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Fabelmans》火车进站,双虎屠龙曾经,电影诞生之初即以凭票观影的形式强调其商业属性,这样一项结合了科学技术与前辈艺术的新事物,在经历了长久的自身艺术属性的艰难确立后,终成为人类文明的无上明珠,最多的聚光灯对焦于此,直到后来有了电视,小荧幕逐渐挤兑大银幕,可在新好莱坞等“创新改革”的带领下,电影坚守住自身于商业与艺术不可取替的地位,时至今日,大多数人谈及电影常会不自觉地想起“光鲜”、“高级”这类褒词,就普罗大众接触到的信息而言,世界上各类电影节的声量要远远大于“其他节”,进而导致电影人的“咖位”总比电视人大的“错觉”。
眼下,随着观影门槛的降低,自制内容的兴起,声称热爱电影的人越来越多,当然自己也是其中一份子,甚至不自量力地渴望以研究电影为人生目标,享受电影为自己带来的一切体验,可以是“火车进站”的视觉震撼,“花样年华”的爱情阵痛,“霸王别姬”的社会反思,“穆赫兰道”的惊梦乍醒,“晒后假日”的童年忧郁……说到底,被冠以“梦工厂”的电影,实现了日常生活难以或无法成全的需求的满足,对电影的爱哪有那么玄乎,入睡,入梦,如此简单而已。
可是梦做多了,少不了遇到噩梦。
受首次观影的奇观启发,Sam对电影的爱开始滋长,银幕影像源源不断地经由眼睛进入大脑,创作想法生生不息地再从大脑溢出眼睛,看得双眼放光,内心不能平静,仿佛眼前的电影不是电影,是浩瀚的星空,光影为画笔,而他想成为那个端着摄影机的艺术家。
他用父亲的小设备一点点摸索前行,从对着名导大作流口水的发梦,到对着自己拙作挠头皮的造梦,技术正是在日日夜夜的反复观看操作中,得到练习,生活也是在分分秒秒的持续抓拍摄录中,完成逃离。
胶片机器咔嗒地恒久滚动,美好画面得以呈现,捕获着观众的心,而欢声笑语的换取靠的是导演的个人才情甚至是家庭苦情,润养精彩绝伦的影像艺术竟源于主创自身的痛苦沉郁,每每完成出一部作品都会削减热爱的耐久,风化意志的坚定,由此逐渐怀疑自己,剪除真相,保留快乐,这么做是否算是一种欺骗,艺术是找寻真我的路径,我却选择越来越在路途中故意忘记生活和自己原本的模样,人不像人,家不像家,沉溺于自己用手捏造的虚幻美梦之中,最丑陋的秘密深埋心底,外渗的污染影响着周遭一切,怎能不被察觉。
家庭短片中的出轨母亲是圣洁美丽的,校园录像中的校园恶霸是金色崇高的,作为现实的剖面,可以说它们部分真实,可是生活是连续的,那么它们就是片面虚伪,艺术和生活不可调和的矛盾即是生活不可能按下暂停静静欣赏。
追求艺术造诣的炉火纯青注定需要有所舍弃,或许是家庭,或许是爱情,或许是青春,这些都需要自己承受,就算卖掉了摄像机,失去的也不能反悔重拾。
可是爱得深切,没那么容易割离,所有别离都是暂时。
如果说电影有能力意外伤害到自己,那么电影也有能力利用来伤害他人,无论有意与否,摄影机在你的手里,你就是那个凶手。
母亲和恶霸何尝不是被他的美梦深深折磨,已然无力抹去过去卑劣下流的行为,难到希望他们带着内疚一直存活?
电影赋予创作者的权利是对己对人的双重魔咒,合理利用和过度失控没有界限。
爱上电影,我至死不渝;没了电影,我痛苦至死。
电影结尾,大卫·林奇对Sam说:“当地平线在底部,会很有趣;当地平线在顶部,会很有趣;当地平线在中间时,就无聊死了!
”不意味着极端才为好,而是保持东张西望的好奇,磨砺袒露自我的勇气,被伤害就自愈,用成功创作来精神自慰,毕竟电影带来的那些痛苦与现实的绝望相比,往往算不了什么。
一辆火车,把人类载入影像的世界,从那时起,我们都留在了这场梦里,从未苏醒。
“电影是造梦的机器。
”《造梦之家》是一部关于电影的电影,斯皮尔伯格以自传式的少年成长视角,呈现出对过往胶片时代的怀旧、年少时期的情感困惑、种族身份导致的无端敌意和对抗、亲人之间的裂痕和互相理解、热爱带来的充实感和与之伴随的精神损伤,以及坚守热爱所要付出的不可知代价。
但这一切充满纠葛、迷惘、混沌、不甘的生活序列,最终都落笔于少年听到大导演关于摄影构图的犀利教诲之后,在斯皮尔伯格幽默的镜头调度中雀跃前行的画面。
在这个无限熵增的世界里,最幸运的莫过于找到一件让你觉得能够凝结时间的事,并且在这件事上耗尽一生。
这就是所谓的使命、天职,牵引命运的线绳。
《造梦之家》的一系列复杂纠葛围绕Sammy Fabelman与电影的关系展开,映射着“人”与“器”,也就是生命与其依附之物之间无法割裂的黏连。
在影片开场的电影院场景,童年Sammy第一次看到荧幕上的壮观场面,他的神情、姿态都在电影的情节进展中逐渐发生变化。
斯皮尔伯格通过荧幕内外平行剪辑的方式,把演员的脸部特写越卡越紧,演员的身体也逐渐前倾,显示他的注意力被电影牢牢抓住:
当Sammy拿到梦寐以求的火车玩具,他拆礼物的过程与旁人点蜡烛的过程平行剪辑,犹太教六芒星烛台上的蜡烛渐次点燃,暗喻他心中的灯火也在这个时刻被点亮,他和梦想之间呈现出宗教信仰般的神圣关系:
而在深夜,Sammy独自打着手电筒模拟观察火车撞车的场景,发生在静谧的、无旁观者参与的私人时刻。
这是他与梦想产生交集的决定性瞬间——纯粹的夜间环境,只有自己和自己的器具,只有自己在觉察、体验、见证这一完全纯粹的时刻:
这里斯皮尔伯格用了一点超现实主义手法:玩具火车在奔跑的同时冒着烟,在小孩子的想象中就像观看了真正的火车撞车场景一样,展现的是这一人物的“心理真实”。
妈妈送他第一台摄影机,在现实物质的层面首次支撑起他对拍电影的渴望和热爱。
这种热爱带着一点私密性,不可为他人所知的神秘色彩,因此更加诱人。
所以我们没有看到小Sammy在光天白日之下堂而皇之地举着摄影机胡乱拍摄什么,而是不断地看到他在黑夜、在无人时刻、在小屋里、在柜橱里如同独自探秘一般体验影像的感召力,那对他来说是非常珍贵、不可外泄的私人体验。
随着Sammy对摄影机功能的探索,他与摄影机之间发生更多生活化的互动:出于童真乐趣的各种类型的剧情拍摄,体现的是他与电影自开始就是非功利性的、纯粹而快乐的关系。
青年时期的Sammy与电影之间的关系不再像童年时那样纯粹,而是不得不掺入更多复杂的任务,包括团队管理、人际关系处理、经济消耗(购买昂贵的器材设备)等事务。
这些伴随着“导演”身份的繁琐事务,也是他在靠近梦想的路上必然的考验,就像妈妈弹钢琴需要剪掉指甲一样,是为达成梦想而做的妥协:
但当他拍摄妈妈沉醉起舞的样子,车灯射出的巨大光晕象征着电影这一光学机器的迷人魅力,在强反差的光比下,“拍摄”这一行为又回归到最纯粹原始的非功利性上去,电影始终是那个能够“雕刻时光”的“造梦机器”。
但鲍里斯叔叔的出现,预言了电影对Sammy充满破坏性的另一面:“艺术会给你天上的冕冠,地上的桂冠,但是它会让你心碎,让你孤独。
你所爱之人会为你狂欢,你会成为沙漠中的流亡者。
”这不仅说给电影人,也适合说给任何追求梦想的人:梦想的一体两面在于它既生出摆脱虚无、奔向希冀的愉悦和狂热,也带来不被理解、不可阻挡的孤独和分裂。
造梦的同时,必须直面无数次的破碎。
但梦想仍然是我们这个时代像金子一样珍贵的东西。
就是把2017年苏珊娜莱西拍摄的纪录片斯皮尔伯格,又拍了一遍,斯导这也太自恋了吧?
这算是copy,还是copy?
虽然很燃很热血很drama——一路拍片打怪指导演员、受到同学追捧、毕业电影都交给他拍了,妈妈出轨父亲好友被斯导意外发现,斯导无意间做了妈妈的狗仔队,拍下了妈妈出轨的证据,还剪成视频给妈妈看,也真是够残忍的。
拍青少年逐梦演艺圈,但是不如瓦尔达拍的南特的德米好,我还想问斯导有没有看过瓦尔达这部传记电影?
这片最大的价值就是让米歇尔威廉姆斯和保罗达诺这两位演员的演技再被大家看到!
米歇尔这次演得太好了,把斯导母亲对他电影梦的支持,个人的特立独行(养小猴子,吉瑟斯),婚外情那种偷摸又沉浸但愧疚之情诠释得太好了!
保罗达诺真是越来越稳了,以前担心他脸有些幼齿,演不了中老年角色,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把一个执着于工作爱家人但有些木讷不解风情的好人诠释得很动人,要知道上半年我刚看完他的谜语人,谜语人倒是他常演的角色类型!
可以把高中霸凌者拍得那么美,人家都误会斯导是同性恋了,应该是为后来的辛德勒名单做了预演。
请大卫林奇演约翰福特,林奇一定很开心吧?!
以及,千万不要欺骗孩子,尤其像斯导这种小心眼的,当年他爸爸把离婚的过错认下来了,他直接禁止妹妹们跟爸爸联系。
后来,妈妈后来的丈夫去世后,爸爸和妈妈又在一起了,爸爸这时候才透露实情,就是他妈妈出轨,抛弃家庭,但是爸爸不忍心,才把错误都揽在自己身上的!
结果这片,斯导把这点事儿全抖露出来了!
这也真是睚眦必究啊!
摄影机可以真实记录拍到的一切,但导演就是造梦之家,可以剪辑,可以让观众看到导演想让他们看到的,所以剪辑权为了维护家庭完整而行使欺骗和隐藏,为了体现真实而加入很多特效,为了报复反犹的同学故意把他美化成完人,为了蔑视告密小人而展现他的落魄,为了对误解父亲的愧疚而将真相推出,导演的剪辑权就是展现善恶美丑的利器!
我不知道是谁翻译的中文片名《造梦之家》,真的是太贴切了。
英文名《THE FABELMANS》,直译应该是《菲波曼的一家》,但是“造梦”二字实在是精准,因为他们都在亲手打造自己的梦,而不是在“追梦”。
如同“造车”和“追车”,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所以,造梦这两个字,把这一家子的性格,整个家庭的文化乃至命运,通通展示出来了。
电影虽然是斯皮尔伯格导演自传,但其实也展示了大量关于母亲情节,其中也包含一些关于父亲的故事。
所以,电影《造梦之家》不仅仅是斯皮尔伯格的“自传”,而是这个家庭,或者至少是关于其母亲及父亲的“家庭回忆”。
先聊聊造梦者父亲。
导演的父亲并不是“NOBODY”,而是在当时非常优秀的计算机人才,甚至在台词中出现了“你是世界上最了解计算机的人”这种评价。
所以,父亲要造的梦,是一个关于计算机的梦。
他是如此痴迷于这个梦,乃至于妻子、孩子、家庭对他来说,都显得没有那么重要。
他为了自己的梦,带着家里人一次又一次的搬家,哪怕这种搬家对家庭其他成员来说是非常痛苦的,他也要坚持这么做;为了梦,可以带着自己的伙伴一起生活那么久,莫种程度来说已经让其成为了家庭的一员。
我在看的时候也是觉得奇葩,朋友感情再深,也不能说带着他一起搬家一起生活吧?
这样难道不会出问题嘛?
就连一个普通观众都会觉得要出问题,父亲会没有意识到?
也许因为他一心都在他的计算机梦里,连这些近乎常识问题,都意识不到;他为了梦,疏忽了妻子的情感,甚至连妻子出轨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是的,他的心中,计算机的梦是第一位的,当然他也在一直在努力着关心妻子、孩子,或者这个家庭,但相比于他自己的梦,这些关心太少了。
以至于最后妻子出轨,中年离婚收场,这就是父亲造梦的代价。
现实生活中,父亲在离婚的时候,把所有责任都揽在了自己的肩上,我想他之所以会这么做,或多或少真的是有意识到,走到这一步,他为了造自己的梦,的确犯了很多错误。
然后聊一下造梦者母亲。
母亲是电影中最出彩的角色,她的故事,她的性格,甚至比导演自己还要出彩。
母亲的梦是什么?
如果单纯从剧情来看,她喜欢弹钢琴,她要造的梦,是钢琴家的梦。
但是更深入的了解她以后,你会发现她的梦不仅仅是成为钢琴家,成为艺术家,而是要过上“艺术家般的生活”。
她喜欢的是刺激、热情、浪漫的生活,一种充满艺术家色彩的生活。
而这个生活并不是丈夫可以给他的,他的丈夫只是一个呆板的计算机GEEK,脑海里每天想的都是计算机而不是美娇妻。
所以,她会去出轨那个可以让她笑,可以给她乐趣和刺激的人,哪怕这个人是自己老公的好兄弟,哪怕这种行为会让家庭破碎,让孩子受伤也在所不惜。
尤其让人不能理解的,和出轨对象分开后她还因此患上抑郁症,从常人的价值观来看,就简直离谱了。
出轨了自己老公的好兄弟,还毫无悔意,还“大大方方”的表示心情不好,甚至最后因此患上抑郁症。
营销号要是看到这种事情,还不乐疯了,标题都取好了“妻子出轨老公兄弟,回归家庭后伤心过度患上抑郁症”。
但是,如果从母亲这种追求“艺术家生活”的执念来看,又似乎可以理解。
她为了想要造的那个梦,哪怕伤害了爱他的丈夫和孩子,哪怕让家庭破碎,哪怕付出再多代价也在所不惜。
最后,说一下造梦者儿子,也是我们的主角。
他要造的,是一个电影导演的梦。
从他第一次看完电影的那个晚上开始,他就开始营造他的导演梦。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他同样遇到了很多的阻碍,其中最大阻碍,一个是拍电影的时候撞破出轨的母亲,另外一个就是在高中被同学霸凌的遭遇。
但是,对于一个“造梦者”来说,所有的阻碍都是无法阻挡他们的。
母亲出轨的打击,在母亲声泪俱下的道歉中逐渐释然,最终接受了母亲出轨对象的礼品,重新拿起摄影机开始了拍摄;而霸凌的遭遇也在毕业晚会中电影的成功而化解,他再一次找到了自己的价值,重拾了自己的梦想。
对于“造梦者”来说,所有的阻碍都是暂时的,所有付出的代价都是不值一提的。
这些都不会影响他继续造梦的坚持。
比如那个霸凌他的男生,儿子最终把他变成了自己电影里最大的明星。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多人都不理解,包括那个男孩自己也不理解。
他之所以这么做,其实道理很简单,这个男孩可以让他的电影变得更好。
对于造梦者来说,他们在乎的永远都是如何造就自己的梦,而其他人的想法和情绪从来不是他们考虑的事情,甚至包括自己的想法和情绪都不再考虑的范围内。
狂热的造梦者终将和自己的梦融为一体,自己就是为这个梦而存在的。
所以他不在乎那个男孩是不是把自己打的满脸是血,他在乎的,只有这个男孩可以让自己的电影拍得更好。
儿子这位“造梦者”,他的行为是我们普通人最容易的接受的,他为了造梦所付出的一切代价都是我们能够理解的。
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开始理解父亲、母亲,他们为了造自己的梦所付出的一切代价呢?
对于他们两人而言,出轨的妻子、失败的婚姻,崩溃的家庭,都是自己为“造梦”所付出的代价。
并且,他们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
造梦之家最后的结局,每个人都实现了自己的梦,但对这个“家”来说,则成了他们为“造梦”付出的代价。
梦是造好了,家,没了。
对于所有的“造梦者”而言,他们都会付出代价。
你造什么都要付出代价,你造房子要付出木材、砖块、水泥;你造车,需要付出发动机、轮胎、钢材;你要造梦,自然也会有相应的代价,这个代价可能是平静的生活、幸福的婚姻、和睦的家庭关系。
如果你也准备“造梦”,那你做好付出这些代价的准备了嘛?
(本文有剧透倾向,请斟酌阅读。
本文只是本人一些随想,非专业影评。
)有幸在多伦多电影节观看了The Fabelman的全球首映。
这部斯皮尔伯格的半自传电影,用独特的方式解构了斯皮尔伯格本人对电影,艺术,和家庭等议题的看法与感受,让人回味良多。
影片开场, 男主母亲一句, 电影就像做梦,你永远不会忘, 奠定了本片的基调。
做梦就自然有美梦,也有噩梦,男主在造梦的过程中,美梦成真,噩梦相随。
电影前半,男主Sammy的童年时期,就如同一个长长的美梦,在母亲的启蒙下,发掘了自己拍摄电影的天赋,也改变了导演本人一生的轨迹。
轻松明快的基调在一次野营之后急转直下。
电影画面从母亲一身长裙翩翩起舞,这样的唯美画面,瞬间切换到外婆垂死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这种反差,不得不让人感到压抑和不安, 预示着男主的生活从这里进入了下一个阶段。
宿营期间,男主偶然拍摄到的片段,让男主第一次意识到,影片不光可以造梦,也会毁灭他的希望。
这让男主深受打击,甚至想放弃自己的对电影的热爱,可能这是男主第一次知道电影的力量。
同时,全片的一大看点就是男主父母与他们的朋友Bennie的三角关系。
这种中年危机的无力感,在男主充满希望的青春的反衬下显得更加令人抑郁。
男主全家为了科学家父亲的事业,两次搬迁,男主深爱自己的妻子,爱自己的孩子们,但是他对科学和事业的着迷也埋下了幸福家庭大厦倾塌的隐患,等他意识到时,已经无力挽回。
父亲的挚友和多年的同事, Bennie, 早已成为了家庭的一份子,被家庭里的每个成员接纳,但是这种边界感的模糊,终于让他越了界。
个人认为,男主母亲, Mitzi,是全片最闪亮的一个角色,甚至超过了男主本身。
一个一头金发的犹太人的形象可能已经暗示了她的“离经叛道”。
她不是一个好的主妇,却用尽全力照顾家人衣食起居。
她的梦想本身是成为一个艺术家,一个钢琴演奏家,可是最终将自己的梦献祭给了家庭。
她有一颗向往自由和刺激的灵魂,可以在龙卷风到来时毫无迟疑,带着孩子奔向风暴。
她嫁给了一个好男人,好丈夫,但是这个好男人,却并不理解她。
内心的空虚,让Bennie趁虚而入, 直至无法自拔,或许风趣鬼马Bennie原本就是她的良人。
但是她深知作为一个母亲的责任,很长一段时间她选择独自承受这份痛苦,尽管最后她还是选择离开,遵循自己的本心,还是不禁令人唏嘘。
再美好的爱情也总有落幕的一天,相伴一生,也不代表可以相爱一生。
选择重新开始,还是委曲求全?
影片中段,母亲多年未见的叔叔以一种戏剧式的方式登场,暗示了这与本片主线故事无关。
短暂的出场中,他宛若古希腊神话的先知,衣衫褴褛,疯人疯语,他因为年少离家追寻艺术,一直不被家人所接受。
他向男主警示,热爱艺术的人终将遭受痛苦,就像男主的母亲,这是他,是男主,也是男主母亲的宿命。
男主本人,可能是由于过早发现了自己的拍摄天赋,让他习惯于在生活中做一个旁观者,他尽量避免冲突,只有忍无可忍时才会爆发。
尽管如此,他也坚持做一个好的讲述者,忠于呈现最好的影片。
在高中Ditch Day的影片拍摄中,男主如实还原了曾经霸凌过他的校霸的矫健身姿,男主的不计前嫌,让其无地自容。
除了电影,男主在生活中似乎是一个失败者,不擅长运动或数学,不会和女生搭讪,大二就从大学辍学,但是只要在拍摄时,他的眼睛就是有光的,他就是闪耀的,我想,有梦的人最美。
最后,大卫林奇的take away送给大家,When horizon is at the top, it’s interesting; when horizon is at the bottom, it’s ininteresting; when horizon is at the middle, it’s fucking boring. 可能,这句话也是导演自己人生态度的写照,人生需要有up and down, 平淡乏味的人生才最无聊。
谈一谈个人的看法。
《造梦之家》里,斯皮尔伯格几乎对自己一贯被认知的电影内核,进行了一次推翻和重读。
他往往被认为是“造梦者”,而这也正是电影本身的定义。
然而,在这部作品中,斯皮尔伯格告诉大众,电影是“梦”,以创作者的个人情感与内心世界的表现为核心。
但它却未必永远是美妙的梦,反映的是人的各种梦境,更包括了童年时代经常会出现的噩梦。
而基于梦对人内心情感的反馈功能,电影就成为了创作者将所感进行具象化的存在,而这往往是不分“积极或消极”的。
电影的开头,我们就看到了斯皮尔伯格对“不美好的梦”与电影的关联建立。
男主角患有焦虑症,而他看到的电影画面并非父母口中的“美梦”,而是火车撞死人物的灾难场景,他的表情透露了他极度的惊吓。
然而,这并没有打消他对电影的兴趣,反而一次又一次地用玩具火车与微型摄像机,重现着惨剧的一幕。
显然,就像他看着让人压抑的滤波线条而回想起电影画面一样,拍摄的内容成为了他负面情绪的延续,而他却沉浸于此,因为这是对他这一情绪的无限放大。
在拍摄一系列画面的串联剪辑中,男主角对负面情绪的热衷也显露无疑。
他拍摄拔牙,拍摄突然冲出的骷髅,在校期间拍摄的殴打他的校霸,拍摄西部牛仔对女孩的劫持,拍摄牛仔决斗后的死亡。
这一系列的题材,或来自于他自身的疼痛记忆,或来自于他看到的电影,无一例外都与他感受到的负面情绪有关,特别是以仰拍的方式制造逆光角度,特写强化牛仔的尸体,完全将负面情绪放大了。
而出现在他手上,被捧在掌心宛若珍宝的,正是这样的画面, 不够美妙,但却具有着梦境一般的迷幻感。
显然,斯皮尔伯格强调,创作电影之“梦”的来源,在于创作者从个人经历中的感受性,而这种感受性并非完全积极倾向,创作者本人的人生也未必十分美好,但这都会酿造出消极但优秀的作品。
电影的梦境,便是创作者的情感载体,这也是各种艺术创作的共同特点。
男主角的家庭,构成了这样表达的主要载体。
男主角的父母并不和谐,母亲是“电影之梦”的引路人,给儿子买了摄像机,而她自己也是钢琴家出身,热爱跳舞,亳不压抑自己的情感表达,艺术化倾向明显。
相对地,在现实层面,母亲对于烹饪等生活杂务则完全不拿手。
而父亲则是相对的现实者,他从事计算机的理工工作,与艺术感性的妻子不对路子,其母也在意儿子的社会地位,对不习惯烹饪等主妇生活技能的儿媳妇不假辞色,打断她的说话,也鄙夷地看着她烤坏食物。
在第一场戏的阐述电影时,父母交相说话,差异显而易见。
父亲解释着电影的物理学原理,以及拍摄对象“玩具火车”的运动原理,而母亲则只是用“进入梦境”等重体验的感性短句。
而在协助主角拍摄西部电影时,父亲也要一边扇风一边应付着车主,显然是片场众人里唯一不在“梦境状态”里的一个。
而母亲,则会在对抗着餐桌上吵嘴的时候,背着“一片狼藉的残羹餐盘”特写所强化的凌乱现实生活,偷偷给儿子一盘放映带。
她是感性而艺术的,与现实理性的丈夫存在着先天的割裂,并对同样自我的丈夫同事心有好感,从而带出了男主角痛苦情绪的重要来由:离婚。
以一般逻辑而言,母亲代表了电影的“梦境”,也确实是男主角创作的引领者,而父亲则是电影作为“梦境”的否定者,将它拨回到了光学原理的理性层面。
母亲的离开,似乎意味着男主角创作生涯的结束 。
但不这样做,恰恰是斯皮尔伯格的高明之处。
事实上,男主角居住在这个父母割裂的家庭中,这便带来了他在感情上的苦痛,但这种苦痛本身也化作了他的创作内容。
在电影中将一切情感---必须深切,但无需正面画面化,传达给观众,才是男主角的创作推进能源。
最典型的一幕是,男主角发现了母亲的外遇,但只是将之拍下,并没有告知父亲。
这是有趣的设计思路,一方面,它说明了男主角在电影“梦”呈现倾向上的非绝对积极面,另一方面,也让“创作”之于外部审视准则的“正确性”被弱化了。
这样的弱化,在父亲并非冷血莽汉,反而愿意支持儿子之上,得到了对其必要性的确凿:情感无绝对好坏之分那么简单,而电影创作也不能以既定观念而作为标准,评断作品是否具有水平。
另一方面,斯皮尔伯格还赋予了父母以更丰富的隐喻内容,即对“电影”的象征。
在第一场戏中,将电影表述为光学技术的父亲,以及将之称为“美妙的梦境“的母亲,已然完成了各自承载的“电影”侧面的象征意义,并将之同时灌输给了站在二人中间的男主角。
可以说,父亲与母亲的结合,才是“电影”的完整样貌,既是技术也是“感受”。
而结合的破坏,反而让男主角的极度的负能量下,拍出了足够浓烈的作品。
这带来了一层对电影的隐喻:外物的技术,私密的艺术,二者并立,方才组成了完整的电影创作环节。
父亲象征前者,其初衷并非恶意,对应着后续主角在行业中受到的待遇,而它的存在本身是为了影片的受众面与利润考虑,是成本较高的电影行业能够维持下去的必然要求。
更具体地说,斯皮尔伯格甚至强化了父亲在家庭生活中的“受害”感,让他在妻子与部下的“和谐亲密“面前感到尴尬,在融入对方的整个家庭中被排斥。
最为典型的,便是他在亚利桑那的篝火露营上的表现---先是与众人温柔地合唱,显示出自己全力维持家庭的正面状态,而后部下突然开始更激情且放荡地高唱,吸引全部家庭成员的加入,而他则只能尴尬呆坐,并在随后看到了妻子对自己”离开亚利桑那”的逆反,反而支持本尼的“留下”。
如此一来,电影就避免了父亲作为“电影人男主角的阻碍者”所易于落入的负面观感,也就此强调了电影技术面的重要性,没有技术的发展就不会有电影的存在与后续逐渐升级的“造梦”手段。
而母亲象征后者,同样被淡化了负面感。
同样的露营段落,在父亲进入“被同情”状态后,斯皮尔伯格迅速地让母亲“扳回一城”,在汽车的灯光前翩翩起舞,而与她存在私情,最容易引起恶感的部下本尼,也通过“打开车灯,创造男主角拍摄条件”的方式,建立了自己与电影的正面关系,这显然是代表着“重视个人内心体验的艺术”。
此时,因母亲与部下出轨,以及其在男主角镜头中留下暧昧画面的永恒存在,成为男主角在创作与人生中不可消除的不美好痕迹,并带来他随后的单亲家庭体验与父子的分裂,“电影之梦”淡化了其对普世标准的吻合性,成为了对电影之绝对个人私密情感化的艺术侧面的写照。
在电影的第一阶段,斯皮尔伯格承认了电影在技术与艺术之间的二重性。
作品开头,斯皮尔伯格将技术感十足的”滤波器“与代表“负面记忆”的电影声音并列,共同作用于男主角的视觉与听觉,形成其对观看电影的感受,已然说明了这一点。
技术的研发促进了电影表现手段的发展,而这才是导演们的可运用工具愈发丰富,执行更多的奇思妙想,从而实现自己的“造梦”并表达自我的关键基础。
在电影里,斯皮尔伯格反复强调着父亲对技术的痴迷,给了他很多“解说技术”的桥段。
这看似是闲笔,实则强化了父亲对技术痴迷的正面形象,从而以其象征意义,引导出了电影创作中技术的重要性。
并且,电影也建立了父亲与男主角的某种共性。
例如,在二人开车的两个段落中,先是儿子对解说电脑技术的父亲说“慢点开”,随后画面迅速切入下一场戏,二人在车内换位,父亲对解说电影特效技术的儿子说出了同样的台词。
如此一来,重视技术的二人的共性就此达成了。
以其父子关系并不融洽的状态而言,斯皮尔伯格似乎抒发了自己对于技术的感受:承认其重要性,但也经常因其所限而备感苦恼。
与此同时,斯皮尔伯格也当然更加强调了决定其创作水平的“情感表达的艺术”一边,让男主角最终倾倒到了父亲的反面。
电影的价值,在于它的情感是否强烈,而对其的审判与定性则是不重要的。
而对于“梦境”内容的”非纯粹美妙”,电影里也有着丰富的细部表现。
在露营的结尾,母亲跳着被拍摄下来的梦幻之舞,让电影之梦的美妙达到了一个小高潮。
然而迅速到来的,便是父亲注视着的心跳显示器,是男主角外婆的重病。
心率的频线,让人联想到了开头部分里男主角凝望的滤波显示器,共同构成了男主角的不美好感受,而却又与”电影“产生了关联-开头时,男主角直接回想到了在电影院里看到的火车事故画面,而在这里,男主角则凝望着奶奶的脖颈,对其产生了如电影拉近镜头一般的深度观察与感受。
而当奶奶去世后,代表”艺术“的母亲,也摆脱了之前的纯粹美好状态,愈发地被亲人离去的黑暗记忆所影响。
特别是影响开启的瞬间,她从梦中惊醒,以其”噩梦“状态而直接对应了电影的”造梦“,进一步说明了”梦“与私人情感的复杂。
随着夫妻关系的走向破裂,二重性的表达也进一步延伸,成为了“技术”辐射出的“现实”与”艺术“之"内心表达“的关系表述。
事实上,借由纯粹技术设备的“滤波器”到宣示外婆死亡的“心率监测仪”,含义的延伸已然完成,“现实”的内容从技术层面上升,与男主角的感受与情绪有了更直接的关联。
生活里的阴暗要素无法摆明,更谈不上开解,于是在隐忍中形成了巨大的痛苦,只能以电影的形式宣泄出来,成为了内心表达的出口,在某种程度上恰恰成为了创作欲望的驱力。
由这种负面情绪而生成的“以作品表达”的宣泄需要,这二者共同组成了作为电影人的男主角的生活,也带来了电影创作的“造梦”之不美妙。
“造梦”的“家庭”本身的不美好,成为了对此的十足象征。
它当然带给了男主角以痛苦,有着父母的离婚,以及自己不得不在面对父亲时闭口不言母亲出轨的难堪。
然而,也正是这样在内里已然分崩离析的家庭,才造就了男主角的“电影之梦”,成为了他表达的“梦境内容”。
首先,是男主角伯伯的到访,他给出了对此的第一个表达。
他来自好莱坞,告诉男主角要在电影中感受“现实与艺术撕裂的痛苦”,这也正是对男主角不完美家庭的描述:“现实”的父亲与“艺术”的母亲,结合在一起,生成上述的痛苦,并以痛苦去推动创作。
这样的割裂,是男主角作为电影人的状况,也是他创作电影的源泉---一种对现实遭遇进行反应的,非绝对美妙正面的情感表现,一场不一定甜蜜的复杂之梦。
在随后的发展中,我们也能看到男主角的相应体现---在内心感受上,倾向于与母亲的艺术共通,有着二人之间的深度共情,但站在现实角度上,他却无法接受母亲因“艺术化的自由之情”而出轨的背叛父亲行为,无法完全消化艺术在现实生活里的冲突,也不能将之当作理所当然。
放映军事电影时,他在电影院里与母亲共情,结束后却无视母亲而走向父亲,即表现了他的自我割裂之痛。
而这种痛苦的情绪,以及作为反馈而出现的“心灵缺口的弥补”,便是电影创作的核心诉求和内容构成。
而伯伯自身带有的肮脏与无礼,也正是对“电影“完美形象的打破。
并且,斯皮尔伯格也让他叙述了电影造梦基地好莱坞的”种族化“现实,说着在当代视角下带有黑人歧视的《汤姆叔叔的小屋》,以及行业里的犹太话题,提示了”梦之源头“并非纯粹的美妙天堂,而是混合了很多现实因素的负面事实,暗示着电影中蕴含情绪的“对现实非正面反馈”属性。
他坐在桌边描述着电影,与此前认可女儿钢琴造诣的外婆同样的不完美形象,淡化了钢琴与电影的完美感---高度类似,而旁边则是收拾餐桌这一现实感十足的动作,构成了对艺术与现实严重分化对立的暗示画面。
这样一个家庭画面,与几乎每一个家庭全员出席的全景镜头一样,都带有强烈的“不完美”感,或直接给出肮脏邋遢的氛围,或潜藏有出轨的暗流,正是对此间家庭所造之梦的属性表现:它带来的情绪反馈之梦,必然不会是完全积极的。
而后,”电影“的二重性,开始以非常明示的手法得以呈现。
在男主角播放露营影片的时候,母亲弹琴与父亲手拿绘图铅笔的镜头,始终以独立的状态分别穿插其中。
这让电影同时具有了二人姿态带有的两种属性,而父母各自的晦暗表情,以及父亲对琴声接收时的勉强为之与无法进入,也说明了二人此刻已然分道扬镳的夫妻关系,构成了二重性带来的痛苦,并进一步引导到了影片的画面之上:母亲出轨的关键瞬间。
首先,这将带来母亲的离去,使男主角失去最支持也最理解其电影追求的人。
然而,当画面切换到下一幕,我们也看到了这一痛苦对男主角创作的加成:他用战争场面的鲜血与死亡来表现自己的情绪,用等同于家人的士兵的覆没来对比自己家庭的分裂,用长官"因自己无能而使得家庭死亡”的痛苦来宣泄自己的痛苦。
而在这里,“现实”与“艺术”的并立也再次得以呈现在电影放映的艺术环境之下,母亲与男主角形成了流泪的共鸣,而当影片结束,回到现实中的男主角则会拒绝母亲的问候。
电影作为不完美现实的情绪表达出口的作用,在此得到了明示。
在电影中,每一次的”搬家“,均对应着家族走向新一层级的现实毁灭,也带来现实与艺术关系的探讨升级。
在搬到加州的部分中,斯皮尔伯格将“现实与艺术“的探讨带到了更深度的中心区域。
他让男主角试图从电影走到现实中,在后者的环境中更积极地表现自我,解决问题,因为电影终究只是虚构的世界,无法更深刻地影响现实生活。
而这种努力的失败,也恰恰构成了电影中由负面情绪所组成的”阴暗之梦“的来源。
可以看到,电影中呈现的内容与情绪,始终是偏向负面的,是男主角在现实中不可言说,必须压抑的无法面对之情。
这样的表达渠道对男主角格外重要,但却也无法接入他的现实生活。
如此一来,“艺术与现实的痛苦”,便完成了升级。
男主角无法改变现实生活中的种种困境,由此产生的情绪必然是不全然美好的,而他能做的只有在电影中消化这些情绪,或直接宣泄,或自我安慰,是他“复杂之梦“的展现载体。
此前拍到母亲起舞而父亲无措,另一边却是母亲与本尼眉目传情的家庭现状作品,以及那部暗喻家庭分裂而自己无力的虚构战争电影,以及随后会出现的直接捕捉母亲被父亲拥抱时尴尬表情的家庭纪录片,因自己身体瘦弱而聚焦校霸的健美强壮以示艳羡的学校电影,都是如此。
在搬到加州前的战争电影放映会上,我们就能看到男主角的这种状态在放映时,他与母亲与本尼形成深度的情感联结,但当走出放映场所,他却只能留在父亲的身边,对母亲和本尼的不伦之恋只能通过电影的形式进行”接受“,在现实中则只能远观,甚至无法对母亲直接说出自己知道的真相,取得解决问题必要的第一步沟通。
接下来的一幕,是对这一点的最佳诠释。
他背诵着救生员的守则,却被母亲用轻佻的玩笑惹怒,显示出二人在关乎生死的现实大事上的态度分裂,而现实中的无法共通,也旋即直接体现在了母亲的出轨一事上--二人激烈争吵,几乎让男主角脱口说出了自己的知情,但他最终却只是愤然离开了房间,被母亲狠狠地拍打在后背上,机会瞬间消失。
而更加有趣的是,斯皮尔伯格随后展示了”电影“的层面。
男主角走向自己房间的走廊画面,伴随着光线从现实感较强的自然光氛围向卧室中整体黑暗、后置一个焦点光源的朦胧”电影远”氛围的转变,而在这个氛围中,男主角才与母亲取得了情感的交换,通过沉默地播放电影中不伦画面的方式。
然而,男主角无法将实情摆上桌面,只能与母亲达成隐秘的心照不宣,这就让他们对问题只能停留在“掩盖”的程度上,而远远无法解决。
就像他说的那样,“我不会告诉父亲的”,对代表现实的父亲隐瞒真相,就意味着婚姻关系永远是个麻烦。
他在电影里所展现的一切情绪,无论是家庭的分崩离析,还是母亲与本尼的出轨,也就得不到扭转。
电影中能够作为画面的,只是如他对加州学校里的校霸所说-“摄像机所能看到的画面”,是对自己观察之物的反映,而不是“对其进行解决后的改良状态”。
在随后的部分中,斯皮尔伯格展示了男主角和母亲对此的一系列改变尝试,以及最终的失败。
男主角试图回避电影中记录的阴暗真实,甚至干脆卖掉了摄像机,希望与母亲一起面对现实,在生活中逐渐消化它,解决危险的夫妻关系。
在二人听到父亲“殴打本尼的梦”时,已然做了"我以后只会是你的妈妈“的约定。
而在另一方面,男主角在学校中遇到了校霸的欺凌,其原因是伯伯提到过的”人种”问题瘦弱的体型让他在体育课上被欺负,而犹太人的身份则导致了“几乎没有犹太人“的加州对他发自于信仰的排斥,”为了你杀死的耶稣而道歉“。
作为对此的开解,男主角遇到了心仪的女孩,几乎解决了他在现实层面的种种问题。
她的情感外露,与现实里内敛隐忍的他形成互补,推动着他抒发出自己的情绪,二人在耶稣十字架之下的拥吻,不仅意味着男主角被耶稣的“谅解”,人种与血统隔阂的解决,更代表了女孩对于他“现实层面之救赎”的意义。
这甚至延伸到了男主角的家庭问题上:在女孩参加的聚餐段落中,父亲一开始喂食母亲的猴子,似乎非常和谐,但二人对男主角拍摄电影的观点随即分化为“玩闹”与“支持”,并在全景中分列两侧,尽显对峙姿态,就像每次聚餐中必然存在的割裂感一样,而帮助众人从这种尴尬的沉默中挣脱出来的,正是继续谈笑自如的女孩。
但是,发生在现实层面的积极因素,最终还是消解了。
母亲虽然试图让婚姻进行下去,但她与丈夫的思想割裂终究不可解决,埋在二人心中的“出轨”更是成为了一根致命的刺,随时激发着不满,却又由于母亲的回避而无法坦白曝光。
在男主角与父亲激烈争吵的段落中,他将自己由于人种而被孤立的痛苦摆了出来,也用“你只是在逃避本尼”的言辞几乎逼迫着父亲直面出轨的事实,这是他对“改变现实”做出的最大努力。
然而,母亲却在此时站到了沙发上,用一种完全回避的态度使得父子二人重归沉默,浪费了离婚之前的最后一次解决机会。
随后,男主角延续了对此事的沉默,不再在现实中发表任何意见与情感,而是将一切都留在了电影中。
当女孩们痛斥着母亲时,他只是坐在了女孩们的“反打镜头”中,甚至一度与后者出现了“镜中与非镜中”的区分,始终不发一言,单纯地在一个背后视角中观察着这一切。
而”情感“则发生在了”电影“的层面他剪辑片子,与妹妹一起观看,才解除了此前基于”镜中画面“的分裂关系,相拥在一起安慰彼此,形成了基于痛苦情感的共鸣。
这也体现在了他和女孩的恋爱中,当他在舞会中说出了自己的家庭问题时,迎来的却是女孩的愤怒与离开,二人的关系始终以“电影”为连结---先是沙滩活动中对着摄像机的亲切互动,随后是离开后的女孩看完电影,又重新试图与他交谈。
甚至,面对着校霸,男主角也要用电影来做出一些表达用镜头抒发对他健壮与阳刚的羡慕,随之方才带来了二人在现实里的一些真实交流。
由于现实中的无为与沉默,任何问题都无法被解决。
男主角只能对既定的问题进行观察,随之感受到情绪,并将这种情绪承载到电影里。
他在“先天”问题上被排斥,因为瘦小和血统而被殴打与责备,于是将对强壮身体的羡慕反映到对校霸的聚焦之上。
这让他与校霸有了交流,二人的关系却也停留在此。
他通过电影似乎重新唤醒了女孩对他的沟通欲望,但这显然无助于女孩的离开决定,“分手不一定在舞会上,但一定会的”。
最为典型的,则是他拍摄乔迁画面里的父母---父亲亲吻并拥抱了母亲,然而母亲的微笑却显得勉强,让这一幕从“母亲努力的实现,夫妻问题的解决”变成了“表面和谐内里分裂,夫妻问题的现状”。
现实里对家庭破裂的无为,在最后一个阶段中达到了巅峰。
母亲与男主角站在厨房中谈论着曾经的动手,试图消解在现实生活中的矛盾,但最终却依然落到了“我无法离开本尼”的不可调和。
此时,“做饭”的意象也最后一次出现,成为了母亲做糊了的鸡蛋。
在电影里,“饭菜”反复出现,在每一次家庭聚餐的段落里呈现出凌乱的状态,或是“不好吃的菜肴”,更多的则是“被收拾掉的杂乱剩菜”。
这种家庭齐聚的聚餐变成如此状态,无疑是对男主角所处家庭关系破裂的暗示,也由当时母亲与父亲分立艺术与现实两端的矛盾而说明了原因。
而到了这最后一次,鸡蛋被完全做坏,母亲也彻底离去,甚至连餐桌边的都只剩下了母子二人。
这构成了男主角在现实里无法挽回家庭的痛苦,而他与母亲的共情,也依然只能在“艺术”中发生。
此刻,二人相拥而泣,镜头推拉到空无一人的餐桌,光线的明暗完全将两个空间割裂开来---男主角在艺术层面与母亲的共情,显然无法作用于现实层面,因此他也只能获得哭泣的负面情绪。
而在另一边,我们也看到了男主角对于父亲现实生活里的无能为力。
当他因为母亲一般的敏感情绪---偏向艺术感受一面的---而呕吐时,父亲所做的只有特写镜头里的“沏茶”,将之称为现实角度出发的“紧张症”解读,二人的分裂已然体现。
随后,父亲看到母亲与本尼的照片,背后的墙上映射出黑色的人影,仿佛将他分成两半,无疑也暗示了他落在现实中的本体与母亲生活的远离,能够靠近的只有虚幻的影子。
而对于儿子收到电影公司邀约的信件,父亲也只是尴尬地说了一句“好消息?
”现实里,人面对着太多的困难,让电影成为了对现状的情绪出口。
这是电影的功能,也是电影的局限,它能反映与宣泄人们的“内心反馈之梦”,但并不能让“梦”照进现实,改变更多的生活困境。
男主角试图抛开电影,掩盖那些黑暗的情绪,但他在现实里无为,发现自己只能回到电影里,否则便失去了哪怕“表达情绪”的平台。
在他卖掉摄像机时,与本尼的交流便已经暗示了随后在加州发生的一切---他拒绝本尼的送礼,也卖掉摄像机,但最终却依然接下了对方给的新摄像机。
而在加州,当母亲阻断了他与父亲吵架的难得坦诚机会,他丧失了最后一次解决家庭矛盾的机会后,躺在床上触摸摄像机的画面,让电影重新回到了他“宣泄现实中阴暗之梦”的地位。
“现实与艺术会撕裂你”,并不仅仅是二者的对立,更延伸成了“现实中无能为力的痛苦,成为艺术表达的对象,让导演宣泄以创作的动力,却也让导演不得不直视它”的含义。
这也就让我们理解了斯皮尔伯格相应题材的很多作品,如《et》里孤独外星小孩获得的家庭温暖,如《人工智能》里重新找回母爱的ai男孩这是一时的美好,但却无用于电影外的现实生活,在电影里也要落回到外星小孩的离开,ai男孩的死亡。
斯皮尔伯格造出了瞬间的完美之梦,这是他对自己现实人生的些许慰藉之情,但其情最终会回归成对现实的既定反馈上,变成瞬间慰藉后的长久遗憾,电影营造梦境的余韵也不再那么美好。
作品的结尾,是斯皮尔伯格对“电影”本身的一次直接呈现。
与父母在不同层面上产生了巨大分裂,受困于艺术与现实割裂之痛,生活已然不可调和的男主角,走入了电影的圣殿,接触到了电影的本质。
当他坐在约翰福特的办公室里环顾四周,所看到的是一幅幅的电影海报,这一切笼罩在仿佛由放映机投射而出的光晕之中,构成了电影的美妙之梦。
然而,这种美梦被迅速地打破,先是约翰福特冲进门时的噪音,随后是他手上的鲜血,并最终落实在了他对男主角极其粗暴的态度之上。
电影世界的梦,由此而变得“黑暗”了起来。
但是,最关键的一幕,发生在了福特对电影海报的解读之上,构成男主角身处电影世界的海报,也就此实现了对这一世界的定义。
在福特的逼问下,男主角解释着海报里的内容,用非常现实的视角描述其中的细节要素。
然而,福特却两次打断了男主角,告诉他“地平线位置”的重要性“地平线在顶部,很有趣,在底部,很有趣,在中间,不有趣”。
这是微妙的解释,它去除了海报里一切具体事物的存在意义,转而突出了构图对海报观看者的感受引导作用:地平线在下方,观者可以顺着人物的远眺目光看到深景里的远处,反之则可以看到发自深景处的纵深,留出的构图中间区域成为了纵深“绵延”感的强化,不制造任何遮挡,皆是对于空间之广阔,以及其间人物心境的感受,进而引导出约翰福特的西部电影里标志性的粗犷、原始、奔放等情绪。
同时,非顶即底的“极端化”,也是对于男主角的提醒:接受并反映快乐与黑暗的两极情感,引导对内心极致形态的感受性,这正是电影的魅力,也是此段中的约翰福特自己,及其电影中那股浓烈质感的由来。
由此一来,约翰福特对电影海报的解释,无疑成为了对电影本身的说明:最重要的不是其中的任何具体细节,而是情感,与情感密切相关的创作者内心的抒发与表现,是对它的创造、输出,并引导感受。
这样的情感并不发生在现实里,而是办公室象征的完全独立的电影内部世界,因此无法改变现实里可能存在的负面痛苦,只能作为对其的反映出口。
约翰福特本人在此段中的气质,其扮演者大卫林奇在《妖夜慌踪》《双峰》《蓝丝绒》《穆赫兰道》等名作里呈现出的一系列“通向人物心灵负面深处的暗黑之梦”,都是对如此电影之梦的属性表现。
而在最后一个镜头里,我们也看到了男主角的终极出路。
他接受了约翰福特告诉自己的一切,终于欢乐地站到了电影片场林立的过道之中。
显然,他依然无法解决片场外面所发生的一切,但他知道,通过电影创作,他可以表达自己的全部情感,让电影成为自己梦境的出口,承载起现实世界里的不可言说之痛与不可承受之重---或是以直接的自白,或是以暂时的抚慰。
他只能做到这一点,而他也终于接受,并在这条路上前行下去。
显然,斯皮尔伯格完成了对自己电影生涯的一种细化陈述,先是对“技术与艺术”的观点阐释,而后升级到了对自身创作观与电影认知的剖析说明。
作为电影创作核心的“内心世界表达”,其对接的“电影之梦”,便是在不完美的二重性并立与随之生成的痛苦中,得以塑造出来。
电影创作的内容,绝对不是完美的“甜梦”,而是带有黑暗色调的个人私密化之梦,是复杂内心的体现,且不具备太大的客观正确性。
事实上,在表现艺术家的作品中,强调创作动力的绝对私密,突出驱动源头与呈现对象的个体情感,并将之定性为“非绝对普世性正确”,说明创作情绪的“浓烈而不必须积极”,是不罕见的思路。
《爆裂鼓手》的光头指挥,正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施压与逼迫中,让男主角从绝望中激发垂死挣扎与愤怒难当的激烈情绪,化作打鼓的内在力度。
而《莫扎特传》里,导演先是给出了一个在普世观念里可算是顽劣、自私、淫荡的莫扎特,而驱动他完成后半段---即三大歌剧的后两部组成的巅峰期---创作灵感结果的,却往往是父亲丧生(《魔笛》)、被丈母娘说教(《魔笛》)被“幽灵”找上门(《安魂曲》)这样的负面情绪爆发时刻。
任何打击都会让他的肉身走向毁灭,一次次积累下直到死亡,但也同样会让他的音乐创作走上顶点。
人类莫扎特可以被随时以生命的形式打败,但音乐神童莫扎特却会将一切当作艺术升腾的养料,这正是莫扎特区别于“不正确的人身”而具有的音乐圣子amadus的神性,也是萨里耶利以人类立场在属于神子莫扎特的音乐领域对抗他的必然失败原因。
到最后,萨里耶利不得不臣服于《安魂曲》的伟大,代笔记录乐谱,并在老年后精神失常,战胜了人类莫扎特,将他抛到了坟地里,但却会被神子莫扎特惩罚---让他失常,在空中嘲笑他此刻自以为战胜神明的愚蠢,就像曾经嘲笑他的音乐,而在音乐上,则以自己的万古流芳折辱他被淹没于历史的平庸之作,妄图盗取的《安魂曲》终究物归原主。
可见,对艺术的理解,电影人其实存在着一定的共识。
可以说,电影是梦,但梦却未必都是好梦。
将梦与梦中所感,用画面的方式呈现出来,完成对纯粹自我的聚焦下的反映,便是“电影”的本质目的。
而对于斯皮尔伯格来说,电影,无疑便是他的“树洞”。
文/梦里诗书作为一部带有“半自传”性质的电影,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在《造梦之家》里其实并没有如人想象的那样去展现自己对电影的情怀,这部作品是让观众看到更多的是属于斯皮尔伯格的美好,以及对自己前半生的追忆,而痛苦不堪的困境则被一笔带过,这样的“造梦”使电影很难让人产生多少共情可言。
谈及斯皮尔伯格这位好莱坞家喻户晓的导演,他让人能想到的是《头号玩家》里的天马行空,是《辛德勒的名单》中的人性之光,也是《侏罗纪公园》的惊心动魄,但在《造梦之家》里这些关于形容电影精彩的辞藻都不会出现。
年过七旬的斯皮尔伯格,他在这部电影里所做的只是一场平淡又美好的家庭回忆录,电影的视角自然也就并非完全聚焦于自我的成长,而是同样以父母的回忆为展开,这种方式使电影虽然是一部合格的美国中产阶级家庭片,却也在家长里短里的生活中陷入了冗长的窘境。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独一无二的,但正如一句谚语说的“有人一出生就在罗马,有人终其一生也到不了罗马”,在《造梦之家》里斯皮尔伯格所展现的童年无疑就属于前者,出生于上世纪中叶的美国主人公萨姆,因为喜欢电影,父亲在当时便可以轻而易举的送他一台彩色摄影机,优渥的生活环境使他可以无忧无虑的从事自己喜欢的事情,而电影中所展现的挫折,母亲的出轨反而给他带来了创作灵感,因为犹太人身份被霸凌的他,也因为电影停止了霸凌,长大刚工作不久便遇到了伯乐,不好的境遇在电影中如泡沫般一戳既破。
斯皮尔伯格在这部电影中始终无法真正以一个导演的视角来看待事物,这使电影在很多时候换来的不过是一种自以为是的感动。
除了过于私人的情感,这部关于电影大师的电影,在对电影“热爱”这件事上很多时候也是语焉不详的。
就这例如电影并没有专注于去展现主人公的电影的热爱,也没有展现出为什么萨姆会如此坚定的追求电影艺术,更没有去着点于萨姆是怎么就如此会拍电影了,这些内容的缺失对于斯皮尔伯格来说可能并不是一个关键的点,他更想让观众看到的是自我的情绪表达,希望观众能在自己的人生经历中汲取能量,但最终这部电影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仿佛只是不停的再重复一个主题,“你看!
我从小就热爱电影,无师自通的会拍电影了”。
当然,《造梦之家》也仍旧有他闪光的一面,斯皮尔伯格借萨姆的故事,所承载的除了回忆之外,也在展现着自己在电影人生中顿悟的人生思考,并在电影的最后借由大卫·林奇饰演的大导演约翰·福特说了出来,“当地平线在底部,会很有趣;当地平线在顶部,会很有趣;当地平线在中间时,就无聊死了!
”选择的角度不同,我们就会看到不同的结果,找到属于自己人生的角度,才会看到生命中最为美好的那一面。
《造梦之家》是一部带有浓烈私人情感的作品,斯皮尔伯格的情感成为了《造梦之家》的双刃剑,使电影所造之“梦”既有着家庭片情感的美好,以及自我人生的思考,却也夹杂着一位导演敝帚千金的感情。
如果你已经看过斯皮尔伯格的纪录片(《斯皮尔伯格》2017),那一定会觉得《造梦之家》多少有“嚼剩饭”之嫌,不幸的是,我曾把这部纪录片刷过两遍,所以对我来说《造梦之家》的故事不再新鲜,我更多的想要知道斯皮尔伯格再弄这么一部电影想干什么,寻遍全片无果时,大卫林奇饰演的约翰福特敲响黑板。
影片结尾,决定投身电影行业的萨姆见到了约翰福特,约翰福特用两张剧照给出萨姆从业的忠告:“当地平线在底部,会很有趣;当地平线在顶部,会很有趣;当地平线在中间,就无聊死了;祝你好运,滚出我的办公室”,看似摸不着头脑的话语击中的却是全片的靶心——电影是什么。
对于萨姆(其实就是斯皮尔伯格自己)而言,电影起初是快乐的,如同上帝馈赠的礼物,从模仿火车碰撞的片段开始,到拍出小剧情短、剪辑家庭时光,光影始终与快乐相随,稳固的家庭和漫长的孩提时光并没有给萨姆太多思索“电影是什么”的空间;直到他拍下了母亲与本尼叔叔的幽会片段,一切开始变得不同,既打碎了稳固的家庭,也让他与父母的关系变得疏远,当他重新拿起摄像机时,电影对他而言成了刻意挑选的逃避工具,用光影逃离现实的困顿,再到为学校毕业生制作的短片播出后,与查得(chad)在走廊的一番对话,让他发现电影不仅仅于逃避功能,还能改变一些现实(促成chad和女友复合),最后彻底对学业提不起半点兴趣的萨姆向父亲提出投身电影行业,经由父亲同意后,电影成为萨姆掌控自己人生的工具和途径,其实影片铺垫了那么多剧情,就是在等“掌控人生”这一层意义的出现,而约翰福特口中的“底部、顶部”就是导演自己掌控的结果,是在说电影更是在说人生。
所以,电影是什么?
萨姆(斯皮尔伯格)的答案是:掌控人生的工具和途径,那么电影对于你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呢?
希望在看完《造梦之家》后你能获得自己的答案
《造梦之家》斯皮尔伯格把自己的童年经历拍成了电影,温暖又治愈。
看完感叹一个天才的成功实在是太难得了,个人和家庭的影响缺一不可。
成为斯皮尔伯格的基本条件包括但不限于:1. 非常明确的爱好和人生目标: 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就爱上了电影,青春期就知道自己这辈子就要干这个了。
2. 异于常人的天赋和投入: 无师自通,并且可以不吃不喝不休息,不是在拍片子就是在剪片子。
3. 一个非常支持梦想的家庭: 父母听到孩子想要拍电影的时候,不是给他两巴掌让他滚去学习,而是送给他摄影机和剪辑器材。
孩子要拍点小东西,父母姐妹齐上阵来充当演员。
上大学读艺术也可以,不想念了想辍学也可以。
父母离婚送给孩子的忠告是:“你永远要为自己而活”。
只有足够开明和自信的家庭才能做到。
4. 殷实的家境: 60年代不是谁都可以买得起摄影机和胶卷给孩子玩的。
电影是什么?Fabelman透过镜头发现母亲偷情的事实,是说电影是“物质现实的复原”,《1964隐蔽日》是说电影是库里肖夫效应,是蒙太奇。Fablemans这家充斥着了无新意,抓不着重点的琐事,直到林奇出场,镜头晃动地平线,斯皮尔伯格才在讲他理解的电影是什么,我觉得片子从此刻才吸引人,然后就结束了。
借电影一个观点,俯视和仰视都可能会有趣很多,这种平视简直太无趣了(以及自传本身就无趣
相信现在没多少人对斯导的成长经历有兴趣,可斯导就是能把这一过程拍得跌宕起伏、妙趣横生和遗憾惆怅,电影最妙的一点就是把成长的困惑和影像的魅力相结合,困惑可能是母亲的出轨、犹太身份的霸凌、父母的离异和未来的抉择上,与之对应得就是sam拍摄影片中不断变化的心态上,这点很容易共情,让电影不在局限在导演自恋的人物传记和老少皆宜的合家欢层面上。
C / 有太多即将滑向过于实感的家庭肥皂剧的时刻,却完全被有几分神经质却又仍是克制的表演扭转并牵引出了颇为怪诞的语气(米歇尔·威廉姆斯堪称杰出)。影片的吸引力正在于各个段落内语气的复杂演化以及瞬间的强度收束。这种张弛运动让俗套到极点的人物朝向影像带来的潜在空间(某种面对其复本的彷徨、脆弱与错乱),也阻止了影片滑向过于单纯的迷影怀旧。但问题是,赘余物仍然太多,整体依然太过冗长,语气的魔法终归没有战胜肥皂剧的现实感——就像那最后突然获得地平线主动权的摄影机,并没有从那欣欣然的美国梦式背影中幻化或提纯出什么。
当一个导演开始自哀自怨拍自己人生的时候,是不是可以视作江郎才尽呢。篇幅长,梦想、家庭、青春、恋人,什么都说了,但作为“电影人生”的传记片,电影和其余的线却都结合不到一块去,拍电影的线又不够出彩,只有母亲那条线是最饱满的
《造夢之家》的大陸譯名正好,家,築造了夢想,也編造了虛夢。Steven Spielberg的半自傳,電影於他,構築了銀幕夢境,也成就了人生夢想,赤誠地傾瀉著他依舊滿滿的赤子之心。
林奇的福特惟妙惟肖。“要有趣!”下移的地平线说。
无聊的传记,强行凹苦难上价值,乏味的就像是小学生作文范例
平淡无奇,没专心看
就老uncle那一段还不错
#K11CineFan#港版翻译为《造梦大师》非常误导观众,《造梦之家》显然更加合适,因为本片关注的不是斯皮尔伯格如何成为大师的过程,而是聚焦于他的家庭和成长环境。虽然主要情节是靠他拍不同的影片的过程串联起来,但是没有具体展现这些拍摄过程中对于电影(造梦)的行业有多大改变,唯一的“创新”就是用大头钉营造打造开枪特效。整个观影过程中,唯一让我觉得很有吸引力的是母亲的角色。因为自己的钢琴梦被主妇生活所断送,所以非常支持自己孩子的电影梦。在飓风天带着孩子去追风,在车灯前穿着睡衣起舞,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放弃家庭,是一个非常丰满的角色。而男主在看胶片的过程中发现母亲的秘密也非常有趣。
当家庭故事兼俱了史诗感,献给所有热爱自己事业的人啊
很冗长,所以到最后其实已经没有多少有趣的地方了,但是它太温柔了,充满了导演的私人回忆和瞬间,关于电影的部分没有多少,都是家庭琐事,与其说是他在追梦,不如说是梦在追他吧,永远都有人告诉他说不要放弃梦想,告诉他无需对别人负责,不知斯皮尔伯格的本意是不是如此,但这拍出来的真的是要什么有什么,多顺遂的一生啊。
林奇先生,我想看你导的,不想看你演的
如果是在电影院里看这部电影,可能会自动增加某些魔力。但我是在电脑上看的,我忍不住想要按快进键……那个曾经的电影高魔时代结束了,而我们这些被附魔的人还要在变化后的世界里挣扎着想要找到新的道路。
不如阿玛柯德一根毛
稍微有些甜腻了,但谁又能冷静克制的走进如此暖色的回忆。电影成为家庭和成长的纽带,化作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镜头与胶片记录下时间的足迹,漫长岁月组成一场动人的放映。然斯皮尔伯格又并未止步于自我,开场的影院观影套层中,那个被模型摄影与合成技术的光影魔力所震撼的孩子,也或许是银幕下的每一个观众——我们都是被电影选中的人,也因此,片尾的大卫·林奇既可以是约翰·福特,也可以是他自己,那番关于地平线位置的传道,是说给正在观看这部电影的银幕前的孩子们的,又是说给他们身边已然长大成人的“孩子们”的,不仅是说给银幕上的斯皮尔伯格的,也是说给如今每一个在电影中造梦或追梦的人们的,请相信,请铭记。
斯皮尔伯格,收手吧
童年过得过于幸福了,以至于我惨淡的童年都曾得到过来自他的电影里的一份温暖。
斯皮尔伯格拍这部片子之前大家还可以想象一下大导演是如何经历千辛万苦或者天才的创作力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结果拍了这部电影以后才发现人家不但家底厚有完美家庭甚至运气都比一般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