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永远的托词》里有这么一幕,学业跟不上的小男孩流下了眼泪,然后他和幸夫说:不要告诉我爸爸。
后来,幸夫和小男孩说:哭,不代表着软弱,有时候,哭也是一种坚强。
说话的时候他提到了自己,提到了自己的逃避,提到了自己的不敢面对。
那一刻,我几近奔溃,我忽然发现,原来我一直以为的坚强不过是软弱。
我父亲是2017年1月份去世的,或者你们有察觉,或者无察觉,这两个月我的状态总是起伏不定。
电影里想起去世的亲人总是浮现出音容笑貌,而我,一闭上眼睛,总记起父亲去世时的挣扎,那最后一口气的咽不下去。
但我不敢哭,有时候泪流满面,却还强装坚强。
我怕,怕感情的缺口一打开就补不回来,怕一泻千里,怕赤裸相对。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样的经历,因为愧疚,或者无助,以至于你不敢去面对它,你压抑着自己的情感,花天酒地四处逃避。
《永远的托词》说的就是这样的逃避,小说家男主角该算是渣男吧,在他出轨的时候,老婆出车祸身亡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在公众面前表演,借口照顾小孩来逃避,直至看见老婆没发出的消息,彻底崩溃。
“我已经不爱你了。
”这句话把他拉回了现实,不得不正视起自己,那张“让人恶心的脸”。
老实说,电影并没有那么出彩,导演西川美和是是枝裕和的女弟子,所以在电影的前半段你很容易能感受到是枝裕和的神韵,不一样的是,后面西川美和在寻找情感的宣泄,而是枝似乎并不看重这些。
电影其实分了三层意思,逃避自己,对话自己,认识自己。
第一层是常态,是表演,第二层是照顾兄妹时的感悟,或者是自言自语,第三层,则是西川美和真正想表达的:珍惜身边的美好。
只是对于这第三层,我始终报以疑义,有些事情,并不能如电影里那么简单。
这恐怕就是导演们的“圣母心”了,他们以解救天下为己任,想把我等堕落民众从深海中拉上来。
事实上,我们无法解救,鸡汤再浓,也不过是鸡汤而已,在这个意义上,《海边的曼彻斯特》才是常态。
但是我喜欢《曼彻斯特》,也喜欢《永远的托词》,电影嘛,有人沉沦于现实,便总有人要创造些出口,不管这个出口是不是妄想。
不过《永远的托词》有一点说的很有道理,那就是,我们要正视自己的情感。
污浊的、肮脏的、懦弱的、邪恶的、各种好或者坏的。
当我们尾随着大众,表演着大众喜欢的样子,也就等于了放弃自我,活在了面具里。
这种感觉,真的能让人麻木。
电影《永远的托词》 2016年的旬报十佳,美人导演西川美和根据自己同名小说改编的作品,本木雅弘主演,卡司还有我很喜欢的两位女演员,深津绘里和黑木华,不过出镜的时间都很短,基本上大部分戏份都属于木本雅弘,竹原皮斯托和两位出彩的小演员。
西川美和是是枝裕和的嫡传弟子,所以拍摄风格、叙事手法,故事发展的节奏,甚至很多细节点的揣摩都和师傅相似,细腻婉转的去表述一些生活中残忍的真相,再以温和的道理去化解人性的缺憾,一切都很缓慢很自然,悲伤的情绪始终贯穿,所幸最后以微笑和思考收尾,余味绵长。
开篇剪发一幕中夫妻二人的对话把夫妇关系和人物性格简单的进行了交代,男主角幸夫是一位知名作家,可以初步看出其虚荣心旺盛,自私而冷漠,对夫人的态度近似于无情,而夏子隐忍而温和,看似迎合着丈夫的言论而细微的表情也写出了她对幸夫的漠然和不满,习惯性的忍耐也许是已经不爱了… 夏子出门去和闺蜜出游,临走时对丈夫的感谢仿佛是一种预告,而幸夫的关注点却只是情人的信息,讽刺。
大巴上的夏子醒来,车窗外一片雪白,行径中的阳光使她的脸忽明忽暗,眼神空洞,仿佛下一秒泪水就会夺眶而出。
这边,幸夫和情人享受了一夜鱼水之欢,懒散的调情中得知了夏子色死讯,那一刻幸夫表情的特写,看不到悲伤只有惊讶…此时片名出现。
接下来认领遗物,问询中他记不起夏子出门的衣着颜色。
举行葬礼,只是给自己一个体面展示悲痛的机会,钻进车里抱着夏子的骨灰在意的却是自己的发型。
去网上搜索夏子和自己有关的词语,骨子里却是害怕负面的评论。
情人的到来,肉欲的刹车,对方直白的嫌弃,剩幸夫一个人呆坐原地。
同事间的聚餐,烂醉不振,编辑的一番话仿佛戳破了幸夫的最后一层自我逃避,让挫败感涌出,此时,与妻子一同遇难的闺蜜的丈夫大宫的电话仿佛一只恰时出现的手,握住了急速下坠的幸夫,他抓住了这次机会。
这里幸夫打电话给大宫的镜头是无声的,靠演员的肢体表现情节发展,后面也有此类的方式,都是故事的推进点,很棒的细节。
接下来,幸夫的自我救赎之路开始,也可以说是重拾爱的能力之路,这也是全片最为温情的主体。
放下作家的身份,与大宫的两个孩子耐心细致地接触,抽时间照顾孩子帮助长子完成其求学的志向。
此时的幸夫,像一个笨拙的父亲,小心翼翼的爱护着两个孩子,尽全力去做到最好,卑微的不像开篇那个虚伪而自私的作家,和孩子一起做饭,看动画片,叠衣服,骑着单车努力的上坡,看见等他的孩子努力地挥手,他的笑容越来越多,仿佛略过了悲伤和自责,进入了新的人生态度。
打破幸夫逃避一切的美好期许的是无意间看到了妻子最后给他的信息,写着“我已经不爱你了,一点也不爱。
”第二次把他重建的爱意和伤感摧毁,把以前他那丑恶的嘴脸又一次展现在他自己面前,他暴怒的摔烂了手机,结下来的影片录制中,在谈及妻子时,悲伤而愤慨又一次爆发,幸夫的爱恨仿佛恢复正常了。
接下来,大宫碰到了温柔的女老师,愿意分担照顾孩子的义务,而孩子们也看似喜欢上了她。
此时的辛夫又一次感觉被抛弃了,就像夏子的离去一样,好不容易找到的逃避之地却即将背离他,他又一次痛苦的离开,醉酒后一个人坐在卫生间的地上,却看见自己的手机屏保依然是大宫一家,此时的幸夫也许已经开始学会了爱、珍惜和保护,可迈出主动的那一步,无比困难。
大宫出了车祸,幸夫接到消息后匆忙赶去安抚两个孩子,带着长子去接受伤的大宫,一路上袒露心扉的聊天又一次将幸夫拉回了正轨,从自己口中说出了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真相。
“即使长大成人,即使为人父母,人活着就会胡思乱想,不过,那些心疼我们的人的手不要轻易放开,千万不要瞧不起他们,更不要贬低他们,如果你不这样的话,就会变成我这样,就会像我这样身在福中不知福,最终变成没有人爱的一生…本以为分开没那么容易,其实分开就是一瞬间的事。
所以啊,你们一定要珍惜,一定要握紧他们的手…” 所幸大宫是轻伤,幸夫将长子交还到大宫,自己黯然的坐着火车离去。
在车上,他拿出了本子,开始写作,开始正视自己的悲伤,开始不去逃避所有问题,不再有借口和托词,开始让眼泪自然而然的落下,不去擦拭…… 结局是相对美好的,片尾的理发呼应了片头,幸夫和大宫在人群中的对视是最完美的收尾,那是一份与过去的和解,与未来的期许,与现在的妥协… 这是一部很好的电影,很好看也不难理解,在和我们每一个人讲一个简单的道理,过好当下的生活,珍惜爱你的人,不要失去爱的能力,逃避是最糟糕的选择,直面自己,直面一切,你会收获更好的人生。
最后还是再一次感叹本木雅弘的演技彪悍!
| 影评习作| yuan作为一名作者导演,西川美和是自己所有长片作品的编剧,她总是耐心地剖察着日本的家庭乃至社会,不断在“自我与他人”、“真实与虚假”两对命题之间游走,借助象征性的指示物映射出它们交缠黏连的复杂状态。
例如《蛇草莓》与《摇摆》利用蛇草莓和吊桥,将主角放置于记忆真假难辨的漩涡之中;《亲爱的医生》则用一根不起眼的电筒笔指涉冒牌医生的行医梦想。
《永久的托词》同样处于这一序列中,它是西川美和的第五部影片,改编自西川美和的同名小说。
相比于符号意义更为明显的蛇草莓、吊桥与电筒笔,《永久的托词》使用的提示物——人的视线——要抽象得多,然而通过巧妙的视听手法,西川美和却让人的视线具备了串连主题与人物成长的关键作用。
带给他人不幸的幸夫的悲剧对内用言语伤害妻子,当她坠湖时,自己甚至正在家中与情人会面,对外却在葬礼上说着深爱妻子的漂亮话,这便是《永久的托词》的男主人公——冷漠、虚伪、狡猾的小说作家衣笠幸夫。
然而正像西川美和作品中的其他主角,幸夫并非是一个脸谱式的反面人物。
幸夫的复杂性在于,他之所以为他人带去不幸,很大程度上是由于他自身的不幸:缺失自我认同。
在影片开头,夏子的视线为揭示这一点起到了关键的推动作用。
影片开头是夏子为幸夫理发的场景,二人刚开始沉默不语,随后夏子被综艺节目中丈夫的回答逗乐,沉默被打破。
就是这一声再平常不过的笑,成为了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
在之后的四分钟里,幸夫接连对夏子在内的人表示不满。
他先是认为夏子在嘲笑自己,要求夏子把电视关掉;又因母亲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给别人而心烦,怀疑小学同学联络自己的目的是要利用自己;最后责问夏子是否在提醒他,自己成名之前是靠夏子吃饭的,并让夏子不要在别人面前提及他的本名,断定夏子无法理解因名字感到耻辱是何种感受。
总之,幸夫将夏子的笑声解读成嘲笑,安慰解读成同情,鼓励解读成讽刺。
无论夏子用何种方式缓和气氛,幸夫都用尖锐的话刺向想要靠近他的夏子。
当夏子停下剪发的动作,凝视镜子里的幸夫时,幸夫将头偏移,避免与夏子的目光产生交集。
他自认到:“不用同情我,我就是一个缺乏自我认同的男人”。
缺乏自我认同的幸夫对于他人的评价极度敏感并存在认知偏差,所以当夏子被综艺节目里的幸夫逗笑,他才会下意识地认为她在嘲笑自己。
就算夏子近乎讨好地呈现出退让的姿态,比如告诉幸夫她很喜欢幸夫的本名,幸夫也不会相信夏子,毕竟连幸夫自己都无法肯定自己,他又如何认可夏子对自己的肯定?
在影片中,幸夫只对夏子承认过自己的性格缺陷,这是他在最熟悉的人面前才会使用的策略。
作为与幸夫共同生活了二十年的人,夏子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幸夫,幸夫的伪装在夏子面前已然失效,幸夫能够用话语攻击夏子,却深知自己才是在无理取闹、经不起审视的那个人。
所以幸夫在整段对话中不停躲闪夏子的目光,同时又认为自己的卑劣本质在夏子面前早已一览无遗。
最后,在夏子的目光之下无处藏身的幸夫只能将矛头指向自己,通过一句“我就是缺乏自我认同”的自嘲,为自己赋予弱者的身份,进而占据道德高地,从夏子那里夺回无谓的掌控权。
影片的名字“永久的托词”便是在指涉幸夫因缺乏自我认同,凭借托词(即借口)为自己编织虚伪外表的举动。
在夏子的葬礼上,她的视线再次经由其遗像,讽刺着幸夫的表里不一。
这一段落仅由两个镜头组成。
第一个为横移长镜头,全景展示幸夫手持悼词演讲的场面,多架摄录设备始终处于这个镜头的前景,占据了画面在水平方向上的一半空间,暗示着摄影机乃至媒体在这场演说中的重要地位。
第二个镜头是以幸夫为旋转轴心缓慢运动的中景镜头,它更加细致地展示了幸夫的神态和举止。
幸夫念着经过精心雕琢的抒情台词——“我没让内人以外的人剪过头发,失去她之后,我的头发会一直留长吧”——并作悲痛状,其身后是夏子的遗像,夏子的视线恰好投向幸夫,同时闪光灯和快门声不断提示着画框之外媒体的存在。
与影片开头不同,这一次,夏子的目光不再具有压迫性。
对于正在发表演讲的幸夫而言,来自摄影机的视线指涉着它背后数量巨大的受众,这让夏子的视线变得无足轻重,幸夫不再需要经受夏子的审视,而是能够面向摄影机心安理得地作秀。
但对于影片的观众而言,比起摄影机,更加难以忽视的是夏子的视线。
在第二个镜头的开端,夏子的遗像处于画面右侧,望向正在把自己的死亡当作宣传工具的幸夫,随着镜头的运动,夏子的遗像从右往左形成了画面里最引人注目的运动轨迹,由此提示观众它的存在。
夏子的遗像对于幸夫而言的缺席,以及它对于观众而言的在场之间的错位带来了相应的戏剧张力,它不仅折射出幸夫惯于逃避、耽于假象的懦弱心理,也暗含着导演对于此时的幸夫的轻蔑。
欺人与自欺除了幸夫与夏子夫妇,影片的重要角色还有与夏子一同逝世的小雪的家人:小雪的丈夫阳一以及他们的孩子真平与小灯。
幸夫提出到阳一家照顾小灯,是影片的转折点之一。
曾经拒绝踏入妻子的生活、始终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幸夫,通过与孩子们的相处,终于成为了能够看见他人并给予爱的人。
但这一切并非始于幸夫的“良心发现”。
与阳一一家见面前,幸夫面临着文思枯竭的烦恼,更被出版社编辑当众指责近年来的文字没有温度。
在与真平独处时,幸夫却意外发现照顾孩子是能够帮他激发写作灵感的新奇体验。
于是幸夫凭借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即让真平安心学习,使孩子们获得“转换心情的跑道”——又一次文学性的修辞实践,说服阳一接受了自己的帮助。
尽管幸夫最初的动因是用托词包装后的私欲,但在体会到守护真平和小灯为他带去的认同感之后,渐渐地,他不再在意自己的写作素材,而是为孩子们牵肠挂肚,希望通过参与阳一的家庭生活,使自己拥有“能够守护的人”。
幸夫的到来也使阳一的家庭回归了正轨。
无论是在电影还是在小说中,西川美和都在暗示,尽管小雪的离去给她的家人留下了心理上难以愈合的重创,幸夫却在生活上填补了这个家庭的残缺:幸夫的任务从陪伴小灯,延伸到做饭、晒洗衣物、清洁浴缸、骑着本属于小雪的自行车接送真平和小灯——这些都是小雪曾经的工作。
然而,幸夫对阳一一家倾注的精力与爱,实则是他对于自己生活的逃避。
幸夫帮助阳一的家重获秩序,他自己的家却杂乱无章。
因为他享受的不是做家务、辅导作业,而是通过这些工作从阳一和孩子那儿感受到的依赖。
当幸夫在自己的家中独自一人,这些工作就因无人见证而失去了意义,更会提醒他夏子已经逝世的事实。
幸夫的经纪人作为这一切的旁观者,向幸夫指出了他那无私奉献的表象之下的逃避本质。
紧随其后的是对于这一真相的注解:幸夫在阳一家里突遇地震,将小灯和真平保护在双臂下;与之形成对比的是,当幸夫回到自己凌乱不堪的家中,夏子的遗像因地震倒下,从画面中消失,隐喻幸夫彻底逃离了夏子的视线。
与前文提及了两次的夏子视线的作用相联系,我们能够发现幸夫逃避心理的滋长。
第一次是影片开头夏子为幸夫理发时,幸夫不敢与夏子对视,但夏子的目光仍然具备极强的压迫性,使他在夏子面前进行了缺乏自我认同的自认。
第二次是在夏子的葬礼上,夏子的目光被摄影机所遮蔽,幸夫得以暂时忘记夏子,用深情的形象掩饰自己的卑劣本质。
当媒体退场,幸夫必须与夏子的遗像独处一室时,为了不受负罪感的折磨,他便更加彻底地逃离了自己一片狼藉的生活以及夏子的审视, 地震给夏子遗像带去的隐身指涉着这种审视的隐身。
幸夫逃离的目的地是阳一的家庭生活,这是一处由幸夫亲手建造的庇护所,藏匿在这个庇护所里的幸夫不必承受夏子的审视,甚至被认为是无私高尚的化身。
与幸夫的逃避共生的是一种复杂的情感。
一方面,幸夫畏惧自己的丑恶本性被揭穿,所以他与提出帮助阳一时类似,再次用帮助另一个家庭的说辞唬弄他的经纪人。
另一方面,幸夫曾经因害怕承担责任而拒绝生育孩子,却在藏身于阳一家庭中的日子里萌生出了对于世俗意义上的完整家庭的渴求。
这种渴求再次借助夏子的视线得到彰显。
在幸夫与阳一一家去海边度假时,幸夫向阳一感慨,羡慕他拥有能够守护的人。
话音落下,幸夫望向海边。
在幸夫视线的匹配镜头里,最初只有正在戏水的真平和小灯,随后夏子从右边入画,与孩子们玩闹,并望向镜头,虚焦与晃动制造出的梦幻效果都提示画面里的夏子只存在于幸夫的想象之中。
夏子望向镜头后是又一个幸夫望向海边的单人近景镜头,两个镜头连接起二人之间想象的对视,随后在幸夫凝望的画面里,响起了小灯喊的一句“爸爸”。
这是一段幸夫对于自己美满家庭的幻想段落,他将自己想象成真平和小灯的爸爸,夏子则是他们的妈妈。
通过将夏子纳入自己甜美的想象图景,幸夫终于流露出对亡妻的几分眷恋,甚至是因为遗憾而产生的不忍。
但西川美和的独到之处在于,她从不满足于虚幻的泡沫。
幸夫之所以会产生上面的幻想,究其原因是他仍然以为自己拥有夏子的爱,仍然以为他才是那个能够选择爱或不爱、使得家庭美满或破碎的人。
接下来,西川美和告诉幸夫和观众,事实并非如此,她两次轰塌假象,逼迫幸夫走上真正的救赎之路。
第一次是幸夫看到夏子手机草稿箱里的那一句“已经不爱了,一点都不爱了”,震怒着将手机摔碎。
他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迎面撞向了他最恐惧的真相,即他已经不再拥有夏子的爱。
这是一个扶持过他十年的女人,是一个被他无情刺伤但选择包容的女人,夏子的爱曾经无限度地喂食着幸夫孱弱的自我,让幸夫自卑却又自大,认为这份爱理所应当。
如今,失去这份爱使幸夫的自我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胁,他自我感动着幻想出来的美满家庭也成为一个笑话,他对夏子的负疚感在此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他充满攻击性的防御机制。
所以当他被要求将摄影机当作夏子时,他才会一反常态,不顾自己最在意的体面外表和他人的在场,爆发出对夏子的恶意。
但摄影机并没有化身为夏子,摄影机投射的也不是夏子的视线。
西川美和在小说里写到,幸夫站在摄影机面前时,“漆黑的镜头里映出我(他)的影子”,幸夫看到的是自己扭曲的模样,而不是夏子的双眼。
不必接受夏子的质疑的幸夫,第一次肆无忌惮、无所顾忌地把一切不堪归罪于夏子,发泄他被剥夺爱的愤怒和怨恨。
假象的第二条裂痕随着优子的出现而产生,她使幸夫感到自己在阳一家庭中的角色有被取代的危险。
优子经历过丧亲的痛苦,为人真诚,能与阳一分享相同的感受,她的第一次出场就在无意间提醒幸夫,正在向阳一说教的自己是多么虚伪。
优子与阳一的服装在颜色上的一致呼应了这一点,他们的衣服总是带有黄、橘、红色,与幸夫的冷色调服装形成了对比。
假象的彻底破碎起于优子提议让自己的父母帮忙照顾小灯,这使幸夫不再有理由留在这个家庭。
如果说幸夫发现夏子不再爱自己之后,仍能躲在阳一的家庭里,那么被优子取代的危险便将幸夫驱逐出这一庇护所,由此阻绝了他继续逃避的全部可能。
讽刺的是,正是由于幸夫说他第二年没有时间照顾真平和小灯,利用阳一的慌张满足自己隐秘的虚荣心,优子才会提出让幸夫感到地位被威胁的建议。
如回旋镖一般,最终击溃假象的是幸夫自己的虚伪。
人生即他人,他人非自我幸夫无处可逃后,等待他的是家里的一地鸡毛。
但正视问题是解决问题的开端。
幸夫开始打扫卫生,收拾衣物,甚至将他在影片开头让夏子关掉的综艺节目当作做饭时的背景音,幸夫逐渐鼓起勇气,背负起夏子以及夏子的死在他生命中应有的重量。
也正是学会正视自己的幸夫——而非从前那个伪善的幸夫——才能够告诫他人,不要轻视那些重视自己的人。
在这番话里,幸夫终于从修饰与抒情中剥脱出来,把让自己感到痛苦的切身感悟传递给真平。
借此,幸夫承认、接纳了自己卑劣的一面,并真正完成了救赎自己的任务。
因此,幸夫在影片快结束时在笔记本上写下的“人生即他人”,其含义并不是让人们活在为他人付出而自我感动的假象里,甚至为了他人而全然抛弃自我,而是先养育出一个勇敢和真实的自己,再凭借这样的自我,在与他人的往来中,生发出爱的连结。
影片结尾,幸夫将夏子和阳一一家四口的合照放在家中显眼的位置。
这张合照里没有幸夫,照片里五个人的快乐只能提醒幸夫,夏子在世时自己的冷酷。
但它对于夏子和幸夫而言,都意味着真实的过去。
在此,夏子的视线实现了它对于幸夫的转变的最后一次见证。
在夏子的注视下,幸夫将夏子为他理发的剪刀收进箱子,他不再需要用被夏子永远爱着的假象欺骗自己。
在再度明亮整洁的屋子里,幸夫重建起独自一人的生活,打算背负着沉重的往昔,踏上正视自己、看见他人的道路。
从异性视角再体验女性在家庭生活中隐忍付出的影片不算少,这部在其中谈不上多好,影片自幸夫对妻子夏子出门前神经质的表现(还不让夏子使用一直以来喊着的“幸夫”的昵称)、夏子在巴士事故中猝然而逝开始,从夏子密友的丈夫阳一热情接触男主幸夫正式展开,阳一是真性情到在发布会上痛骂事故方的男人,因妻子关系而对温和友好的夏子及作家幸夫夫妇感兴趣,此次两人同时沦为事故的受害者,他抱以互相疗愈的态度给幸夫的电话留言。
幸夫正因为自己在事发同时间的偷情而失魂落魄,并且几年间的创作表现也趋于平庸,或许被对方这种与自己截然不同的态度触动,或许想寻求写作素材,他应下了会面的邀请。
第一次见面就出了事故:身边无人照料小孩,阳一带上了自己的儿女一同去餐厅,而因为妻子在世时他很少带孩子,使得女儿灯吃下了餐厅含有螃蟹成分的前菜过敏,阳一慌乱地带上灯去了医院,并托幸夫暂时看照儿子真平。
与真平独处的经历中,他了解到由于没人带孩子,真平已经(在小升初阶段)休学了,而他对于学习的态度明明很认真努力,他表示愿意每周到阳一家里照顾孩子,并接送真平上下学。
幸夫也没有带孩子或是照顾他人的经验,因此一开始手忙脚乱,也对兄妹俩的打闹无从下手,但即使如此,还是与孩子们打好了关系。
受到信赖后开始变得温馨顺利起来,直到在参加回忆亡妻的电视节目之前看到了妻子手机上给自己未发送的短信“我不爱你了,丝毫不爱”。
随后是尴尬、虚伪的拍摄过程,在阳一家庭中所建立的某种真挚羁绊,间接的对妻子的感情,突然间又破裂了,回到了一开始的状态。
一开始在妻子的事故报告会上,幸夫也是一心关注着自己形象、媒体报道,还想要跟情人温存逃避现实(因为太不当人情人也跑路了),与阳一暴怒的表现截然不同。
一次灯的公开课上,实验结束后,老师优子提问阳一自己和灯向瓶子里吹出的气体中包含什么成分,没想到给出提示后也没能令这名大巴车司机回答出“二氧化碳”,造成尴尬。
正当幸夫对阳一说,明年自己有可能不能再带孩子后,优子走过来向幸夫表达了自己的敬仰、对亲人离世的共情,这激起了幸夫的不满,当下离座。
又一次,在灯的生日上,优子表示自己父母有在做托儿义工,幸夫表示不信任,在阳一一家人团聚的饭桌上大谈带孩子的不便,矛盾得到激化,幸夫没再去阳一家。
真平本来就牺牲了自己的很多时间在照顾妹妹,又有升学压力,并且从一开始灯过敏时的场景里就有表明真平比阳一更体贴灯,阳一对两个孩子的关怀不够,真平觉得自己的父亲很不争气。
一天深夜,真平在补习的过程中打游戏吵醒了阳一,阳一说不管玩游戏还是学习,身体都是第一位的,并引申自己的工作时都会先补眠再开车,真平则说学习跟开车根本不是一回事,不要混为一谈。
这激怒阳一,打了真平。
随后,阳一在工作时车祸入院。
另一边,幸夫则在纸醉金迷中痛苦。
幸夫听闻阳一入院的消息后赶紧跑去了阳一家照顾孩子,随后,在归途的火车上幸夫开始重新写作,写出了电影的同名作《永远的托词》。
写作大获成功,幸夫去了妻子生前工作的美容院理发,葬礼上向幸夫大发脾气的妻子好友欣慰地为他理发。
庆祝夺得文学赏的发布会上,阳一一家出席,真平跟灯发表祝贺感言。
作为幸夫而在阳一的家庭结成羁绊,得到文学感悟(素材)的主角,仿佛得到了亲密关系与文学创作的双重救赎。
全片对于夫妻关系的刻画基本还停留于男性对女性的情感依赖、生活需要上,并且由于两个小孩对幸夫接受得很快,使得观感上反而是男性轻易填充了原先妻子存在的空间。
后续产生的问题也是在两个男人发生矛盾,出现不一致之后,而这在异性关系中也是大概率会影响到孩子的……更何况,哪怕是这种级别的缺失,还是在阳一的家庭中拟态发生的,男主在失去妻子后暴露的那种空心化,跟夏子真的有很大关系吗?
一个无心无德的人因为认知上重要的人猝然离世而受迫拷问自己一直以来的忽视,更像是一个这样的故事了,但假如这不是两对夫妻间的关系,而仅仅是一个单身汉与一个家庭的关系,那么在阳一家所发生的种种就变成了一个随处可见的温情的替代品罢了。
尽管这也是一种“托词”,但份量上是截然不同的。
开头对幸夫那惹人不满的神经质表现,也几乎在第一幕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男主在正常人限度、甚至显得过于热心肠的容忍,以及对于过往只剩下了温情的讲述,使开头那一幕变得孤立了起来。
尽管可以说这是在妻子离世、情人离去之后的清醒,但类似于这种“即时影响”的剧情表现在剧作上不断重复,导致人物为了情节上的起伏而割裂,显得反复无常。
情人跟妻子在美容院的同事朋友、名为优子的教师也是这种扁平创作的表现之一,明明情人一开始还显得对夏子颇为嘲笑、对立,在夏子出事后态度却立马迎来了拐弯,而同事也是在开头的怒骂之后就只剩下了结尾的欣慰表现,这两个人都只有完全的工具属性,用来衬托幸夫的空心化或是自我救赎;优子则所有戏份都在造成尴尬,对幸夫施压(不是有意的),迫使剧情短暂地走向负面。
一切都丧失了本应有的复杂性,显得单调呆板。
更别提幸夫在节目录制前看到妻子的“分手短信”、阳一在幸夫说“该忘掉过去了”后删除妻子的短信、阳一在真平爆发后立刻遭遇车祸……我们当然可以理解有时戏剧化创作就是巧合的集合,但如果这是一部有严肃表达的作品、所有表达所需要的转折却都由唐突发生的意外来提供,或许我们不得不质疑这样一个故事的可靠性,以及人物在适应意外后所得到的收获,究竟与先前的家庭关系有多大联系。
作为故事主体的幸夫也始终披着一层迷蒙的外衣,电影没能很好地向观众展现他的心理历程。
此外,我个人很不喜欢在电影后期反复出现的突出幸夫纤细感(感性)的镜头,很媚俗。
幸夫跟助理交谈家庭关系,提到“照顾孩子”就像是男人的赎罪劵这一幕尽管也可以说是刻意营造的尴尬氛围,但还是有稍显生硬的说教气息。
另一方面,影片前半对幸夫照顾两个孩子的呈现还算可圈可点,两个孩子既有孩子气的一面、也有听话机灵的一面,并且体现孩子对幸夫接纳的转折也不像后续阳一车祸那样一板一眼,一定程度上令人意外——沉默寡言的灯主动解围,为什么叫叔叔,因为你和爸爸太不像了。
真平对灯的照顾,灯造成的麻烦,累到哭泣的真平……素材的生活气息还算不错。
恋爱时妻子对自己的昵称被阳一的家庭所继承,唤醒了数年间没能创作出好作品的作家,的确是一种感性的回归。
看完《永远的托词》,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幸夫真的从妻子的死和大宫一家人那里学到了珍惜吗?
也许是有的吧,就像他在火车上对大宫儿子说的那样:“不要推开给你爱的人。
”但我觉得这忏悔终究是要落空的。
即便幸夫重新写作并获得成功,这种成功也让人质疑。
或许电影把写作理解得浅了吧,写作是为了赎罪,但首先是为了要面对罪。
幸夫始终在逃避,在表演,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舞台安放自己的良心,但这个舞台事实上是没有的,就连亡妻都没有给他,大宫一家也同样。
电影海报是小夏和小雪一家在一起。
但事实上这只是幸夫的幻想,现实中小灯送的照片里只有小夏一人。
我觉得现实是拒绝幸夫忏悔的,不会给他机会救赎自己的内心,或者说现实就是各种托词,由各种行得通的理由组成。
真正的忏悔和救赎必是背着向现实的,是向神的行为。
AS 导演 西川美和主持 王笑楠翻译 中山大树 余梦娇 从小说到电影~这是我第一次先写小说再拍电影的作品。
关于小说构思~我当初想拍一部电影,写一个故事,但电影是有时长限制,一般是两个小时以内,故事要考虑时长,而且电影还要考虑预算。
所以之前写故事的时候都有这样的考虑,这样的话可能时间上是不行的,或者预算上是不行的,想写的故事都不写,这是我不满意的地方。
其实我写剧本的时候都会想人物的背景啊,过去的历史啊。
先写小说,再挑一些故事拍电影,这是我这次的想法。
关于片名~这个是主人公对去世的妻子的一种后悔,那个时候我应该做那样的或者更好、不应该那样。
永和长的区别,英文用的是long,我想用永远的永,因为这个后悔是永远的。
关于失去后才懂得珍惜,主角的成长,电影是想表达对男性的期待吗~我对男性没有那么期待。
我想这个故事的启发是2011年东日本大地震,后来有海啸啊、核电站的事故啊,这些问题,中国朋友也帮助了我们。
我们的故事是从这里开始的。
那时候死了很多人,他们身边的人,比如说早上出门之后,就永远见不到了,应该有很多这样的人吧。
媒体报道的都是他们失去了最爱的人啊,他们悲伤啊,这样的故事,报道的很多。
我想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保持好的关系到了节温器,最后很多人应该是没有好的关系到达分别。
可能对他们的家人也好,或者男女关系也好,早上他们吵架了之后,就永远见不到了,这样的关系吧。
这样的话呢他们一直都有后悔的,就这样消失了,自己身边的人。
但媒体不会报道这样的新闻,不会有这样的纪录片,因为他们是说不出这样的感觉的。
我想把这样的故事写成了小说你。
关于幸夫在镜头前的失态,关于妻子在手机里的短信,真实想法和表面上的差距,欺骗和谎言~这种笔记啊,日记啊,这种写下来的留下来的东西是不是她的东西,也不好说。
有时候很生气的时候写了这样的短信,这可能是一瞬间的吧。
但这样留下来的话这样的文字有了真实性。
我不知道中国怎么样,但是日本的话为了保持夫妻良好的关系,很多人是戴着面具的。
观众交流~ 关于男主角的心理历程,是真的和自己和解、救赎,还是继续表演型人格~你是怎么看的?
(观众)我是觉得他的这个转变太快了,前面他看到孩子父亲和幼儿园老师关系不错的时候,觉得不爽,后面车祸后转变太快了,不是特别信服这个转变。
我不知道是否能回答你。
我觉得他对这一家人的感情是真的。
就是跟他们建立很好的关系,投入到这里面,可能能逃避他对妻子离开的罪恶感。
我觉得人是很脆弱的动物,所以有时候从后悔啊悲伤啊要逃避的话可能要利用各种各样的东西,比如说让自己很忙或投入一种爱。
那他的幸福,他发生了各种事情之后,他也发现了自己不能依赖这一家人,他就发现了自己要走自己的人生。
电影里虽然没有讲最后他和那家人是什么样的关系,但是我觉得他应该可以保持一定的距离之后,还是看着他们,从远远的地方爱着他们,他是可以这样成长吧。
关于男主从一开始没有愧疚感,到见到两个孩子后心态的转变~回头想起这个故事,我就想“这个男人真的没用吗?
”他这个人物一定程度上是有我的影子的。
我不能说他是完全像我的一个人,但我也有像他的地方。
比如说自己遇到困难的时候还是会想保护自己的,可能对自己的爱比对他人的爱更重要,有时候需要保护别人但保护自己是更重要的。
我觉得这是人很难看的地方,他的人物是浓缩这种很难看的地方的一个人,比如说妻子葬礼后的这场戏是表现他这样的一面吧。
人受到伤的时候是很敏感的,自己很伤心的时候很敏感。
我觉得越长大越难回首自己的伤害。
幸夫是他也需要这样的过程的。
他见到了大宫一家人,他发现这个男孩虽然是也失去了自己的母亲,他不知道自己怎样接受这种伤心的感觉,这是他心理上都伤害。
他见到这样的男孩的时候发现原来自己也没有面对失去妻子这样的苦难,见到这个男孩才发现自己心里黑暗都地方。
人自己发现自己黑暗的地方是很难的,是通过别人才可以发现、可以面对的。
跟小说的不同~这不一定是预算的问题。
对,小说里面老师的眼睛不好,她是斜视,斗鸡眼,这个可能在电影里拍出来是有一点难度的,但是我觉得这个是她的虽然有一点障碍吧,这个障碍在电影里表达我是用了另外一种方法,就是说话口吃。
我找这样的演员,她是去这样的人群学习了口吃。
这不一定是预算的问题。
因为拍电影的话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长的问题,我觉得如果阳一去警察局的话可能时间上的关系放不了那么多,所以我删掉了一些。
头发的话我觉得他的头发可以表达时间的长度,比较容易让观众了解过了比较长的时间吧。
我们从4月份开始拍,春夏冬三个季节,12月29号杀青的。
关于“人生是非己”,男主在浏览器反复搜关键词,摄像头面前的表演~这个主人公一开始是非常自私的人,他一直认为自己的人生就是自己、自我,这个妻子也改变不了自己的想法吧。
但是后来他遇到大宫一家后就开始意识到他家了。
我一开始也说一个人很难发现自己的问题,是通过跟别人接触才能发现自己的问题的。
他通过这家人发现可以改变自己,自己的人生可以变得更丰富、更有意思。
导演和男主的关系,文字/影像/公众人物的虚假性,是否有对于自己/行业的剖析~为什么把这个主人公的职业做成作家,我也想把这个人物和自己放得比较近吧。
我有时候对我的工作感到无力感。
比如说做食物的,或者教育的,或者帮别人的,这样的工作的话呢,就是非常有用,比如说发生很大的灾难的时候,我这样的工作是完全帮不了别人的,我这个工作到底有什么用呢,有时候我感到不安。
就在桌子上写作,这个可能跟办公室的人工作看起来是差不多。
但是,有时候站在大家面前说话,看起来是很厉害的样子,但也只是看起来而已吧。
像小说那样创作的人,应该是被别人尊重的,但他也是普通的一个人。
他是不是真的被别人尊重啊,他的真实的状态是什么呢,这是我想通过主人公表达的。
非常感谢大家给我提了很多的问题,也告诉我很多你们的感想。
可能每个人的理解不一样,但是我也没有正确的答案,可能你们自己的感觉是正确的。
在后面剧情趋于平淡化之后,可看可玩味的地方可能就没有之前铺设的那么多了。
我一度认为自我意识强烈敏感思想复杂的人,在猛然经受了丧妻丧偶这样打击时,其对这种打击的反应速度是没有那些心思单纯表达感情方式直接的人来得快的,具体参照作家和大宫,作家和真平,真平和大宫。
在这三组人物关系之中,作家在得知自己妻子死去之后,从认领遗物到举办追悼仪式,在这个过程中,都处于一个茫然的状态中。
不知道妻子出走时穿的衣服,也不知道和妻子结伴出行的人,妻子离家后也不曾与自己联系,到采访结束后进入车内时观察自己的发型,开完追悼会后上网检索有关自己新闻,生怕自己不伦的这个一事实会由妻子逝去为出发点引爆。
男主在这个阶段中所作出的一系列反应可以看作是夫妻关系冷漠的佐证也可以说是男主自私人格的表露,到作为电影的一个序列而言,这个过程其实是男主进行摸索性确认的一个过程,即曾经一直活在自己世界里离自己那么近的妻子真的就此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了吗?
这种接受亲人逝去的体验由男主善于观察的眼睛记录了下来,作为事故责任方的反应,作为妻子朋友的反应,作为媒体的反应,作为其他遇难者亲人的反应,其中在遇难者亲人的反应最为重要,面对自己亲人的逝去,到底怎样的反应才是正常的呢?
大宫的反应是无法接受这一现实,且通过一直播放妻子最后的语音信息来怀念妻子,对外界都充分表达自己的悲痛。
儿子真平的反应是十分冷静,因为“没有哭”就被认为不爱自己的母亲。
从这点来看,真平的性情似与作家相像,敏感细腻而不将自己最为真实的情感随意向外表露。
但从反应程度而言,作家和真平这类人与大宫这类人相比,其对亲人突然逝去的这一反应程度是更为深刻的。
因为他们会通过之后亲人永远的缺席对自己生活造成的影响来逐步确知亲人逝去的这个事实,并在这个过程中产生许多困扰他们一段时期的情绪问题,对于作家来说,可能就是赎罪心理,而对真平来说,可能就是对之后这个家庭走向的担心。
所以到了影片后半程,两端矛盾冲突得以突出,即作家教导大宫忘却,大宫真的忘却了作家自己却不愿意忘却的矛盾和大宫忘却后对家庭的疏于照顾以及真平在母亲去世后强制自己自觉执行的照顾家庭的义务的矛盾,这个矛盾大宫疲劳驾车受伤这个事件的发生才得以解决,这个事件的发生使得作家顿悟比起活在追忆逝者的痛苦中,仿佛把握住活在当下的人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使得真平忏悔自己曾希望爸爸代替妈妈死去的罪恶心理,意识到爸爸在自己的世界在这个家庭中扮演着多么重要的角色。
在主题方面,编导似乎更侧重于人在面临打击之后的相互自愈,而止步于婚姻中出轨一方在妻子去世后的自我问责。
中间时段穿插的电视访谈节目拍摄,也似只是在唤起丈夫在妻子逝去的孤独感与对妻子的想念,或转向另一方在表明个人的死亡不能使整个社会停止运转这样的宏大主题,戏谑式的镜头语言也不意在表现人情的冷漠。
毕竟,死亡始终也是件关乎个人的事,愈疗也需和有相同经历的人一起进行。
Q:本片是先有小说,再有电影的对吧,能不能介绍下当时为什么构思了这部小说呢?
A:这是我第一部先写小说,再拍电影的作品。
我当时要为电影写一个故事。
电影一般是要考虑时间,限制在两小时之内,考虑预算的。
所以之前写故事的时候都有这样的考虑,想写的故事都不写,这也是我不满意的地方。
其实我写剧本的时候也会想很多关于人物的背景,这些都可以写小说的。
所以这一次我想试试先写小说,再拍电影。
Q:片名“永远的托词”中“托词”指的是什么呢?
A:这是主人公对过世的妻子的一种悔恨。
我是用“托词”这个词来表达的。
“永”和“长”的区别,英文片名里“long”是长的意思,但日语里用“永”这个汉字,我想表达的是永远。
Q:男主幸夫的成长是以妻子的死亡为代价的。
您是想要通过这部影片表达某种对男性的期待吗?
A:我对男性没有那么期待(笑,观众鼓掌),我想这个故事的缘起是2011年日本大地震,当时很多中国人也帮助了日本,我是从地震的感想开始的。
那时候死了很多人,比如早上出门晚上就他们身边的人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媒体报道会讲人们多么悲伤啊之类的,但我也想有些人可能与他们身边的人生前没有很好的关系,也没有很好的分别。
可能对他们的家人也好,男女关系也好,其中有很多人会后悔:就这样,自己身边的人消失了。
但是没有这样的纪录片,所以我想拍这部电影。
妻子留下了我不再爱你了的留言,但她离家之前还对丈夫百依百顺。
夫妻之间似乎是充满谎言的。
“欺骗”和“谎言”是您一直想要关注的主题吗?
A:笔记、短信,留下来的文字是不是ta的真心话并不还说,也许当时只是气话,也许是真心的吧。
但被留下来之后成为了某种真实。
我不知道中国怎么样,日本的话为了保持夫妻之间的良好关系,很多人是带着面具的。
Q:我对男主的心理历程没有想明白。
主要是阳一出车祸之后他对真平的一通输出。
导演是真的跟自己和解,救赎了嘛,还是他在继续自己的表演。
A:你是怎么看的?
Q:我觉得这个转变有点太快了。
他看到孩子父亲和幼儿园老师亲近的关系之后表现出很不爽的情绪,他似乎并不理解亲近的人之间的关系。
但是阳一车祸之后,他似乎忽然理解了这一切,我不是很信服这一点。
A:我不知道能不能很好回答你。
我觉得他对那一家人的爱是真的。
跟他们建立很好的关系可以逃避妻子离开时候的罪恶感。
我觉得人是很脆弱的动物,有时候从后悔、悲伤中脱出的话需要各种各样的东西,比如让自己很忙,或者投入一种爱。
幸夫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他发现了自己不能依赖这一家人,他要继续自己的人生。
电影里虽然没有讲最后他和那家人是什么样的关系,但我觉得他可以保持一定的距离之后看着他们,从远远的地方爱着他们。
Q:影片开头我注意到一个细节男主抱着妻子骨灰进入车中后他整理了一下头发,包括之后还跟第三者做爱。
那时候他对妻子的死毫无负疚感,但开始照顾孩子之后,他似乎忽然转变了。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呢?
A:男主这个人物,某种程度上是有我的影子的。
比如说自己遇到困难的时候,还是会保护自己的,可能对自己的爱比对他人的更重要。
我觉得这是身为人类很难看的地方。
而男主是表现出了这一面的人。
就比如葬礼之后这场戏就是这样。
人受伤的时候是很敏感的,但是我觉得越长大越艰难,会受自己的伤害。
幸夫也是需要这样的过程的,他见到了大宫一家人,男孩失去了自己的母亲,男孩不知道怎样去接受这种失去母亲的伤害,幸夫发现原来自己也没有面对自己失去妻子的痛苦。
他由此注意到自己内心的黑暗。
人发现自己内心的黑暗是很难的,必须要借助一些事物。
Q:电影跟小说之间有很多情节的增减和调整,好像也不只是预算的调整。
有怎样的考虑呢?
第二个问题,拍摄幸夫的头发是分段拍摄还是用了假发?
A:不一定是预算的问题。
小说里面老师的眼睛不好,有一点斗鸡眼,这个在电影里拍出来有点难度,就改成了口吃这种障碍。
演员是专门找了这样的人群学习了口吃。
另外阳一去警察局的故事拍出来时间不允许,就省掉了一些。
头发的话,我是四月份开始拍的,春、夏、冬三个季节,杀青是12月29号,期间演员都没有剪头发。
Q:男主写下的“人生是非己”,导演您是怎样理解的?
A:男主开始是非常自私的人,他认为人生就是自我,妻子也没能改变,但遇到大宫一家后,他意识到了他者。
刚才我也说到了人是需要跟别人接触才能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通过跟这家人的交往,他认识到人生可以改变,变得更丰富。
Q:您和男主有着相似的职业,您在片中是否有本身的自我剖析呢?
A:把男主的职业设定为作家也是想让人物跟我自己比较近。
我有时候对工作感到无力。
比如说做饭、教育、帮助他人的工作,都很有意义,就像发生灾难的时候,我这样的职业是帮不了别人的。
我经常困惑,我这样的职业有什么用呢?
伏案写作跟办公室工作其实差不多,参加活动在人前说话也只是看起来厉害而已。
作家应该是被别人尊重的职业,但他也是凡人,他值得被人尊重吗,他真实的状态是什么呢?
我想表达这样的事情。
一部日本电影,2016年上映,也算是一部新片子吧。
讲的是作家衣笠幸夫的妻子车祸遇难,他百无聊赖之时,为朋友大宫照看两个孩子。
这期间,他要应付电视台的不断骚扰,并逐步反省以前的生活。
最后出版了新书,书名便是《永远的托词》。
很简单的故事,简单到少有情节。
影片中的人物钻牛角尖一样纠结于每一件细小的事情。
很符合日本民族的性格。
除了那几段简单的情节之外,影片着力点在衣笠幸夫对于生活和情感的思考上。
我姑且将他的情感历程分为三段。
第一段是他和妻子的情感。
影片一开头的镜头是妻子夏子给幸夫理发。
夏子是发廊老板,自然是手艺娴熟。
夫妻俩一边理发,一边说着不咸不淡的家常话。
幸夫的话语中不时透露出他志得意满的腔调,夏子虽有所不满,但也是宽厚的带过了。
这时幸夫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一下,幸夫瞟了一眼,是一个短信,他故意不予理会。
夏子当然也听到了并觉出了幸夫的神情,她选择的仍然是沉默。
发理完了,夏子匆匆换衣,去参加预订的旅游。
夏子一出房门,幸夫马上拿起了手机,准备通话。
不料夏子又突然返回,幸夫慌忙把手机放回桌上,夏子开门,看到了幸夫强作镇定的神情,也看到了桌上手机的吊带还在晃来晃去。
夏子还能说什么呢?
她嘱咐了幸夫收拾屋子后又走了。
接下来的镜头,一边是夏子和她的闺蜜一同在长途车上聊天,一边是幸夫在家里和小三疯狂做爱。
完事后接到电话,她妻子遇车祸身亡。
于是认遗物,悼亡灵,并开始暗自痛悔自己对妻子的不忠。
他主动提出照顾大宫的孩子,并不完全是为了麻木自己,他的学生岸本看的很清楚:“你是在逃避吧?
带小孩是男人的免死金牌,感觉所有坏事都能一笔勾销,忘记自己又愚蠢又人渣。
我不认为逃避是错的,只不过再这样下去的话,你只会继续折磨自己。
”现在幸夫面对的就是这样的局面,妻子的亡故带给幸夫的是无尽的痛悔。
他企图通过帮助别人的善行来减轻自己的罪恶感。
可实际上他对妻子的内疚是永远都不能轻易的挥之而去的。
最终的结果只会是折磨自己并逐渐走向颓废。
第二段是在幸夫整理妻子遗物时,无意中发现了妻子手机上一段没有发出的邮件,是写给幸夫的。
上面说:“我不爱你了,丝毫不爱了。
”幸夫看后,愤怒的将手机摔在地上。
日本女人一向有尊夫的传统,也有宽厚隐忍的美德,但这并不代表她们傻。
幸夫对家庭的不忠,夏子早已看在眼里。
如果不是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夏子是不会这么说的。
假如夏子不死,或许这个邮件她永远也不会发给幸夫,也许她仍然会忍让下去,假作齐眉举案贤妻良母。
但是他们之中已经没有爱了。
幸夫所愤怒的是,妻子欺骗了他,并借用上帝的手,让妻子死去来惩罚他。
接下来的场景是电视台来录制他的访谈节目,因为幸夫是名作家,媒体利用名人丧妻之后的表现来煽情,并塑造幸夫完美的道德楷模形象。
于是一整套假模假式的拍摄开始了。
幸夫对着摄像头动情的背诵:“人很难承受至亲的逝世,也容易迷失自己。
可是我不想强迫自己忘却,我想常伴丧妻之痛,保留对她的思念,同时打造我的余生。
”他的话感动了无数人,包括小灯的老师。
和咱们通常看到的那一套电视节目差不多。
可拍着拍着,幸夫实在忍不住了,把镜头当做了妻子,他大吼道:“你很爽吧?
可怜如我,衣食无法自理。
有如你所预料的吗?
你想说我活该吗?
去你的,吃屎去吧!
你的死是一种暴力!
”这才是幸夫的真性情。
可我相信最后电视台播出的一定是他的第一段话。
第三段所展现的是幸夫的最终思考。
我觉得拍到这里,编导也没有一个准主意,只好让幸夫有一个高水准的结局。
幸夫痛悔过了,愤怒过了,然后改何去何从?
他感到“会被死亡折磨的人,不是死者,而是存活的那一方”。
他看到了真平对父亲的想法。
他劝真平,其实也是劝自己:“其实啊,我觉得你爸是这样的人,一直隐忍着怨叹,仍然努力握紧方向盘。
不过他的心终究是一般人,看似坚强,实为软弱。
有时难免会受伤。
将来你长大了,为人父母也一样。
对他来说你们是全世界最重要的。
人生本来就有许多烦恼。
不过啊,你千万不能轻易推开那些重视你的人。
不能轻视或瞧不起对方。
要不然你会变得跟我一样。
像我这样,人生已经无人可珍惜了。
”是啊,尽管遭遇不幸,尽管家庭中有许许多多绕不开的不如意,但生活总要继续下去,日子总要过。
想想咱们生活的环境里,不都是这样走过来了吗?
虽然咱们很少能碰到那种突发的不幸,然而我相信多数家庭都会有不忠,有纠纷。
不去纠结始作俑者,不去追究对错,忍让是种好办法。
不过更重要的是如幸夫所说的“珍惜”。
珍惜每一段亲情,珍惜每一个亲人,珍惜生活。
幸夫有一句醉后名言:“不管是亲子、夫妻或朋友,昨天和今天不一样。
别用自己的价值观衡量别人,那太残酷了。
”真诚之后有包容,是老生常谈,也是生活的真谛。
以上的观后感有些剧透,先在这里道歉了。
影片导演是西川美和。
她是是枝裕和的女徒弟。
影片颇有是枝裕和之风。
由此有了要好好看看是枝裕和所导演的电影的想法。
实际上,除了《小偷家族》,别的一部也没看过。
现在收集了十几部,下次便一一道来。
本人评分:7.0。
七月不巧只买到这一张票,但它已经满足了我的七月小西天之旅。
第一次在电影的转场镜头里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角色的情绪流动和心境变化,而不仅仅是对下一幕的切换或衔接。
好几处细节的捕捉都精准还原了生活与人性,浏览器搜索框里名字后缀的变换巧妙地将幸夫的情绪从自大过渡到自省。
幸夫接到阳一车祸消息一幕通过一个窗户的远景将观众的视线聚焦于幸夫慌乱的反应,这个镜头设计相当精妙,同时完成了电影里最大的对比,流露出幸夫对夏子车祸过度冷漠的愧疚。
当我和幸夫一样确信夏子已经不爱他了,映后导演一语将我点醒:短信草稿箱里留下的文字也不一定就是夏子的真实想法,也许她当时只是在气头上。
虽然文字往往是真挚、私密的,但依然存在虚假的可能性,有时我们应该保持怀疑的态度。
刚开始对于幸夫这样集缺点于一身的男人非常反感,对他能展开什么故事并不感兴趣,但好在影院的座椅能把我的身体连同耐心一并锁住,我才能完整地感受这场电影。
剧本也并没有着力打击幸夫的事业或感情,只是通过参与另一种质朴喧闹的生活让幸夫摘下一层层虚伪的面具。
要说电影的不足就是幸夫的转变确实有些突然,导演解释这是幸夫急于依附正向的、彰显责任感的事情来抵消他的罪恶感。
也许问题就在于电影里并没有表现出罪恶感的存在。
想多看些西川美和导演的电影。
希望日后能一直忠于自己的感受,落笔时不加虚假的粉饰。
差劲儿
离开后的追悔莫及就像马后炮,完全不能打动我
人如何独自消化悲伤;少说别人,各有各的渣;成为父亲是男人的第二次成长;男主演技炸裂。
什么呀,妻子不配吗?!
人若是這麼簡單就被拯救的話,大概也衹是踩了個水坑吧
#西川美和影展。前半部分是伪善人父养成记,有点无聊。养成也是伪命题,幸夫自己的生活一直是一片废墟,家庭只是逃避真实情感的托词。直到看到夏子手机中未发出的消息,关系中真正掌握主动权的人、真正持刀的人才被揭露。从摇摆到托词,女性虽是逝者,但片中女性的凝视无处不在。这也是美和区别于是枝裕和很重要的一点,此外还有对人性毫无保留的恶意。
两个大男人结结实实体验了一把“丧偶式育儿”。离开了妻子,就凭着一身本领,迅速把日子过成了屎。除了对婚姻情爱、人与人羁绊的反思,这个片子也重申了一个不变的道理:对自身的救赎,往往从为他人提供的救助开始。看起来似乎是救别人,到头来会发现,其实归根结底是在救自己。
现实是这种虚伪,冷酷,无情到男主根本不会有救赎的心理,导演还是太暖心的。
捕捉到了真实,也体现了人的“本性难移”,并没有追求鸡汤而特意做得戏剧化,某些生活场景很平常但是导演处理得极富灵气。[B-]
比小说差很多。
2017
不喜欢。故事薄弱无聊。
以为不会轻易失去的,崩毁只需要一瞬间。振作,或是重新出发,真的是很难的一件事呐。
泡嗞泡嗞泡嗞泡嗞泡嗞泡啊咦,哒嗞哒嗞哒嗞哒嗞嗒嗞嗒啊咦。映后:主持,这里面男性有成长,这里面是你对男性的期待吗?导演,我没那么期待。哈哈哈哈
平庸得吓人
#资料馆.西川美和影展#余味悠长,许多小细节颇为走心(比如理发带小孩比如一家人去海边),虽然总体缺乏惊喜,很日式的架构,工整,流畅,也有女性导演凝视男性的小心思(男导演肯定不这么拍),男人总是无可救药,孩子的纯真治愈一切,记住了手嶌葵的主题曲,通篇男性却近乎透明(存在感低是因为他们太自以为是了嘛?),出场最少的深津绘里&黑木华反而最令人难忘。西川美和影展最后一部(《美好的世界》之前看过了)。PS,映后导演回答之所以安排男主成为作家,是因为自己也是作家,他身上多少有自己的影子(爱自己胜过他者)。
开场气场十足,深津绘里还未结束《岸边之旅》。
3.75
基耶《蓝》的变奏曲。
好基,本木雅弘拿的是女主角剧本,所以才没被提名最佳男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