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不喜欢这个男孩,这确实是个不太讨喜的角色,但小演员演绎很到位。
通篇在明亮的光影基调下,在喧闹的都市区,却反衬出一个有轻微孤独症及创伤后应激障碍儿童的心路历程。
他有着超越同龄人的智商,却处理不好自己的情绪,他有着孩子甚至是及个别无法融入社会和群体的孩子才有的执拗,然而他依然是个孩子,一切都在家人的控制之内,默默陪伴他,而不是一味阻止,表面看起来他独自寻找和面对无法令人愉悦的结果,但家人却隐形在身边。
此片不煽情,看似有点矫情,但我想说那是因为你没有经历过,思绪敏感的孩子是这样的,而且911不仅值得美国人民不要忘记,全世界人民应该都不要忘记,恐怖分子伤害了人们本该美好的生活,经历过的大人也有着一生都挥之不去的阴影,只是将它深藏于心底,而孩子的世界需要找到答案。
他寻找的其实不是那个能用钥匙打开的锁,而是为什么会发生911,为什么爸爸会这样离开,为什么要掩埋一具连尸体都没有的棺材,在没有找到答案之前,他是无法开始自己新的人生的。
影片最后,他知道应该告别过去,爸爸再也不会回来,但他的生活依然要继续。
离开电影院的时候,何老师说了句:你觉得怎么样?
我就愣住了。
不知道怎么回答。
好吗?
我并不喜欢这个故事。
不好吗?
好像我有被感动耶。
矮油,是不是哭点很低?
很不可理喻呢?
一部电影,想让观众哭再容易不过了,谁还没点心事想找个借口哭一哭呢?
哭点何其多,不怕碰不到。
但,感动观众并不能改变故事的不合理性,甚至是荒谬。
9·11罹难的父亲和一个社交恐惧的儿子,还有一把钥匙,加上有些莫名的祖父情节,这个故事太不能够让人满意。
亲情牌是我的软肋,每每中招都是心甘情愿。
没错,我有点想家,有点想爷爷。
而其实,更让我有些难过和害怕的是,会不会我所一直找寻的,如同那把钥匙,也根本与我毫无干系,而这个瞎折腾的过程,到底能给我些什么呢?
到最后,是不是连过程,也不值得被记忆?
一流的剧本,一流的表演,而且不管影评人怎么尖嘴毒舌地说导演在近乎剥削般地操纵观众的情感——Stephen Daldry成功了,他会让你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流泪,直到你双眼干涩浑身无力头昏眼花。
这是一部关于失去的电影,与其说感动我们的是电影,不如说感动我们的是失去,寻找,以及那跨越恐惧的纵身一跃。
再一次,也许有人不喜欢这种“藉由元素堆砌所制造的眼泪”,但是电影难道不是移情的艺术?
为什么引发“思考”的电影就是好电影,而触动“情感”的就是老套煽情片呢?
评论界一贯的精英主义态度其实毫无头绪、也毫无民主可言。
当然,负面的声音很大一部分也出自于“911电影反感症”,有些影评人自己在精神上都没有迈过911这个坎儿,Extremely Loud这样的电影自然会成为刀下之鬼。
反正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平时是摸着大媒体影评的石头过河,那么……well,小心点,这次可别像故事里的小马一样踏错了步子。
关于表演:演Oskar的小演员Thomas Horn简直就是为镜头而生,Oskar这个角色比普通的小可爱、小机灵要难把握得多,但是他的表现成熟而经得起推敲。
Sandra Bullock在沉寂一段时间之后的又一次精彩表现,那位沉默、坚强而温情的母亲几乎每场戏都动人心弦;Tom Hanks、Viola Davis、Jeffrey Wright和Max von Sydow都戏份不多,但都光彩夺目,尤其是Wright最后的自白真真让人心碎。
这种电影有了强大的卡司就算是抓到了一手好牌,打得好打不好最终都是会赢的。
这部电影并不那么想要告诉你很多东西,它只是在透过并不复杂的剧情不停地重复同一句话:我们一直在寻找那个属于我们的谜题的谜底,但一路上我们找到的都是别人的故事,解开的都是别人的谜,直到有一天我们发现重要的不是谜底,而是寻找路上的喜怒哀乐,那些我们找到了的东西。
每个人都有一把钥匙,但这把钥匙开的却永远不是自己的锁。
但是你要明白,当你的钥匙找到主人,你心中的锁也就解开了。
以及,最重要的不是挽留,而是放手。
Someone who doesn't believe in miracles ends up taking a leap of faith...Because there's something so Extremely Loud and Incredibly Close...To our heart.
机翻,来源:Stephen Daldry Talks Asperger’s, Depicting 9/11 In ‘Extremely Loud and Incredibly Close,’ And The Oscars – IndieWire我对[已删除]的画面有些怀疑,但它显然是对这个男孩关于他父亲遭遇的噩梦的呈现。
这是完全合理的,但我不确定我个人对于看到那个画面的感受如何。
我同意你的看法。
我认为那是正确的。
在我自己的脑海中,关于什么是适合展示的、什么不适合展示的问题进行了全面的思考,而你提到的那个特定的画面我权衡了很久——我们应该展示它吗,还是不应该展示它?
我之所以将它保留下来,是因为我认为它是孩子想象他父亲可能如何去世的一部分。
这就是为什么我留下它的原因,但这是一个很大的争议。
这个孩子似乎代表了人们对于9/11事件的理解上存在的复杂反应——困惑、愤怒以及对答案和解决方案的追寻。
故事中有这样一个有阿斯伯格综合征的孩子,这是否使你能够表达出一些可能不太符合政治正确的情感,并且同时真实地探索这些情感?
这个问题非常复杂。
我的诚实回答是,通过一个男孩的眼睛来讲述这个故事并不是我的选择,而是约翰·萨弗兰·福尔(Jonathan Safran Foer)的选择,他是原著的作者。
我只是接受了这一设定,所以这个问题实际上应该问约翰:为什么约翰想以这种方式来讲述这个故事?
这对约翰来说是一个很好的问题,我相信他会是回答这个问题的合适人选。
但是我的责任是向约翰负责,讲述约翰写的故事,并将其制作成电影,我明白这两种媒介完全不同。
我需要忠实呈现自己对9/11事件的情感反应,确保我在做一些我认为是真实和适当的事情,并避免我认为不适当的事情。
例如,我不得不做出一个选择,是否想看到Tom Hanks在北塔楼里,我觉得我真的无法接受;对我来说,那真的是太过分了。
甚至像是,我真的想看到双子塔吗?
我真的想看着双子塔燃烧吗?
最后,你能看到双子塔燃烧的唯一原因是因为我们在为Sandy Bullock寻找工作场景时,发现这个办公室的窗户正好可以直接看到双子塔的市区景观,但是通过这种经过折射的旧纽约玻璃,我认为,如果透过这种折射的玻璃看,我或许可以忍受。
而且这确实是那个办公室的真实视角。
所以我想,好吧,我会这么做——不仅是让她接电话,而且走到窗户前,这样她实际上能看到她丈夫在哪里,尽管是通过这种折射的玻璃。
所以在准备电影的过程中,所有这些选择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但这是一部关于灾难性损失的电影,讲述了一个特殊的孩子,他在自闭症谱系上的某个位置,试图找到自己的逻辑——试图理解一些对他来说实际上是毫无道理的事情。
然后,我认为这个故事是关于一个在灾难性的悲痛中开始重组的家庭——我不认为我在谈论疗愈,我在谈论的是一个在那场可怕的损失之后开始走向重建的家庭。
我认为每个人对于这个故事的真实性都会有自己的反应,这是完全合适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9/11故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看待它的方式,正如你所说。
对于一些人来说,这可能太过于沉重,而其他人可能会觉得困难,但这必须是个人的回应。
你做了多少研究,或者你觉得有多少研究是必要的,才能准确地描绘一个患有阿斯伯格综合征的人,而不会在他对周围的人说一些伤人的话时测试观众的同情心?
我们进行了很多研究。
我的意思是,就像电影中的孩子所说的那样,对于他是否患有阿斯伯格综合征的诊断并不确定,但我花了很多时间与不同的阿斯伯格综合征专家交流。
每个孩子在自闭症谱系上都是不同的,所以我们创造了我们自己的一个版本的孩子,他在某种程度上——不是很严重,但在某种程度上——有一些自闭症的特征,包括恐惧和恐惧症。
这甚至涉及到颜色、织物、触感、气味、噪音和焦点,以及景深和焦点的位置,以及它们可以在哪里,所有这些都花了很长时间来研究。
这就是为什么在电影中,声音和焦点如此重要,不仅对于电影本身来说,对于角色的创造以及他在世界中的行动和存在方式来说也很重要——我把它看作是一种情感的景观。
显然,我最不想做的是刻画一个迪士尼式的孩子;这是一个有麻烦的孩子,我最不想让他成为一个要求观众同情的可爱孩子。
他应该赢得观众的同情,而不是要求——我认为那是糟糕的。
影片中符合诊断标准的症状表现:1、应激事件发生1个月以上:从演员着装与天气环境可知:父亲在911去世后,男孩经历了四季去探索、消化2、临床特征:(1) 【创伤重现】侵入性的想法或图像/闪回;噩梦;再体验、生理性焦虑:男孩反复闪回父亲从楼上坠下的情景。
(2) 【警觉性症状】睡眠不好、易怒、高警觉性、易受惊;【回避与创伤相关的的刺激】思考、交谈、场所:当男孩乘地铁、过木桥时,他认为前述交通设施/工具都不如走路安全。
3、DSM—5诊断标准(1)获悉亲密的家庭成员或亲密的朋友身上发生了创伤性事件:影片中男孩的父亲在911去世(2)在创伤性事件发生后,接触象征或类似创伤性事件某方面的内在或外在线索时,产生强烈或持久的心理痛苦:当男孩乘地铁、过木桥时,他认为前述交通设施/工具都不如走路安全。
(3)对自己、他人或世界持续性放大的负性信念和预期(例:“我很坏”、“世界是绝对危险的”):男孩对“父亲打来第六个电话但自己没有去接”这件事感到内疚,影片中男孩对此的认知和心境方面的负性改变,直到男孩和黑人男性演员在办公室互相倾诉才产生改变。
治疗与预防:1、理论上,可以采用药物治疗:抗抑郁剂;心理治疗:暴露治疗(避免二次受伤)、认知治疗;必要时可进行家庭治疗。
预防方面,需要政府部门、社会组织、新闻媒体、家庭亲朋共同形成支持性系统,提高公众对ptsd的正确认知并积极参与。
2、影片中,从男孩视角看,采用的是解开“第六区之谜”、寻找钥匙主人、制作手工书的方式(叙事疗法?
自发的儿童艺术治疗?
)进行疗愈。
在与父亲的关系、与爷爷的关系、与母亲的关系、与陌生人的关系这四项主要的温暖“关系”之间,虽未经专业心理治疗这一途径,但殊途同归此处都聚焦于“关系”,男孩与他们最终互相取暖、获得救赎。
片尾,通过母亲手动操作书中的红线,父亲从死亡(坠落地面)倒带为复活(腾空站立),此刻,在男孩的个体叙事中,父亲及其所象征的情感,并未丧失。
(1) 男孩与父亲:父亲生前与男孩感情紧密,父亲去世后,对男孩来说,解开与父亲紧密相关的“第六区之谜”约等于解开“911父亲去世之谜”。
在找到钥匙主人、听完蓝瓶故事后,“911父亲去世之谜”仍未解开,摆在眼前的是:男孩在911未接起父亲最后一通电话,因而后续对自己的胆怯感到责备与内疚,此时呈现出:男孩的ptsd不仅关于父亲去世,更关于男孩内心的挣扎冲突。
从拼地图游戏的象征层面看,“整合”似乎是男孩的创伤主题。
(2) 男孩与爷爷:爷爷的创伤关于德国战时父母去世、防空洞的恐怖记忆、对妻子及为人父回避父亲责任的愧疚,虽然影片未将焦点放在爷爷,但从诊断标准看爷爷极可能是ptsd。
当同病的爷孙二人相遇——男孩认为坐地铁不安全并戴上防毒面具、过桥不安全并要求换路,爷爷通过耐心鼓励、玩词语游戏、写小卡片,陪伴男孩重新经历“坐地铁、过桥”等与创伤事件相关的象征性场所并获得新体验,缓解男孩的焦虑和恐惧、改善男孩对周围的负性信念和预期;爷爷认为说话不安全,虽然内心渴望沟通但只用写字交流,男孩善意直率、直击痛点的沟通方式,让爷爷放下防备且无可回避。
从这个意义上,同病的爷孙二人在解开“第六区之谜”之路上互相治愈。
(3) 男孩与母亲:母亲给予男孩的无条件的积极关注(通过用男孩的思考方式、研究男孩制作的地图工具,发现他解谜第六区的思路)、倾听、共情(陪男孩一起经历“丧失”的地狱),正是罗杰斯人本治疗的要义。
(4) 男孩与陌生人:在男孩与父亲、爷爷、母亲这三位“重要他人”的温暖关系之外,解谜路上陌生人的友好互助(经母亲提前踩点铺垫),男孩持续体验到正向情绪、与他人积极建立关系时认知和心境的正向改变,象征层面上,这也是一场广泛的大型疗愈,之于911涉及的广大家庭成员和美国公众。
《特别响,非常近》似乎不是一部讨人喜欢的电影。
我看了一些评论,批评主要集中在不够真实的情节,还有略嫌露骨的煽情。
这些叙事手法上的问题的确存在。
但瑕不掩玉,故事本身依然足够动人。
IMDB上面有人评道,“如果你父亲或母亲去世了,那么我确定你一定会喜欢这部电影”。
这话对我来说很适用,我的父亲去世了,可能正是因此,它在我心理引起了强烈的共鸣,所以我很喜欢。
×××××××下面有关键情节剧透,没看过电影的请慎读××××××××另外许多人对电影的主人公,那个吵闹的小男孩,很是反感。
不错,在影片的大部分时间里,这个男孩的确让人有些难以忍受,吵吵嚷嚷,尖酸刻薄,对自己的母亲恶语相向,甚至当面说出“我希望死的是你,而不是爸爸”这样绝情的话。
可在我看来,这恰恰是电影最成功的部分。
通过导演的编排,让我在观影的大部分时间里,对小男孩怀有很复杂的情感。
失望,甚至有点愤怒于他对亲人的刻薄与伤害,可是又不能不同情于他对父亲的追思。
同时还有一点点焦虑,因为这个男孩真正需要的慰籍,来自于母亲和祖母,而不是他苦苦追寻的钥匙。
很担心这样偏执的本末倒置,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命运。
而直到影片的结尾,小男孩才说出了真相,在911当天,他没有胆量接起被困在双子楼里面的父亲,在临终前打来的电话。
这个转变,把之前所有的不解、焦虑、失望、恼怒全部打消,就像一阵狂风吹散了密布的乌云。
他所经历的,不仅是像神一样的父亲的去世,而且还有深深的自责和羞愧。
因为在那一瞬间,他竟然没有勇气与父亲站在一起。
这种压力,对于一个10岁的孩子来说,完全无法承受。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把罪恶感转移给自己最可依赖的人——母亲。
而作为观众,我心里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同情和怜悯。
所以说,如果哪一天,你发现身边的亲人开始伤害你时,很可能说明他们正在遭受内心的磨难,而且需要你来分担。
不要对他们失望,不要把他们抛弃。
保持耐心,去寻找答案,一如电影里那位伟大的母亲一样。
我无法像一些看似专业人士的影评人那样,用理性,技术性,批判性,挑剔性的眼光去看一部电影。
看电影时我只有感性情感,和被带入的思维。
有一些片子会带给我一种吸引。
一种神秘的吸引。
让我一步步地停不下来地看下去。
让我脑海里思绪万分。
让我有一层一层,一波一波像海浪一样涌过来的共鸣,它们让我思考,让我流眼泪。
我理解死亡,不是理解世界上每一个生命每一种物种的死亡,那些死亡离我很遥远。
我了解的是这种死亡,是这种最深爱的人猝不及防的消失,是这种不安全感,不信任感,封闭感。
奥斯卡在被死亡包围之前,就有很深的思想,他不是普通的小孩,他比普通的小孩承受得更多。
把所有的事情都变成数字,使他觉得安全,觉得能够掌控这些事。
“Because people aren't like numbers,they are more like letters,and those letters want to become stories.”但在那天之后,他的恐惧和不安全感,还有最后知道的那通电话让我懂得,他的深深的内疚,压得他找不到出口。
导演用很多东西来显示他的不安全感。
一直响起的手鼓,不敢走过的桥梁和不敢坐的交通工具,伤害自己寻找疼痛感,也许很多人觉得情节做作,或许是有一些偏离真实。
但没有经历过死亡的人,知道什么样才是真实吗。
在生命中第一次经历那种可感的死亡的时候,我认为自己的一切正常的表现都是恶心的,我怎么能流干了眼泪,我怎么能微笑,我怎么能吃得下饭,我怎么能正常的走路,我怎么能做一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事情。
我无法脱离与死去的亲人的关系,我开始相信有一种方式可以让我们交流,有时候我感觉她还在我身边。
我感觉她给我带来了一些讯息,我尝试去解读。
奥斯卡为什么要执着于寻找到属于这把钥匙的锁,也许在有些人看来这件事无意义,不停止的探索只不过是爸爸和他玩的游戏。
但我明白,奥斯卡想延长那八分钟,与死者还有联系的八分钟。
他用尽所有的力气。
其实有人知道么,死亡的阴影有时候并不是无法摆脱,是那个还活着的人不愿意摆脱。
在奥斯卡遇到租客,大声地,不停顿地,向租客说出自己的秘密的时候,心里像被奥斯说出的每一个数字揪着一样,眼泪就流了出来。
我知道,我也曾经保有一个属于我和那个去了另一个世界的人的秘密,我不愿意告诉任何人,因为他们不懂,他们会评论,甚至嘲笑我的秘密,这个秘密对我来说很重要,但对其他人无足轻重,我不需要让任何人来玷污我的秘密。
但把死亡带来的一切苦痛恐惧不安全部憋在心里,让人似乎进了一个黑洞。
也许这种时候,一个陌生人是最好的倾听者。
是给沉重的心找到一条缝隙,是一个终于的突破口。
但并不是解脱。
还有另一个爆发点,相信也是所有人的爆发点。
是奥斯卡告诉另一个陌生人最重要的那个秘密的时候。
Are you there。
Are you there。
是you, 不是 Is anyone there. 他知道我在那。
奥斯卡说,他知道我在那里。
所有的悲痛倾泻而出。
你可以原谅我吗。
奥斯卡问。
我知道,死亡常常带给生者深深的愧疚。
让我想到最近读过的一本书,书里也在叙述死亡,一个女人的丈夫死于车祸,她和奥斯卡一样,回想着丈夫去世的那个时间里,自己正在做些什么。
那个时候,她正在做着再普通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她没有任何预感,一点也没有。
奥斯卡在放那段电话录音的时候,也推算了自己正在做着什么。
生者都愧疚于自己对于死亡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到,甚至什么都感觉不到。
所以生者需要一些方式来惩罚自己,或者,来对死者做一些补偿。
也许奥斯卡寻找钥匙的锁,也是对爸爸的一种补偿。
到片子的后半部,开始一层层褪去神秘感,走向一个温馨,完整的故事。
妈妈很伟大,奥斯卡也开始感受到妈妈在身边未离去。
也许这样的结局是好的,也许这个寻找的旅程,冥冥之中,是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陌生人,为奥斯卡解开的一把锁,让他终于可以走过一段桥梁,在秋千上上下摇晃。
不再害怕。
《特别响,非常近》绝对是那种因为题材而被毁掉口碑的电影。
翻开烂番茄、IMDB上的口诛笔伐,非常意外的发现,大多数的指摘并不是直指电影,而是字字句句都在控诉:忘不了,忘不了,或者说至今仍难以释怀那个“worst day”给他们带来的心理创伤。
9岁男孩奥斯卡的父亲在9-11中丧生,他无意中打碎了一个花瓶,里面藏着的是一把信封上写着“Black”的钥匙。
伴随着与父亲间的游戏长大的奥斯卡,将这当成了他与父亲剩下的唯一联系,并开始寻找钥匙背后的秘密。
从主题上,这更像是一个公路片,“寻找”是支持影片走了两个小时的逻辑。
但从内涵上,这个电影的伦理意义非常强,加上9-11的背景,故事有了更宏大的诉求——这才是影片遭致专业和非专业攻讦的最大原因:“你以为你这部两小时的小男孩儿话痨片能充分理解我们的伤痛;你以为你诉说的痛苦,正是我们历经的痛苦;你以为你能代表我们抚平那些伤疤……”十年了,美国人依旧没有准备好。
虽然原小说在2005年写就,6年后,第一个把他拍出来的不是美国人,而是英国人史蒂芬-戴德利。
英国人戴德利有两大法宝:一是捧出奥斯卡影后,《时时刻刻》让尼克尔-基德曼登顶,《朗读者》让凯特-温丝莱特圆影后梦。
另外,此君故事里的男孩儿总是让人印象深刻,《舞出我天地》的比例-艾略特,《朗读者》的伯格。
跟之前他故事里的男孩儿一样,奥斯卡也是敏感不安,不过奥斯卡更极致,他充满了信念也充满了攻击性,在自信如成人背后,席卷而至的不安一直排山倒海。
很多人不喜欢对于奥斯卡的塑造,觉得太外放的疯癫感,流于做作。
这其实是一个值得探讨不应盖棺的话题:如果不以这样表现一个9岁男孩儿的丧父伤痛,难道我们指望他真的像充满节制的七旬哲学家一样不露声色?
当然,有些细节的塑造的确有走过了之嫌,例如一场戏:奥斯卡回到家,看着电视里直播的9-11惨况,手上拿着杯子的他突然仆倒,跪在了地上——不得不说,这个细节实在太琼瑶。
这部电影最好的地方,是它的圆融得恰到好处。
当电影进行到最后,一切“寻找”的无功而返,会让电影观众深感上当受骗,一个半小时看着半痴半癫的小孩儿跟一个不说话的老头子满纽约瞎晃悠,就等来了这个?
这个时候,泪点撒出来,桑德拉-布洛克饰演的母亲,原来在暗中一直帮着儿子进行着这场不明所以的游戏,剑拔弩张的母子关系,在这场游戏的真相下得以修复。
这是去年好莱坞电影中,最顺水推舟最不着痕迹又最温情脉脉的峰回路转。
戴德利拍得非常善意,以至于在影片的最后,也不自觉得走向了合家欢的结局——黑人夫妇破镜重圆,奥斯卡一直在逃避的祖父重新回到祖母身边……听起来特别像圣诞档上映的《圣诞颂歌》什么的。
但因为这样一个令人动容的故事,这也许是更让人接受的结局。
十年前的夏末,我跟同学在教室的电视新闻里看到飞机撞向世贸双子塔的消息,当时同学间流行着他们自己也不知晓的反美情绪,有些人觉得这真是一个好消息。
十年后,觉得,Sad story不过是sad story而已。
911,不可说,说不得——《特别响,非常近》大灾难是人类不得不说、随时重温的记忆,如何呈现难以直面的历史,历来有争议。
影像是最佳途径,只是有个无法平衡的“度”。
过分严肃的纪录片,最大程度还原真实,却远离了观众,是对历史的变相抹杀。
把大灾难拍成商业电影,无疑受众最为广泛,又陷入了一种窥淫癖式的狂欢,把灾难当成商品来消费。
凡是涉及人类灾难的电影,有良知的制作者都如履薄冰,既要有观赏性让普通观众易于接受,又要不失严肃与警醒,起到“影以载道”之效,引起观者之深思。
即便如此,依据真实历史拍摄的灾难片一向都不待人见,优秀如《辛德勒的名单》者,也仍受到许多批评。
所以,《特别响,非常近》收到美国媒体一片嘘声,似乎也就不是一件特别难以想象的事情。
史蒂芬·戴德利的《朗读者》夺过奥斯卡最佳,以911事件为背景的《特别响,非常近》,IMDB排名不过是6分出头,在烂番茄网站甚至收获了一堆恶评。
《特别响》今年也获得了最佳提名,与《朗读者》受到的媒体待遇却有天壤之别,不看一看好奇心难以平息(看到了没,这就是典型的窥淫癖)。
电影以一个男孩的视角,讲述劫后心灵创伤的故事,注定它的关键词是成长、温情、治愈等一类催泪词汇。
小男生挑大梁,寻宝游戏成为故事的主要形式,以寻找传说中的第六区启,继寻找神秘钥匙开启的锁终。
寻找与钥匙,隐喻灾难过后,人们如何面对不堪回首的往事,如何原谅自己的无能为力,走出悲伤记忆的阴霾。
影片的煽情机关一重复一重,犹如那六通电话留言,一次接一次地撞击人心,催人泪下。
父子感情戏连环上演,让人误以为它属于纯“爷们”的戏,将近结尾处奇峰直落,再来一出默默守护型的母爱大戏。
而小男主寻找过程中与各色人打交道,也尽显影片“人间有情”的博爱主题。
多位老戏骨的精湛演技自然为本片增色,桑德拉、汤姆·汉克斯以及马克斯·冯·西多,随便一位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桑德拉收放自如,马克思举重若轻,露面不多的影帝汤也气场十足。
一切看起来十分美妙,问题出在关键人物,串联全场戏的小男主身上。
一部有关灾难与心灵的电影,你期待的小演员是怎么样的,何况他的独白滔滔不绝,他的背影几乎充斥整部影片?
作为普通影迷一枚,我没有资格提标准,还好可以表示观感:小男主选角太失败了。
童星气质欠内敛,演技少经验,情绪爆发与情感转换都痕迹太重。
小鬼当家或小鬼特工一类无脑电影,他显然更适合。
在这部戏中,他一出现,泪点就变成了笑点,让人如何去入戏?
若设定男孩不会说话(自闭症患者最好),老人是话痨,可能更有趣。
但也更戏剧化,更是把灾难当成娱乐来消遣了。
美国人对这部电影的不满,并非主要指摘表演方面,而是,导演是个英国人!
即使是严谨庄重的态度,灾难也不是可以随便就宣之于口的,还要看讲述者是谁。
在美国人看来,戴德利作为一个“外人”,体验不到也没有资格去讲述911的至伤至痛,他们对这部影片没有好脸色再正常不过。
叙事伦理如斯复杂,讲好一个故事不容易。
我这个对911没有切肤之痛的局外人,虽然不觉得电影是上乘佳作(小男主的影响),提醒人们十年前曾有一场人祸,也不失为功德善事。
美国人嚷嚷说外人不懂911精神,如果真的有,联想到当年已貌合神离的《老友记》为了抚慰山姆大叔们,决定把他们的笑料再勉强延续一年,那么这种精神恐怕就是:不可说,说不得……(美国媒体评价这部电影的资料来自中文网络,如此不严谨,英盲者表示羞愧。
)
对于视生命(美国人的)高于一切的美国人来说,古往今来应该没有那件事比911给他们带来更多的伤痛。
和中国人多数以“国耻”来结论此类事件不同,美国人更多的还是看到个体失去亲人的痛苦和疗伤过程。
然而这个痛苦如此之巨也如此敏感,10年来这个题材只有纪录片(如《华氏911》)和纪实类电影(如《世贸中心》和《93号航班》)问世,鲜有从在受害者个体及其亲人角度出发的电影。
没有人能自信拍好这个题材,而这个题材稍有不慎就要被骂死,因而商业嗅觉极其敏锐的好莱坞也不敢轻易踏入这个雷区。
美国人不敢拍,英国人史蒂芬·戴德利在911的10周年之际杀入了这个雷区。
这部《特别响,非常近》讲述一个在911中失去父亲的男孩的疗伤过程。
上映之后美国评论界果然恶评如潮,而论点基本是“你个外人就是拿911伤痛来卷钱的”,如被揭了伤疤一般。
在中国的豆瓣上则是两极分化,一部分哭的稀里哗啦,一部分骂这片子和主角男孩矫情。
哭的稀里哗啦不代表这就是部好电影,而作为那场灾难的旁观者也没有资格说人家矫情。
导演史蒂芬·戴德利一向以情感丰富的电影为名,他最有名的电影《舞动人生》,在选角方面和本片有颇多相似之处。
虽然相隔12年,主角 Jamie Bell和Thomas Horn都是从海选中挑来的新人(如今Jamie Bell早已成名),气质还颇为相似;就连扮演母亲角色的茱莉·沃特斯和桑德拉·布洛克都被打扮成了一个路数的形象: 【对比图见 http://www.saoyuying.com/2012/02/extremely-loud-and-incredibly-close/】 尽管都充满感情,角色形象也非常相似,但《舞动人生》是在含蓄和压抑中让观众感受到迸发的激情,而《特别响,非常近》则是在持续的歇斯底里中寻求平静。
主角男孩患有阿斯伯格综合症(美剧Boston Legal里的Jerry Espenson也是这个毛病),这样一个孩子,还经历了911这样飞来横祸的丧父之痛,站在同情他的角度,我觉得没有理由骂他任性无礼矫情。
影片剧情的主体是孩子访遍全纽约姓Black的人,为了找到父亲遗物中一把神秘钥匙的线索。
在这过程中,他带着观众一起见到了各式各样的普通人,快乐的、痛苦的、凶恶的、醉心上帝的、热爱拥抱的、多愁善感的…… 这是一段很浪漫的剧情,可惜却又被拍的有点矫情。
并不是超现实的剧情就一定矫情,矫情是指缺乏可信度和代入感。
这一段在镜头上各种技巧和出位,却缺少平凡细节的沉淀。
从这一点上,我联想到了《唐山大地震》和《金陵十三钗》,非常用力的情感轰炸未必能有最佳效果,往往压抑和含蓄中迸出的一点情绪更有感染力。
但本片比《唐》和《金》高杆的地方是,最终目的不是要你哭的稀里哗啦,而是希望这场灾难的受害者能和小主角一样从伤痛中走出来,珍惜还在身边的一切。
好好的在人生道路上走下去,这应该也是逝者所希望的。
本片是本年度奥斯卡最佳影片9部提名之一,个人以为够得上提名,但拿奖绝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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