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事件原型让影片更易可感,也因让它过分工整而丧失了些开放性的可能。
虽然在叙事上电影不具有什么独创性,但对人物的呈现却算得上精彩,尤其是对“反面人物”——纳粹军官科赫的塑造上。
其中最有趣的一点是,电影实际上讲述了一个底层人物对抗底层人物的故事,如果说雷扎作为俘虏在集中营里是绝对的底层,那么纳粹军官科赫为了脱离底层的贫穷家庭加入纳粹,看似手里拥有了些权力,实则在军官社会里也不过是以“厨子”的低下身份被他人看待,他何尝不是纳粹营里的一种“底层”(当然,他只是在掌权者中相对底层,还有那些只能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更低一级军衔纳粹兵为他垫底)?
这或许解释了他为何会对雷扎尚存恻隐之心、甚至单方面地意图与他发展出友谊,即使最初是出于私欲。
但在这部电影中需要被看到的,恰恰不是科赫与雷扎(纳粹犯人)间的越界关系,而且最应该警惕的是便是那些将二者间浅薄化、温清化的读解冲动(所谓磕到了)。
军官科赫的恶毋庸置疑,他对雷扎的温情是自我感动式的,他虽给雷扎带来了实质性的益处(生的机会),但也始终带有剥削与压迫的成分。
他对强权的依附注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永无平等可言,观看时若代入科赫的角色,便会觉得他对雷扎的信任和另眼相待是二者温情的表现,但实际上,雷扎那从不掌握在自己手里的生命权、和他实属寥寥的话语权(连想替死都被科赫阻拦)无时不刻在戳破这虚伪的温情。
人们爱看霸总,无非是爱看强权、爱看自我代入后拥有强权的自己罢了!
但那位被剥夺选择、被剥夺主体的“弱者”,却才是现实中真实的个体。
只有我们始终站在雷扎的立场,才能看到他的煎熬、看到他记下2840个名字背后的痛苦、愤怒与悲痛,看到人性的恶曾到达何种登峰造极的程度。
如果说对科赫的塑造代表的是电影对复杂人性的穿透,那么从雷扎的立场出发所表现出的人物多元关系实则还是为了投射电影对战争的反思。
同时,片子真正给予高光的,无疑是纳粹人雷扎如何利用语言争取自己的主体性权力。
语言作为文化的象征,它先是在动荡中被轻视(起初雷扎不愿意以食换书)、继而却成为弱者的绝对武器,多么讽刺!
然而通过语言,雷扎不仅获得了对抗强权的胜利,也成功实现了对自我主体的赋权,从而证明了主体性的来源恰是内在性的。
强权者最希望的洗脱“犹太人思想劣根性”之所以难以实现,正是因文化所承载的精神与思想具有超脱的生命力。
文字名册虽已被烧毁,它却将在此后作为战争文化的一部分而永存。
而在一开场,影片即用“抛弃十诫”的对谈说明了高光下的精神颂歌不具有任何指向,被呈现和被强调的,始终是人类、人性等最广义、也最狭义层面的纵深罢了!
不过,值得玩味的是,当电影呈现纳粹军官对犹太人的恻隐之心时,是不是也表现了创作者对前者的恻隐之心呢?
在此,它当然不是代表了创作者有哪些“不正确”立场,我更愿意将它视为一种提醒:切勿用标签式的粗暴方式解读个体、解读历史、解读社会的任一表现。
将纳粹人物的多面性解读为“平庸之恶”也好,解读为人性尚未泯灭也好,最重要的是体会人性的恶之缘起、人性的恶之面向,继而才能重新审视社会之压迫、结构之复杂。
也是在这个层面上,我还能在这一部较为工整的影片中寻觅到了些许开放性影像的特质。
1、波斯語課(Persischstunden,2020)故事中令人驚奇的點在於創造力,而這種在創造力可以創生(電影開場的貨車上,旁人問及他父親的職業,他回答是一名教師,這一背景為他的語言創造力奠基)。
常人努力學習一門語言,需要的時間也大概是一兩年;托爾金懷著一腔熱忱,也能憑空創造小說魔戒中精靈語系統;故事中的主角明明是猶太人,卻托稱自己是波斯人,會波斯語,他透過形象性的聯想,把所有猶太同伴的名字掐頭去尾後與其人物形象連結(比如Roberto這個人看來飢腸轆轆,所以berto就意謂飢餓;Paolo這人特別年老,所以polo就意謂祖輩或長者),他在大量創造的(捏造的)波斯語彙上再分門別類,簡化文法,連綴成句,同時因此將身邊兩千多個人名牢記在心。
2、故事開始,在押送猶太人的貨車上,他把一塊麵包分給旁人,命運為他換來一本救命的書;電影尾端,他為囚寢中的室友帶來肉罐和麵包,受贈者則回報以性命。
這個故事在求存的這條生物性本能衝動線上,加上豐厚的人性內涵,所謂「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當可怕的時代過去後,人不至於淪為動物。
3、故事中曠野中出現的一個老人,有幾種意涵。
第一,他是法國軍人,說著法語。
二戰時法國先採取與德國合作的姑息方式來避禍,法國的態度從這名軍警頭髮凌亂、衣著半敞、身體歪躺的形象,還有談話內容中表露無疑,他說:「左邊是沼澤,右邊有地雷,你能去哪兒?
」第二,這一個老人一句簡單的話讓故事主人公冷靜了下來。
歷史上的成功者,背後往往有一個不知名的老人提點,如張良與黃石老人。
4、整部電影高潮在波斯裔的英國軍人來到又旋即死亡之夜(其身分類似日本殖民下被徵召從軍的台灣人)。
是夜,一路求生的猶太人意識到他的求存是用多少人命換來的,包括:片頭貨車上的囚犯,波斯人、義大利人,甚至那二千多個為他提供姓名以為詞彙而後全數滅絕的人。
所以那晚他到上尉的辦公室,重複做著能續命的抄寫工作時無精打采,甚至第一次感受到不同以往、不同於片頭的「害怕」,以及前所未有的「疲憊」,電影從開頭到此,他也從求生轉為求死。
而也正是那一晚在辦公室裡,上尉感嘆著一個波斯來的人離他如此之近,卻又如此遙遠,他遺憾自己沒有機會和波斯語老師(故事主人公)及剛到的波斯人三人把酒言歡,他惆悵且泛著淚光,說出了自己內心深藏的自卑、脆弱與渴望去德黑蘭的原因。
5、德國上尉和猶太人囚的關係逐步改變,尤為妙者,當軍官們聚餐時閒聊,提及目堵了故事主人公被送往刑場時,這時指揮官詢問上尉:「看來你單字量夠了吧!
」意即點出:「讓你學波斯語的那人沒有價值了,可以送去處死了吧!
」可是上尉隨即藉口離席,急著去營救猶太人,這裡足見二人關係已然倒置。
同時,這個情節也表現出、證明出軍官的人性之處,因為故事主人公對他而言已經超越了一名階下囚、一名教師、一個工具的層次,上尉視其為一位朋友。
或許有人懷疑,這樣一名該死的納粹,怎可能有人性可言?
其實有的,他小心翼翼的讓自己的雙手不沾血,連一度認為故事主人公欺騙他,他也是交代下屬去處理、去折磨、去虐待,不親自動手,讓自己儘可能置身事外。
他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內心底層還有一聲聲人性的呼喚,如他朗誦的一首小詩中表露的心理一樣。
他以這樣的作為去說服自己,合理化自己,為自己留存一點「我還算是一個人」的念頭,這也是他在辦公室裡警告故事主人公不准欺騙他之前,會先加上一句不害臊的話的原因,他說:「你可能已經發現,其實我是一個溫和的人。
」所以,當後來上尉營救出故事主人公時,故事主角不留情的揭露上尉給自己戴上的假面,上尉才會如此受到衝擊。
故事主人公指責:「你以為你沒有殺人,不是殺人犯?
可你卻養了一群殺人犯,讓他們吃好喝好,不是嗎?
難道你不知道自己無異於此嗎?
」6、電影沒有替德國軍官或德國立場申辯,可是也不斷然的指責或批判。
這名軍官之所以上爭而至上尉之職,背面也有一個飢貧的遠因(又以他辦公室中一整櫃的食物所表徵),側面也點出當時德國所以發動戰爭的背景。
不要忘了,這名軍官的哥哥拒絕與這個弟弟合流,遠赴德黑蘭避世,所以他在波斯語的學習中,寫了一首詩細敘衷曲,他說:wind schieben wolken nach osten,zu ort seele sehnen nach frieden,ich wissen,ich werden sein glücklich da,wo wolken jetzt gehen.風把雲朵往東方推送,在那裡,不安的靈魂將獲得安息。
我知道,我的幸福,在那雲朵飄向的地方。
這名德國軍官如同故事主人公一樣,同樣面對生物性和人性的抉擇問題,可惜他把求利、求存放在了求仁之先。
7、談一談德國上尉受騙的原因。
顯而易見的猶太身分為什麼會被認作是波斯人?
是因為上尉的自我中心。
當事實擺在眼前,他只有一句:「你覺得你比我聰明,看得比我清楚嗎?
」老子說「不自見,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長」,又說「自見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無功,自矜者不長」:當人只看得見自己所想看得見的,反而會成為最不明白事理的人;當人自以為是,總認為自己是對的,真理就在自己這一邊,反而將真理遮蔽了,將自己割裂出真理之外;好誇耀、張大自己的功勞,反而無法真正去呈現事情的成就,也看不見事情真正成就之所在;驕傲自滿的人不容易有長進,因他已經喪失了再前進的機會和空間了,如同一杯水倒滿了,就再也加不進水了。
8、電影中陷害故事主人公的女軍官最後被派到前線作戰,如此在命運中掙扎的處境,讓我想起詩經國風邶風擊鼓:擊鼓其鏜,踴躍用兵。
土國城漕,我獨南行。
见仁见智。
个人的观点是,小卷对军官完全没有,但军官对小卷……有点儿难以概括。
首先,我并不认为爱情在《波斯语课》里应该是一个必须忌口的元素。
在讨论板块里看了很多,主张对爱情解读零容忍的朋友给出的理由主要是,在迫害者与被迫害者之间谈论爱情是对战争、历史、死难者的不尊重。
在一定条件下,这完全没错,然而不是所有对于爱情元素的解读都是轻浮、廉价、娱乐至死的。
战争岁月无比复杂和特殊,怎样死的都有,怎样活下来的也都有,这其中就可能产生我们完全无法想象、理解的情感体验,比如病态畸形的爱。
私以为,这种情感很有通过艺术去剖析探讨的价值啊。
我看到有人质问说,如果抗战期间,描写日本军官和南京少年/女的爱情,你不会觉得很扯淡吗?
我还真不一定会。
如果故事写得好,也许能展现出军国主义裹脚布下一个心理形变、撕裂的日本人信仰崩塌的过程,也许能上演一出大悲大喜的荒诞派讽剧(比如军官掏心掏肺海誓山盟结果到头来亲手把小情人的肠子用刺刀高高挑起,这种戏码),都未尝不可啊 。
总之,我不太赞同现在评论区一边倒地要将爱情解读赶尽杀绝的态度。
当然,我理解反对者的出发点在哪。
再谈谈军官对小卷在情感上的态度。
军官是gay,我认为已经比较明显了。
他对于女性如此不感兴趣甚至态度恶劣,他一直语焉不详的‘哥哥’……评论区和讨论里已经有很多分析,我不再赘述。
这个心心念念要去德黑兰的、会自己写诗的、有强迫症并且敏感又讲究的gay,在阴郁沉闷的集中营里,突然遇到了小卷,一个会波斯语、一见面就跟自己来了几句诗、字写得特别好看工整的家伙。
军官于是觉得,这人真不错。
他对小卷的好感全程都在逐步升级。
尤其在二人独处的时候,军官的好感是不加掩饰的,他常常在小卷做完某个动作后,不易察觉地一笑(比如,小卷指出“这张纸上只有39个词”时)。
好感升级的最高潮,即军官从马上要枪毙的队伍中抢出小卷,激动地质问他“为什么愿意为了随便某个人而跟这些无名之辈一起去死”。
军官已经彻底将小卷和‘那群犹太人’区分开来,他认为小卷的生命是有价值的,且不仅仅是因为小卷为自己工作。
以上种种,是军官对于小卷有不寻常情感的表现。
的确很难说是彻底的爱情,至少不是爱情正常的形态。
毕竟,军官面对小卷,自始至终都是自上而下的,从命令到殴打,丝毫不含糊。
但同时,军官的取向,以及许多微妙的瞬间(比如,撤退前,两人最后一次在办公室里安安静静地‘推心置腹’,有点小醉的军官抬手想搭在小卷的肩膀上,但又僵住,收回去,没做这个肢体接触,正是生活在德意志战车阴影下的gay克制的体现)依旧使人觉得以‘友情‘做解释少了点说服力。
军官一直活在一个愚蠢可悲的肥皂泡里。
“我不是杀人犯”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个厨子” “你看我对你多好” “我波斯语学得真棒” “有你没事儿陪我唠唠嗑真好” “我马上要去德黑兰开饭店啦” “我马上要见到哥哥啦”……小卷是他维系这幻觉的重要一环。
而如果这一环是爱情而非友情的话,肥皂泡被点爆的一刻会更够劲吧。
以上,皆是我看到谈论爱情者在本电影词条里如过街老鼠一样后有感而发,其实没啥价值,说了是见仁见智么,而我鲜仁少智。
但,还是希望能引来些探讨。
批评也随意,只别骂人(你敢骂我就敢反弹 _(:з」∠)_———————————————————更新:之所以标题中选用的是“爱情”这种必定触发强争议性的词而不是其他更千回百转含混隐晦的表达,就是因为知道它能直戳一些正气凌然的肺管子,从而可以被当作一面镜子戏观这五彩斑斓的评论区(吹茶~
二战纳粹-犹太人题材一向是欧美电影的宝藏,然而数不胜数的集中营故事都拍过了之后,要拍出新意可是越来越难了。
这部最近在国内上映的《波斯语课》找到了一个绝妙的切入角度:语言。
一名犹太人为活命凭空编造出波斯语,教给酷爱波斯语的纳粹军官这门语言,而事实上这门“语言”来自集中营里被关押的犹太同胞的名字……这个构思令人眼前一亮。
可惜的是,影片从头到尾充斥着好莱坞样式的通俗套路:一个运气极好的犹太人,遇上一个心地不坏的反派军官,犹太人轻易获取军官的信任,结局很容易猜出来(好人活下来,反派倒霉)。
军官桌上的姓名簿和中途冒出的波斯人,都不过是用来调动气氛的掩眼法。
流畅的节奏感掩盖了不少逻辑漏洞,而其他配角人物线似乎让人误入了勾心斗角的职场剧与争风吃醋的三角恋爱情片。
尽管故事在结尾煽情催泪的一幕有所升华,但是核心的“语言”话题却没有深究,而且在犹太主角和纳粹军官之间的虚构情节里流露出虐恋/同性恋意味,令人大跌眼镜!
这类有意挑战传统纳粹大屠杀题材的大胆尝试近年越来越多,扭转以往过于严肃压抑的面貌。
为了吸引新世代观众无可厚非,但这部作品是否模糊了大屠杀的焦点,有美化纳粹的嫌疑,或者不尊重历史真实性的一面呢?
"Man sieht die Sonne langsam untergehen und erschrickt doch, wenn es plotzlich dunkel ist.”(人们看见夕阳渐渐西下,但当黑暗骤降仍会害怕--卡夫卡)他曾触犯不可偷窃之第八戒盗取波斯神话换得面包半片乱枪之下横尸遍野如若草芥我却凭此波斯之书命悬一线不知你为何会向往波斯语言对遥远的异乡有着如此执念为自证身份随口现编的谎言开启我无法收场的角色扮演“人们看见夕阳西下日落云间但当黑夜骤降仍会害怕胆怯”引用卡夫卡的名句满口胡言所幸拙劣伪装尚未被你察觉无止境的圆谎之路如临深渊人名拆分重组实属灵光乍现虚构的波斯单词已写满纸页昔日亡者之名被千万遍默念因意外穿帮受尽酷吏的残虐恍惚间的梦呓助我渡过此劫终获你的信任方才渐渐了解学习语言为寻兄长圆梦饭店为何你手握着我的生杀大权却视我如知己甚至不可或缺你宁愿说出得罪上司的流言也要让我逃离种族清洗之夜一门唯你我二人知晓的语言两千八百四十条重构的字节三万个逝去的亡魂恸哭凝噎拼写出这本沉重的波斯字典你曾赞叹它是最优美的语言殊不知背后承载着累累罪孽初次作诗的你忐忑伫立桌前面对着犹太屠宰场缓缓吟念:“轻柔的微风将云儿送向东边渴望和平的灵魂在那个世界我知道幸福结局将由我书写随着云飘向的地方永生不灭”这是来源于墓碑的苍白语言每个单词都见证过生命凋谢已被战争浸染血与泪的污点岂能咏叹你所谓的和平世界热心善举从未指望人情亏欠怎料想滴水之恩却报以涌泉我心已死彻夜守望铁栅窗沿在黎明启程加入赴死的队列你我皆是芸芸中的无名之辈又有谁会注意到我们的凋悴命丧由无姓之人谱写的结尾才能审判你平庸之恶的原罪
有时候有种奇妙的感受,总觉得有些东西,是没有时空限制的,是息息相通的,所谓正义,良心,人性。
1987年,韩国律师宋佑硕因策划及参与悼念釜山事件伤亡人士的追悼会,聚众集会被逮捕,在公诉庭审上,由于为宋佑硕申请辩护的律师过多,为了明确辩护人到场情况,庭判长不得不对照一份长长的名单开始点名,随着一个一个名字的喊出,现场的辩护人一个接着一个起立,大声回应“到”。
当天,全釜山市142名律师中,有99名律师到场,请求为宋佑硕辩护。
《辩护人》电影截图这是2013年韩国电影《辩护人》的最后一场戏,宋佑硕因为长年为民主辩护,当自己身陷困境,有99名同行愿意站出来,为他请命,我愿以我的名字为你辩护。
1968年,美国学生运动盛行,他们呼喊着人权,反抗美国政府积极参与越南战争。
时年,艾比·霍夫曼、杰里·鲁宾、汤姆·海登和鲍勃·席勒等七君子,因其学运组织者的身份被抓捕,他们被指控煽动暴乱罪,于是一段长达五个月的审判开始进行,荒诞又混乱,最后的一场审判之上,庭判长示意一名被告陈词,并忠告其简短、尊重法庭且不带任何政治内容。
此后,被告代表汤姆·海登开始发言,他说,从这场审判开始五个月以来,有4752名美国军人在越南丧生,接着,他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的读这些人的名字。
《芝加哥七君子审判》电影截图这是2020年美国电影《芝加哥七君子审判》的最后一场戏,汤姆·海登的发言引发了庭审极大的骚乱,庭判长则急得不可开交,他不希望4752名丧生军人的名字被记录在案。
而庭下的人们则纷纷起立鼓掌,为被告们的勇气和胆识,那些成为战争牺牲品的名字,总该有人为他们作书立传。
1945年,德国战败,一名常年被收押在集中营的犹太人Gilles被解救出来,俄国人问有多少像他这样的人被关押在集中营里,他回答大概有两三万,由于记录在案的所有资料都被纳粹焚烧,俄国人继续问他是否还记得那些犹太人的名字,Gilles回答:我记得2840个人的名字,接着开始一个接着一个念了出来。
这是2020年的德国电影《波斯语课》的最后一场戏,劫后余生的Gilles不假思索的说出来一大串命运共同体的同胞名字,因为恰恰是他们的名字,让他活了下来。
《波斯语》电影海报长久以来,关于二战的电影已经诞生了无数佳作,当我们以为很难再有新意时,《波斯语课》却再一次将人们击中,这是一部什么样的电影呢?
他没有浩大的场面,没有关于二战的任何直接描写,他仅仅只是讲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如同《冒牌上尉》、《穿条纹睡衣的小男孩》、《地雷区》等电影一样,给人以震撼的力量。
1942年,犹太人Gilles在将被枪杀之际,因谎称自己是一名波斯人而被留下,随后他成为了一名纳粹军官Klaus Koch的波斯语“老师”,对波斯语一窍不通的Gilles不得不凭空编撰出一门波斯语去应付,以免遭杀身之祸。
Gilles需要每天教Klaus Koch四个波斯语单词,并且牢牢记住。
此后近三年的时间,Gilles一共教给了Klaus Koch的波斯语单词共2840个。
是的,这2840个单词,来源便是同Gilles一样被关押在集中营的犹太人同胞的名字。
在集中营收押期间,Gilles除了教Klaus Koch波斯语,同时帮助他记录犹太人“犯人”的名录,由于生编出一门语言实在难度太高,Gilles便以一个个犹太人的名字作为词根,以便自己更好的记住和更好的传授给Klaus Koch。
在电影中,Klaus Koch是一名为纳粹士兵掌管伙食的中尉级别军官,在Gilles取得他信任之后,Klaus Koch慢慢愿意袒露真心,他并不迷恋战争,加入纳粹也并非出于信仰,不过就是那么发生了,Klaus Koch有一个哥哥,哥哥在他加入纳粹之后便失去了联系,转辗去了伊朗的德黑兰居住。
Klaus Koch的梦想便是,战后去德黑兰与哥哥相聚,他想象着自己学好波斯语,在德黑兰开一间餐厅,战争前,Klaus Koch曾是一名餐厅主厨。
Klaus Koch是一名典型的“平庸的帮凶者”,他从不开枪杀人,内心向往和平,在片中,他甚至多次对Gilles出手相救,但本质上他并没有什么不同,和其他纳粹分子一样,骨子里认为自己高人一等,认为犹太人是“猪狗”,是无名之辈,对他们的死活漠不关心。
电影中有一段颇有意味,Gilles将自己的生还名额送与其他人,自己则与一群犹太人要被枪决,去往枪决的路上,Klaus Koch赶去救了他。
Klaus Koch质问Gilles:一个意大利的哑巴青年,你要为他牺牲自己吗?
为了他你愿意和这些无名之辈一起去死吗?
Gilles回答:因为你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他们才成为了无名之辈。
在片子里,Klaus Koch用“波斯语”创作过一首诗,诗里面这样写着:风把云送向东边,在那里,处处是渴望和平的的灵魂,我知道,我会幸福,随着云,飘向的地方。
而讽刺的是,“平庸的帮凶”的这首渴望和平的诗,却正是那些被残忍迫害、杀害的无辜犹太人的名字而组成。
电影《波斯语课》太奇妙了,一个令人难以相信的故事确实改编自真实历史,无论如何也难以想象,在那个恐怖如斯人性沦丧的战争年代,一名普通的犹太人,化用2840名同胞的名字,创造了一门“波斯语”,最终生还了下来。
在这个故事里,这部电影里,充满了值得细细咂摸的段落,电影也如同一个小切口,再一次让我们回望了那个残酷战争年头,纳粹集体人性的恶,和极端之下人性的善。
毫无疑问,《波斯语课》的题眼是“名字”,名字是每个人独特的标记,是存在的象征,每一个由单词或笔划组成的名字,帮助我们区分你我,名字的背后,是一个一个鲜活的生命,各有喜怒哀乐,各有人生际遇。
名字可以是一种正义,就像电影《辩护人》中,那99名为起身站立高声呼唤的辩护人;名字可以是一种良心,就像电影《芝加哥七君子审判》中,那4752名军人的名字被念出来所激荡出的反应;名字可以是一种人性,就像《波斯语课》中,2840名犹太人同胞的名字组成了一门新语言。
那些斗争过、亲历过、陨落过的名字没有被忘记,历史就不会被忘记。
题图:《波斯语课》剧照你还可以:你可能突然成为纳粹你可能突然变成魔鬼你可能突然变得凶残如果你喜欢本文,请点赞赞赏转发到朋友圈,你的鼓励是我的动力,你的沉默会让我也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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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年入选北京展映官方推荐单元的影片中,兼具悬疑色彩与反思精神的《波斯语课》为二战题材又提供了一个动人的剖面,被誉为俄罗斯版《辛德勒的名单》。
它于今年柏林国际电影节特别展映单元首映,似乎也形成了某种微妙的化学反应。
同样是以纳粹集中营为叙事背景的影片,《辛德勒的名单》讲述的是纳粹党员辛德勒在屠杀期间为犹太人做的感人壮举,以凝重深沉的情感基调描绘了黑暗中的生命之光;在《索尔之子》中,集中营的生活更为压抑、沉痛。
我们通过摄影机近距离的跟拍,从男主的主观视角切身看到了犹太人眼中的人间炼狱。
但《波斯语课》却采取了心理悬疑式的叙事方式,融合了温情、幽默等元素,达成了一个相对浪漫的讲述方式。
它从不同寻常的角度勾勒出纳粹集中营复杂而罕见的一面,而被其设定所自然赋予的悬念,成就了《波斯语课》极强的戏剧张力:在押送至纳粹集中营的途中,一位犹太人(由法国当红演员纳威尔主演,代表作《每分钟120击》)为了求生谎称自己是波斯人,而向往着战后去德黑兰生活的德国军官,正有奖找寻一位波斯人教给他波斯语。
为了生存,犹太人不得不编造出一门想象的语言。
每个人都有类似的经历,在情急之下撒了一个谎,不可避免地承受着一定的心理折磨,幸运的话就此结束,不幸的话则需要用更多的谎言来弥补上一个谎。
但大家有没有想过,当说谎为你的人生指南,你的心理承受极限是多少?
这位矮小瘦弱、从头发丝到脚趾都像犹太人的“波斯人”,不仅时刻承担着谎言败露、小命呜呼的风险,还要在生存的绝境之下,保证他那超乎常人的头脑风暴高速运转。
或许大家也曾或多或少地感受过被单词支配的痛苦,编单词本身并不难,难的是要记住越来越多并不存在的单词。
一想到这,不禁让人冷汗淋漓,也产生了对生命限度的好奇:人们在这样的绝境之下究竟能走多远?
这样的弥天大谎犹如隐藏的炸弹一般,牵制着男主和观众的心,不敢有丝毫的防松和懈怠。
我们都认为它总会在某一时刻爆炸,但却不知它会在何时爆炸,如何爆炸。
这也是影片最具特色的地方:创造着本不存在的单词,说着只有彼此二人才懂的语言,天然地挟持着极强的戏剧张力和令人哭笑不得的幽默元素。
但这种语言上的幽默又是严酷冰冷的——它建立在纳粹对犹太人的残忍之上。
一方面,和饱受劳役之苦的同胞相比,这位矮小瘦弱、从头发丝到脚趾都像犹太人的“波斯人”,看似是集中营里最幸运的一个。
但碍于身份的原因,他只能旁观同胞们的苦难,这是一种精神上的酷刑。
另一方面,在黑色幽默之下,观众仍需时刻保持精神的高度紧张,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因为可能在下一秒,男主就会败露。
但这种心理上的惊悚感并不只是故事本身设定所形成的,在《沉默的羔羊》式的开场镜头中,阴森寒冷的森林,摄影机跟随着独自行走的男主。
当深青色的冷峻色调,配合着阴冷的音乐与男主愈发清晰的喘息声,就足以让观众毛骨悚然。
提及大屠杀,我们总是会联想到诸如囚禁、羞辱、酷刑、焚烧、死亡等饱含身体疼痛感的词汇。
但《波斯语课》虽然是根据真实故事改编,既没有《辛德勒的名单》那史诗般的宏大命题,也回避了《索尔之子》中写实性的创作手法。
它并不直观展现大屠杀的惨烈画面,《索尔之子》中真实可怖的营地生活,也被其强烈的戏剧空间和视听造型隐去了。
大远景下戒备森严的集中营、突如其来的扫射镜头、不断被划去的名单、以及在青灰色的灌木丛与皑皑的白雪之间,是由裸露的女尸构成的黄金分割线。
它不像集中营的故事那样,过多展现犹太人的苦难,相反更热衷于对德军形象的建构。
纳粹在电影中的形象通常是符号化的。
导演试图以德军的日常生活展现他们人性的一面,尽管这无形中又加剧了纳粹对犹太人的压迫效果——正是因为他们有着人类所共有的品质,才显得他们的行为如此可怕。
就如导演佩尔曼在柏林所解释的那样,他并不想拍一部关于大屠杀的电影,而是要做一部关于人类交流的电影。
语言作为想象的共同体,可以成为缔结人类情感的桥梁,也会变成党同伐异的话语杀手。
犹太人因语言实现了权力的扭转,成为德国军官的老师,那么,这场惊险刺激的猫鼠游戏,是否存在赢家?
让我们和男主一起,感受恐惧,体验生命。
草率的轻信成就简单的谎言,鲜红淋漓的名字在他眼中毫无意义,他只在乎他的德黑兰,那里有他久未谋面的兄弟,有他独立于这座营场之外的一个梦谁想他日思夜想的波斯语却是假的,真相潜藏在一页又一页的名册里,可是他视若无睹,终究德黑兰只成为了一层幻影,回荡在波斯人脑海中的一串串名字,才是过去每一分钟里的真实
作者: pASslosS 提及二战大屠杀此类题材,影史上已有不少佳作,经典如《辛德勒的名单》《大街上的商店》,纪录片则有《夜与雾》和堪称巨著的《浩劫》……那段历史总是人们用来审视人性黑暗的最佳素材。
《波斯语课》作为一部精心编排的二战大屠杀剧情片,于去年北影节展映后就收获了不俗的口碑。
这部影片,讲述了一个比利时犹太人为了在集中营里活下去而自创了一门语言的故事。
虽然电影片头有“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字样,但本片其实由编剧沃尔夫冈·科尔哈泽改编自短篇小说,是个更接近于寓言故事的存在。
以此为基础,再加上成熟又略带匠气的电影手法,成为突围的易食佳肴也在意料之中。
回顾导演瓦迪姆·佩尔曼的职业生涯,其上一部比较成功的作品是2003年的《尘雾家园》。
该片当年拿下3项奥斯卡提名,讲述的是移民故事。
而这部新作《波斯语课》则源于导演回望历史的冲动。
瓦迪姆·佩尔曼14岁时离开苏联,他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二战,却看到了二战对其父母的影响。
在他的家庭里,与大屠杀相关的一切都很少被提及,导演说这个话题就像麻风病一样可怕,避开不谈已成习惯。
身为观众,我对《波斯语课》的第一观感是流畅和精彩。
这首先得益于两位挑大梁的男演员,尤其是纳威尔·佩雷兹·毕斯卡亚特,他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钢琴家》里瘦削的艾德里安·布洛迪。
此前毕斯卡亚特留给影迷的印象更多来自像《每分钟120击》《我是你的》这样的LGBTQ题材影片,其实他在《天上再见》里扮演的法国士兵也颇为惊艳,绝对是前途可期的演员。
在《波斯语课》中,他以比利时犹太人Gilles的身份出场,随后机智地装作伊朗人逃过了第一次屠杀。
为了生存,Gilles必须向一名负责纳粹餐饮的德国军官科赫教授波斯语。
这种设置非常巧妙,两人共处一室,一个想通过学习波斯语在战后逃到德黑兰开始新生活,另一个则需要临时编纂波斯语以求活在当下。
对于科赫,(假)波斯语是“爱的语言”,但对于Gilles,这却是“求生的语言”。
此外,集中营里复杂的权力关系也是看点。
导演掺进些微的哲学因素做辅助,最终在历史素材和吸睛创意之间找到了某种平衡。
集中营里的人都需要一个位置,活人有活人的位置,可以是杀人犯、受害者、幸存者或是权力系统里沉默的大多数……死人也有死人的位置,他们的尸体被一车车拉走,旁边的焚烧炉冒着滚滚的黑烟。
如果说最初Gilles的处境是如履薄冰的求生,那么在他彻底得到科赫的信任后,便已经脱离了同期犹太囚犯的悲惨处境。
他是幸运的个例,所以能从被迫害的人转而成为体系的一部分。
但他没有拯救犹太同胞的能力,这种耻辱感在他的灵魂里逐渐积淀。
片中有很多类似的场景,比如意大利兄弟遭受着非人待遇,Gilles却在屋子里给德国人切面包;当他被科赫偷偷运到农场避难,Gilles抬起头来,听到了地狱火车的鸣笛声。
反观科赫,借助这门莫须有的语言,他从残暴的共同体中解脱出来。
但这个人物仍缺少反省。
他很聪明,但并不悲悯,也不值得被同情。
科赫从未觉得自己是屠杀犹太人的同谋者,他认为自己是在完成工作,也把战争的结束看做一次个人的解放(尽管历史不会饶了他)。
这其实带来一种猜想,那就是仇深似海的纳粹军官和犹太人究竟能靠一门虚构的语言弥合多少距离。
科赫用(假)波斯语回忆自己的父母兄弟,他读出那首全世界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懂的诗,就像是狮子向猎物朗读自己对食素癖好的向往。
可惜猎物很清醒,他知道就算眼前的狮子食素,自己也迟早会被其它狮子吃掉。
剧情越向后推进,科赫对Gilles的迷恋就越发明显。
当然,对我来说他们之间的“暧昧”是观影过程的意外享受,但享受之余又觉得有些猜不透导演的意图。
这种迷恋到底从何而来?
是对“波斯语”还是对“能说流畅波斯语的Gilles”,亦或是单纯对“语言带来的人性的希望”的向往?
我更愿意相信是最后一种,也就是身为军官的科赫对自己被泯灭的人性仍有一丝需求,并把这种需求投射到了Gilles身上。
但因为导演没有明示,我这种猜想或许也只是一种过度解读。
那么另一面,集中营的细节其实能够决定一部二战题材的影片是否尊重历史,比如《索尔之子》就能把细节做到时空穿越般精细,观众的视角就是索尔的视角,色彩、灯光甚至是行走的路线都由匈牙利历史学家现场把关。
与《索尔之子》相比,《波斯语课》在这方面就粗糙了很多,甚至有刻意伪造的嫌疑。
在片头,集中营入口处有一句纳粹的口号“Jedem das Seine(依功过论处)”。
上图为真实的集中营大门,下图为影片截图二战期间,纳粹曾将这句口号用在魏玛附近的布痕瓦尔德集中营门口,但这句口号在法国的任何集中营中都没有出现过。
导演把这句标语用在这里,可能是为了渲染恐怖氛围。
影片中还有几个着墨不多的纳粹军官,通过他们其实能窥到一些“纳粹的世界”。
在纳粹的世界里,毫无根据的流言蜚语和琐碎的怨恨便能轻易决定生死。
这种暴力的对象不止于犹太人,也同样体现在上级对下级的惩罚上。
这种权力系统真正让“人”成为非人,也是屠杀犹太人的罪恶根源之一。
大屠杀是一场军事化的屠杀,所以集中营的种类繁多,包括勘探营、铁路修筑营、过渡营、集中劳改营、岛屿集中营还有青少年集中营……本片中的集中营应该是设在法国的过渡营,其目的是将囚犯运往波兰的集中营。
基于此,片中有个别细节的设置可谓四两拨千斤,比如在被抓时,主角被建议“该绕去意大利”,但在1943年9月,意大利向同盟国投降,德国人占领意大利北部,那里的犹太人也开始遭殃。
这里面除了当地的犹太人,还有许多来自法国和南斯拉夫的犹太难民。
德国纳粹将他们围捕,所以观众才能看到那双来自意大利的犹太兄弟。
这暗示着,只要是犹太人,逃到哪里都没什么用。
看完《波斯语课》的观众也许会发觉,这部影片如果真有一个大bug,那就是语言上的使用了。
一门语言不仅仅是发明和记忆单词,片中这个设定或许符合科赫对语言的常识,却很难说服观众。
很明显,《波斯语课》中的词汇大多是名词,那些不是名词的词汇也多以名词的形式被使用。
不过导演为了创造这门假波斯语,也确实下了番功夫。
他找到了莫斯科国立大学的一位语言学家,让他基于奥斯维辛集中营里法国犹太人受害者的真实姓名来创造,并尽可能加入东方韵律以显得逼真。
不过就算只是两千余词汇量的学习,也会有表达时态语态的需求,常用的短语也应该有,但影片对此一带而过,着实有些牵强了。
影片另一个不太合理的地方是主要角色所掌握的语言。
来自安特卫普的人主要说荷兰语,但在片中Gilles竟然能说流利且没有口音的法语和德语,却对是否会说荷兰语只字未提。
这种语言上的混乱同样发生在电影的制作过程中。
《波斯语课》的剧本最初是用俄语写的,然后被翻译成英语,最后又翻译成连导演自己都不会说的德语。
对比过往的经典作品,《辛德勒的名单》中,大多数演员都讲英语,他们用口音来表明角色的出身;《索尔之子》中的演员们用各种各样的语言(及方言)进行交流,甚至重造了一些已经消失的词汇,就是为了证明这是来自欧洲各地不同国籍的犹太人。
但从剧作角度看,(假)波斯语其实是用来调整科赫和Gilles人物张力的核心工具,它可以牵动“威胁、试探、信任、能力、交易”等一系列促成观众情绪转折的内容,本质上更类似于《辛德勒的名单》,都是用人物弧光撑起剧情,并将筹码压给人性光辉。
《辛德勒的名单》科赫和Gilles用一种新的语言相遇,因为他们本身的语言已被政治和人性之恶所绑架,是被剥夺的语言。
似乎只有通过假波斯语,他们之间才有敞开心扉的可能,这也让他们每次的交流如同一本私密日记。
与此同时,影片也是关于历史的记忆和见证。
集中营里的犹太人成了活体字典,每个人都对应着一个单词。
最后,这些生长在不毛之地的(假)波斯语词汇变成了大屠杀受害者的名单,电影也因此而升华。
其实就连导演自己也说:“如果Gilles没有决定根据囚犯的名字来编写语言,整个故事就不会有趣。
”历史往往有被抽象化、琐碎化的风险,但《波斯语课》带来了某种启示,它警示着大屠杀并不是特定历史背景下的特定产物,它完全有可能发生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群体当中。
而且如果你注意到的话,会发现德语中的“烹饪/厨师”即是科赫(Koch)的名字,一个直白又单薄的词汇片中有一幕呈现了纳粹军官奢华的野餐,台词非常讽刺:
他们以伟人的姿态庆贺并合影,只感叹时光流逝,未曾想过历史会以怎样的方式清算到自己的头上。
一切都能轻易地结束?
永远不会。
任何人都逃不过道德正义的审判。
2021.2.10作业搬运 好几次发不出去当然需要一种影像对自身的伦理性反思,但这部影片没有做到。
视听没有丝毫独创的见证性的话,试图表现人道灾难不就是一种淫秽吗(特别是还有那么多人磕cp),太色情的。
文本则是大卫·戈尔式的那种好。
这种语言当然也是一种更思辨意义上的异乡人的言说——有的人仅仅因为能说母语被谋杀。
而正是其母语,那份宗教范畴上的文本即波斯语圣经,成为了新语言的内在律令。
因此总要有人在语言的缝隙间言说,在极权的故乡语言与重新发掘的异乡语言的缝隙中,重新对言说之所在进行书写。
人一开始是自顾求生,后来看见了他人也就学会了怜悯,再后来看见了他人眼中的自己然后学会了自尊。这种柔情结构的战争片更让人不知道如何面对才好……太他妈致郁了…
二战血馒头吃的最香的不是横店的那些鬼子们,就是好莱坞。两群人的相同点是,都喜欢把敌人刻画的,愚蠢,自卑,软弱,把己方描写的坚强,勇敢,善良。拜托,法西斯如果真这么低能儿,二战能需要死几千万人?太过刻意的营造感动,只让人觉得匠气太重。感动不起来,谢谢。
可以理解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这电影,但是我觉得剧情有点太假了。
有些低于预期,故事虽说是基于真实事件改编,但剧情上给人的感觉反而是机缘巧合太多,导致合理性有些不足。如男主首次出逃,在雪地中遇到的人是怎样的存在?为何敢于把内心的恐惧告诉对方?主角从对40个单词无从下手,到编造2000余个单词得心应手,中间的转变似乎也有些过于顺畅,少了些作为非语言学家,完全新创一种语言时应有的“磕磕绊绊”。主角与哑巴弟弟互换外套以换取对方活下来的机会也显得有些无力,大概率只是让对方多活了几天,在当时环境下也心有余力不足。全片高潮莫过于片尾男主口述集中营人员姓名,这些名字同他编造的2840个单词紧密结合在一起,很多来源于他对当事人的第一印象,无疑每说一个单词,就会让他回忆起与某个人短短一瞬的交集,心中承载2000余人的在世记忆,而只有自己幸存,这份记忆显然会是无比沉重的...
三星半,我挺惊讶的是这电影在两小时的时间里架构出一个世俗语境下的集中营,用极端环境演绎世情就出来了陌生化,而这个陌生化再反过来产生巨大的荒谬感,跟稍显离奇(或者说舞台化)的中心故事到达同一终点,这点很厉害。
2840个单词,2840个犹太人,我不分昼夜讲着的谎话全是一条一条鲜活的生命,而你却用这些名字来吟一首看似美丽的诗,那就是最残忍的讽刺。
以军官与囚犯的需要关系作切入点巧妙,战场中语言编织的乌托邦最终破灭。微妙情感与结局置换很是轻描淡写。
电影语言过于平淡
主要太假
独特的题材,冲突和张力不足,本可拍得更好。明明是真实故事改编,却表现的许多设定十分不合理。★★★
一个极好的故事,但距离一部伟大的电影还很有距离。很多人物的关系结束得有头无尾,导致电影看完胸中像憋了一口气吐不出来的感觉。男主与纳粹军官的分别居然就以一句“因为我不想输”作为结束,以及那个始终想弄死男主的年轻军官最后也没有任何交待。感觉导演仅仅讲述了一个故事,而不愿意进行更深一步的探讨。这种去复杂化的叙事态度,也反映在对于真波斯人危机的简单化处理,以及男主转变的缺乏铺垫上。总之看完就是意难平,只能把《午夜守门人》再找来看一遍缓缓。
几十年过去了,二战题材影片还能有新角度,实在佩服。男主为了生存,创造出一门世界上只有两个人会说的新语言,让一位德国军官牢牢地记住了2840个犹太人的名字。他们绝不是无名之辈。军官这个角色太立体、太复杂了,“平庸之恶”的典型,和平时期或是去远方郊区开民宿追求自我的文青,但在那个特定的环境下,穷苦人家的孩子被街上纳粹军的表面光鲜所吸引,十年过去,虽没有杀过人,双手却沾满鲜血与罪恶。
根据真实事件改编!这个故事如此震撼,为了活命,用人名编造了一种新的语言,最后把这些已经不复存在的牺牲者,一个个记下来,多么崇高,结果拍的……几乎毫无波澜,太平了,全程感受不到那种如履薄冰的危机感,也感受不到任何松紧快慢的收放,就……很无聊。特别是前半段,又是说那个士兵和女友嫉妒男主陷害男主,又是在讲两个女人暗自相斗,有屁好演的啊……真实事件值五星,电影不值,之前一个网友还一直推荐我看,她说她在影院刷了好几遍,就这?7.6吧。
铁轨首尾相接姜文用过。男主似乎和小雀斑一样角色定型一直演这种病娇角色。为了凑时长几次剧情矛盾爆发也是挺没劲的:打小报告被派前线、铺垫报恩来了真波斯人(太工整好猜显得无聊)、想去替死等;咬死粑粑噘子下士这个角色倒是该着墨男主怎么惹了他让他一直追着他不放。军官倒是有点可爱?认真学语言,记单词卡片,睡前背单词,吟诵一首小诗,感慨这门语言真美,出身贫穷只想去和弟弟团聚,一直这么照顾男主(强烈怀疑有gay倾向or真的没有py交易吗?)可惜收尾一场,随着全场转身与凝视剧烈波动以致沦为了电影辩护人一般的抒情范式,他声音又不大,如果设置成类似剧场灯光暗下一束灯聚焦的形式是我喜欢且信服的。不过记下2840名字这个事实确实感人。有点被剧透影响,甚至这个数字都又印象,不如完全不知道剧情的情况下看。PS.逃跑树林里
军官克劳斯比男主形象要丰满。他是汉娜阿伦特所说的“平庸之恶”那种人。他不爱国也不爱纳粹,不恨犹太人,甚至犹太人引起的情绪变化还不如他的做人原则受到挑战时大。出身底层的克劳斯为纳粹服务,想要的只是体面和免于匮乏。他隐身体制做着恶的冷酷帮凶,同时又因为一个假波斯人展示着他的敏感、天真和脆弱。在使用不熟练的外语进行对话时,人很难说谎,只能用最简单的字眼说出自己最在意的事。用德语说话的克劳斯强硬冷酷凶狠,用假波斯语说话的克劳斯羞涩忧伤脆弱无助。语言将他从他人生命的主宰一下变成了一个结结巴巴的小孩。而用无辜者生命做成的语言最终将他的美梦击碎,让他为自己的“平庸之恶”付出代价。演员的表演很牛逼,瞬间能让我跟着他的情绪走。这个故事的核心点子可以展开的地方很多,但并没有太深入,被挠了一下痒痒就跑,意犹未尽。
编剧,你脑子里塞的浆糊吗?导演,你自己信吗? 事实上全世界都知道德国人不蠢。如此正儿八经的瞎搞你们也是牛逼大发了。采石场道具负分,没人会用挖土的羊镐砸石头。这种鞋特还能拿高分!!!!!!!
说几个印象很深的点:纳粹军官是gay,强迫症,发型,写诗,加上他说他哥哥在德黑兰这件事档案里对不上,他说他哥哥是逃到德黑兰的,二战期间纳粹既迫害犹太人也迫害同性恋者,很可能军官的恋人因为他是同性恋却入党这件事跟他决裂,又为了逃难去了德黑兰。军官谈论爱情也有一种暗示。军官有口吃,跟犹太人学波斯语的时候就没有了,最后被抓到又恢复口吃了,说明自信崩塌了。这个军官自己本身也是军队的边缘化人物,他的确有善良和单纯的地方,但是对于这对的关系我五味杂陈,在军官狂奔去找逃走的犹太人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感动哭还是冷笑。军官这个角色写得太漂亮了,故事的寓意也非常震撼。画面配乐都很适合大银幕观看。
我不理解在这部电影里还嗑cp的人,你们不应该留在人间。
三分给题材。导演在处理人物形象的时候尽力让反派也有人情人性,但做不好就显得有些牵强。为什么麦克斯非得置雷扎于死地不可?为什么麦克斯又要带着科赫来营房看男主说假波斯语?意大利人杀害真波斯人的动机又是什么?作为一部试图承载历史的影片来说,还是略显平庸。
这啥泼天狗血 也别问为什么 问了就是爱情 (还在几个德剧大熟脸间不停串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