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log.trivialfilm.com/2012/09/durian-durian38.html榴槤飄飄 (2000)本片获得2001第38届金马奖最佳影片。
电影讲述一个东北女孩在香港做三个月妓女前后发生的故事。
女主角是东北牡丹江的女孩,利用三个月的旅游签证来到香港做妓女。
女主角很辛苦,没日没夜的接客,给个人洗澡洗得脚都开始脱皮。
一次,女主角在“鸡头”带领下去见客人,鸡头突然被一个有仇的人用榴莲砸晕,于是女主角认识了从深圳来香港打工的一家人,并与家中小女孩相处很融洽。
三个月很快到了,女主角将家中的地址留给小女孩,就回到了牡丹江。
女主角回家后,颇为风光,成为家中人的骄傲,还在父母的组织下请亲戚们大吃了一顿。
随后,女主角与上学时的同学们聚会,回忆起以前的时光。
此外,女主角还与同为同学的丈夫离了婚。
之后,女主角收到小女孩寄自深圳的榴莲,因为父母为买榴莲这事吵了起来。
就这样,稀奇的榴莲成为女主角的家人及朋友们的珍贵食品。
最后,女主角打算在牡丹江做小生意,前夫以及亲戚家的女孩则远走他乡,去外闯荡。
这部电影看起来比较轻松,比起欧洲艺术片好理解多了。
电影通过女主角的故事,反映出大陆普通人生活中的真实状态——一切向钱看!
同时,展现了这些为钱奔波的人们如何辛苦的赚钱、如何艰辛的生活,还稍带表现了香港与东北的风土人情。
从这些可以看出,本片不过又是一部“反映现实”的电影,只不过本片特别之处在于反映了我的家乡——东北——的生活状态,这在一般电影中并不多见。
本片主题不需说太多,就是“为了赚钱,宁愿用尊严换钞票”的现实展现,这些在中国已经了屡见不鲜了。
当然,这里的“尊严”可以换为“良知”、“道德”、“人性”等等。
简单的说,中国人为了赚钱什么都不要了!
因此,赚钱“不要脸”,也是很正常的。
电影中的香港部分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其中内容与诸多港片中的内容无异。
比如小混混、街头厮打、鸡头与小姐,来香港打工的深圳人,等等。
只要看过港片,对于这些内容就已经麻木了。
毕竟香港还是那个香港,无论是那个导演来拍摄、拍成什么类型的电影,他们也不能把香港拍成纽约或者伦敦,香港的文化摆在哪里,谁也无法改变的。
本片给人印象深刻的是片中的东北部分,因为它让我看到了十年前真实的东北。
东北话、大宴宾朋、闹市中的小摊床、三轮摩托,破败的歌舞团、不景气的经济状况,以及路边烤串的年轻人,等等这一切都让我感觉非常亲切,也让我知道这是一部用心的电影。
因为导演真正的拍出了东北的风貌,影片将东北的特点全部纳入了画面中,不似那些国产商业片或者某些电视剧,没有拍出东北的精髓。
因此,虽然本片主题老套、故事陈旧,但是它东北这一部分绝对可以称之为完美——真实的展现出东北的生活,能够做到这一点很不易。
此外,本片摄制组愿意在冰天雪地中拍摄东北,对于一部港片来说就一句很不可思议了,值得倾佩。
还有一点不得不说,片中两首改编歌曲实在有趣,下面为歌词:结婚了吧SB了吧歌词(结婚进行曲的曲调)结婚了吧,SB了吧,以后要赚钱就两个人花离婚了吧,SB了吧。
以后要打炮就买单了吧原始社会好歌词(社会主义好的曲调)原始社会好,原始社会好,原始社会男女光着屁股跑男的追,女的跑,追到以后拖到地上搞一搞搞的女的哇哇叫掀起了原始社会的性高潮啊性高潮啊性高潮啊本片拍摄上偏“冷”,即没有太多修饰的画面,取景与视角也没有什么技巧,只是真实记录片中人的活动。
因此,电影给人一种纪录片的感觉,但又不似纪录片。
所以,看本片中的故事就像看身边的故事一样,真实而残酷。
这大概就是编导想要的效果:不要花哨的画面,只保留真实!
陈果看来是一位很有想法的导演。
本片也是我第一次看陈果拍摄的电影,希望以后他的电影还能给我这种独特的感觉。
本片演员是电影出彩之处。
女主角秦海璐长相一般,但是将这个做了三十天妓女的女孩演绎的很真实,真是一个为钱不要脸的女人。
而且秦海璐在本片竟然还有露点演出,让人惊诧。
21岁的她就敢脱,前途不可限量啊!
其他演员根据片尾字幕应该都是非专业演员,但我根本没察觉出来!
可见这些非专业演员有多么出色。
而且,看来小人物什么人演都可以,即使交给演技派表演,他们也演不出主角的感觉。
总结一下。
这是一部反映现实的现实主义电影,揭露了中国人生活中“赚钱不要脸”的本质,并表现出两个城市的迥异,是一部中等偏上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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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莲飘飘 (2000)7.72000 / 中国大陆 中国香港 法国 / 剧情 / 陈果 / 秦海璐 麦惠芬给这部电影三星不是因为它不够好 而是因为它很真 真到有很多瞬间我不忍心看之前接触过陈果几部电影,没怎么get 到,但我个人对这部《榴莲飘飘》倒是有点感觉⬇️很喜欢小燕的点在于,她很洒脱。
在香港从事“服务行业”时,她目标明确:在这里做够三个月,赚完钱就走;工作时,从不消极,我佩服她与各色客人交流时的谈话技巧,以及她工作时给予客人的情绪价值,看得出来,小燕也很乐观;离开时,她说走就走没有留恋;回到牡丹江,她迅速离婚,及时处理与前夫的共同财产;想做生意,就跑去考察市场……感觉像小燕这样的人,干一行行一行,我相信,站在那个时代风口的她,会有一番成就。
看的时候在想:要是导演把小燕和小芬的忘年友谊刻画地再深一点、相关镜头再多一点就好了。
但是后来又觉得,其实整部电影都是小燕视角,她和小芬的友情其实只是她香港生活的微小部分……又或者说,在她眼里,这算的上一份友情吗?
还是只是萍水相逢?
这份情谊在小芬的生活中占比更大,因为小芬的生活很简单,而且小芬早就在后巷干活儿时注意到了小燕。
最后的最后,小芬给小燕寄去了榴莲,小燕收到了榴莲,我仿佛能体会到小燕打开快递、拆开信件的心情。
那种情感应该很复杂吧,意想不到但又掺杂着感动。
还有一个比较值得思考的点是,榴莲这个意象在影片中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有人说是小燕和小芬这种人。
完全不是啊!
小燕在东北明显更自在,最后的最后又做回了唱京剧的老本行;小芬最后在信里也说了,自己更喜欢深圳。
所以像他们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榴莲?
他们更像是渴望榴莲的人。
我更倾向于,将榴莲当成像香港这样的地方,也可以说是被我们设置滤镜的事物。
榴莲闻着臭,有的人觉得吃着香,有的人认为吃着也臭。
小燕在香港确实赚到钱了,但是她过得并不好……逼仄的生活环境、恶劣的工作环境以及这份并不体面的工作带给她的后遗症……还好她撑下来了。
小芬的遭遇也是同理。
对她来说,在香港的好处是一家四口团聚,她可以在学校念英文。
确实是四口团聚了,但生活环境的质量严重下降,而且,她并没有在理想的教育环境下接受教育,因为她压根就没有合法身份啊!
(比较幸运的是,她爸爸妈妈还蛮爱她的不是吗?
)香港对于小燕和小芬来说,就是榴莲。
榴莲是果王,是产于东南亚的营养水果……但尝了之后好像也就那样。
小燕和小芬在深入这个城市之后,她们对香港的感受好像也就是那样子。
换句话说,彻底祛魅了!
但生活还要继续,我们终有一天会找到自己的生活方式,只是,不论我们做出何种抉择,遗憾都是不可避免的……因为这就是生活,苦中作乐,向死而生。
不要说我太消极……先不说消极一点没什么不好……遗憾也有属于它自己的颜色,而且我们的每份遗憾都是独一无二的,不是吗?
看了《榴莲飘飘》,心里别扭了好长时间。
电影很明显地分成两部分,前半段描写东北女孩小燕在香港三个月的妓女生活,后半段则讲述她回到故乡,面对自己的亲人朋友。
出乎我的意料,影片一开始并没有交待来龙去脉,而直接把场景定格于小燕在香港生活的三点一线:栖身的小客栈、等活儿的茶餐厅和接客的情人旅馆。
三个月的时间里,小燕奔波往返于这些场所之间,进行着一次次肉体与金钱的交易。
随后时空转换,小燕不再是那个衣着光鲜的应召女,回到了她原有的生活轨道中。
几个月之后再次提笔试图写完这段观后感,才发现这电影里面最触动我的是时空变换在小燕身上所体现出的矛盾反差。
在香港,小燕身穿时尚短裙,带着小巧的背包,涂脂抹粉,身姿窈窕地穿梭在破败的街巷中。
每每路过寻常人家门口,都引人侧目回头。
这些目光中可能有几分对她青春靓丽的艳羡,也有对她所从事工作的不齿。
然而当她一次次面对着各色客人,满面陪笑卑微地要求多一点消费的时候,她的内心所经历的从挣扎羞涩,到老练冷漠的过程是旁人不能体会的。
这一切甚至比她那娇嫩身躯所受到的凌辱蹂躏更残酷。
而当她回到家中,她的外表变得朴实无华,就跟其他周围任何一个同年龄的女孩子一样。
身边的亲戚朋友都认为她经商成功,赞许她的能力,她却无法启齿谈及在南方的日子。
我相信小燕在家乡时的心是平静的,或者较之在香港更为接近平静。
过去的经历、场景乃至人物偶尔打断她生活的平静,在她的心里激起层层涟漪,然而她不得不继续面对那些属于她自己的人生。
那是属于她的家乡,属于她的亲人,属于她的学校与同学,属于她的离了婚的前夫。
纵然其中有种种她所不愿面对的现实,只有这些才是真正属于她的生活。
当小燕的前夫唱了他“发自肺腑的歌”,当一群已经长大的昔日同窗戏谑地唱着“原始社会好”,我险些落泪。
有的人回来了,有的人又离开,带着梦想。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离开的人都清楚自己所期待的是什么。
也许只有回来的人才清楚,不管在外面经历过什么,不管是曾经八面威风还是狼狈不堪,当他回归故土,他就又蜕变成原型。
他所经历的一切无非在时间上发生过,在空间上存在过,真正称得上痕迹的东西,只留在他自己的心里。
一姐今天给大家推荐一部电影。
陈果的「香港回归三部曲」之后的续篇《榴莲飘飘》,完美对接三部曲之一的《细路祥》。
秦海璐当年一个新人凭借《榴莲飘飘》这部电影拿下金像奖、金马奖、金紫荆奖等多个大奖一举封影后,名至实归你服服服不服?
以后那些导演拍文艺片都想找秦海璐出马。
《榴莲飘飘》的导演陈果是金马奖、金像奖的常客,他的英文名比较搞怪:Fruit Chen,水果陈?
外号就叫水果,果然在电影中让人吃榴莲。
榴莲、西瓜这些体型庞大的水果,与樱桃、草莓、苹果不同,苹果、草莓往往一个人就能吃,而榴莲买回来一个人吃到撑死还可能吃不完,可见榴莲、西瓜是一种社会型的水果。
一姐在深圳深居简出、独来独往惯了,平时压根儿不敢买西瓜。
因为买西瓜要拍、要扛、要切、要吃、要冰冻、要保存,吃不完又会很快坏掉,所以一姐深知西瓜和榴莲的社会价值。
香蕉也是很有社会属性的水果,因为一串香蕉同样需要分享。
梨子不能分享是因为‘分梨’与‘分离’谐音。
中国人吃东西的文化可谓博大精深,不光有美食文化饮酒文化餐桌文化,筷子上都有阶级斗争。
不吃西瓜榴莲的人,多半是喜爱独处的要么就是孤僻的人;而一个人吃西瓜吃榴莲的,多半是做宰相的吧,因为宰相肚里能撑船嘛。
电影名叫《榴莲飘飘》,不但出现多次榴莲:榴莲砸人、楼梯上蹦跳的榴莲、寄出榴莲、剁榴莲、切榴莲……,光是吃榴莲这个吃,谁吃的、和谁吃、怎么吃,就吃了四次。
榴莲第一次登场是作为背后偷袭的武器。
女主角是内地来香港做小姐的阿燕,和洗碗小姑娘阿芬因这次榴莲伤人而结识。
小阿芬也出现在陈果导演的另一部作品《细路祥》中。
被榴莲袭击负伤的小混混找阿芬家借了刀切开榴莲吃。
看起来身板瘦小的人居然能独自吃掉一只榴莲,真是人不可貌相。
第一个人吃榴莲是单纯的吃水果,没有与任何人分享,不带任何感情的吃榴莲。
当他带着一身榴莲的味道进入餐厅时,所有人都抱怨臭气熏天。
电影第二次出现吃榴莲的情节,是阿芬第一次吃榴莲。
因为见到这种外形狰狞、散发着臭气的东西是那样吃掉的,阿芬的爸爸也买来个榴莲让一家尝个鲜。
画面是黑不溜秋的破房子,微弱的光线更显得贫寒,但是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吃的香甜,两个小孩捂着鼻子对榴莲的臭味一脸嫌弃却又透着如同参加一场仪式那般的喜悦,这是幸福的、家人的滋味。
阿燕帮阿芬洗碗,系防水围裙,说说笑笑的女青年和小姑娘之间似乎没有任何年龄与地域的界限。
阿燕告诉阿芬,她的老家在牡丹江,希望阿芬可以写信给她。
阿燕逗留香港的期限到了而不得不离港。
阿芬一家随后也被遣返回到老家。
这个情节也就是阿芬在电影《细路祥》中的结局。
1997到了,香港回归了,所有的人却要离开香港了。
阿芬把榴莲从深圳寄到东北阿燕家,这是一份小女孩远隔千山万水的友谊。
阿燕收到榴莲之后也是和家乡的朋友们一起吃的,第三次吃榴莲,是友谊的滋味。
而通过阿燕一帮朋友的对话得知,他们也是第一次吃榴莲,阿燕在香港那么多天,没有去过哪里耍,也没有吃过这种南方人很日常的水果之王榴莲。
第四次吃榴莲,是阿燕独自一个人吃的。
阿燕留了几块榴莲果肉带回家给爸妈。
回到家,父母刚好还没回来。
这是孤独、惆怅的滋味。
阿燕的东北老家和香港的灯红酒绿画风完全变了,凄凉的冬天,老旧的母校,改建的街道,荒漠般的冰河,登记结婚又离婚,拥挤的服装批发市场,离别的火车,铁轨……各种场景下都对比透露着阿燕内心的失意。
她不知道她的未来在何处。
接到香港那边妈咪来电的她,犹豫着给出一个含糊其辞的答复“我还没决定去呢”,事实上已有再回去的念头。
她也深知自己无法承受这样的特殊生活,她似乎在新型社会的洪流中毫无招架之力,彻底迷失。
她咬下一口榴莲,个中滋味,沉默无语。
陈果拍出《榴莲飘飘》这么一部电影,味道和以往的《香港制造》之类的黑色风格大相庭径,对待阿燕这样职业特殊的人群态度宽容,娓娓道来,没有明显的悲天悯人,视角平静而残酷,感情是温情而惨淡的,镜头下的人物都是失意的,不知道明天如何也不确定去往何方。
有朋友陪伴一起吃榴莲,有萍水相逢的陌生人陪伴一起吃榴莲,有家人陪伴一起吃榴莲,……总会一个人吃榴莲的时候。
吃榴莲在电影《榴莲飘飘》中仿佛一个仪式。
有的仪式是庆祝,有的仪式是告别。
仪式一一结束之后,自己一个人的生活还需要自己一个人去品尝其中滋味。
结尾的东北飘起雪花,阿燕和朋友们在打雪仗,轻松愉快,短暂的快乐片段,避开了生活那么沉重的包袱。
影片结束了,生活还要继续。
秦海璐好像刚出道时的萧亚轩,清纯的很,而且演啥像啥,在香港就时髦靓丽,回了东北特接地气儿。
秦海璐饰演的妓女阿燕,在与嫖客们交谈中,小心地变换着身份,湖南人、四川人、新疆人、香港人……甩着长发行走在旺角的灯火夜色中。
《榴莲飘飘》承上启下,是回归三部曲的续篇,又是妓女三部曲的开头。
然后《香港有个荷里活》立刻把这种感动毁掉,各种暴力和政治的象征尤其惊艳,没有什么渲染或是多余的解说,干脆利落,触目惊心。
秦海璐和周迅也都厉害。
最后,送上一首特别丧的歌曲献给还在上班上学的你们。
《You Me He She》(你我他她)电影《榴莲飘飘》片中插曲你为什么要上学你为什么要上班你为什么要吃饭你为什么要睡觉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就是这样不想说我为什么要喝酒我为什么要唱歌我为什么要欢笑我为什么要做爱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就是这样不够格为什么你老问我为什么为什么我不答你问什么如你再问我为什么我喜欢什么就干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难道我不说你就不会问我为什么你的问题太多我的人生已经变得不知所措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沉默他为什么要无奈他为什么要愤怒他为什么要流泪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就是这样不快乐她为什么要花钱她为什么要赚钱她为什么要偷情她为什么要谎言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就是这样不柔情为什么她老想看他干什么为什么他老问她要什么如你再问我为什么我喜欢什么就干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难道我不说你就不会问我问什么你的问题太多我的人生已经变得不知所措为什么
我是指关于内地部分的写实拍法。
也看过不少内地导演拍的的写实,也不是完全不满意,但是和陈果比起来感觉还差火候,要说陈果对内地多么熟悉,熟悉得超过了那些生活其中的人,应该不是站得住的理由。
但是陈果拍出来的东西更令人信服。
是不是恰恰因为陈果是以局外人的角度观察才会这样?
局内人多少都会有些心理障碍:不愿被认为是表现丑陋、不愿被认为在歌功颂德、不愿被认为......随意才会顾虑重重,缩手缩脚,倒不如外人看来只看现象,不看本质。
我猜《榴莲飘飘》肯定很受评论家的青睐。
里面的意义城镇(维特根斯坦意义上的,其实《榴莲飘飘》更像城镇外那些笔直的大道)足够评论家走几个来回满载而归(或许我是其中不那么贪心的一个)。
不管怎么说,影片的拍摄和传播都是一个意义生产的过程(想想我们的语言,它本身是不是就是一种命名的冲动,一种赋予意义的下意识行为?
)。
在这个意义上,一部好的电影和一部坏的电影的区别就只在于意义生产的方式,或者说,阐释的方式(导演是不是也在试图阐释什么?
)。
一个阐释者尽可以在城镇里为所欲为,但愿,不要迷路。
一路上都是榴莲卡尔维诺在《未来千年文学备忘录》里讲了个故事:查理大帝爱上了一个德国姑娘,沉溺于其中不可自拔。
官员们都很紧张,当这个姑娘突然死去时,大家才松了口气。
可是事情并没有结束,查理大帝转而迷恋于姑娘的尸体。
图平大主教对此感到惶恐不安,他对尸体进行检验,在死者舌下发现了一枚戒指。
他一取出戒指,查理大帝转而把满腔情思倾泻到大主教身上。
主教无奈,把戒指扔进康斯坦茨湖。
于是,查理大帝再不愿离开这个湖。
卡尔维诺分析说,这个故事里的主人公其实是那枚戒指。
一件物品在故事里出现时它就具有了一种特殊力量,变成了磁场的一个极或某个看不见关系网中的一个眼。
物品或显或隐的具有象征意义。
他得出结论:任何一篇故事中任何一件物品都是具有魔力的东西。
陈果显然深谙此道。
片名“榴莲飘飘”,首先出现的是影片中一再刻画的榴莲的意象(勤勤恳恳的评论家们喜滋滋的收获了一路),然后是 “飘”的意象(这个诗意的意象与海报中仰头望雪的女孩一起构成了影片的反讽机制,并且蛊惑了不少怀揣诗性期待的观影者,比如我)。
“飘”对应于影片一开始河这边/河对岸的预设(这一预设贯穿整个影片):河这边的总是试图“飘”到河对岸去。
另一方面,由东北南下来到香港的秦燕,由河这边的深圳来到河对岸的香港的小芬一家都处于一种漂泊无依的状态(香港电影中“飘”是一大主题,这与香港殖民/后殖民的处境脱不了关系,想想王家卫的《阿飞正传》)。
榴莲则可以看作是卡尔维诺那个故事里的戒指,一件具有魔力的物品,一个让所有评论家的好奇心蠢蠢欲动的隐喻。
同时这又是一个隐喻的隐喻:在榴莲乱刺丛生的坚硬外壳之下藏着什么?
榴莲首次出现在影片中,是作为一件行凶的工具:酒店的伙计从背后用榴莲给予与他有过过节的耀仔重重一击。
这一事件中二者都表现出底层如榴莲一般顽强的生命力(二者在彼此恐吓的把戏中你来我往,并且可以预见,没完没了)。
这里形成了一种隐喻结构:榴莲的恶臭/底层卑贱的身份,榴莲的刺与硬壳/底层顽强的生命力。
同时这里出现的暴力与警察驱逐非法入境者的暴力是同构的。
上层(警察)/底层,底层/底层,循环的暴力结构揭示出底层的真实处境。
在这个结构中,榴莲象征着一种来自生活的暴力。
一旦进入影片,榴莲便迅速演变为故事推进的叙事符码。
卡尔维诺对上面那个故事的分析展示出的物品的魔力很大一部分在这里。
接下来,榴莲作为爸爸带给小芬的生日礼物出现在餐桌上。
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分吃榴莲,妈妈坚决不肯吃,小芬勉强吞下几口。
再接下来,小芬把爸爸买的第二个榴莲寄给回到东北的秦燕。
在小芬和秦燕,榴莲象征他们在香港的处境:屈辱的,不受欢迎的,一如众人对榴莲臭味的厌恶。
小芬姐妹和妈妈三个人每天不停的洗碗,试图洗去的也不过是这种生活的臭味。
而在影片的最后,秦燕仰头望雪的情景也与此遥遥呼应:洁白无瑕的雪能洗去生活的污迹吗?
在另一方面,影片在这众多隐喻之下逐渐显露出一个主旨性的隐喻:榴莲/南方。
对于秦燕和小芬来说,榴莲对应着南方,一个南方的想象物,一个河对岸的想象物。
有谁知道,在南方乱刺丛生的坚硬外壳之下藏着什么?
河对岸的生活:想象的南方博尔赫斯有篇短篇小说,题目就叫《南方》。
达尔曼患上了败血症,经历了一段生不如死的医院生活,活了下来,然后去南方休养,最后死在南方的一次决斗中。
这个故事的吊诡之处就在于,没有人知道南方的旅程是真实存在还是只是达尔曼躺在医院病床上幻想的一种死法。
博尔赫斯模糊了现实与想象的界限。
而在中国,一首又一首诗写到南方。
诗人们沉迷于“南方”在他们舌尖发出的迷人声响。
他们躺在他们诗中的南方不愿起来。
陈果借用了这种想象。
影片一开始,河这边/河对岸的预设就为南方的想象画出了一条界线。
在河这边的时候,秦燕活在对南方的想象中:秦燕对外宣称在南方做生意(其实是皮肉生意),父母对亲戚好友炫耀女儿在南方的成就(那一桌花费掉秦燕不少积蓄的筵席),表妹和以前的伙伴表现出的对南方的向往(表妹和几个伙伴最终乘火车南下)。
吊诡的是,就是在河对岸,秦燕仍然生活在对南方的想象中。
在香港的时候,秦燕买了幅挂历,上面是香港的著名建筑,秦燕坦承自己没有去过任何一个。
本来在周末“加班”是有“奖励”的(去海洋公园),最终也没去过(海洋公园的主题也出现在小芬一家的闲聊中,最终他们一家去了没有,影片没有说)。
对于秦燕河这边/河对岸这种双重生活,影片前后表现出明显的两种风格。
河对岸的生活现实、紧张、忙碌、机械而单调,影片忠实的表现着这种风格:单一的场景,总是在秦燕的寓所、小巷(与小芬的生活重合)、餐厅(秦燕她们在这里等待接客)、街道之间来回;快节奏,对于接客过程的快进处理。
河这边的生活则是诗性的,怀旧的,安全的:永远被白雪覆盖的东北,一伙年轻时候的伙伴,过年前后喜庆温馨的气氛。
二者的互置(诗性想象的河对岸无比现实,现实本身的河这边却是诗性的)构成了影片深沉的反讽机制。
(影片的风格还有一点值得一提:小芬一家日常生活的非戏剧性闲聊,恰恰与好莱坞一字千金的风格形成对比)当然也有一些例外。
在河对岸,也有诗性的时刻:秦燕与小芬的那段小巷中的友谊(与小巷中的暴力相对比);在河这边,也有现实的时刻:秦燕与小名破碎的婚姻,为生活而奔波的艰辛。
正是这些例外在南方的想象中显得弥足可贵。
正是因为这些例外,秦燕才会把手机号码换掉(过去的记忆通过手机延续下来,换掉手机号码是对南方想象的一种抗拒)。
而小芬最后给秦燕写信:她被警察赶出香港送回深圳,而“这才好呢”,因为这里才是“真正的家”。
陈果并未满足于对这种想象机制的单纯揭露,他对河对岸的反思有更为深刻的地方。
回到河这边,秦燕见到年轻时的一群伙伴。
其中有一段,秦燕和伙伴面对开过来的火车高唱年轻时的改编歌曲:“原始社会好/原始社会好/原始社会男女光着屁股跑/男的追/女的跑/追到以后按在地上搞一搞/搞得女的哇哇叫/掀起了原始社会的性高潮/性高潮……”由此反观河对岸的生活。
商品化的进程使性这种原始的生理与心理的需要转变为一种可以贩卖的商品。
前面在讨论榴莲的隐喻时提到“洗”的主题,与这个主题有关的还有“洗澡”。
秦燕在河对岸接客的时候,每接一个客人要先为客人洗两次澡。
这里的“洗”不再具有讨论榴莲的隐喻时那种对于处境的反抗性,相反,“洗”被处境所同化,本身成为商品贩卖过程的一部分。
在河对岸,秦燕过着符号化的生活。
秦燕一开始在影片中出场,伴随着“大便完厕纸乱扔,还对着吃饭”的指责,这与秦燕在东北表现出的修养有天渊之别(别忘了,她是学京剧这种“国粹”出身的),前后二者判若两人。
秦燕在接客的时候频频碰到一个问题:你是哪里来的?
在秦燕的回答中,有湖南、深圳、旺角……秦燕可以来自任何一个地方,但不是东北。
在河对岸的生活中,秦燕的主体性逐渐消失(身份认同的危机),她越来越接近于她所贩卖的商品本身——身体(异化),南方的想象(作为一个系统)反过来将想象的主体(作为系统里的能指)吞噬掉。
河这边/河对岸的对立已经不仅仅是一种想象机制的问题,由这里引开去,是对现代性的反思问题。
与“洗”的主题有关的还有“皮手套”的主题。
帮客人洗澡,日子久了秦燕的手脚皮肤开始脱皮。
在与小芬成为朋友后她帮小芬洗碗,发现洗碗是带着皮手套的。
在回到东北后,秦燕一次洗碗的时候想起了这个细节,她问她妈:“我们家没有皮手套吗?
”陈果的皮手套在哪里?
《榴莲飘飘》上映于2000年,导演是陈果。
陈果不是科班出身,从剧务、场记做起,后来拍出了一鸣惊人的《香港制造》,金马、金像拿到手软,才成为香港著名的文艺片导演。
▲陈果1959年在广东出生,10岁时随父母来港定居。
陈果由剧务开始做起,之后做场记、第二副导演、助理制片、第一副导演。
1993年开始做导演,第一部电影是恐怖片《大闹广昌隆》。
四年之后,他得到刘德华的资助有了50万港币,还有自己在片场捡的8万英尺废弃胶卷,才拍出了《香港制造》,一举成名,得了金马奖、金像奖最佳导演奖。
《榴莲飘飘》没有剧本,只有一个故事大纲。
在中戏旁的一家面馆里,陈果对秦海璐讲了这个故事,秦海璐几经考虑,决定出演。
《榴莲飘飘》的女主角秦燕我们很难用“性工作者”来定义她,因为她的职业生涯只有短短的三个月而已。
当时香港刚刚回归,秦燕手里拿着“双程证”,只能在香港住三个月,她想要在这三个月里赚最多的钱,于是选择了来钱最快的办法。
秦海璐表演自然、不露痕迹,余味悠长。
在香港做皮肉生意的她仿佛戴着一副面具,永远有着麻木的表情,重复着机械的生活,除了开工就是吃饭、睡觉,背着双肩包穿梭在旺角的大街小巷、公寓旅馆,身影很倔强。
秦燕在香港的三个月是绝对孤独的,平时就在餐厅里等活。
回到旅店,就在旅店里边吃饭边等活。
秦海璐为了揣摩角色也花了很多功夫,她曾说自己在香港的茶餐厅观察过她们的生活状态,知道这群人一有时间就在吃饭,因为怕等一下客人太多来不及吃。
秦海璐悟性高,基本上贡献出了陈果想要的感觉,没有任何表演痕迹,仿佛她就是在这市井勾栏里生活过的人,也恰当地表现出了内地人与香港人之间那种微妙的感觉。
有一个镜头,她一边抽着烟一边和姐妹们探讨怎样才能减少给客人洗澡的次数,因为手和脚都被泡得褪了皮。
抠脚,抽烟,眼神毫无表情,就像在讨论着一日三餐。
在电影的前半段,陈果用冷静客观的镜头展现着“北姑”的生活。
所谓“北姑”,是一个过渡性的时代产物。
有不少港媒曾经报道,在香港回归以前有很多外地人涌入香港,她们热情更高、价钱更便宜,使得从事相同工作的本地人几乎全部“下岗”。
但世易时移,二十年后,时代沧桑巨变,“北姑”已经成为遥远的历史名词,反而很多香港人要来内地淘金。
《榴莲飘飘》在剧情上有一个明确的时间分界线,上一个镜头还是灯红酒绿的香港,下一个镜头就到了寒冷陈旧的牡丹江。
秦燕在香港的三个月时间到期,最后一天她工作到了身体极限,然后拿着不菲的收入回到老家。
当秦燕回到老家时,她卸下了面具,从麻木的赚钱机器变成了一个有生活气息的女人。
她也有家庭,父母是老式的、传统的、要面子的家长,只觉得女儿在南方做生意赚了钱,于是大摆筵席好几桌,还承诺可以让秦燕带着表妹一起去南方“闯一闯”。
她有一个丈夫,是戏校的同学,但感情不太好,回来之后就离了婚。
我们也知道了秦燕原来曾经学过8年的“国粹”,但苦于没有用武之地。
她拿着香港赚来的钱想去租个门房做服装生意,但始终“还没有想好”,不知道这一行能不能赚到钱。
在秦燕身上,折射出某种巨大的撕裂感。
这撕裂感来自于地域经济的差别,车水马龙的香港和保守落后的东北形成了强大的反差。
在老家,人人向往“南方”,觉得只要到了“南方”就可以赚钱,只有秦燕知道南方也不是天堂。
但更多的撕裂感来自于她的内心。
只能说,秦燕从来都是一个“口不对心”的人,她始终处于迷茫之中。
在香港,她是一个没有身份感的人,在面对客人时,她满嘴谎话;没想到回到老家也是如此。
一方面,她可以在街头吃着廉价小吃,另一方面,又坚持化妆品要用进口的,比如资生堂、CD;身边的所有人都不知道秦燕的过去,她只能一直生活在虚妄之中……
香港的老鸨频繁打电话要她再回去赚钱,秦燕最终换了手机号,决心告别这段过去。
电影的最后,秦燕重操旧业,在街头表演了一段京剧《天女散花》,仿佛再次回到了生命的起点。
这就是《榴莲飘飘》,它没有太明确的立意和观点,但整部电影让人心头微微震动,被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包围着,这是普通女性的普通命运,在不同的地域和不同的时空之下显得如此平常又如此让人唏嘘。
在导演的镜头里,秦燕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秦燕的未来是什么样,我们一无所知,正如我们从未如此细腻而近距离地了解一个陌生人的心路历程。
秦海璐在接受金马奖的后台采访时曾经说对她们“几分理解几分悲悯”,也许是最恰当的注脚。
而《榴莲飘飘》也为秦海璐这位貌不惊人的影坛新人带来了不可想象的成绩。
金马奖最佳新人、影后;金像奖最佳新人;金紫荆奖打败了《花样年华》里的张曼玉,勇夺影后;在威尼斯影展上,秦海璐距离金狮影后,也仅仅差了一票。
这部电影也让陈果拿到了金像奖最佳编剧奖。
《榴莲飘飘》之后,陈果开始拍摄接下来两部描写“性工作者”的电影,并称为“三部曲”,第二部就是周迅主演的《香港有个荷里活》。
这部电影同样提名了威尼斯金狮奖,也是当年金马、金像的大热门,陈果得了金马最佳导演,倒是周迅遗憾落败,没能拿走影后,可见时也命也。
到了陈果的第三部电影,就是2020年让曾美慧孜得了金像奖影后的《三夫》。
我们可以看到《三夫》里也有着《榴莲飘飘》的影子,两个女人都喜欢在腰里系着红绳,以及反复出现的同样的意象和镜头。
三部电影,背后是三位优秀的女演员,她们被陈果发掘时,身上都带着迷人的气质,演活了一个个时代夹缝里的卑微小人物。
后来,有学者把陈果电影里的女性形容为“移动女性”(mobile women): “自1980年代以来中国南方的男性企业家主义制造出来的弱势性别身分,包括移工、性工作者以及台商和港商的二奶。
”——Carolyn Cartier, Globalizing South China (Malden: Blackwell, 2002) 想来,这也算得上是时代阵痛吧。
香港很多电影都涉及了“北姑”这个群体,比方《香港有个好莱坞》、《金鸡》、《性工作者十日谈》。
这部《榴莲飘飘》也是。
“北姑”这个群体以及这些电影自然也是香港回归以后才出现的。
因而这些电影也打上了这个时代深深的烙印。
当那两个大龄的阿燕的“同行”出现的时候,我几乎要哭出来。
那个抽着金白沙的女孩操着一口湖南话,我分明听出来她跟我来自一个城市。
我仿佛又回到了家乡那个小城,想着我在大街上擦肩而过的某个女孩,现在可能就在香港和阿燕一样地奋斗着。
等着赚本钱回家,再寻个好的活计。
阿燕每次接客,客人问她哪里来的时候,她说了很多地方,四川、湖南、新疆、上海······唯独没有说过自己真实的家乡---黑龙江。
或许是出于自尊不想让客人了解真实的自己。
但是这个时候哪个城市已经不重要了,哪里都一样的。
它们有共同的名字是大陆。
阿燕正是一定程度地代表了大陆,代表了很多大陆人的际遇。
我不是说阿燕的职业和具体事情,而是那种状态。
应该还记得电影中反复出现的邓小平的大型宣传画像吧,应该是在深圳出现了一次,之后在阿燕的老家黑龙江也出现了。
一个是最先向国外敞开大门的经济特区,一个是祖国的最北端的老工业基地。
发展才是硬道理,几个大字醒目地印在宣传画像的旁边。
电影中还有个颇具意味的场景,阿燕有次在自己家乡某个餐馆面前和人交谈,那家破烂的饭店就叫“旺角饭店”。
从这里就能看出发展的中国是多么急切。
市场经济,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这一切来得太快了,太迅猛了。
让阿燕,让无数的中国人来没来得及辨别,没来得及思考,连喘息缓和的机会都没有就迫不及待地一头扎进去,在其中沉沉浮浮,或者“成功”或者“失败”或者得意忘形或者追悔莫及。
我们都是在不经意间地改变了,不经意间的迷失。
当阿燕回到家乡,在自己家中洗碗的时候,想起在香港为客人洗澡而手上起泡的时候愣了一下,那一刻是黯然神伤的。
所有的苦涩只有自己一个人体会,这一刻,没法儿和父母讲,和丈夫讲,没法跟任何人讲。
所有的都成了秘密。
她换了号码,和南方的一切断了联系,阿燕不想再想起这些。
当她听到表妹去了深圳的时候在大雪里久久的伫足,她没有办法跟表妹说什么,没办法告诉她什么。
表妹带着憧憬笑着坐上南下的火车。
跟当年的阿燕没有两样。
南下意为着什么呢,意为着上美容院能用外国进口的护肤品么?
整个社会都在快速的发展,是的,中国是进步了,这没有任何的不对,可是,处在不断变化,不断更新的这个时代,大家忙忙碌碌为了什么,为了那个从来没有吃过散发着臭气却昂贵的水果之王榴莲么?
我们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我们的最后归宿归根结底又是哪里?
有谁又在这样的时代洪流中想过这些。
那三个小伙子在歌舞厅里卖弄的杂耍明明是当年在练功房里练出来的京剧功底。
京剧,用阿燕的话来说就是“我练的还是国粹呢,都没说什么”。
在最后一个镜头里阿燕在商场前面简陋的台子上面对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舞起水袖,唱起京剧的时候。
让人唏嘘不已。
有些东西,比方京剧。
在这个功利时代的处境已经显得有些尴尬了。
电影末了,更多的人去了南方,那儿有明媚的阳光,那儿有蔚蓝的大海,那儿没有大雪。
能把大陆生活拍出这样自然质朴克制的味道,香港电影里很少有的,耐心的人文关怀。
我的印象里,近年香港电影对大陆的政治越来越妖魔化和偏激,没有一个能像陈果一样细细观察,个个都是刻板印象。
所以说,香港导演最喜欢陈果,在观察和刻画人上,他是大师。
话说,调调很像[站台],很贾樟柯,可是又比贾樟柯多了点什么。
结尾东北白茫茫的大雪配上最适合香港的bgm,好妙,好想知道她一个人坐在家里吃榴莲的时候想的是什么。
看完很感动,压了一些情绪在心里,佩服导演对人、社会、文化、情愫的捕捉,突然好想念香港。
好久没看到这么让我感动的电影了。
突然好想知道,10多年前,港中矛盾还没这么激烈的时候,香港人坐在油麻地电影中心看这部电影时,心里在想些什么。
昨天晚上看了陈果导演的《榴莲飘飘》,剧情就不重复了。
第一次看陈果的电影,太写实了,把活生生的生活剖开了给你看。
电影的第二部分是阿燕回到了家乡牡丹江,我没去过东北,但牡丹江给我的感觉太亲切了,我的老家是北方的一个城市,这些年过年的时候也回去,感觉电影中牡丹江的影像跟老家的城市是如此的相似,而且人们的生活状态也是如此的相似。
现在反映当下部分中国人的生存状态的电影是不多的,看过贾樟柯的《小武》,感觉《榴莲飘飘》更为尖锐。
有两个关于榴莲的情节比较有意思,第一个是阿芬的爸爸给阿芬过生日买的榴莲,切开榴莲的镜头,第二个是阿芬给阿燕寄了个榴莲,阿芬的朋友切开榴莲的镜头。
陈果的电影有一个特色就是只用非职业演员,看完后感觉还是有点不一样。
有点惊讶香港的导演导演牡丹江发生的故事还是比较到位的。
陈果+秦海璐不能不看啊~~~港人的这种漂泊感拍的最为动人,片子有点散,榴莲的隐喻言人人殊,更像是小燕的香港记忆,难以了解、腐臭却又有着难以言喻的甜蜜。
青春电影。背景又有陆港区隔,又有东北下岗,糅合的真是精彩。秦海璐的线自然很丰富,阿芬的副线也很饱满。榴莲的象征性太强了,在全剧中的几次出现有重大的意义。可以让影评家们大展拳脚。在牡丹江的部分,很难让人想到这是香港导演的作品。浪漫自然是浪漫,但又很朴实。没有过分的抒情,点到为止。
无感,前半段香港部分的黏腻,潮湿,脏乱,绿色滤镜,异常地不舒服(两星全给演员演技
没觉得多好,秦海璐的演技这部也不是巅峰
用流水账的方式审视任何一个平凡人的生活,结果都必然是一片空虚
看得不仔细,就记得秦海璐演的是香港人嘴里的北姑。
生硬了点儿
电影的拍摄手法像极了纪录片,越发的真实和露骨,虽是电影,我却相信它在那个年代的香港、深圳、内陆真实的发生过,每个“小燕”都糜烂了,每个“表妹”却都还向往着,小燕听到表妹的同学说,表妹去往南方了,小燕走出门,大雪落下,小燕对于同乡年轻女性的宿命同情是全片触动之最。生活将会怎样,将会像阿芬写给小燕的信一样,祝平安,阿芬。
看这片主要原因是想看看那些东北画面。
没看完,觉得没多大意思
除了女主都去深圳最后发财了
第一次:学生宿舍,朋友们,嘻嘻哈哈一起看,记住了一天37个和那两首歌第二次:小屋,孤身一人,静静地看,陈果味,太过真实,太多隐喻。
@2024-05-31 14:33:35
1.什么玩意啊 2.我想吃榴莲 3.大家不要再骗我看电影了
太文艺了,看得走神。榴莲的意象可以理解,但总体上好像没有阐述得福至心灵。能感受到大体的氛围,但没有太被打动。
不太喜欢。也许是因为不喜欢秦海路?
想起家里第一次吃菠萝蜜的场景呢 虽然没有用到斧子那么夸张啦 也是超迫不及待地看着爸爸慢慢剖开这个新奇的水果 然后全家震惊了 然后把它隔离在一间屋子里面了 然后大概是爸爸冲进去消灭的它吧 哈哈
上世纪90年代,有这样经历的女性可算得上一个时代的标志。而现在的文学、影视已经把这些女性都抹去了,而真实的生活啊,只有在刑事案件里才能看到。在牡丹江的爆竹新年中吃榴莲,唤起的记忆有痛也有甜。
超级无聊、相当垃圾的电影……
陈果的野心就是安分守己,拳拳到肉,一鞭一条血,视角不是冷漠的同情,而是一种“与你同在”的温情。只怪我太喜欢秦海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