悲剧的内核。
(电视剧大唐荣耀改编时候,就将男女主的内部矛盾转移到了外部,用第三者独孤的出现推动剧情发展。
而小说中,李俶和沈珍珠的悲剧主要来源于他们两个本身。
)在《衣袖红镶边》中用大量篇幅展现了男女主在结合之前的感情历程,虽然有着身份的天堑之别,王和宫女终于还是相爱了。
倘若在一般的言情剧中,大致会如此描述这段爱情。
李祘终于登基为王,获得了期望已久的力量。
他励精图治成为一代的明君,而女主则被纳入后宫,享受君王之爱。
可惜天不假年,世子夭折,宜嫔心碎进而生病而终。
而君王只能坐拥江山享受无边寂寞。
如果说《衣袖》按照以上思路来拍,则注定沦为俗套。
这部剧用前15集为大家搭建了两人相爱的童话故事,后2集则快速的用现实打破了童话。
难得站在了女性思考的角度来看女主为何走向了悲剧的结局。
君王之爱,彼之蜜糖吾之砒霜。
02爱情悖论电影《妖猫传》中白居易要写《长歌行》赞叹唐玄宗和杨玉环的爱情,却在考究历史的时候陷入迷茫,诗已写就但出现悖论。
唐玄宗手握无上权力,就算是安史之乱,马嵬驿之变,一个成熟的政治家为何没有保不住他的真爱杨玉环那?
再回到《衣袖》故事当中来,15集的篇幅讲了14年的相知相伴,为何历经坎坷之后,坐拥君王之爱的德任会在5年的短短时间内枯萎丧命?
这就是《衣袖》这部剧想要讨论的问题。
她想要用女性的视角来审慎这段君王之爱。
在后面的两集集中地展现了德任意志丧失的过程,让我们看到了这君王之爱背后的故事。
德任是超脱时代束缚的女性,而王却是封建制度的守护者。
当王走向王座,立志成为百姓守护者存在的时候,他的个人意志就需要被全然放弃。
在李祘成为王以后,王大妃曾多次试探王的意志。
王也曾独自思考,如今我有无上权力,泽被万民,坚持要做明君,要不要奖励一下我自己那?
王奖励自己的便是不顾德任的意志,拥有她让其成为后宫。
几番试探之下,王还是有了自己的欲望和偏执,所以他选择奖励自己。
03 德任是谁那?
她是一介宫女却机敏过人。
更重要的是她洞察人心,可以安慰他人,故此成为予人温暖的存在,李祘、惠嫔、中殿、英祖、两翁主、徐尚宫都曾被她温暖过,也对她有所垂爱。
中殿曾说:世孙那边敌人很多,能抓住人心是一种能力,你有这种能力。
但是你在东宫,这是一件好事吗?
无疑是坏处啊。
她曾伤心于自己宫女的身份无法拥有自由,但也在王的偏爱中更加珍惜宫女身份给她所带来的最后一份意志上面的自由。
好多的人吐槽德任的不识抬举,王将真心多次奉上,你心中喜欢他,为何要做多次的拒绝?
剧中的德任曾明确的回答过:我爱慕世孙但是不想做后宫。
无法拥有一个人的全部,我便不想拥有使得自己可悲。
我该理清思路从这份感情中脱离,但我为何还如此悲伤那?
因为世孙现在不安全。
聪明的德任很早就明白了后宫的悲剧所在,所以竭力避开这段感情。
但是世孙的朝不保夕让她心急如焚不顾一切的奔赴。
最后的她为何还是选择成为了后宫那?
她总能洞察人心,她看透了王在王位上的孤寂,最终还是没能在王的示弱之下硬下心肠逃离,清醒的迈向自己的悲剧结局。
04寡言和无所求电视剧中德任有三个明显的性格变化阶段。
第一阶段,祘还未登基。
祘危机四伏,德任是忠诚的宫女,用自己的力量来保护祘。
她曾两次觐见英祖靠讲故事死里逃生。
第二阶段,祘登基为王,德任是王生活中的陪伴者,见证了王登基后三年的政治变动。
她和王爆发过争吵,坚持称自己不爱王。
第三阶段是德任成为后宫之后,她是王的避风港和解语花。
王可以在两党争论之后在她这里寻一片安静。
英祖说暎嫔是能让他安寝的人,德任对祘也是。
德任和《妖猫传》中的杨贵妃一样,在后续的展现中被克制了表达。
她们身穿华服,在花团锦簇中却有着同样哀伤深切的眼神,也代表她们早已知晓自己的命运一般。
注:电影《妖猫传》在后期的制作专辑中有提到过,陈凯歌刻意要求了杨贵妃的扮演者,不要太过于外化情绪,必须内敛。
不知道《衣袖》中编剧和导演是否有类似想法。
《衣袖》的后两集就是用来打破前面的童话爱情,自德任成为后宫之后,曾经的外部威胁早已消失,王大妃、和嫔等都在后续的叙事中pass掉了。
当聚光灯只集中在二人身上,再看他们的相处却发现了内部矛盾的存在。
两个人地位和思想的差别导致了最后的死别。
王的偏爱背后,是德任个人意志的消亡。
在她为爱燃烧的五年里面,她失去了朋友、孩子和家人的前途,而王却(无意识的)因为将德任据为私有而幸福。
《妖猫传》中阿部的遗书和白龙的自白告诉了我们极乐之宴过后的故事。
唐玄宗治国失败唐朝由盛转衰,却用谎言编织了一个巨大的幻术。
杨玉环成为了红颜祸水,唐玄宗避难入蜀。
而里面的杨玉环也如同德任一般,看透一切,最后怀着爱与成全,在石棺中悲惨死去。
德任知晓自己的命运滑向的方向,成全王个人的幸福,自己变得寡言和无所求。
05作品想要说的话07版的《李祘》中,很多人为了正祖和宜嫔的爱情故事落泪。
在那个故事里面,成德渊受到王的爱,两人双向奔赴,最终因为生病而天人永隔。
到了21版的《衣袖》中,还是正祖和宜嫔的爱情故事,我们不可否认两个人的相爱的真挚,但也必须承认两个人君王之爱与德任的不可承受。
07到21,多了女性视角,理想向的爱情故事被审慎之下,大家才发现了现实造成了的悲剧内核。
这一次从德任的视角出发,让我们看到了编剧和导演对于女性意识的深入思考和展现。
曾经的叙事中,大多都是英雄主义的史观叙事,正如同剧中所说,人人关心祘的心意,但是区区宫女的心意毫不关心。
在这一次,《衣袖》难得没有忽略,展现了历史的“1000”中“0”的意志,这难道不是一种女性意识的成长发展与展现吗?
在这部剧最后两集中,有不少的剧粉弹幕上要求德任出宫,喊着不值得,心疼她的付出。
而这就是电视剧想告诉我们的,而这些弹幕也提醒了我们,时代在变化,我们女性真的有关心女性的意志,而不愿成为男性的附属物存在。
《衣袖》中生活在正祖时代的人是幸运的,但是获得君王之爱的德任却是不幸的。
现如今,看到德任的不幸是我们现代女性的幸运,感谢这个时代容许有这样的作品展现。
希望大家可以拥有德任曾经期盼的自由与意志,尽情的在这个时代过好自己的人生。
对于这个时代,女性的优秀是时代的幸运。
声明:文章中图片均来自网络,侵删。
注明:电视剧是艺术创作品,电视剧不等于历史,影评也仅做脑洞分享,不做历史人物的挂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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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集有感:《衣袖红镶边》女主人设聪明,但是不认人。
大大咧咧、对上级不礼貌,随心所欲,和尚宫一起睡。
第4集有感:后面正常了,有礼貌了。
可能和尚宫是师徒、所以被偏爱,也会做苦活累活了?
第7集有感:没想到《衣袖红镶边》的剧情里的起义不再是一群男人的起义,而是被忽视、小看、羞辱的宫女们的起义。
所谓的“反派们”说:“绝对不能相信君王,我们能相信的只有自己,我们宫女只能依靠彼此。
”“不能让以前数十上百的宫女被杀的悲剧再次发生,能守护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
”第10集有感:“他对我来说很珍贵,但是我自己才是最珍贵的,所以我觉得不会让自己陷入痛苦之中。
”第12集有感:第12集封神。
/“翁主(帝王之女)呀,寡人已经死了,作为王的我已经不在了。
父亲我是王呀,所以我才要死去。
”/广寒宫女在面对死,也仍旧坚信自己,不要相信别人,更何况是背叛过自己的人。
自己的价值不是建立在你的怜惜、羞愧上,而是我才是主导者,想利用你就利用你,你只是我的手段而已。
我的命,只能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上。
“你这人啊,寡人分明说了要救你,君王分明说了要救你啊。
一个女人,为何如此狠毒,为何如此残忍啊”/“我若有孩子,怕也是会和你有几分相似吧。
”“儿子啊,你去哪里,回来呀,妈妈会守护你的。
不要走,妈妈来守护你啊!
”/“你给我留下了如此之巨大的痛苦,夺走了父亲,夺走了祖母,这全部都是因为你啊。
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我绝对不能原谅你。
(但是,)祖父,求您回来吧,求您再次回到我身边吧!
”恨之切,爱之切。
恨越深,爱越深。
/女主自始至终都一直和她的三个朋友在一起,像是几岁时那样。
“就像现在这样,和你们一起,开心时一起开心,悲伤时也一起伤心,这样安稳地活着。
我不想改变,我希望一切都像现在一样”和我一样,现在就是最幸福的时候了,但是幸福到极点,就总是会害怕失去幸福,因为不会有更幸福,剩下的都是没那么幸福了。
/我觉得整部剧都在纯粹地对待一个人。
陛下纯粹地爱着世孙,世孙纯粹地爱恨交加地对待陛下;提调尚宫纯粹地恨着陛下,陛下纯粹地对提调尚宫羞愧和怜爱;世孙纯粹地爱着德仁,德仁纯粹地爱慕着世孙;翁主纯粹地仰靠着自己的爸爸——也就是陛下,翁主的儿子纯粹地感激和心疼自己的妈妈——也就是翁主;提市调纯粹地只想获取世孙的青睐和信任,也只纯粹地厌恶和提防德仁。
不是说他们的感情单一不复杂,而是,他们的感情,都只对一人。
一人,也够折腾这一辈子了啊。
第13集有感:/是应该选择十分强烈、强烈得心很疼的感情,还是长远来看、自己的人生。
如果选择感情,那么便不再伤痛,至少会强烈幸福上一段时间,便觉得自己也死而无憾。
但是,很多灾难会随之而来。
如若选择人生,那么这段时间会生不如死,但是自己知道的,时间可以抚平一切,待到某日,从前的“撕心裂肺”也只是成为了人声中一段感情的往事回忆而已,曾与君王相恋、然后悲情地相忘于江湖。
但是,自己还拥有自己的人生,自己还是自己。
/“王室的女人们并不是出于自愿,才嫁到这个王室来的。
头上的加髢di2同石头般沉重,落在肩上的责任比那还要重呢。
”第14集有感:“我这辈子,再也没见过如你这般可恶之人了。
”皇帝拿着《女范》,对着已然离开的德仁说道。
第15集有感:她一直拒绝他,都是在害怕吧。
在别人看起来她无情,不理解她。
但是每一次的拒绝、每一次的狠心,都是很纠结、很难受的吧。
要在自己的人生和一个人之间做选择,有的时候真的动摇得太厉害难以说“不”,但她还是做到了。
但是洪德老的死,让她恍然明白,生死之隔可能就在一瞬间。
以为一直不会变的事情,只要一个小小的改变瞬间,所有东西都会完全变得不一样。
而自己的身边,还能有谁的陪伴呢,还能有什么如似依旧的事物呢?
也许,就是这些打开了她的心。
第16集有感:/“德仁啊,君主一旦做下了决定,作为宫女只能遵守。
”/“不过有一点很确定,那就是要坚持着这无用的虚张声势,这是我现在唯一能选择的事情了。
如果我连那点虚势也没有了,我会觉得很折磨的。
”如若真的把自己的心和身体都给了一个人,那个人还是君王,而终其一生也不能要求到完整的对方,只能一时喜悦,和无尽的等待。
也许也只有那虚张声势的“尊严”能够暂时支撑自己,不要像纸片人一样倒下的一块纸墙了吧。
/“德仁啊,人活着活着,谁都会遇上无法拒绝的事情的。
若是不可避免的事情,那就去接受它,然后尽你的全力,那样的话,也许会迎来小小的幸福也说不定。
”总结:低开高走,让人刮目相看的一部剧。
一开始我以为是古装糖水剧,没想到不止讲爱情,更多的原生家庭、友情、自由与权力、人生与抉择。
也怪不得男女主都获奖了。
宫廷罗曼史。
成为王的女人,一生将付出怎样惨烈的代价?
带着烈烈生疼的心襟,一窥世孙李祘与宫女成德任的历史命脉与心理契机。
世孙李祘自小开始便习惯了在心机中忍耐,与霹雳的冰冷中平衡自己的心灵世界。
幼年丧父,在爷爷英祖的毁灭性的暴躁无道中开创属于自己的人生,他似乎缺乏一个玉湖似的冰泉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与存在,于是在虚与委蛇中形成了如鹰般的心理体系和价值追索。
他的父亲思悼世子沦为宫廷的祭祀品之后,便在腥风血雨中面对神魔一般祖父的苛求。
宫女德任在李祘快要被政治理路清理的时刻,撕掉了记载英祖母亲身份卑微的书籍中的一张。
她只是默默的盘算和知人论世,便使得英祖对世孙李祘另眼相待,虽然李祘以为是后来的兼司书的洪德老的帮助,她也只是做一个坚强的守护者而已。
也为她后来努力扫尽王的逆反势力做了铺垫。
她是那么天真浪漫的女子,却又不缺乏大将的稳重风度,为了心仪的王登上宝座,她利用了中宫势力,并竭尽所能把心爱的男子从疯癫了的英祖的利刃中拽了出来。
提调尚宫一生追觅英祖之爱,然而英祖却只与死去的李祘的皇祖母暎嫔相深爱,他说提调尚宫与自己是同样的人,而暎嫔却是多情种。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愁苦的心占据了李祘的心脉,他的女人,德任也是这般痴情种子,只是由于天性热爱自由的德任不想介入宫廷的斗争之中,更是为了维护自尊而掩盖了对于王的如山似海般的情性。
她间接帮助李祘抓住已成为都承旨的意欲反叛的洪德老,落枫吹动,仍是不愿意被王征服,成为爱情牢笼的实际上的精神傀儡,因此无论李祘如何软硬兼施,她都不愿意与王结成连理,她知道这样会让她被苦痛超越,仰之弥高钻之弥坚,她自有一番深远的精神考量,与其被各样的名门淑女占据她原本的位置,不如做一名无名氏宫女,于是她成为清衍郡主的宫女,直到一年之后她和李祘才在清衍郡主的邸下见面。
李祘似乎是循环的单曲,在他累积了心痛和复杂氤氲的嫉恨中,只看到德任的貌似的怯懦,却不愿从更深的无私之中给予她无以伦比的自由,他恼怒的像一只傲娇又无奈心酸的金狮,只希望她能服从而不愿她做出选择的梗概,所谓的宫廷罗曼史,她不愿成为鹰的俘虏,在外在的追随之间成为将来的一册附录。
灿若云霓的爱她不是没想过,只是宫廷的泥淖让她不愿与之周旋,于是隐忍于内腑,将一腔碧血深情化为人世间的丰富宽广和洞察力。
在她在成为王新立的和嫔处,受到打压和嫉妒的时候,她终于鼓起勇气拉住王的衣袖,她还是选择了追寻自己内心的声音,将一腔深爱付诸凄风怨雨,而也没有什么神秘的等待可以让她期待念兹,在失去和李祘的儿子之后受到重大打击,让怀孕的她终于死在王的怀中。
孤独相随,你如花我如叶如泣如诉,聪颖如德任却最终没有理顺存在和生命的议题,痴情永恒如她还是挣脱不了世俗的枷锁,而李祘内心的纠结和怆痛而让这段凄恻之情无法化瘀。
尽管他拥有太平盛世,尽管他有蛇的机敏和狼的触觉,尽管他具备领袖气质和强大生命的气场,却最终无法守护自己的女人,只能在吞咽悲苦与无奈的宫廷浮世绘中咀嚼一番凄楚的,如同风刀霜剑严相逼的冷漠。
根据剧中所表现的,女主角对于男主角,是有爱慕之情的, 甚至说他们的感情是双向奔赴。
但越到后面这个剧情就越让人迷惑,剧中花费了大量的镜头来烘托和推进这两个人的感情,但女主角却不止一次的说她对男主角是没有任何感情的。
甚至在最后死亡告别的时候,女主角所表现出的冷漠,更是让人无法理解,因为如果是这个收尾,那前面所有的感情铺垫不都落空了吗?
我大概能理解这部剧想要表达什么样的东西,但他对女主角自主意识的表现不够,对王权主导下的后宫等级制度,对人会有怎样的异化也表现的不够,女主角一边用行动不断靠近王,另一边用语言来不停的拒绝王,这样不是不可以,但是这个剧本身并没有为女主角的这种行为提供足够的理由支撑。
但这个剧其实是有机会的。
提调尚宫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甚至和嫔也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导演可以让女主角作为旁观者去观察。
看这个王宫到底如何让这两个人陷入癫狂和自毁,以这两个事例来表达女主角为什么对进入后宫会有所抗拒。
但是导演并没有这样做。
在提调尚宫这里,他加入了大量的权谋诈术,来增加剧情的趣味性。
而在和嫔这里,则更是潦草,他只是将和嫔作为一个小丑来增加戏剧冲突。
而女主在这两个人的遭遇上,一个是扮演了帮凶,加速了提调尚宫的灭亡。
另外一个是作为受害者,给了作为男主角的王临幸女主角的理由。
在这中间,女主角没有任何的思考。
唉,有些东西,不是只靠说就可以的。
大妃那一句“王宫真是一座华丽的监狱”。
说的很漂亮。
但却是不够的。
男女主角的演技,我觉得都是合格的,但是他们人物形象却都是非常的单薄。
特别是男主角的形象,感觉他真的就是一个单纯的好人,他好到只会让人对女主角的行为表示困惑:他那么好,他对你那么好,你对他那么好,那你为什么要拒绝他?
虽然女主角在剧中有多次说男主角让人感到可怕,但直到剧情终了,对于男主角霸道的一面,杀伐决断冷酷无情的一面,表现很少。
当男主角最终决定让女主侍寝,或许是想借此表现出男主角的控制欲。
但在经历男主对于女主的拒绝一让再让之后,已经觉得疲劳的观众,看到这里只会表示,我的天呐,终于结束了。
作为一个没有执念的王,男主角的魅力,甚至没有英祖表现的层次多。
虽然前两集小演员们的表现着实出色,但不客气的讲,如果这部剧是我们中国拍的,这种水平,6分给他足够了,但考虑到国人对于国外电视剧一贯的滤镜效果,能达到8.4分儿,也算是合情合理。
这部剧算是有点野心,但也确实是表现平平,虽然他在近些年的韩国古装剧当中也算是拔尖儿的了。
不过,我觉得可以把这个题材交给韩国的电影导演,能拍出《思悼》,《南汉山城》,以及《兹山鱼谱》的韩国导演们,或许能拍出不一样的效果。
前按:不看电视剧的原因仅是难以习惯它的讲述方式/叙述体式,《衣袖》是四年来(接近)完整看完的唯一一部。
对任一作品的评价尺度公私并行,该部并不例外,因此评分及下述均框定在“剧本传达”与“私人建构”的中间地带,亦即“作者未必然读者何必不然”的部分。
德任与祘,双方在显性的——至此一顿,语词本身即有千钧,不愿下以“对立”二字,似太钝涩,不是特属于他们的绵韧。
姑且拉一下张爱的最后一册集子标题:《对照记》。
对照,且对且照。
对应,对搏;映照,观照。
显性对照自不必提,身份、阶级、性别……随便扔去权力结构中,俱牵扯出万言不可休。
先从更幽仄的一角掀起:他们各自钟爱、身处于其中的语言是背向而立的。
德任擅长并喜爱的文本类型是稗官小说,除却宫中一贯的对宫女统一教养训育,其识文/敏断/抄写(包括手迹的美学特性)的能力大部分源自这些《xx录》《xx传》。
她的启蒙建立在一个斑斓驳杂却绝对生机蛮溢的传统之上,如果我武断一些,会称其为所谓“在野的”“民间的”。
不用讲《庄》(“饰小说以干县令”)到《汉书》再到鲁迅的中古小说一脉,连王大妃曾笑语德任曰“传奇叟”,这也是宋“说话”/法中世纪鬻歌诗人等等的异族同胎,共浴在oral formula(口头程式)的羊水中。
德任使用的语言,是『当下』的语言,从文本拈出但时刻作用于此时此地、事后能再自如地回溯于本文的语言。
与纯书写所圈囿的不同,德任与其文本的接受者们的审美态度可以直观量化:同僚们展现的群体性迷醉(鼓掌&祈求再讲)、上位者的赞许和赦免,乃至最赤裸的——金钱。
(这又涉及另一论题了,暂不展开)唇舌稍歇,笔墨跟进,德任业余的抄书生涯仿佛是把口头的剩余收摄之、珍拢之,这一工作无疑令人联想到中西史上无数暗扣:太学与国子监的生员,武周政权时内廷的女史;习得时兴书体的宠臣,刮洗磨光羊皮的教士……比之德任,不同处也跳脱而出:他们的阶层,他们的书写/抄写对象(为经为史为教义)。
书写不只是一门“术”,更是一项标识。
在古今中外它标出的园地里,成德任似一名闯入的异类。
之所以异质,是自备混沌性。
她并未停留在全然朴野不凿、普世标准里下位的一端,口头/书面的对立在其身化为一种兼善。
我国南朝的文笔之辨(或有释为文&笔&言三层)和德里达拔足的那些沟渠,不曾横亘于她面前。
成德任两端间悬坐,一如盘腿安坐于东宫书库。
书写,不止是书写;口说,不只是口说(不登堂的粗滥小说和贫乏口语)全剧的斗争、对照不单在不同人物之间,个体自身内质的暧昧性始终舒张。
论德任,若无这些“不止”,她是不会拿到对岸(祘,及祘作为符号的世界)的入场券的(尽管未必是幸运,只是命运)。
照出的另一侧,祘的语言呢?
之前的定语“身处于其中”——不突出处身性,人一般难以意识到到语言是怎么里外浸没、甚至塑造着一个人(像萨德笔下无隙不入重换人皮的硫磺浴)。
祘可能比当代人更无意识,而这份无意识使权力的码重加倍。
继承人的培养体系繁缛,常见于史的“人品贵重”轻飘飘吞纳了此间辛苦(中古或朝鲜的帝王课业&日常流程可细考之,此处不辑)。
作为二人少年阶段缘起的书筵,在祘那是倾国之力多对一的必然,在德任则为只言片语速录下来就能被点拨迷津的机会,稍纵即逝。
(《大学演义补》由汉字转写为韩文,此前德任大概只能音训。
隔窗听讲偷师,更类疏通义理)初看去属灵属精神的相知既风雅又饱含智性,然而同时已具某些垂直型结构的间离。
当语言立于结构上,祘就充满了意识,于是奖励是“正经书”,是“我喜欢的你也读读看”,是“亲自教导”。
哪怕在门的两端念诵《北风》时,这一时刻真正达到了《诗》的神髓——刘彦和所云“温柔在诵,最附深衷”。
至臻的瞬间,祘仍露一角有情的犹疑(“知道什么意思吗?
”)当然是对自己心意的昭示,及对德任会否明白这份意念的再确认。
不过是否也包含认知能力(德任的)上的?
即对两种语言、两种文本、两个世界互通性的质疑。
祘将德任拉近、德任逐步走进的过程,是从语言就开始的力场。
他的后续“教导”中,祘对自己“启蒙者”的位置有相当程度的觉知。
这不再是德任天真幼女、靠亲手触摸日常生活的轮廓与自己亲口表达来达致的“开蒙”(这样的自我教育是轻快鲜活的),而是真正外在、来自高处的enlightenment.祘的立足处超视超知。
其中规训的可能一应俱存,此时该用似乎早已陈旧的福柯语调念培根那句“Savoir, c’est pouvoir.”(知识就是力量——权力)德任的态度令人遐想,至少剧中和原著没有直接刻画她如何阅读&接收消化祘赠与的书籍。
私度她是读了,还读得很不赖,对知识(最普遍意义上)的欲望几乎是她的原初欲望,是自我塑型(self -fashioning)的最重要手段之一。
还有一处足堪玩味,使我们可以将“德任面对外界规训的心态”的起点不停前推:英祖赐予的暎嫔遗物《女范》。
这本在德任是名副其实地“压箱底”了。
其中自保和低调的动机自是第一位,但或许亦有她潜意识里的抗拒?
更呈反讽的是撕去的《史记》一页夹在《女范》中。
这是由物件本身构建的反讽,可能动摇男性统治者“正统性”的禁书,和女性的自我规诫与压抑。
藉此引出德任与祘之间第二个关键词:僭越。
全剧大半的结构之顶,仿佛是谲变难测的英祖,却抹杀不了另个、作为幽灵的思悼世子。
思悼世子像一座镜宫,映出权力,更映出权力的反题/背面;像个低徊郁愤、拒绝归去拒绝消解妥协的孤魂,不如《哈姆雷特》中的老王那样务实(简直定时定点提醒王子的行动),而一向在祘的生命中保有游动的暗色。
这反是空前凸显、无比充溢的在场、最高级别的僭越,世子李愃的在场高踞所有肉眼可见的权力之上。
文学史上“父的幽灵”不复一个恒久远的议题,它在祘处成了个切肤实在。
下谶一般,德任与祘的因缘如果是一段线,那起、结、缠……等等,皆建立在无数个僭越的叠加上。
起初违制瞻守暎嫔遗容,再到第一个plot激烈突转的偷撕《史记》。
德任见证祘——绝非世孙,而是逸出“世孙”二字边框的李祘,的时刻,并深度参与了这些时刻。
刨除以上属于自己的僭越的“情境”,祘体外有个僭越的“集大成者”,那还是德任。
德任是宫人,却有“怎么可能写出这样的字?
”的书法水平(即丰富敏感的知性);阶级实质是逆贼之后/官奴,却有酷肖和平翁主的风神、不折不堕的气骨;是女人,却关键时刻屡建奇勋,心智如电转、裁断远胜同德会诸僚,有锋锐辩才与丰沛勇力。
德任本人的行为实践有处处漫出其“应属”的趋势,或隐或显地构成对常规的挑战。
诸多外在行动束敛于一点:自我。
《思悼》中压倒李愃的最后一根稻草:“你的存在就是叛逆!
”听去何其悚然,却不只是英祖难挽的情绪发泄,而有真谛。
世孙,成氏德任;邸下,至密宫女……这些是内嵌在结构中的命名。
超出命名、躲避命名的一切,自我/情感/意志,和更多幽微不可说,就是僭越,就是叛逆。
它们是“最成德任”的东西。
成功的僭越(此处不定义“成功”,姑释为接近完成态的)会导向革命,不成功(非尽然完成态的)的僭越则是爱欲生发的沃壤。
两人间的第三个关键词大概是:应分。
德任对祘,剔去爱欲(或更东方文气的,思慕。
事实上思慕也连接着士人传统与《骚》的回响),还有一层同等重要、有时甚尤过之的内蕴:对其作为一个完整的“人”、再一个符合私人想象的理想的“君王”,的认可。
广寒宫的口号“宫女的择君”在德任处收窄为个人的抉选,似乎洗去了凡群化行动皆不可避的盲视和充作手段的暴力(无人为二元贬低前者之意),有《后汉书》那句“非独君择臣也,臣亦择君矣”的通明清醒。
书筵上隐闻的策对,表现了少年李祘对百姓的眷惜、“可能成为的君主”的蓝图;禁足令和诸多险厄中的相处经验,助力德任完成观察、评估。
遂有临危入室的承诺。
以祘当时之境之心,尚不能领会德任此处行的不是妾妇之道,是臣之道。
尽管古以来妾妇与臣道便互文、相互代换,但仍不同。
成德任,穿裙子的士,不是枕前发尽千般愿和誓,是重然诺了。
原著中德任曾问祘,有没有想象过不做世孙/王的生活,祘的回答是:“即使是一天,也没有那么想过。
”德任渴念的(家庭图景、更大程度的对等)注定落空,毋宁说一开始即以这份空置为前提,作出了一系列选择,这个问题只是再确认(德任拥有一种数学高手式的精准、逻辑大师式首尾相洽的周全。
或说,企图。
在精准周全与心的落差间,是情的王国,拥有人可自控的治外法权)祘无法真正走下君王的位置,德任无法真正在那一晚走到书库的另一头。
一个形而上的位置很重要,巴赫金讲“我以唯一而不可重复的方式参与存在,我在唯一的存在中占据着唯一的、不可重复的、不可替代的、他人无法进入的位置。
”“我的唯一的位置,就是我存在之在场的基础。
”双方对这类“位置”的察知都达到了极致。
书里有比剧情描画更甚的祘的君主式严厉,“我会最严厉地对待你”,为防外戚之祸对成家的冷待,为真正保护德任所诞下的元子与朝堂展开的漫长拉锯和权术手腕,而德任?
比较剧中行动派,有心理披露:“王好像真的想成为圣人。
”
简而有致,几乎能听见呼吸如被猝然拧断的天鹅颈般滞留在鼻腔、喉间、心窍。
曝于德任凝视中央的祘,自我行刑献祭般向更高的理念、更重的“名”进发,他的“实”的位置经由她的反复提醒、确认而浇铸得更不松动。
名实相符,名实间就没有多少留给其他。
两人颇似一出萨特情境剧(比如都具两大元素,关系和位置)。
既然毫无新意地提到了萨特,那顺便扯出点存在主义的余屑——祘真像个存在主义的标本。
从童稚青少,再到老,他分分秒秒进行着选择。
而与德任有关的方面(彻底割舍或晋封,对其家人/朋友的态度),选择必须更即时、更灌注意志(自由意志吗?
不是。
强压下的意志吗?
也不是)祘的选择,造就雕凿着一切,往往还是离自己最远、但最厚实的一切。
德任看得见祘的位置,想得到祘时时偿付的代价、割让的事物(这些代价中有她更有他自己),先于他一步明白他的选择,知晓他潜意识最根深的恨惧忧怖,更默许了他超验的一面所朝的方向(一是确实不能有实际改变,二是那与她少年时构筑的圣王明君模糊画像多么一致)。
两人各自的痛苦暗涌历历。
正像祘从未『真正地』离开君王的位置,德任的位置在意念中一样坚牢。
祘起初常挂在口边的“区区一个宫女……”固然有个体无意识的轻慢作祟;德任再申“以后也要像现在这样一直当一个宫女”“小人没有成为后宫的想法”,也可视作对外恳拒、自警自勉。
不过在我看来,与其说是彼此、不如说二人更在与一个共同的东西角力,他们筑起的是:界线。
除最显豁的阶级区隔外,有界线,才能有对自我处境、他人生命的感知。
僭越的狂步于此挡住了,最终态无从完成,除了个体灵魂深处闹革命(德任的自我拷问和祘的艰难改变),实存的革命可能直接消亡。
消亡处,产生张力。
德任死去前召请的是友人,而非君王。
此乃对自身位置的回奔,死亡剥去“名”与应分中位置的形相(正一品宜嫔、贤德聪慧、已故世子生母),“实”和本源中位置的骨骼挺立。
祘赶来后可以看到重重蜕落的规制、又再度穿起的甲胄:贤良妾室对圣君、从没有达到最理想状态的妻子对夫君、从不能被压服有独立人格的谋臣对主上。
这也是此处为何我更喜欢原著的原因,剧本选择了统统说开,明确“没有怨恨”,过于急赤白脸的辞句使得可能晦暗、却确实存在的张力如盐消雪中。
原著中的处理,让德任的每句台词有一个身份/自我认知的变换,情感有不同的门径层次,这大概更接近与死照面时的实况。
因此书里德任那句“臣妾现在扮演了贤妇的角色,您这是不敢相信吗?
”和“是的,明君理应如此”,可以像剧中是了然懂得的慈悲柔肠和向来秉有的硬语直心;也可以有怨,对“不能拥有全部的激情”全部失落的怨;有恨,对君王及背后整个体系的恨,一种自卫式的巧妙复仇(不针对祘)。
上佳的莫过于几种并有,方是延续到最后一刻的张力和真实。
假如给全剧绘制图幅,祘毫无疑问处于炳耀的金字塔顶,德任是塔底沉静自在的小石头。
果真如此?
很容易发现,世孙之位并不稳固:深谷行索,如履薄冰。
成为英祖心病且永久魅影般笼罩着童年及继位之路的悖逆父亲,为己登位可无所不为、已如朽井的母亲,暴虐与恩信俱不可揣度的祖父——不能叫他祖父,刻刻环伺的姑母及各方势力,手脚心思并不纯粹、给予无尽机会也改变不了的近人。
充斥变数与不定因子,祘的世界是能随时塌圮的;在表面辉煌的阶衔下,最接近“确定感”“可控”(虽然后来证实也无法控制,但不是同种“控制”)的唯成德任一人,基本是唯一能靠近的精神方向;而德任看似最后阵地仅有“宫女的身份&我自己”,她的世界却是高度自足的,祘是破坏这份平定的唯一因素,她几不具备任何向外的精神依赖(除去友人,但也绝不至于发展到依赖地步。
)此时出现了个多么精巧的倒转——地位的金字塔变为可把玩静观的沙漏,主奴辩证法的砂粒正缓缓流淌。
最后庆熙奉上德任的那册《郭张两门录》,不论原著或剧中,都表现了祘与故友的微妙对峙。
这是篇头戏言《对照记》来到最高峰的地方:面对死亡的裁断,哪种语言/文本/位置——也就是哪一岸,会胜出?
同样这结果也沉入一个存而不论的括号,张力甚至延续到了身后。
原著精准地定为“嫉妒感”“不想和任何人分享德任”,类似茨维塔耶娃的那首:我要从所有的时代,从所有的黑夜那里,从所有金色的旗帜下,从所有的宝剑下夺回你。
可是是远为孩气的一种,击空叩虚,尚到不了冥府、独在阳世沉沦的俄耳甫斯。
原著中祘拿来纸笔,把“成氏德任”的署名涂去改为“宜嫔”,有一种寒凉的、孩童式恶谑;但先不想海德格尔写信给云格尔时打的那把叉,从命名的改换中还透出一股残酷。
这残酷最终指向徒劳。
最后要从非传统东方宫廷罗曼司的间隙跳去正史,在简单的查证梳理中,正祖(李祘)为宜嫔(德任)手制墓志铭(似也是可实考的唯一一位拥有御制墓志铭的后宫)收尾处云:"嫔之迹,其将泯没于斯世矣。
其言行之卓卓可纪,非予述之,有孰传之,而知其为泯没之可惜乎!
" 私见中是祘和德任最后的、近于真正意义上的交融之一了,即:相信叙述的力量,相信文本的力量,相信言志缘情、试遣愚衷的力量。
只是在这最后的交融中,缠斗之力尚存:穿裹上身的依然是明君贤妇、大名大分。
且于文体而言,并非德任一直爱的口传(飞翔般的自由语言),是铭。
有两汉六朝文体论相关了解的明了:铭以述德,诔以致哀。
(如蔡邕作品与《红》中《芙蓉女儿诔》的区别)祘的哀矜,熔化在自虐他虐式的文体里。
这能否视为君王对权力结构的反戈投匕?
她毕竟常常是他的“逸出中轨”。
他们在应分里做到应守,一齐再对应分报仇。
他只能为她竭尽到这地步,正与之前所有的有限又有限相同。
在诗学层面,这段和莎士比亚/马洛的十四行诗颇可合鸣:So long as men can breathe, or eyes can see,So long lives this, and this gives life to thee.爱人能在文字中栖身永存,青春长驻。
而“非予述之,有孰传之”,有面对文本时普通叙事者的自豪之任、自信气魄,更是举世知音的痛快(既痛且快)。
爱不能否定权力结构,权力结构也不能否定爱,二者再拉个书名诠之——是加塔利的《混沌互渗》。
德任与祘永隔一江,但能俩俩相望。
在必要时候(情和僭越到顶峰时)或可“公竟渡河!
”,且无需一个涉渡后的结局。
已跃升我的所有韩剧最佳quq已经不只是古装melo了,而是作为正剧展现。不愧是视帝,俊昊的演技真是好到让其他剧情线也有些黯然失色的程度。有时候怼脸会让我觉得颜值有些飘忽不定,但是拉全身就是一整个风流倜傥。关键配角和主角之间的飙戏也是极为过瘾。大结局的处理真是太到位了,把残忍的事实揭开,再把日常穿插在无法挽回的回忆之中。因为太过痛苦,所以一丝幸福也能支撑一个绝望之人。在封建王权之下的爱是被权力裹挟的爱,很高兴编剧没有遮盖这一点,反而从宫女视角放大了同僚情谊。即便对主上的忠诚都不曾泄露广寒宫的秘密,这种力量太坚韧。而后宫时期只是寥寥几句台词,就把女人悲剧的命运写透,对比东宫时期即便在权谋与命悬一线中,男女主角都是有生命力的-----------------------水中倒影的相认真是太美了
当代编剧硬要往古代背景的故事里塞一些女性觉醒独立自由等等热门概念的缝合怪,问题是缝得也不好……完全无法合理共情双方明明相互喜欢女主非得拒绝跟男主在一起的逻辑(相应地也不能合理共情为什么最后又在一起了)。宫斗和权谋跟中国宫廷剧相比有些过于小儿科。另外,无意冒犯,女主实在不适合这个角色(有位豆友评价长达后变成“傻大姐”,太精辟了)。男主演技不错。
最后两集完全升华剧本一般,节奏慢,很多情节也很小言,奇妙的是又莫名能看下去。亮点在男主演得好,女主挺漂亮的,真的很会拍。
优缺点都很明显 然而瑕不掩瑜 节奏掌握得好 剧情渐入佳境加分不少 / 看了七集 我认为最好的结局应该是 不入后宫 给予足够的钱 让她可以远离王宫 在外度过平凡的一生 他所背负的东西太多太重 不应该将重量平摊给她 原本只会压死一个人 现在得压死两个人 最好的守护方式并不是将那人留在身边成为众矢之的 不过李祘也不可能有这觉悟 / E11 “我很在乎他 可我最在乎的是我自己” “若不能完全地拥有他 还不如什么都未拥有过” 女主想要做出自己的选择 却从未真正有过选择权 拉袖子那里德任最终还是为了李祘放弃了自己所谓的自由 哎 全剧就差放大加粗拉个横幅【不要沾男 否则你会变得不幸】 🚰x5 绝了 / 给女作家女编剧女导演集体好评 以及此剧造成我emo了四天还没走出来 四星改五星
自由的灵魂与禁锢的宫廷,两个小演员很有灵气。
和恋慕一样喜欢小时候部分听说五六集很好看也不想追了,而且史记汉字让人有点敏感,女主长大太跳戏了也没小时候聪明
9集弃。《金枝欲孽》和《衣袖红镶边》都不是很看得进去,宫禁里的女性意识,再讲也讲不出新意了。(爱情,尤其是权谋部分更看不进去)
时间拉回到朝鲜王朝,诉说一段后人幻想的“王”的传奇情史——不得不佩服强大的拍摄团队,从语焉不详的历史中把这点“小事儿”能滴水不漏拍满17集,呈现出凄美伤感又荡气回肠的氛围,带来感人肺腑又刻骨铭心的共情,以至于追剧跨越几个昼夜仍是怅惘无限,剧终已在屏幕前潸然泪下——实在太好看了。// PS. 女主一出场的浮夸行为还让我稍有微词,至结束却心悦诚服了何为“整容般的演技”——整个人都在发光啊!
人生真是一场虚无啊,就在这虚无缥缈里,每个人都为了幸福热烈着,真动人啊…
偷偷偷,我们的土楼都偷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但似乎从童年到成年两人彼此映照的时刻已经不少,在不能陪伴的岁月里,仅存的记忆支撑着他半梦半醒半浮生。P.S:起初不喜欢女主露牙龈地笑,后面越看越有光环,就像那些年看大长今,王一张扑克脸,没想到MBC大赏的时候笑得眼睛都没了,反差萌。
看了四集,小演员很有灵气,剧情主线虽然已经写出来了,但是拍的还是很有意思,比如男主被女主识破的那一幕,在湖里看到了倒影,哈哈!
男女主都不在我的点上。但是腹肌是真上头……相爱前比较好看,相爱后就俗套了。尤其是女主冲出来,男主把女主给搂抱住,这都多少年前玩剩下的了……
目前两集来说挺不错,不过小演员的表现会更亮眼些,成年女主的牙过于抢镜了,李俊昊的古装扮相好看,希望后面剧情不要拉胯。
以真实历史为本,整体算是优秀古装韩剧。虽然是宫廷剧但权谋比重不大,可能是韩古装剧特点。前段重点放在君臣之道上,后半虽然推进感情线,笔墨却在宫中女子的人生上。剧情里加入了不少轻喜成分,历史厚重度也没那么大,观感不错。另外整片的BGM实属优秀。
受不了这傻逼剧情(指宫廷部分,过家家一样)。编剧尽力了吧,历史太拉垮编不出来了吗
整部戏的意外惊喜是李俊昊。佩服韩国娱乐造星能力。
我真的无法接受小时候聪明灵动的小女主长大后变成傻大姐😅
用尽笔墨给一个幻想中的男人贴金,想象会有一个十全十美痴情专一的男人给她从一而终的爱情,觉得女人只是付出了生命却心疼男人从此失去了爱情,弹幕中飘过一堆“坐享无边繁华享无尽孤独”“剩下的男主才是最苦的人。”十足的意淫,可怜可悲,这样的自欺欺人究竟还要绵延到什么时候呢。女人真的太愚蠢了,看这种东西逃避现实的我是在堕落。
评分为什么?这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