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这等水平能写懂85岁的佐杜老爷子想表达的10%便很了不得了。
这部电影究其如何魔幻,但却如阿莫多瓦在70岁拍的《痛苦与荣耀》一样,都带着他们古稀之年与人生的和解。
这个和解,就是童年,母亲,父亲,对自我的认识。
在阿莫多瓦的《痛苦与荣耀》中,父亲的位置的缺换,他通过母亲,以及他与同性的情感,和他自己身体的各种感受,找到了他自己。
而佐杜的《现实之舞》,则是通过一个男人追求欲望的过程,参与政治、宗教、一次次地受难,并一次次地在母亲的胸怀的慰籍中重生。
他的“我”,通过儿子的本真、成年的社会、老人的慈悲的不同切换中,同时伴随着母亲、爱人不间断的爱、性、宽容的疗愈。
他在角色中不断地切换身外的神,神棍,基督,斯大林,伊本尼兹(智利总统,法西斯代表);一次次地历受,一次次地破灭自己。
最后终于由母亲这个角色帮助他烧掉了所有的偶像。
而成为了自己。
佐杜老爷的良善是根子里的。
他没有任何真正的冲突和杀缪。
在他的剧中没有表达出来。
ODE TO MONEYMoney is like blood,it gives life if it flows.Money is like Christ,it blesses you if you share it.Money is like Buddha,if you don’t work,you don’t get it.Money enlightens those who use itto open the flower of the world,and damns those who glorify it, confounding riches with the soul.There is no difference between conscience and death. There is no difference between death and wealth.金钱颂钱就像血,它流动就赋予生命。
金钱就像基督如果您分享它,它将祝福您。
金钱就像佛陀如果你不工作你不明白。
金钱启发使用货币的人打开世界之花,并诅咒那些荣耀它的人,使财富与灵魂混淆。
良心与死亡之间没有区别。
死亡与财富没有区别。
似乎只有远去的才是真相,因为距离给我们重新认识的角度,后半生的传记多半是这样的重新认识自我的故事,我身边的人和我自己也在经历这样的过程。
影片讲述了成长的男人的故事,似乎大部分的时间里片子都在讲述“我”的父亲,而和“我”自己没多大关系,但是主人公的父亲却和一个小男孩一样(就好像大部分未成熟的男人一样)在路上失去方向,找不到自我,甚至成为一只背离自我被豢养的狗。
而在这个过程中女人似乎成为更为重要的一部分,尤其是我们的母亲与妻子,她们爱你,相信你、召唤你,为你充当向导又提供温柔的庇护,她们在沉重的岁月里如同柔软的药膏软化坚硬的时光,如同黑暗的地母包容黑暗,在男人经历残酷变得沧桑后她们依旧美丽如初、温暖如故,在你艰难的时刻甚至无法面对自己的时候,曾经的那个年轻的妻子或者母亲能够坚定地帮助你打败懦弱的自己,她们如同圣母一样抱起怀中的基督,将悲悯与爱注入你的胸膛,赋予你新的生命,让男人成为真正的男人,这个时候她们作为女性独有的那种坚强又构成你生命中无法言说的一部分。
在影片最后,“我”的父亲已是白发苍苍身躯佝偻,而“我”的母亲却依旧美丽动人,在岁月的磨难中更加的熠熠生辉。
I soar away from the past, Land in the body present, Bear the painful burden of years, Yet in the heart keep the child, As the bread of life, As a white canary, As a worthy diamond, As a lucidity without walls, Wide open doors and windows, Through which blows the wind, Only the wind, Just the wind.
Pieza 1 自己自传是最难拍的,构筑自己人生的重大转变,与琐碎的细节剥开展示,在经历了悲喜与岁月的共同侵蚀,如何能保证客观?
抽象是文明,抽象概括了具体,从千头万绪中整理出一条以感知为形状的线,供作者与观者共同咀嚼相同的情感。
《现实之舞》是佐杜洛夫斯基的自传三部曲中的第一部,讲述了自己的童年时期。
佐杜现在被广泛认识的是“超现实主义大师”,或者从电影《佐杜洛夫斯基的沙丘》里被人了解。
他的父亲是俄罗斯人,斯大林的崇拜者。
佐杜1929年出生于智利,年轻时候写诗写话剧,24岁与家人决裂,独自出走法国(这个在第二部自传电影《诗无尽头》里有更具体的描写),拥有法国国籍,说西班牙语和法语。
他的电影往往出现在午夜场,拍电影的钱通常都是好友资助(比如约翰列侬);与超现实主义大师们交好,曾经邀请过达利去饰演《沙丘》中的哈克南公爵;与莫比斯合作的沙丘分镜,之后两人又共同合作出了漫画《印卡石》与《合金男爵》(某种程度上算是《沙丘》的遗产)。
2024年的2月16日,他刚刚迎来了他94岁的生日。
Pieza2诗歌以下诗歌来自《现实之舞》,并且包含剧透。
开场,无数金币掉落,老年佐杜(导演本人出演)的脸出现在画面中,开始朗诵:
“金钱如鲜血流动的金钱能赐予生命金钱如耶稣分享的金钱能赐予祝福金钱如佛祖饱经沧桑的你才有资格用欧赠予他人鲜花者金钱予其光明反之摧毁之富人见其自省金钱与良知并无区别良知与死亡之间亦不遥远则死亡与财富仅有一线之差”随后镜头转移到了马戏团,少年佐杜和父亲出现(其实是导演本人的小儿子和大儿子扮演的),少年佐杜看起来十岁出头,一头金色长卷发,穿着水蓝色外套,画了精致的妆容,如一个小女孩一般。
父亲粗鲁的让他过来与马戏团的人一起看父亲爬绳子,少年佐杜站在远处不敢过去,年老的佐杜再次出现,捂着少年的胸口说了下面这段话“孩子囚禁在你的身旁眼神无比游离外人,永远都是个外人”
被眼前的暴力感到痛苦的少年跑向了海边,旁白老年佐杜的声音再次响起:“颤栗的托科皮亚(佐杜的出生地)石头的味道小镇的挽歌烈阳将其撕裂街道耐心的等待雨水的降临”少年佐杜跑过家里开的内衣店门口,母亲看到他问道(歌剧唱腔式念白)“你为何要跑,亲爱的父亲?
”少年佐杜生气的说“我不是你父亲,我是你儿子”。
少年跑到海边,向海里扔石头,一边咒骂着“我才不是同性恋,你们都去死”,海边的皮肤灰青吉普赛人举着酒杯过来阻止他“一块石头,就能杀死大海里所有的鱼”,少年佐杜不理会,继续扔石头,随后海啸骤起,卷起无数死鱼冲向岸边。
海鸥们如乌云一般冲过来啄取岸上的鱼,少年也在慌乱之中跑向坐在岸边的老年佐杜,老年佐杜又开始念诗:“我很迷茫沙丁鱼在悲鸣,我该为之神伤吗海鸥在欢歌,我该为之喜悦吗我该为之悲痛,因人打断了海鸥的盛宴(镜头中出现了渔民快乐的收获冲上海岸的沙丁鱼)于我,世界如此陌生在名为痛苦与欢愉的网上一切相互交织(镜头里,渔民们开始庆祝丰收)”
接下来,镜头回到了家里,广播里说新总统上任后人们将会不再贫穷,每个人都会拥有工作,父亲用治愈之水喷射广播,大声辱骂“骗子!
”少年佐杜在门口吃冰淇淋,一失去了双手的残疾人走过来,他希望在佐杜家店门口的柱子上蹭一下后背,佐杜看他蹭的很费力,便主动提出帮助他挠后背,同时将冰淇淋递给了他让他吃。
这一切让佐杜的父亲无法忍受,他殴打并辱骂那位伤残军人,留着笔直的胡子,行为作派十分的暴力。
父亲将佐杜拖进屋里,斥责他那娘娘腔一样的长发,同时质问佐杜的母亲“你为什么要叫他父亲,不叫他儿子”母亲哭着拿出梳子,一边给佐杜梳头一边唱:“在俄罗斯我的父亲与母亲相爱他是个英俊的俄罗斯舞者他们都是犹太人所以哥萨克追杀他们他们移民到阿根廷他们辛勤劳作养家糊口为了点燃一盏灯父亲爬到一个大酒桶上酒桶的盖子裂开他被活活烧死了我怀孕的时候,就是感觉到你是父亲的转世确实如此你长着一头浓密的金发这把梳子,是父亲给我的唯一遗物”随后父亲拽着佐杜去了理发店,不顾孩子的哭喊,让理发师摘掉了佐杜的假发,随后假发灰飞烟灭,露出了少年原本的棕色短卷发。
回到家后,母亲悲痛欲绝,大喊着“你们杀死了我的父亲”父亲告诉佐杜:你要是想成为我的骄傲,就需要忍受痛苦,我会打你,一次比一次用力,直到你受不了。
镜头一转,穿着制服的人们从卡车上下来,用扫把把街角那些伤残士兵扫到卡车上带走,如同清扫地面的果皮纸屑一般自然。
父亲为了锻炼佐杜的勇气,把他的牙打断了,于是他们去看牙医,父亲告诉他意志必须凌驾在肉体之上,向佐杜展示用烟头烫自己的手,然后又告诉他男人必须要坚强,拒绝了医生的麻药。
没有痛苦喊叫,没有发抖,父亲很满意佐杜的行为,买了冰淇淋他去海边,让他自己吹吹海风。
在海边,佐杜遇到一个传道者,传道者给佐杜进行了传教(一些赞美菩提的话语)。
带他去看缆车,缆车上掉落了一些石头,传道者捡起石头说“这些缆车就像我们的身体,承载着灵,魂灵魂则珍宝,上帝就在我们的灵魂之中。
”随后,他拿出来三个徽章,分别是十字架,大卫之星,星月图,他说要把他们三个融为一体,三个上帝合在一起,变成一个上帝。
接下来,镜头回到家中,几组简单的性暗示镜头,父亲想要和母亲要完成生命的大和谐。
母亲试图拒绝,面对父亲的暴力,拒绝无果。
两个人进行至半场,佐杜冲回家里,向父亲展示三枚徽章。
气不打一出来的父亲让佐杜跪在马桶前,将三枚徽章一个接一个的扔进厕所,每扔一个都要说一遍“上帝不存在”,最后对佐杜说“上帝不存在,你死了就成灰了,仅此而已”然后冲水。
老年佐杜再次出现:“我要相信谁?
”
少年佐杜抬头对着父亲说“爸爸我相信你,上帝不存在,我死后会变成灰”父亲周三半夜出门去参加地下运动。
整个会议在脱衣舞俱乐部召开,共同参与的还有很多cross,可以说是佐杜对自己父亲的行为巨大的讽刺。
随后父亲带着佐杜去了消防队,消防队的吉祥物狗去世了,少年佐杜成为了他们新的吉祥物。
作为条件,少年佐杜要了橱窗里的红色皮鞋。
他穿着新皮鞋去找擦鞋孩子玩,然后把鞋换给了他,擦鞋孩子卡利托斯穿着佐杜的新鞋高兴的跑了,只剩下佐杜拿着他的擦鞋盒子在原地等他。
随后他看到了卡利托斯的尸体——他跑到岩石上,橡胶鞋底很滑,他掉到海里淹死了。
卡利托斯的葬礼上,老年佐杜再次出现:“救赎,苦难周而复始,永不磨灭”同学们邀请少年佐杜一起去“打大象”,随后因为他的“大象”跟其他孩子的不一样而被嘲笑:“我们的是香蕉,你的是蘑菇,前面还很钝。
”【这里并没有器官的暴露,用的都是表现主义的手法】少年佐杜走到礁石后面哭泣,随后爬到很高的石头上,老年佐杜站在他的身后,这一段极美,两个人仿佛舞蹈动作一般,老年佐杜轻语:
“别跳!
你不是孤身一人,你有我在你已经准备好转生成为你原本应该成为的人你已经得到了你所追求的拥抱你的苦难这样你才能来到我的身边二十年后,我会成为谁?
一百年后呢?
几千几万年后呢?
我的精神是否还需要一个躯体?
对你来说,我还不存在对我来说,你已不复存在最终等一切都回到起点你我都将成为回忆我们只是一场梦拥抱你的幻想活下去!
”少年佐杜跑回家,贫民窟着了大火,火警警报声响起,佐杜穿上消防队吉祥物的服装跑上了救火车。
为了救屋子里的火,消防队员们拆掉了屋子。
贫民们冲上来抢夺消防器材,被佐杜的父亲打走,队长在这次火灾中被烧死父亲为了让佐杜证明自己的坚强,要求他不要躲避视线盯着尸体看。
走在队长的送葬队伍里,佐杜眼中所见都是亡灵,他还看到一只海星爬到了他的嘴上,他难以呼吸,转眼他又躺在坟墓里,身上爬满了蛞蝓和面包虫,最后他晕倒了。
醒来之后,父亲烧毁了他的消防队服。
小镇里来了游行的队伍,三百多人衣衫褴褛,举着黑色的伞,跪坐在海滩上,“我们要水,哪里有水?
”士兵们说:“去管上帝要吧”。
消防队的父亲用驴车载了水去救济,疯狂的暴民们杀死了他的驴,他大喊:“你们杀了我的驴,明天我怎么来送水?
”暴民们回应道:“我们今天就会死,谁还管明天”父亲跌跌撞撞的回到家,生了疫病,脸上长满了疮,倒在地板上开始抽搐。
同时士兵们与市长在他家的卷帘门外敲门让他不要挣扎赶紧出来,他会成为疾病的污染源的!
母亲祈求上帝给予自己“治愈之水”,随后治疗好了父亲,母亲称赞父亲“如偶像一般强大”,被父亲摇头拒绝,母亲让父亲好好的感受上帝存在,父亲却说自己的心里只有母亲。
打开店铺的卷帘门后,原本要杀死他的市长和士兵突然变成了他的地下同伴,父亲说找到了解救难民的方法了!
那就是刺杀新总统!
佐杜与母亲送父亲去渡口,父亲要完成自己的暗杀任务。
父亲站在船尾盯着母亲与佐杜,眼神坚定,像极了《诗无尽头》里佐杜离开父母那一幕。
随后,父亲的同僚试图在狗狗选美比赛上杀死伊瓦涅斯,父亲看到总统的瞬间,似乎被他身上某种特质所感染,某种与自己所崇拜的偶像相同的性质,父亲选择了冲上去保护总统,救下总统后,作为奖励,他得到了总统弼马温的职位。
父亲没有杀死伊瓦涅斯。
他原本计划毒死总统的马,趁他悲痛时从北口开枪。
掏出枪后,他的双手痉挛,无法扣动扳机,伊瓦涅斯以为他是要把枪递给自己,结束他可怜马儿的生命。
伊瓦涅斯感谢了他,亲自杀死了自己的马儿,给了父亲一大笔钱让他离开。
少年佐杜从噩梦中惊醒,大喊着妈妈。
老年佐杜再次出现:“在水泥的摇篮里淹没在巨大的影子中我仿佛不再存在被困在这肉体的岛屿上在记忆里寻找自我却空无一人”母亲问少年怎么了,少年说黑暗吞噬了一切,母亲告诉他“妈妈有多爱你,黑暗就有多爱你,爱不是来自妈妈,爱是来自上帝,黑暗是上帝的影子,黑暗的爱同样多。
”两个人开始在屋子里将身体涂黑,融入黑暗,老年佐杜站在门口:“母亲融入到黑暗之中我再也没怕过黑夜”
少年佐杜在街上遇到卡斯托利的弟弟,错把他认成卡斯托利的幽灵,弟弟不喜欢佐杜,说他是杀人犯,佐杜走到他擦鞋的酒吧希望得到原谅,在众人的起哄下,他们要佐杜和卡斯托利互相殴打。
但结果是众人拉住佐杜,让弟弟单方面打他。
母亲让佐杜忘记自己的白皮肤,忘记自己是犹太人,不要太高调,这样可以隐身,于是她带着佐杜,脱光了衣服,回到了刚刚的酒吧,所有人对他们视而不见。
在沙滩上,佐杜问母亲是否教过父亲“隐身术”。
母亲说父亲不信这一套,两个人用气球和石头寻找父亲,佐杜对着石头说“不要忘记我们,快点回来”。
石头随着气球飞向天空,落在了父亲身在贫民窟屋顶,身边躺着侏儒女酒鬼,父亲的双臂一只涂成青蓝色,一只涂成红色(其实是智利国旗)。
他之前失去了记忆,现在突然全部回忆起来。
父亲双手仍旧没有恢复,只能保持一个固定的姿势,他在街边遇到一个木匠,给木匠看了自己的双手,希望能找到一份工作赚到回家的钱。
木匠为他洗干净身上的涂料,给他穿干净的衣服,为他安排了打磨椅子的工作,木匠叫何塞,是他这辈子遇到的最好的人,他的手刚好能夹住打磨的板子。
在做好一百只椅子后,父亲与何塞一起去教堂送了椅子,在圣歌中,木匠何塞去世。
牧师在教堂为何塞筹集丧葬费,父亲把何塞给自己的全部工钱捐了出去,流着泪走出了教堂。
走出教堂后,他随着人群加入了街上的游行中,因为他的手指无法伸直,他做了不标准的游行敬礼。
随后引发了一系列骚乱,他像是殴打婴儿一样把游行宣传者全部放倒,并且要求宣传者大喊“上帝保佑堂何塞”。
很快,穿着西装的官员们发现了父亲,把他关押起来,用尽酷刑,反复的询问:谁是堂何塞?
“他是你父亲”“谁是堂何塞”“他是你儿子”“谁是堂何塞”“他是你自己”“谁是堂何塞”“他是我,是你,是我们所有人”就在他即将被击毙时,一群共产青年营救了他,伊瓦涅斯放弃了政权,逃往了阿根廷,青年们把父亲送回了家。
母亲要治好父亲的手,父亲不相信有任何方法能够治愈。
母亲在院子中摆了三张人像。
第一张是父亲的偶像,那是从前的某个联合体大国的统治者,母亲把他的像放到地上“瞧瞧你仰慕的魔鬼”。
第二张伊瓦涅斯,“你在伊瓦涅斯身上,找到了你对偶像的全部仰慕”。
母亲拿走伊瓦涅斯的像,放在地上,露出了第三张人像,是父亲自己:“瞧瞧,你和他们一模一样,你生活在一个暴君的伪装下”。
父亲无法接受,跪在地上哭泣,说着对不起。
母亲跑过来抱住他“这个有感情并且会哭泣的人,这个人就是你,我们爱现在的你,那个以前的你,重新做回自己吧!
”母亲掏出了枪,交给父亲,父亲的手扣动了扳机,射向这三个人像,火焰涌起,将三个人像燃烧殆尽,父亲的双手痊愈。
最后一幕,三个人坐上了离开托科皮亚的船,前往了圣地亚哥。
码头上,穿着消防员服饰的小佐杜缓缓走向渡口,穿过立起来的故事中其他人物的纸板,是童年的自己前来告别。
老年佐杜出现,在船上,捂住少年佐杜的胸口,他即将告别自己的少年:“我远离了过去降落在现在承受着多少年的苦楚然而那个孩子却留在心中”随后,老年佐杜走到船的上方,拥抱死亡:“就像生命的面包就像白色的金丝雀就像价值连城的珠宝就像没有四壁的思想大开着门窗风从那里吹过只有那风那风”彩蛋:一位穿着上帝服饰的侏儒,站在他们家内衣店的门口,从水杯里倒出红酒,说到:“我们的代价,是一个奇迹”
Pieza 3 现实在佐杜的作品中,你永远能看到杀死父亲的意象,《圣山》里试图杀掉上帝的酷似耶稣的探索者;《鼹鼠》里的儿子;《圣血》里,对父亲形象的厌恶。
在《现实之舞》中,儿时的痛苦来源于贫穷的街道,阶级分明的社会,无法共存的派别,以及父亲的暴力。
父亲虚妄的崇拜让他自己身陷困境,与此同时父亲又希望亚利桑德罗(佐杜的名字)成为另一个自己,用自己秉承的信念塑造他。
母亲最后让父亲摧毁自己的人像,同时也摧毁了父亲建立的虚妄自我,回归真实,父子之间的强硬关系破裂,佐杜也可以继续做自己。
母亲的力量在佐杜的作品中总是过于强大。
《圣血》里,死去的母亲成为了束缚孩子的锁链,在幻想中的母亲的规训下,精神分裂的孩子依照母亲的指示难以控制的杀人。
《现实之舞》中,母亲教会孩子如何“隐形”——忘掉自己的身份,走向人群;克服了孩子对黑暗的恐惧;用尿滋醒了自以为是的父亲;又通过直面自我,让父亲回归自己的本性。
如果过去是破碎不堪的,那么回忆会自动修复。
现实中佐杜与父母决裂,24岁远走他乡。
虽然这部作品的后续《诗无尽头》里,青年佐杜(由佐杜洛夫斯基的三儿子扮演)原谅了父亲,并且在离开之前拥抱了父亲,但是这一切的场景,是老年佐杜阻止青年佐杜的冲动与无情,是在老年佐杜的劝说下,才有了那么一个拥抱。
是不是说明,在多年之后,89岁的亚利桑德罗佐杜洛夫斯基,回忆起65年前离开的那个午后,他用电影给了过去一个圆满?
很期待自传三部曲的第三部,希望95岁的老爷爷有力气拍完它!
电影的象征意义太多了,最浅显的当然是以斯大林为代表的共产主义铁拳,让男主成为了一个专制暴力神经质的“无神论者硬汉”。
在辗转的命运中又偶然拜倒在智利法西斯独裁者的门下,才豁然发现自己崇拜的不是某个主义,只是单纯的慕强而已。
真是可悲,遇见信仰危机的男主从此一蹶不振,坠入真正的人间。
在经历神的感化,铁血的暴政,世俗的爱后,最终在妻子的帮助下杀死了过去那个慕强的空心的自己。
当然,男主的命运也是映射着智利这个国家的命运,先前的共产主义思潮和后面的法西斯独裁与混乱都是活生生的历史。
那个附身于小孩的大爷很有诗意。
先看的诗无尽头,原来他父亲是这样的人。
也算得上悲壮的中年危机,如果说穷人的危机是物质,中产的危机或许是精神。
人类发明宗教,哲学,科学,文学,等一切学科类都是为了理解宇宙,理解我们生存的本质。
我们每个人都会选择一些东西来承载自己精神上的贫瘠。
如果一旦那样东西无法承载精神带来的重压。
那么我们便死去,便于猪狗相同。
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我们又为什么而活着,此刻有人在桥上散步,有人在工厂加班,有人不知道的黑暗里做些不知道的事。
这些我们组成世界,而这些我们也终将死去。
我们人类是知道自身会死去的动物,但我们却不得不忘记这件事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时常想活着的意义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很容易陷入悲观的虚无主义。
或许活着本身没有意义,活着就是意义。
活在活着的意义中,活在人类创造的意义中,人生这场游戏从一开场就是随机模式,而好好把握当下是其中的幸福宝藏。
无法这样欺骗自己生活的意义是没有意义,但既然没有答案。
还请幸福的生活下去吧,活着也是一种无奈之举啊哈哈!
两大妖孽再续前缘亚历桑德罗·佐杜洛夫斯基,一直以来就是浩瀚电影世界中的一棵异端歪脖子树。
有一位影评人如此评价佐杜倒是中肯:披着亵渎神灵的宗教外衣,在用下半身拍电影。
此外,佐杜只拿纯粹的艺术价值来衡量一部电影,丝毫不管投入产出商业上的考量,而且他是一颗永不妥协顽石。
自他的野心之作[沙丘]被所有资方回绝之后,每每拍片,资方总会派个监督天天跟着他,以防其天马行空思维乱蹿。
1990年的[彩虹大盗]佐杜称被人摁在导演椅上喊“Action”和“Cut”,拒绝承认这是他的作品。
受不了这气不玩了,佐杜放下导筒投身于漫画创作之中。
时光荏苒,2011年,纪录片[佐杜洛夫斯基的沙丘]邀他出镜,讲述那些年[沙丘]的那些事儿。
拍摄期间佐杜又遇见了当初的一起捯饬[沙丘]的制片米歇尔·西多克。
35年没见,此番相见两人畅聊颇多,再次一拍即合,筹拍这部[舞蹈现实]。
[舞蹈现实]的上映对影坛的影响,无异于乔丹玩了两年棒球又重新捡起篮球对NBA造成的冲击。
一个隐居多年的老妖怪再次出山祸害人间,先甭管法力还有当年的几成,就冲着佐杜洛夫斯基的招牌大名,去影院观摩也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开启记忆的潘多拉千万不要抱着仰视[圣山]的眼光去评判[舞蹈现实]。
这一次佐杜没有讲述荒诞狂人梦呓般的弑神旅行,而是将镜头对准了自己,聚焦自己的童年往事。
寺山修寺曾经借[死者田园祭]和12岁的自己展开了一次穿越时空关于往日琐事的探讨追问。
每个人的记忆都不是完整的,每个人都有不愿提起和不愿和外人道的私密记忆。
导演能从镜头之后走入银幕,本身就是极具需要勇气的表现。
开启记忆的潘多拉魔盒,跟随佐杜探访他碎片化的童年往事。
佐杜生长于智利海滨小镇托科皮亚,这只是是一个看似祥和的小镇。
马戏团里的怪人林立,给小佐杜留下了深深的童年阴影。
一群矿难余生断胳膊断腿的矿工在街边唱着悲伤的歌谣,诉说着命运的不公和矿主的无情。
儿时的玩伴卡托利斯穿走小佐杜的红胶鞋,在礁石海滩打滑而意外身亡。
因为是犹太人出身,佐杜和同学们也玩不到一起。
小镇远方,黑死病的人群黑压压走来,警察将他们隔离于海滩之上,父亲驾着驴车去给他们送水。
饥饿的灾民没有感恩,反而卸磨杀驴分食了驴肉,大叫着“今天吃不饱,谁还管明天!
”……一幕幕的画面通过影像呈现,托科皮亚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留下的全是佐杜黑色阴郁的童年伤痕。
影片的前半段多以小佐杜主视角呈现托科皮亚的悲伤往昔,后半段则主要表现其父贾梅·佐杜洛夫斯基诡异征程。
与其将这段历史理解为父亲的回忆录,不如将父亲引申为智利人民的典型,揭开智利的国家之殇。
高压政治环境下的军权伊瓦涅斯政府,管制学生、管制工会、管制能管制的一切。
贾梅·佐杜洛夫斯基是一名激进运动分子,他离开了托科皮亚前往首都圣地亚哥,与同行的无政府者预谋刺杀总统。
千载难逢的机会,无政府者拔枪瞄准伊瓦涅斯,贾梅挡住他面前大喊:“这种人不配就这样轻易死去”。
杀死一个人最残忍的方式是杀死那人的最爱,让他痛苦地活着。
贾梅获得看护总统爱马的马夫一职,看护过程与爱马产生了感情。
下毒后,总统到场痛哭流涕,而贾梅扣下扳机的手指却始终不能弯下,双脚被钉在了原地。
贾梅浑浑噩噩沦落街头,噩梦中醒来,他的手指还是无法弯曲,手臂已被涂上了颜色——左手血红,右手白搭蓝,上面还有一个五角星。
对,就是智利国旗的配色。
回家是他唯一的动力,他被好心的教会木匠收养,而牧师的伪善让刚皈依上帝的贾梅瞬间心死如灰。
轰隆的坦克碾过街道,贾梅如有神力般阻挡了纳粹的来犯。
随后他又被神行太保关押密室拷问,受尽虐待欺凌。
贾梅挺了过来,终于迎来了人民解放阵线的救援。
在年青人的帮助下他回到了故乡托科皮亚,手也得到了复原,受尽了苦难与伤痛的一家人,最终渡船离开了托科皮亚。
这段荒诞的旅程早已偏离了小佐杜所处的那个年代真实的历史背景。
贾梅在真实的生活中只是一位商人,不是一位激进分子。
但这些军政府、法西斯主义、解放运动等等给智利人民造成的创伤是实实在在的,画着国旗却又无法弯曲的手指也是实实在在的。
佐杜洛夫斯基13岁离开了故乡托科皮亚,18岁离开了智利去到法国巴黎,之后很长的时间都没有回到祖国的土地。
飘渺的儿时记忆,构建了一个不美好、充满悲伤的托科皮亚。
邪典疯魔渐趋温暖不疯魔不成活,佐杜没有变,即使已年过80,邪典荒诞的气息仍无消减。
佐杜惯用的三件宝——异装癖、同性恋、侏儒自然不会少,出于题材的特殊性佐杜还尝试了许多新鲜的元素。
人物的塑造充满着乖张的戏剧性。
佐杜将影片中自己的父亲塑造得格外蛮横强硬,作为一家之主,有绝对的权威。
他训诫着年幼的佐杜,要做一个坚强的男人,挠小佐杜痒痒不允许他笑,掌掴小佐杜不允许他喊疼,这样才能得到他的认同。
父亲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拒绝神明和一切信仰。
他把小佐杜的三枚勋章十字架(基督)、星月(穆斯林)、六芒星(犹太)统统扔进了马桶。
无神论的信仰决定了他激进的政治理念,激烈反对军权政府伊瓦涅斯,对着满嘴跑火车的收音机尿尿,参加聚会寻求变革之道。
他时常如此教育小佐杜:神不存在,人死亡后只会腐烂,父亲永远不会骗你!
相对于父亲极端的弑神形象塑造,母亲则是一个完全的神性的承载。
母亲曾是乌克兰的一名歌唱家,佐杜让母亲在片中开口说话便是歌唱形式,她用完全不同的理念教导小佐杜。
母亲教会小佐杜承载思念之心,融入黑暗的静谧,远离世俗的唾弃与不公。
强硬的父性对应着宽容的母性,神性母亲也会每每在危急时刻拯救弑神父亲。
父亲感染了黑死病,母亲唱诵灵与肉的赞美诗,显现神迹令父亲康复。
当父亲承载着全智利人民的创伤回到家中,又是母亲点化了他,崇拜的斯大林、痛恨的伊瓦涅斯其实本源就是他自己贾梅·佐杜洛夫斯基。
开枪射向自己的照片,一切消解,手也得到了复原。
神性母亲最终包容感化了弑神父亲,这也契合着佐杜自己的价值观。
他本就是个彻底的大神棍,通晓基督、犹太、禅宗、萨满、塔罗等各种理论的宗教学者。
佐杜从来都是一个天生的表演者,憋不住走到镜头前秀一段也是常有的事情。
[舞蹈现实]佐杜本色出演,每当小佐杜犹豫彷徨、迷茫害怕的时候,圣洁的导演便会出镜,辅以舒缓的音乐念诵诗意旁白,安抚幼小的自己。
当然也不是每次表演都如此端着,父亲要去刺杀总统,伸手做了一个要枪的姿势,佐杜自己贼溜溜跑上去递上道具枪,难掩其老顽童本色。
除了小佐杜代表的自我,自己出镜饰演的本我,影片同样设立了弗洛伊德自我认知理论的超我形象。
超我在电影中只出现过一次,小佐杜称他为圣徒,即神佐杜洛夫斯基,赤身裸体身上绘满了各种宗教流派的符号。
小佐杜在海边看风景时,神佐杜跳大神一般的出现,教小佐杜诵读《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给了他三个宗教徽章(被父亲仍进了马桶的那三个),告诉他宇宙永恒的生命哲理……小佐杜断然不会理解其中深意,而谁又能真正认识潜意识中的自己呢?
对比佐杜的其他几部CULT经典[凡多与丽丝]、[圣山]等,这部一点不失其天马行空、光怪陆离的脑洞大开,甚至在摧毁宗教摧毁信仰上丝毫不差分毫。
然而,影片主基调经过30年的时间积淀,由刚烈生猛蜕变为宁静诗意,完整的叙事结构也降低了影片整体的理解难度。
寺山修寺在[死者田园祭]说过,“如果谁不从自己的记忆中解放出来,那他就不是一个自由的人”,佐杜无疑是最自由的人之一。
在关于影片的一个采访中,佐杜洛夫斯基全身赤裸出镜,只用手人工打上马赛克,说道:“在我看来诗歌和电影没有区别,亦如我认为赤裸的身体和赤裸的灵魂没有区别。
这就是我,完全诚实,赤条条的身体,赤条条的灵魂,充满着诗意和现实起舞。
”愿上帝让这个老顽童再多活几年,踏上佐杜的步点,合着音乐,让诗意舞蹈电影吧。
原载于《看电影周刊》2014年11月上 有修改
想必很多觀眾在看了現實之舞之後一定對電影內容毫無頭緒,上網查遍所有的電影解析讓人一頭霧水,但整體評價都良好更讓人將信將疑。
但似乎沒有人發現一件事(圖下)
一堆拉哩啦哩哲學、神學、藝術、政治、愛啊,浪漫等等的我是不太懂,但我也沒蠢到分不清楚軍人和礦工,這就是這部電影的水準。
不過如果礦工在藝術家裡的形象真的如同電影裡是戴軍盔、穿迷彩服,那還是放棄吧,這部電影不適合一般社會大眾。
从电影整体来看《现实之舞》是一个极具表现力的魔幻现实主义叙事作品。
有别于“亵渎三部曲”以象征主义和神秘主义为途径向心理戏剧可能性的尖锐探索,佐杜洛夫斯基在《现实之舞》中通过讲述自己在智利小镇托科皮亚的童年经历,以自传电影的方式重构儿时记忆。
不同于传统自传叙事或是故乡叙事,作为一种探索自我表达的途径,佐杜洛夫斯基的这部电影乃是反其道而行之,是在幻梦般的非现实中向现实开拓的一次实验。
一、魔幻叙事:关于寻根与身份认同的童年记忆这是一部寻根的电影。
影片开篇以佐杜洛夫斯基的一首短诗作为画外音,将1929年智利的经济危机作为叙事背景。
亚利桑德罗·佐杜洛夫斯基本人正是在这一年出生。
但电影正式进入故事的场景却是马戏团。
马戏团正在上演小丑皮里皮皮(Piripipí)①的金币音乐表演,落在软垫上的金币发出了如同乐曲般的声音。
佐杜洛夫斯基的父亲詹姆·佐杜洛夫斯基曾经在马戏团中工作,而亚历桑德罗·佐杜洛夫斯基也曾经在马戏团的地上留下自己的一部分作为“根”。
这一看似无厘头的表演,实际上暗示了电影最初的主题,即个体的寻根。
因此,电影镜头要回到导演最初生活的地方,智利的海滨小镇托科皮亚。
《现实之舞》主要讲述亚历桑德罗·佐杜洛夫斯基随父母搬到圣地亚哥之前,发生在托科皮亚的故事。
但电影并不完全聚焦在亚历桑德罗身上,其整体叙事乃是包含了三重视角和两层寻求身份认同的复合叙事。
在叙述视角上,以当下现实中佐杜洛夫斯基的视角向观众讲述幼年在托科皮亚的记忆来展开。
从而使伴随在幼年亚历桑德罗身边的老年亚历桑德罗能随时打破 “第四面墙”作为旁白向观众倾诉主人公的心理活动。
而穿插在电影后半部的父亲的故事在很大程度上来自主体虚构,亚历桑德罗虚构了父亲的冒险故事以达到心灵的补足,这使电影视角又进一步被推进到主角的潜意识层面。
佐杜洛夫斯基采用“现在-过去-意识”三者视角转换的手法,目的是将记忆创伤以叙事的方式呈现。
电影首先通过对生与死的求解,来寻求人性中的善恶认同。
故事聚焦在儿子亚历桑德罗身上。
在电影开端,经营内衣店“乌克兰小屋”的父亲詹姆带亚历桑德罗前去拜访马戏团的旧友。
慑于父亲的暴力,儿子从马戏团逃离希望寻求母亲的安慰。
但母亲萨若认为儿子是自己的亡父转世,于是一直以来都称呼他为父亲。
见母亲也无法理解自己,满腔愤怒无处发泄的亚历桑德罗不顾女巫的劝告,在海滩上向大海扔石头以发泄愤怒,但这一行为引发了大海的“报复”。
成群的死沙丁鱼被海浪抛上沙滩,引来觅食的海鸥和捡鱼的穷人。
少年亚历桑德罗面对这一景象感到迷茫,他不知该为鱼的死亡而悲伤还是为海鸥得到食物而欢喜。
此外还有亚历桑德罗因怜悯而赠送擦鞋男孩红鞋却导致对方失足落海丧生的事件,亚历桑德罗的怜悯和善意并没有带来好的结果。
其次是电影中对民族身份认同的追寻,主要聚焦在父亲詹姆的历险故事。
佐杜洛夫斯基家族是从俄罗斯被救助到智利的犹太人,詹姆的犹太身份使他始终无法如愿地融入智利社会。
在一次贫民窟火灾救援中,亚历桑德罗成功保护了消防队的财产,但消防队长却意外葬身火海。
后因对死亡与肉体腐烂的恐惧,亚历桑德罗晕倒在了葬礼上。
父亲因此颜面大失,被消防队队员嘲笑为犹太懦夫,怒而烧掉了亚历桑德罗的消防队队服。
此时正逢黑死病难民群经过小镇,詹姆为了证明自己的勇敢而驱车为难民送水,但拉车的驴被难民杀死分食。
感染黑死病的詹姆被萨若以秘术治愈,但康复的詹姆感到共产主义的理想受挫。
但他仍未放弃,继而决定通过刺杀总统伊瓦涅斯的方式解救穷苦的智利人民,可犹太人的种族身份使他受到党内人的反对。
最终詹姆还是以马夫身份成功潜伏在了总统身边,但马场生活使他的内心出现了挣扎,于是在扣动扳机前他的手萎缩了。
因此他无法开枪杀死总统,只能意志混沌地离开。
与此同时,亚历桑德罗也因犹太身份在小镇酒馆遭到排斥,萨若教育他“丢掉你的白皮肤,丢掉你的大鼻子”才能融入其中。
而当詹姆再次清醒时却又一次遭到包括贫民窟在内的社会力量的排斥,最后历经流浪才得到木匠老约翰收留和帮助,二人一起为教堂做椅子。
但约翰的去世后,詹姆又一次陷入不幸,他被法西斯政府当作共产主义者施以酷刑拷问,直至接受反法西斯同盟的救助回到故乡。
但回到故乡的父亲依然未能治愈萎缩的双手。
直到萨若指出詹姆崇拜斯大林、怜悯伊瓦涅斯,是因为他们正是詹姆自身的影子。
詹姆只有杀死内心深处以侵略性掩盖懦弱本质的自己才能治愈。
父亲最终战胜内心的恶魔,全家人一同乘船离开托科皮亚。
从导演的回忆录来看,父亲曾经有过想要杀死伊瓦涅斯的念头但并未实现。
现实中父亲从未离家,电影中前往刺杀伊瓦涅斯的故事也是佐杜洛夫斯基虚构的。
这种虚构情节在《现实之舞》中并不罕见,这其中包括与擦鞋男孩相貌相同的弟弟以及启迪灵智的圣徒角色。
且值得注意的是佐杜洛夫斯基的童年时期是智利四十年平民统治期间,伊瓦涅斯此时并未上台执政,电影中的伊瓦涅斯实际是詹姆潜在的独裁者形象的投影。
詹姆会被伊瓦涅斯所吸引,正是由于二人在本质上存在共性。
可见《现实之舞》虽然以导演的童年故事作为背景,但处处以表现主义的方式来演绎,尤其是将主观感受直观呈现出来。
例如葬礼上,亚历桑德罗对死亡的恐惧令他感到窒息,镜头中戴着面具的路人都变成了行走的亡灵,胸前的消防队标志像一只海星般捂住了他的口鼻使他感到窒息,在昏迷中他梦见自己与腐烂的尸体躺在同一个棺材里。
这种魔幻现实主义的特征在詹姆的故事中被更频繁地以梦幻形式呈现。
原型为英国矿工和日本高僧的传道圣徒,统一佩戴纸壳面具的路人角色,荒诞戏谑的狗狗评选大赛,预知死亡来临而自掘墓地的老马夫阿基里斯,父亲突然萎缩的双手和中弹起火的画像,佐杜洛夫斯基电影镜头以魔幻风格传达出影像可编辑的特质,为自我创见的记忆实验提供舞台。
可以说,导演是特意选择电影这样一个载体来重组自传,或者说重组记忆和历史的。
二、内意识时间叙事:第三记忆的叠加呈现从佐杜洛夫斯基的回忆录中可知,萨若曾梦想成为歌剧演员但并未实现。
电影中萨若全程以歌剧形式完成念白的表演并不能说明它是来自超真实原理的拟象符号。
且电影最外层的叙述视角是佐杜洛夫斯基对自身过往记忆的呈现,所以萨若是在佐杜洛夫斯基的记忆中完成了这一夙愿。
既然电影的超现实来自佐杜洛夫斯基对回忆的加工,那么应该关注到作品中的时间与记忆问题,尤其是电影如何表现私人化的位于意识层面的记忆。
这里的前提是内意识时间对客观时间的抵触。
正如佐杜洛夫斯基认为“记忆和梦具有同样的性质。
记忆由像梦一样非物质的图像组成。
每当我们回忆时就会再创造,对回忆事件做出不同解释。
事实可以从多个角度来分析。
当我们成长到成人的意识水平时,儿童意识中某物的意义就会改变。
就像在梦中,记忆中我们可以融合不同的图像。
”每一次回忆都是对记忆的再加工。
当下对记忆的认知已不再是单纯地复现过去,胡塞尔对内意识时间的现象学研究将记忆的时间概念从线性的客观时间转向反复折返和跳跃的意识层面。
内意识时间概念提示在感知层面时间的流逝速度问题,胡塞尔指出个体体验对客观时间的排斥,内在意识时间的进程经由个体的经验体验确定而非单纯的客观时间尺度。
“对时间客体的把握是瞬间的把握和延续的行为”,如同不断出现在空间中的物象信息重叠交织“我们可以在这里发现各种相互并列(Nebeneinander)、相互叠加(Übereinander)、相互蕴含(Ineinander)的关系”,这意味着内在时间的感知是基于个体经验的叠加层次。
因此,不同于作为瞬时记忆的第一记忆,回忆并非复现而是在前滞留的基础上再演绎,因此回忆具有二次加工的属性。
电影能以技术的方式将记忆再编辑的属性呈现出来。
相对文本而言,电影叙事相较于文本叙事在直观呈现上显然具有更大的统摄力。
相对胡塞尔的研究,斯蒂格勒在技术层面说明了作为第三记忆的电影对记忆的独特呈现。
尤其电影与文本之间不仅是媒介技术的不同,其所能承载的表达内容也不尽相同。
佐杜洛夫斯基显然关注到了这一点,在一次访谈中他说道;“如果只有三百万,我就会继续拍我的自传三部曲……如果我有三十万,我就去画画。
如果我有五千元,我就写书。
如果我只有一百元,那就写诗吧。
”作为音像记录技术,电影能最大限度地还原创作者的想法,而不必动用接受者的想象力。
尤其斯蒂格勒在讨论胡塞尔的记忆理论时,通过对电影的研究,从技术逻辑的角度为电影的成功找到了一个与人类灵魂相关联的技艺结构,即“知性图型”的运作,以此解释电影作为叙事作品的魅力。
电影不仅在构建观众的瞬间记忆,更是在唤起观众意识中的经验,从不断地回忆中接受音像的输出。
尤其剪辑与蒙太奇等电影技术的使用使电影时间表现为非线性的、重叠而跳跃的形式。
凭借着内意识时间的经验叠加性质,《现实之舞》刻意取消了电影中时间的客观尺度,将时间节点以虚构事件的形式呈现,使时间的流动被内意识时间所统摄,从而有目的地消除了现实时间流动的痕迹,而将观众带入意识时间的孤岛。
因此,佐杜洛夫斯基的叙事表现手法完全打破了现实的回忆顺序,使现实内容被非现实表象所包裹,令叙述中的客观时间变得跳跃且模糊。
综上所诉,从技术的角度,图像-运动的电影不仅连接客观时间,还将触须探入人的潜意识经验中。
这为佐杜洛夫斯基的视觉传达意象群提供了技术前提。
从文本到音像,直观呈现的方式所带来的冲击力和控制功能将被故事欲所驱动的观众变为更彻底的接受者。
佐杜洛夫斯基尤其捕捉到“观看”这一行动所具有的控制功能,观众的注意力被流动的图像所吸引。
这使得观众的自我实际上被暂时遗忘了,当非现实要素出现时,观看这一接受行动能最大限度地悬置接受者的不应体验。
因此,不同于以文本作为载体的回忆录,电影中他将怪异的小丑、被大海冲上海滩的沙丁鱼以及全程以歌剧形式念白的母亲这些梦幻般具有先锋性质的非现实内容能被加入电影中,通过音像形式将魔幻元素呈现出来而不被观众拒斥。
三、历史叙事:由图像唤起的集体潜意识体验佐杜洛夫斯基通过将电影的时间流与观众的潜意识对接,打开了另一个虚拟维度的时间。
在这个维度中时间不再以单一线性的向度为观众展现历史的过程,而是以图像的形式唤起集体潜意识的回忆。
通过传递感知以唤起人们对历史事件的直观体验,而非仅仅记录事件。
诸如二十世纪智利国土上发生的矿业大萧条、军政独裁以及法西斯政府盖世太保的暴行都在电影中以直观形式呈现出来。
根据导演回忆录,伴随着智利硝酸盐矿业的破产,众多因使用炸药而罹患残疾的失业矿工只能流落街头,佐杜洛夫斯基的父亲偶尔会雇佣他们为店铺招揽生意,但更多时候这是一群与垃圾堆相伴的人群。
这些矿工被资本无情抛弃的艰难境地,在电影中以政府军人手持扫帚将众多残疾矿工驱赶上垃圾车的形式展现,当他们用残缺的手掌弹着琴唱着悲歌远去时,导演对他们的遭遇表现出悲伤与怜悯。
这些在回忆基础上被加工的历史图像使得佐杜洛夫斯基对《现实之舞》的叙事处理得以重践阿比·瓦尔堡的情动图像实验,即由图像唤起人类潜意识中的历史,在观者与图像的交互中完成历史意识的代际传递。
而佐杜洛夫斯基在电影所呈现的纷繁复杂的意象和叙事都在以非写实的艺术方式展示生命处于历史进程中的体验。
毫无疑问,佐杜洛夫斯基对画面的处理是艺术性的,整部电影充满着奇异的舞台元素,一方面这来自于佐杜洛夫斯基导演剧团的工作经历以及在巴黎受到“残酷戏剧”表现理念的影响,另一方面这些夸张的舞台剧表现也是一次从个人转向民族与国家的历史叙事实验。
在电影中,佐杜洛夫斯基将个人经历与民族和国家历史体验融合在詹姆的冒险故事中体现。
首先,犹太身份是佐杜洛夫斯基家族的“原罪”。
在《最宜鸟儿唱歌的地方》②中,佐杜洛夫斯基认为他的父亲詹姆因天然的犹太身份而难以得到社会承认,自幼被排斥和鄙视的境地使他终其一生在寻找融入社会的办法但并未成功。
詹姆抛弃自己佐杜洛夫斯基的姓氏,加入智利共产党为自己取名为胡安·阿劳卡尼亚③,并拒绝他人在党员会议上称自己为佐杜洛夫斯基同志。
詹姆以白俄罗斯人的身份开商店,以假名抛弃自己犹太家族姓氏等方式,都是其试图摆脱犹太身份融入智利社会的努力,但都未能如愿。
电影中,詹姆被流浪汉称为卑鄙的犹太人,被失业矿工群体驱逐;亚历桑德罗在葬礼上晕倒,却令詹姆被嘲笑为犹太懦夫。
同时,佐杜洛夫斯基自己也因这一天然的民族身份而被欺侮。
在回忆录中他回忆了因为自己是犹太人而遭到各种形式的校园霸凌,而表现在电影中则是亚历桑德罗因自己与其他小孩不同的犹太大鼻子而被称为“皮诺乔”,被学生群体排斥之后又在酒馆被同为不幸者的智利贫民孩子殴打,只能带着伤痕向母亲求助。
但处于被排斥和欺侮境地的并非只有佐杜洛夫斯基父子,佐杜洛夫斯基家族逃离故土也是因为遭到俄国哥萨克人对境内犹太人的大清洗。
整个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受法西斯迫害的无数犹太人也身处同样的境地。
詹姆被法西斯政府抓获后受到的种种酷刑表明他身上也闪烁着无数在法西斯意识形态下被欺侮的人民的影子。
因此,在佐杜洛夫斯基虚构的詹姆身上实际也有着导演自身的投射,有着整个犹太民族的投射以及二十世纪的时代投射。
于是,我们可以理解为什么电影中詹姆的手臂会被涂上智利国旗的颜色,作为父亲的詹姆也代表着作为佐杜洛夫斯基故国的智利,詹姆的遭遇也反映着二十世纪在智利国土上曾发生的历史变动。
《现实之舞》对异质性排斥的叙事表达不只针对个人,也不仅在于詹姆对亚历桑德罗温柔天性的排斥,更在于智利社会对犹太群体的排斥上,佐杜洛夫斯基与幼年的亚历桑德罗以及詹姆、萨若都是一体的。
电影通过不断召唤过去又将其提纯为叙事事件呈现出来。
于是在电影中,所有观众都成为了历史活生生的体验者而非旁观者,这使得佐杜洛夫斯基的电影《现实之舞》体现出的独特的现场式史观。
四、诗性叙事:抒情的追忆与补完恰如本雅明将历史作为一个结构性的对象,其内部是动态的构建过程,过去被现在所充满。
佐杜洛夫斯基对历史的处理不再是一个整饬的线性叙事,而是不断重现并自我革新的现场。
正如亚里士多德认为“诗是一种比历史更富哲学性、更严肃的艺术”,佐杜洛夫斯基将诗作为革新和净化的力量来源,以构建一套新的艺术表达话语。
诗首先是净化的。
佐杜洛夫斯基在回忆录中将诗歌定义为“美丽的,充满梦幻般的气质,应超越任何正当的理由,在普通现实的内心创造另一个现实。
它应被允许超越到另一层面,从而打开一扇通向新维度的大门,并实现一种净化的勇气。
”尤其在弗洛姆和禅宗学说③的影响下,佐杜洛夫斯基认为布勒东提出超现实主义主张将潜意识在诗中释放,虽然意识到了打破社会话语秩序的必要,但超现实主义纯粹反叛的强制性表现将带来更多负面效果,因此佐杜洛夫斯基将诗作为温和的美善力量,“诗意的行为应该是一种无偿的行为,让我们通常被压抑或潜在的创造性能量以善和美表现出来。
”人们基于愤怒的激烈行为并不能被称为诗意的行为。
佐杜洛夫斯基认为诗性需要在克制中升华为美善力量,给予人温暖的爱抚。
诗中带有生命本身体验与解读的蕴藉,能够比单一的历史事件更多维与多层地展开。
在诗性表达的统御下,《现实之舞》兼具抒情与史诗,以非宏大叙事的方式书写来自生命体验的人文记忆。
其次,诗具有面向未来的力量。
尤其在父亲角色的呈现中,虽然现实中的詹姆未曾对自己的暴行悔过,但电影最后回到家乡的詹姆为自己对萨若和亚历桑德罗的粗暴悔过并开枪毁掉了自己崇拜的斯大林和伊瓦涅斯画像,向精神自我忏悔并得到洗礼。
这一过程并非一蹴而就,而是贯穿电影始末。
佐杜洛夫斯基尝试用宗教、家庭、道德等方式打动詹姆,寻找解决家庭问题的方式,尝试建立一种新的家庭模式。
在这一点上,他是面向未来的。
从时常穿插出现在电影中的导演本人也可以看出亚历桑德罗·佐杜洛夫斯基在自传电影中从未回到过去,也无法回到过去。
正如电影中老亚历桑德罗对小亚历桑德罗说:“对你来说,我还不存在,对我来说,你已经不存在了”。
电影的最后,一家人乘船而去,穿着消防队队服的小亚历桑德罗穿过记忆中的黑白影像,同它们一起停留在托科皮亚的码头上。
所有的当下都由过去所铸成,既然过去无可挽回,无可改变,那么回忆能该给人什么呢?
佐杜洛夫斯基的回答是:可以借由诗意性的表达从回忆向自我的心灵寻求疗愈,从过去给未来寻找出路。
一如文章开头所说,《现实之舞》是一个具有实验性的作品,其纷繁复杂的意象与表现体系为电影观众带来迷宫般的叙事体验,但最终指向导演亚历桑德罗·佐杜洛夫斯基对自身精神世界的重构,对历史观、家庭观的重构。
注:①在回忆录《现实之舞:心灵魔法自传》中佐杜洛夫斯基与皮里皮皮相遇的故事,出现在导演大学时在曼陀罗马戏团临时扮演小丑的经历。
离开马戏团前,皮里皮皮递给佐杜洛夫斯基一把剪刀,要求他剪掉自己的手脚指甲和一绺头发放在马戏团舞台中央的裂缝中。
并告诉他,这样他的灵魂就在曼陀罗马戏团中有根了。
皮里皮皮告诉佐杜洛夫斯基不能为了金钱而放弃对艺术的探索,于是在这之后导演从哲学系退学,并在智利大学注册了实验戏剧课程。
可见其对佐杜洛夫斯基的演艺生涯具有重要影响。
②《最宜鸟儿唱歌的地方》(Where the Bird Sings Best)的书名取自法国艺术家让·托尔克(Jean Cocteau)的名言“一只鸟在它的家族树上唱得最好”,全书以魔幻现实主义的方式书写佐杜洛夫斯基的家族史传奇。
③阿劳卡尼亚是智利地名,詹姆期望以改名的方式放弃原有身份以融入智利群众。
④根据回忆录,佐杜洛夫斯基在墨西哥教授哑剧课程期间,曾在埃里希·弗洛姆的实验室学习过心理学,并在后者的引荐下结识了日本禅学大师高田(Ejo Takata)。
《沙丘1》看了,《沙丘2》也出了,看了的不置可否,第二部提不起兴趣,只遗憾亚历桑德罗·佐杜洛夫斯基没拍成《沙丘》,他还在40年后为自己尝试拍摄最后失败的历程拍了纪录片《佐杜洛夫斯基的沙丘》。
丹尼斯·维伦纽瓦的沙丘是黄褐色和灰色的混合物,一阵风一阵烟的,有点辛辣;佐杜洛夫斯基的沙丘一定是色彩斑斓的,整幅缭绕着香气,是想象力的天马行空。
看不懂佐杜洛夫斯基的以为他是个疯子,懂他的那部分知他因赤诚而圣洁。
言归正传,还是聊聊《现实之舞》。
居然第一次,佐杜洛夫斯基从魔幻中回来了现实,把镜头对准自己的家庭和童年往事,当然,怎么也离不开宗教。
影片中父亲以斯大林为偶像,忠于专制法西斯主义,并在儿子身上实践。
他摁住儿子的头扒掉了那属于外祖父的金色长毛假发;他挠小佐杜脚底心的痒痒不允许他笑,掌掴小佐杜的脸颊不允许他喊疼;他用烟头烫自己的手掌心,告诫儿子意志力一定能战胜痛苦、战胜一切;他一巴掌打落儿子的牙齿,补牙时拒绝给儿子打麻药……父亲还是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他把搞怪神棍赠予的小佐杜的三枚勋章十字架(基督)、星月(穆斯林)、六芒星(犹太)统统扔进了马桶冲掉,咆哮着不存在上帝,人死后只会腐烂;与父亲相反,母亲似乎是神性的承载。
在父亲感染黑死病临死前,母亲通过颂咏灵与肉的赞美诗,显现神迹从死神手里将父亲的命抢回来;父亲离开后小佐杜洛夫斯基开始害怕黑暗,母亲将他身体涂成碳黑融于黑暗成为黑暗的一部分,从此他再也不惧怕夜晚;当父亲承载着战争的创伤回到家中,向斯大林的照片开枪、向伊瓦涅的照片开枪,向父亲自己的照片开枪,父亲被点化了,莫名残废的手也得到了复原。
顽石般坚硬的的父亲,最终被宽容神性的母亲所拯救,在她的胸怀中得到重生,这就是佐杜洛夫斯基一向以来的宗教观。
影片点到“现实”,却并不“现实”。
童年的现实在逝去的时光中、在导演无数次的回想中得到了加工和重塑,也因为有了时间的距离,得到了重新认识的角度。
影片的以一首金钱颂开始:Money is like blood; it gives life if it flows. 钱就像血,它流动就赋予生命。
Money is like Christ; it blesses you if you share it. 金钱就像基督,如果您分享它,它将祝福您。
Money is like Buddha, if you don’t work, you don’t get it. 金钱就像佛陀,如果你不工作,你不明白。
Money enlightens those who use it to open the flower of the world, and damns those who glorify it, confounding riches with the soul. 金钱启发使用货币的人打开世界之花,并诅咒那些荣耀它的人,使财富与灵魂混淆。
There is no difference between conscience and death. There is no difference between death and wealth. 良心与死亡之间没有区别。
死亡与财富没有区别然而,金钱解决不了所有的问题。
当我们解决了温饱问题,将穷尽一生寻求解决精神危机的良药和出口。
kind of sick, kind of simple and kind of beautiful.
《诗无尽头》的前传,幼年故事没什么看头,倒是信仰共产主义的父亲的经历更曲折离奇
7/10,母亲太生猛
独裁者的幽魂依旧徘徊,荒诞诡异的人物事件无不印证着现实里的那些虚伪龌龊的行为
si。
3.5在看的过程中还以为是很早期的作品,没想到居然是2013年,但是观感比《圣山》反而要稚嫩或者软弱很多,也略有老套。
奇幻荒谬的一生,心底最恐惧的也会呈现在意志支配下的每一个举措和话语。借由父亲的经历、传记题材形式来表现法西斯的独裁,也深深影响着自己。
看懂30%吧,并不是思想深度的问题,而是思想、技法、叙事,三者之间需要准确镶接,从这个角度评价电影,佐杜洛夫斯基是严重偏科的导演,其思想表达在我看来也有卖弄玄虚之嫌
一種疲軟的自我重複
还是老了,絮叨的东西太多,邪教领袖的气场也没那么盛了。
比起诗无尽头来还是魔幻得比较克制,少了几分少年的热血,更加侧重对父亲这个人物内心转变的刻画。一个人真正的成长,还是要摆脱一切意识形态的狭隘,去追寻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份真诚和勇敢。佐杜洛夫斯基老爷子本质上还是个诗人,电影只是他作诗的方式。千万要拍成三部曲!
从第一秒开始就想看看他妈的胸,终于在一小时28分看到了
取这个名字是说电影是半自传吗。
说实话我觉得这部电影平庸至极。。。枉费我装文青深夜驱车八十里去看它。。。
勉勉强强
安哲的山水、费里尼的丰乳肥臀
家国的魔幻现实,故土与人的荒诞历史。肆意而张扬的奇诡想象,绚烂亦阴冷的如梦之境。对政治的憎恶与对信仰的绝妙皈依,疯癫的倾向和残缺的理智,悬若游丝的善及最后梦醒般的平静祥和,让人捉摸不透又爱之有加的神奇土地与民族性格,暴力阴暗乐观憨朴皆是芳香的花,孩童老者先知故人也似若真真的神。
神奇的导演。魔幻现实主义完美地呈现在电影中应该就是这样子吧
对于艺术家而言,故乡和童年是取之不尽的宝藏,敏锐的感受力和诡谲的想象力,是创作的不二法门。
2.9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