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如果想体验一下这世界上最扬眉吐气,最神清气爽,最感到幸福的两个小时,请一定要去看电影《好东西》。
看完好东西我整场留下印象最深的一句话是小孩儿对小叶讲述完原生家庭母亲对她的伤害之后说:“你的眼睛很美很亮,我喜欢你看我,你怎么看我都没事。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喷涌而出,我认为整部电影的终极意义在这句话里体现,她就是这样一部抚慰伤口,治愈人心的带着笑容和眼泪的美妙作品。
就像是之前杨笠在脱口秀表演中提到过的“这是冷场的沉默吗?
不,这是血肉正在疯长的声音。
”如果说杨笠是用语言抚平这个世界上女人们心目中的所有创伤,那么@邵艺辉 就是在用电影催生出女人们心中受伤或压抑住的自由灵魂。
@宋佳 饰演的王铁梅,@钟楚曦 饰演的小叶,曾慕梅饰演的王茉莉,这三个主要女性角色实在是太有魅力太立体了,很好哭很棒很有趣,整部电影那种劲劲的点特别多,能说的能写的实在是太多太让人开心感动落泪欢笑了,我反而有一些难以下笔。
那就先说说我最喜欢的一组镜头吧,那是小叶让小孩猜拟声是什么样子的声音。
小孩猜测的泥石流其实是水果落地,龙卷风是吸尘器拖地,暴雨是在洗菜,火山喷发是在修东西。
在不断的镜头切换和闪回中,细碎微小的琐事和庞大繁杂的自然产生了一种冥冥之中的奇妙联系。
这段镜头是整部电影里我最喜欢的桥段之一,实在是神来之笔,天才灵光一闪的想法,所有宏大瑰丽的幻想无尽的冒险落到实际竟然只是日常生活里最普遍的声音,这种差别是绝顶浪漫的叙述,在成为母亲的成年女性手中无比寻常的家务发出的声音,却是天然女宝自发的探索欲,是征服世界探索未知的号角,好像预示着天底下所有壮阔美好的风景都在等着她。
王铁梅又何尝不是在现实世界里披荆斩棘的勇者呢?
是的,她曾放弃做调查记者,放弃了梦想,因为现实其实是很残酷的,并不是每一个叙事都会那样大团圆,而女性往往活的要比男性更加艰难,职业生涯也更难以维持,王铁梅人到中年好像一事无成?
真的吗?
她曾一个人养家糊口让不想去上班的丈夫从心在家照顾孩子,曾经拼命三娘努力为自己的事业奋斗,在非洲肯尼亚埋首工作,也在非常忙碌的工作中平衡家庭和事业,她已经很努力了,努力到最后失败了就是一事无成吗?
非得要成功吗?
非得是爽文吗?
不可能的,每个人都是第一次生活,怎么可能知道一切的答案,人生没有办法作弊,就算失败了,经历的一切也不会白费的,况且这样的单身离异依旧专业素养极强,有巨大人格魅力的女人难道不是最惹人怜爱的“美强惨”,尽管王铁梅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惨过。
宋佳饰演的王铁梅,在各种细节上都处理的特别好,自负,刚强,柔软,母性,雷厉风行和春风化水结合在一起。
是一个太过于立体和真实复杂的女性形象,她曾放弃过理想,所以每一次被他人提起她都会更难受,因为他人的可惜不过是口头一说,自己的痛苦却在每一次别人惋惜中愈加深可见骨,但日子总要过下去,她还有女儿要养。
王铁梅,一个钢铁铸就的女人,一个看似失败的中年女人,但其实同等条件下也是一个成功的中年男人。
因为男人永远有婚姻的后路,他们拥有一个家庭就是成为了一片小小乐园的国王。
即便这个中年男人离婚了,也不过是增添了惹女人心疼的谈资罢了。
还有一些实在是能让所有人会心一笑小细节,比如“以前一直以为女性月经是蓝色的。
”“世界上一半的人都流血,为什么月经不能被提起。
”“男子气概是什么?
有毒的东西。
”“你要不要跟爸爸学打拳。
她不想打拳。
”等等等等超级有趣的细节和梗,可以说我没有见过这么流畅又密度如此之高的好笑的情节出现在一部电影里,几乎让我从头笑到尾。
而且都是那种无需刻意解释,直接心领神会,会心一笑的,你可以感觉到邵艺辉导演好像在这个地方对你偷偷眨了一下眼睛,又机灵又可爱好有趣,我真的好喜欢和女导演有这种埋梗,然后我瞬间get到的这种默契。
感觉到好像灵魂共振了一般,这种体验真的太美妙了。
还有一开始的“袋鼠妈妈搬家公司,而且工作人员都是女性”,袋鼠是一种极其护崽的生物,幼年时期袋鼠妈妈会把小孩藏在自己的肚袋里吃喝拉撒,直到袋鼠宝宝有能力自己生存才会把它放出来,这一部分可能隐喻了王铁梅对王茉莉极强的保护欲。
但王铁梅最难能可贵的是她拥有保护欲的同时又给了小孩极其自由的成长空间。
这部电影里的所有人,包括男人,没有一个人刻意告诉小茉莉应该怎么做一个女孩儿,教训她不可以这样不可以那样,大家不断地在重复一个概念就是“不是女孩应该什么样,而是你是女孩,你怎么做怎么想,女孩就是什么样。
”斩钉截铁,就好像这世界的真理一般,只要重复千遍万遍,只要重复的人够多,自然就会变成真理的。
我忍不住想,如果现在的小女孩都可以看这样的电影长大该有多好啊?
所有人都亲昵且随性地叫她“小孩”,这是一个多么自由且不带定义的称呼,寄托了几乎所有人对这个孩子的爱,深切又轻盈,带着无限的喜悦和希望,憧憬和期待。
王茉莉王铁梅,小孩随母姓,天然女宝的威力你们看电影就知道了,太可爱了我不舍得剧透,反正王铁梅和王茉莉都太可爱了!
我爱宋佳我也爱小演员曾慕梅!
钟楚曦饰演的小叶就相对而言没有那么讨人喜欢了,因为她的角色特质里“爱男”的部分显得过于有点多了,我看到她好像看到我那恋爱脑冥顽不灵的朋友一样心痛难受,恨铁不成钢。
许多王铁梅说过的话我甚至也一模一样地说过。
但她完成的非常好,角色太生动了,甚至可以说邵艺辉导演在这个角色上着墨甚多非常认真地探讨了这样的女孩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恋爱脑的样子,不是其他很多导演电影里一笔带过的“不自爱,恋爱脑,傻白甜,愚蠢又经常被渣被骗的经典女孩形象”。
好像她被骗就是自己活该。
她来自于一个父亲常年家暴,母亲扭曲成伥鬼,无法接受母亲的异化扭曲,而过早承受了巨大痛苦从而产生次生异化的女性形象。
她有抑郁症,轻易地爱上社交软件上的男人,倒贴,渴求爱,仿佛那是她的救命稻草,那是因为她从小到大从未得到过真正的爱,所以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爱的奴隶和傀儡。
但她同时也善良,可爱,有心理创伤却依然勇敢地追求爱,受伤了被欺骗了依旧能再次鼓起勇气尝试,她帮铁梅照顾小孩,她和小孩成为朋友,她在她们的眼中成为女儿又成为妈妈,她们互相争吵又伤害对方,口不择言也失去过理智,但她们同样互相支撑又理解对方,这其实是深深的爱,超越了性别和年龄和处境的爱。
比一些所谓性缘关系的连接更加亲密广阔并且坚不可摧。
几个男性角色也特别特别好笑,几位演员特别棒特别有趣,就是太典了,典到无话可说,典到我在电影院拍案叫绝。
这部分就不剧透了我也不想浪费精力描述他们,反正去看吧,没笑出声算我输。
尽管我已经说了那么多,但依旧还有非常非常多的惊喜等待你走进电影院去感受。
我保证你不会后悔,这部电影是继《热辣滚烫》《出走的决心》之后,我认为国产电影再进一步的里程碑一般的惊喜之作。
年初热辣滚烫上映的时候,我曾经说过,从芭比开始,从热辣滚烫开始,这一切就不一样了,世界变了,这一代的小女孩们会从小看着女人自己的故事长大,她们还没有成人就会知道怎么爱自己。
怎么以自己的视角为先,怎么把自己当作最珍贵最重要的存在,怎么让自己活得更好。
这是一种天然的视角天然地成长,无需她人指点,她们自然而然地长成了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后天被规训的女人。
我们用男性视角看待这个世界太久了,久到以为男人的视角就是人的视角,久到忘记了自己其实身为女人,他们的公平公正,他们的远大梦想,他们的痛苦压抑恨呐实际上都与我们无关。
从现在开始,用女性的视角去看待世界,去叙述女人故事,去寻找自己的梦想。
她再也不是谁的妻子,谁的母亲,谁的女儿,谁的女人。
她只是她自己。
我们自由了。
小孩,你只要正直勇敢有阅读量,你就什么都不要怕,世界只是你的游乐场。
“我会好好活着,看你们长大,建立一个新的游戏。
”微博:@陈折折/@林延初禁止无权转载,抄袭洗稿必究。
今年两档脱口秀节目并排联播的时候,豆瓣有一个热门 TAG 是,女性给脱口秀带来了什么。
我发了一条广播是这样说的——带来了:“世界上另外一半人口居然有自己的想法”。
毫不意外的,首条评论就是攻击我挑拨男女对立的一个发言,我至今想不起他的原文,目前沙发只剩下:[该回应已被折叠]看完《好东西》我就又想起来这条广播。
脱口秀也好,拍电影也好,发条广播也好,我们只是不想再被折叠了。
不想被塞在拼盘演出里雌竞,不想拍不想拍的电影,不想发一些不痛不痒的废话。
我们都想要的都一样,那就是,被看见。
「以下包含大量剧透」我想要「我看见的世界」被看见故事一上来就是小孩儿的视角。
9 岁的小女孩跟离婚换工作的妈妈搬到崭新的旧小区,看到的是大波浪长发的女邻居在阳台上晒太阳,搬家公司的女工作人员在跟妈妈核对物品清单,视角低矮,仰望的是一片未知,但是却充满琐碎拥挤的安全感,好像是泡泡机吹出来的梦幻视角。
马上,这种安全感瞬间被小叶去高档小区赴约时男保安的扫视、楼里的住户打量、亲密后夜归被陌生人尾随所打破。
泡泡戳破了,这就是身为女性看见和被看见的另一种日常。
在这里可能很多人要杠,巨富长怎么怎么样,上海是多么有安全感的城市。
但我身边认识的很多女性包括我自己都遭遇过市中心的口头骚扰、尾随、咸猪手甚至内衣窃贼。
在大荧幕上看到这样一种反击无疑是有力量的,从《热辣滚烫》里的乐莹到《好东西》的铁梅,表现的不再是以往类似桥段里捕猎者眼睁睁看着猎物被追捕时战战兢兢束手无策的快感,而是直面他们客观存在的猥琐和无礼。
再到后面铁梅训斥公共场合小便的人,也让我想起再次想起《热辣滚烫》——女导演们在重复的不是悲惨叙事,重复的是我们一天天面对的狗屁倒灶的世界,就是要一直说一直说一直说,直到你们都看见「我看见的世界」为止。
但是,有的时候可能也不是那么笃定的。
一边说不要挑起性别话题,一边卖《看不见的女性》送《她们不是唠叨,只是受够了——不被看见的情绪劳动》”,我两次被这个操作笑翻。
相信除了反讽之外,一直在反思有没有重复悲惨叙事的除了铁梅还有邵艺辉本人。
很多沉重的话在片中都一笔带过,家暴、网暴、单亲妈妈、母职惩罚,铁梅为什么不再当调查记者了,为什么呆过的单位都倒闭了。
没有给出答案,但是人人心目中都有答案。
点到即止就够了。
写给上海的绝情书有个澳大利亚的朋友跟我说,今年无意中听了 《越洋电话 oncall》2022 年 4 月的 一期《像怀念前男/女友一样怀念上海》,我们 4 个主播各自分别聊了聊当时和上海的关系。
我当时形容自己和上海处在“离婚冷静期“。
他说他就是在那时候决定离开的,完完全全就是他当时的心境。
可是没离开上海的人是怎么继续和上海过下去的呢。
小叶家里藏着好多秘密。
到处种了又不吃的菜,囤积的速食和饮品。
我家里现在还有 2022 年高价买到的 UCC速溶咖啡粉和简易意大利面。
而在“垃圾也有家”、“爱情没有神话”的大铁门上,还有一句振聋发聩的“等通知”。
等谁通知?
通知些什么呢?
我相信每一个经历过 2022 年上海的人都会被路边《明天会更好》的弹唱和三人出街的万圣节装扮触动,毕竟有些东西无法复刻。
就好像今年的巨富长的万圣节就奇迹般的消失了。
梵高不存在,弗里达不存在,金斯伯格更不可能存在。
小孩儿在 LIVE HOUSE 怯场不敢上台的时候门口写的是,这个世界会好吗?
不是只有大局观的宏伟叙事才具有集体记忆的能力。
这些微妙的互文的瞬间,它可以很私人,也可以很公共,好像以电影口述史的方式,收藏了这个城市的某些切片进入一座永远不会被摧毁的博物馆。
它是这个城市可无限延长的生命。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开头的第一个托特包是 “学校杀死艺术家“,基本上也成了小孩儿戏份的主题。
铁梅说小孩儿是米开朗基罗,前夫(很妙,演职人员表里也没有名字,赵又廷是前夫,nobody;可是连霸凌小孩儿的张家新同学,作为一个被台词盖章的 nobody, 都有自己的名字)却说便宜了房东要画在纸上就好了,然后被剥夺安吻后被匆匆赶走。
而类似的桥段重复上演。
张家新的举报在女老师的公开声援下无效;小马的单方面拉黑根本没有被忙碌的雪梅发现;眼科医生觉得自己终于克服了破碎感笃定小叶一定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小叶说了不。
来自另一个性别的点评和肯定,真的不重要了。
来自同性别的点评难道就重要了吗?
当然。
我可以直接夸你厉害,能干,有才华,也可以夸你的眼睛很好看,你的眼泪很好吃,更可以直接告诉你你不需要照顾所有人。
但是面临网暴和辱骂时,面临一段不确定的关系带来的伤害时,我更期待你不要在意我或者任何人的点评,看着我的眼睛,感受到我的手指摸过你发丝的温度,感受到我颈窝里你流下的泪水,就够了。
Girls help girls 很多时候不是用语言写就的,而是像猫咪一样用毛茸茸的肉垫和均匀的呼噜自然生成的。
也看到一些评论说几个男性的角色很没特点,雄竞很幼稚。
可我反而觉得这是邵艺辉的高明之处,她就是在用男导演拍女演员的常规方式操作啊——如何扁平地使用演员,展现他们作为客体的肉体,强调他们讨好另一个性别的话语方式,如何破碎着渴望认同又需要治愈,所有的自我进步都是为了获得另一个性别的青睐……慢着,眼熟不?
现在觉得没特点幼稚好笑了?
过去几十年的影视剧我们看到的这样的女性角色还少吗?
Deal With it.因为下一代人要长大了,新的游戏规则要来了。
“女孩怎么打鼓?
”“你怎么打鼓女孩就怎么打鼓。
”这句话我觉得像是邵艺辉在答记者问。
“女导演怎么拍电影?
”“我怎么拍电影,女导演就怎么拍电影。
”
《好东西》或许在我这边排片不多,于是每场影院的上座率都相当高,影院氛围也很不错,特别有不少放生大笑的观众(男女都有),似乎想要在影院中,彻底释放自己对这部电影的热爱。
《好东西》故事背景依然放在上海的梧桐区域,用导演的话来说,虽然依然会被诟病偏小资,但呈现的视觉效果会更好看,并且也经过计算权衡主角还是能租得下。
影片的主角是由宋佳饰演的单亲妈妈王铁梅带着女儿王茉莉搬到新租的地方,王铁梅一边照顾着女儿一边从事新媒体编辑工作,在新搬去的地方,她们认识了天真浪漫的乐队主唱小叶和鼓手小马,分别由钟楚曦和章宇饰演。
由赵又廷饰演的前夫,可怜在影片中被剥夺了名字只叫前夫,自称是女权主义的先锋代表,想要和王铁梅复合,而有些恋母情节的小马则对比他年纪大的王铁梅一见钟情。
与此同时小叶也被一位叫胡医生的高精尖眼科大夫迷得神魂颠倒,至此这一大桌子人你一句我一句,就把一串串的好东西给搬上桌了。
清新脱俗,应该是不少人对《好东西》这部电影的大致评价,影片不按照传统叙事打牌,而是走了一种很新的文本,通过主角生活流的心境去串起身边的琐事。
甚至有人用东方伍迪·艾伦来评价邵艺辉导演,在我看来其实不管《爱情神话》还是《好东西》,反而都让我更联想到了王家卫。
王家卫导筒下那些痴男怨女的故事,也并没有一个主线任务从头贯穿始终,而是游走在城市的边缘去琢磨着自己不被定义的人生。
邵艺辉导筒下角色当然不会是痴男怨女,而是一群向往更美好精神层面,更想要去冲破一些规则的新角色。
但不管是王家卫或是邵艺辉的电影,片中的故事和角色,都很轻盈自由和鲜活。
轻盈和自由的意思是电影的文本感很强但故事性很弱,包括伍迪艾伦的电影也一样,这些电影就像黎明破晓前没看到太阳升起的东方天边,颜色很淡光线正好,轻盈的包括着整个世界,即使只有那么一瞬间,但已经足以让人印象深刻。
鲜活指的是角色,即使我们在现实中几乎很难结识电影中如此有性格的人,但看完电影总感觉这些角色就生活在我们身边,或者TA就是我们想要成为那样的角色。
当然这里并不是说邵艺辉导演目前仅有的这两部作品,就能和王家卫和伍迪艾伦去相提并论平起平坐,只是我个人看片时联想到。
纵观影史各种电影浪潮运动,虽然《好东西》并不算是打破结构性电影轮毂然后玩出新运动的影片,但也是在如今沉闷不已模版同质化严重的电影市场,《好东西》绝对算是一股新鲜到爆出汁的水果,让你品尝第一口的时候,如果你深深爱上这味道就会欲罢不能到结束。
不过如果你尝到第一口时觉得味道不对那就另一回事了后面聊。
《好东西》和《爱情神话》一样,展现了邵艺辉眼中理想乌托邦的世界里,那些男男女女的精雕细琢的故事,从他们的故事中照进现实里存在争议的问题,比如父权体制,女性主义,爱情,友情,自由和理想等等,这些看似沉重严肃的话题,都在影片中得到轻松和幽默的展现,让人捧腹的背后,却有着值得被看见的思考。
从导演的访谈和电影呈现出来的结果看,影片其实并不想标榜自己是一部女权电影,而是一部女性为主,聊聊两性如何平衡,以及男女之间现今现状的电影。
影片从开始前夫抱来拳击装备给王茉莉,王茉莉就说不想打拳,就暗示了影片不想“打女拳”。
但这也不妨碍影片展现出在女性视角下女性美的一面。
脱掉了《爱情神话》那双以男性审视角度为美的Jimmy Choo高跟鞋,《好东西》王铁梅和小叶都穿了平底鞋或运动鞋,穿着舒适且具有表达态度的衣服,平视化镜头的非男凝视角,随性随心的妆容,都让影片的女性散发出自然而真实的样子。
影片中三位女性分别代表了三种不同状态,此前作为新闻调查员的王铁梅,早早的接触了比常人更为残酷的现实,从里到外磨练出了一身铿锵有力,有着自己独立完成态三观的女强人。
王铁梅在影片里负责“火力全开”,在社会中展现她内心的自由和全能的理解。
片中她的几句台词就能代表她对自己,对女性,对做母亲的态度。
对自己。
片中小马和王铁梅的激情戏,小马从不少动作片中学到亲热就要撕对方内衣且不无需对方同意,以为女性都喜欢,结果被王铁梅所厌恶,小马只能扫兴打算关门走人,结果王铁梅来了句:这句话其实也是王铁梅对自己说的,要给自己机会,她或许一直在为这个家在操持,在养育女儿上,在社会对母亲或女性的固有道德标准上,似乎不太能让王铁梅走出这一步,但她决定跟随自己内心的声音,不是为了什么爱情,而是为了哪怕随心所欲。
对女性,王铁梅对痛经的同事说,“红糖水没用,去吃止痛药”,在天台上,王铁梅代小叶冷漠的母亲向小叶说对不起,并解释“总归有人要给你说声对不起”。
还有开头王铁梅反跟踪小叶被跟踪的跟踪男。
这些都是王铁梅自愿要去担起社会中,女性真正能帮到女性的责任。
对家庭或做母亲,这或许是影片王铁梅角色成长弧线最显性的,王铁梅从控制欲很强的母亲,到之后通过小叶这面镜子从新审视自己,在片尾王茉莉要上台演出怯场时,最后温暖的说出:你不想上台那就别上。
或许从那一刻起,王铁梅也意识到,她做不到也没必要去做一位全方位都零死角的女强人,新的规则,还在探索。
影片中的小叶,带着童年阴影创伤,缺乏爱没有自我定义权,看着像是和王茉莉一样长不大的孩子,还恋爱脑,在整个过程中被王铁梅引导着成长蜕变,但其实无形中,小叶也成为了王铁梅对照自己的一面镜子,让王铁梅更能通透和直面自己无法改变的现状和脆弱,并去接受它们。
小孩在邵艺辉的电影里都有出现,用她的话说小孩就是去性别化的代表,纯真且童言无忌。
《好东西》的王茉莉为何总被叫小孩儿,是邵艺辉小时候她的妈妈就叫她做“小孩儿”,所以我更愿意理解为,片中的小孩儿王茉莉,可能就是代表了邵艺辉导演在影片中发表着自己更直接的观点和问题,就像一个小孩儿,对成人社会对于两性话题,性别议题提出自己的疑问和不解。
其实不管女权还是女性,在我看来最终的目的,就是想让更多观众看到或意识到两性的平等对话而非对立。
《好东西》是新的东西,在于不再像此前的电影执着于仅展现女性觉醒的过程,虽然小叶在里面有觉醒,但大主角王铁梅已经是觉醒成熟态,那么然后呢,影片重点讲述的是这个,女性觉醒之后的故事。
女性意识觉醒其实不光影响到的是女性,同时男性也跟着同步在变化。
比如前夫,一位自诩自己对女权主义透彻到倒背如流,口口声声说和女性站一起,但搬家收拾差不多了他才出现,可乐喷了一地也只是很嫌弃的扔给小叶一张纸巾,开头直接用结扎来表态要和王铁梅共进退,到后面callback才清楚原来是之前谈的女友嫌弃他没钱,而铁梅没有嫌弃过他做家庭煮男,所以想用这方式讨好铁梅。
前夫就很像那种西方的一些总是挂在嘴边要种族平等的白人,但潜移默化中自己却必须要站在金字塔顶尖俯瞰黑人的白人。
但即使是这样的又当又立的前夫,影片所呈现前夫的视角也并非批判,而是一位依旧很爱女儿并且尽到责任的父亲,如果前夫不姓王,王茉莉跟着母亲姓,前夫做父亲定位也可见一般,果然是王铁梅的“好育友”。
而且站在前夫的角度,他其实就是父权社会下的淘汰品和牺牲品,他试着按照社会给男人定位的模版去努力成为众人眼中的成功男士,失败了,还迷失在其中,于是想要在女权主义下找到一些存在感去拥抱女性,获得女性更多的支持,结果自己成了小丑而不自知。
而作为小马当王铁梅的炮友,从小到大是被父权压迫和父亲决裂(拉黑他),自小丧母进而演变成缺少母爱转而投向恋母的怀抱。
小马属于在社会中主动向父权投降的人,活在自己的圈子里,同样不被社会认可为成功男人。
但就是这样的小马,激起了铁梅的征服欲,这样的性别对调,其实也反应了当下不少男女关系上的新模式。
最后一位男性就是胡医生,这应该算是典型中的油腻海王的斯文败类了,绝对的典中典中典,但在邵艺辉的导筒下,这样的男人也成为了“男人还是很好玩的”好东西。
言下之意就是这世界没有男人当然不行。
当不想被胡医生这样的精致标准成功男PUA,恋爱的主动权在谁手上,很重要。
如果说片中三个女人形成一个强大铁三角植物生态圈,因为她们的名字都是以植物来命名的,梅和茉莉都是花,小叶作为绿叶,鲜花配绿叶。
那么片中三个男人则是影片凿开槽点和笑点的源头,往往我们在爽文片子什么霸道总裁那些雌竞,在影片中再次性别互换,前夫和小马的雄竞比比皆是,甚至上升到脱衣服秀身材的戏码,来讽刺男凝。
而胡医生的自恋虽迟但到,当得知小叶是单亲妈妈还带着女儿,马上找到了新的刺激感,当他发现小叶还是蕾丝,还是小叶第一次喜欢男性,更是欲罢不能,当他得知小叶“自傻”,直接在颅内上演几百出琼瑶剧,一句“爱我便是”,彻底出圈。
在《好东西》电影里,这三个男人其实给女人们造成的好玩快乐,似乎比伤害她们要多,所以应验了影片那句台词,给女人快乐的,就是好东西,这三个男人也是好东西。
这也是影片强调的,这是探讨当下两性话题的电影,并不是纯粹的女权发声。
但即使这样,影片依然备受争议,有人说现实中像前夫,小马和胡医生的男性,并不占大多数,也并非善类,而女性真正在社会上存在的问题,还远远不止这些,《好东西》想把话题作深刻,却始终流于表面。
另外“小品式电影”,“脱口秀电影”的标签,也被贴在了《好东西》上。
首先《好东西》就如邵艺辉导演访谈提到的,这就是自己幻想出来的理想乌托邦的世界,所以影片里的上海白天总是阳光明媚,空气清爽,即使在夜晚也是灯火通明光线充足。
片中的女性会更自由,男性会更没有攻击性。
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反而我觉得影片中最现实的地方,在于虚拟的互联网,当铁梅以自己的经历写了一篇关于单亲妈妈的生活记录,却被网友喷的狗血淋头,这或许成为影片中最残酷现实的存在。
在访谈中邵艺辉也略悲观的表示到,可能她影片中的世界,很难在当下社会实现,她的电影只是高度提取现实的浪漫,去用轻松有趣的故事传达议题。
另外《好东西》的电影属性是一部商业片,所以可能你会觉得影片过于轻,而并非像艺术片或文艺片那要重,说人话就是格局不够大,但轻重和大小之间,我觉得并不是相互对立的,而是共生共存的。
再者《好东西》作为一部小成本的商业电影,且不说在票房上已经成功,在影片所承载的话题上,也已经超出这部电影的带给我们的思考了。
至于“小品式,脱口秀电影”的说辞,这完全是导演个人风格的惯性,我姑且认为这是带有贬义色彩的,那如果这么说,那么伍迪艾伦的话痨电影是什么式和秀的电影?
王家卫的电影又是什么show的类型?
有人说《好东西》缺乏电影感。
全片我最喜欢的一组镜头,就是小叶让王茉莉猜那些音效出自哪里,暴雨,打雷,熊猫吃竹子,飞船启动,这些在小孩脑子里的奇思妙想,都是出自她母亲在家中繁琐的家务(或工作)。
这一组极具创意的蒙太奇视听剪辑,难道不比那些砸了重金拍梦游场景坐摩天轮的创意来得更新颖吗,而且这是小品和脱口秀,或者话剧舞台剧呈现得出来的吗,目前有且只有电影才能做到吧,注:没有贬低小品脱口秀话剧舞台剧的意思。
还记得我开头说的吗,《好东西》绝对算是一股新鲜到爆出汁的水果,让你品尝第一口的时候,如果你深深爱上这味道就会欲罢不能到结束。
但如果你第一口都觉得味道不对,那么或许这种类型可能就不适合你,没有对错,只有选择而已。
最后,《好东西》真的这么好吗,我想说的是,再好,好东西也成为不了完美的东西,不光是电影是遗憾的艺术,而是《好东西》确实是可以成为更好的东西。
坦白讲,如果《好东西》和《爱情神话》去让我选,我个人喜欢《爱情神话》更多于《好东西》,《爱情神话》的观感对我来说是情绪上的掏空,在角色的年龄和阅历,以及故事性上更符合我这老东西看的年龄段,而且影片似乎懂得更适当的留白。
《好东西》给我的观感则是情绪上的填满,很好笑很好哭很满足,但情绪满也是真的满,满到其实可以稍微收一收,吃得有点撑。
女权,父权,雄竞,母职,爱情,友情,理想,甚至连小孩学校一些攀比现象,都要拿出来说道说道,就《好东西》安排的密度很满,但有时候这些确实也不再一条叙事线上,这也是为何有人会觉得影片细看其实情节很碎的原因。
但好在影片在剪辑上处理得相当好,并且主次分明。
即使《好东西》塞满了各种主义和现实话题,但我觉得影片并不具备承载现实中严肃女权话题解答的能力,导演自己也提到,她只是在想如果把现今认知各种新观点的年轻男女放在一起,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
《好东西》只是把这些社会话题抛进平静的湖面,让湖面泛起涟漪影片的目的就达到了,而非翻江倒海的批判。
甚至我觉得没有任何一部电影能完全解答出女性主义,每一部女性电影或许只是打开一扇窗,能让观众看见,就已经值得了。
比如如果你看完《好东西》后,你对女性电影和女性议题有了更新的认识和兴趣,然后主动找近期的《出走的决心》去看,这就是《好东西》的力量。
我觉得《好东西》算是开创了一个新的赛道,不管是从前期选题立项投资角度,还是面对观众能让我们看到没有一成不变的电影。
在影片中有一场戏是小马叫网约车,前夫打算要送他那段,他们站着的边上墙上涂鸦写着:爱情不是神话。
等于导演颠覆调侃了自己的前作《爱情神话》,期待邵艺辉能每部作品都有所突破,拍出更多个人风格鲜明的作品。
(文/杨时旸)如果说《爱情神话》让人们看到了一种轻盈的散文体,那么《好东西》就交出了一篇少见的议论文。
它不是那种所谓的“夹叙夹议”,不是那些看着像讲故事,实际上总在讲道理的电影,《好东西》议论得大大方方,就彻底抡开架势直抒胸臆,把观点变成密集的台词,互呛的对话,日常的牢骚,高声的宣讲和低声的怨诉,但它或许和表面上看起来的直白甚至犀利不同,它并不刻意雄辩,只是看似有着嚣张的表情,玩梗的吊儿郎当,自嘲的满不在乎,讽刺的百无禁忌,但实际上表达坚韧的同时也不吝惜展露脆弱,有愤怒和愤懑,也有和解与理解,所以最终完成宣泄也保有温存。
导演邵艺辉喜欢将人物从既定的旧关系中解套,让每个人都承担着一种“历史创伤”——来自于父母的粗暴、伴侣的冷漠、情感的欺骗,然后让这群人以混不吝的外表保护着不愿对外人诉的破碎感,继而将他们重新打包成一种经过自由意志筛选的新亲密关系,她呈现了一种群体性的友谊,让人想起《老友记》和《生活大爆炸》里的那种大都会中的抱团取暖,她所建立的新型亲密关系中没有年龄隔阂,中年、青年、少年都混在一起,彼此成为彼此的孩子,彼此的家长,彼此的伴侣,彼此的心理医生,彼此的救赎对象,孩子担纲真理的诉说者,虚妄的揭露者,在堆放着杂物的弄堂里和散乱的餐桌旁拆穿世俗生活中的皇帝新衣。
就像她不愿意让孩子刻板地童稚化一样,她也不愿让中年人刻板地凄惨化,她乐于建立一种中国电影中不太常见的中年角色,比如王铁梅,既有谋生的心酸,也有肉身的偷欢以及精神的追求,不做自我感动的悲苦圣徒,换句话说,她塑造的中年人有着必须应对的困境、危机、苦楚但也经历新的友谊、爱情、甜蜜,从这个意义上说,她在赋予孩子成年人心智以示尊重的同时,也赋予中年人孩童般的澄澈以示慰藉。
从这个角度去看,她乐意建立一种情感的盛大乌托邦。
既然是乌托邦,看起来势必绚烂,理想,近乎童话色彩,所以,它让观者陷入两极,有人觉得温暖,有人觉得虚假,但这是接受美学的范畴,仰赖于观众的自我投射,相信或者拒斥本身都是有趣的反应,像试剂般检测人们被日常、琐碎以及既有关系浸泡多年后的ph值。
甩掉标签似乎是徒劳的,所以当人们与《好东西》直面相遇的瞬间,它会被自然纳入女性主义的考察轨道,但实际上,这样去理解它虽然没有问题,但似乎过于狭窄了,它看起来有一点张扬姿态,其实一直是柔和甚至温柔的——不是刻板印象中所谓女性阴柔的那种陈词滥调的温柔定义,而是更宽广的、对超越性别的“人”的理解与同情后产生的那种隽永柔情。
仔细去勘察一下《好东西》,就会发现,即便宣泄时,她们说着男人如何如何,女人应当怎样怎样,但最终,它无意于引发站队甚至战役,它不定义某种状态与关系的好坏、高低、新旧,并没有嘲讽恋爱与婚姻,也并没有巩固恋爱与婚姻,生育与独身、多偶和忠诚之中并没有某一种状态被打入另册,它其实更像是告诫,哦不,应该是倡导一种省察后的自由选择,成为母亲或者不,陷入恋情或者不,都是可以的,只要那个前提是自由选择,是不被蛊惑。
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这样的作品不在于挑拨,当然也无意于弥合,这都不是艺术的本质工作,它只是告诉人们有不同的选择,所以,这本质上是关乎自由的,而不只是关乎女性的,是解放所有性别,所有处境的“人”的。
当然,《好东西》中四处弥漫着女性议题,但那更像是一种由头,一个抓手,作为女导演最便捷和精准的“母语”,而实际上,在故事与议论的进程之中,很多时候所呈现出的都超越了这些明确的议题,而指向那群角色背后的时代症候:对爱情的渴望与恐惧、与欲望的抵挡和缠斗、对亲密的永恒需求和信任塌陷、对孤独的标榜与恐慌……只不过这一切都被稍稍隐藏,所以人们更容易注意到的是对上野千鹤子的借用与调侃,对女性议题术语的拆解与重述,女性身体意识、月经羞耻、母女关系一系列互联网显学的呈现。
对于这些外在的东西,《好东西》里用得大张旗鼓,这或许会收获不同的回响,一部分人将其理解为勇敢,另一些人则斥责为投机,但实际上或许都是误解,这种运用本质上只是说话,不是对决。
看到这些时代症候之后,就能明白,邵艺辉电影中所呈现的人物关系更像是一种对当下亲密关系中的危机的反射,一切坚固的东西烟消云散,但新的坚固的东西尚未建立,或者尚未被承认,又或者永远也不再有什么坚固,那一切过往的坚固不过是幻觉与虚妄。
它不太像传统意义上中国的电影,它让人想起《大楼里只有谋杀》或者《伦敦生活》那些类似的英美剧中的故事设定与角色安排,那是一种大都会中的孤独与自由,慰藉与亲密。
也和那些故事一样,她的故事里,看起来有些张牙舞爪,但实际上一直保留着企盼和希望,比如她仍然让少女们说着你要是死了就看不见我们长大了,然后,年轻的女孩小叶就会有了生的支撑,等着她们建立新的游戏规则。
《好东西》的人物关系里有彼此伤害的,但没有死敌;有原本萍水相逢的,但相交莫逆;有年纪悬殊的,但互为希冀。
你看,说到底,还是那句话,邵艺辉在书写童话,只是羞耻于直接去写,就像那些把情话都用玩笑表达的人们一样,她也把某些认真的东西藏在了荆棘的后面。
那么《好东西》书写和期盼的崭新关系是怎么样的呢?
经由审慎的选择,没有外部附加的强制,抛弃了法律的捆绑,甚至有时也模糊了血缘,比如年轻女孩小叶可以把马铁梅当成精神上的母亲,小叶自己也可以给小孩当一天母亲,虽然是有着别的目的,但这种过家家式的演练成全了一种对自己的重新抚养。
这一群人在情感乌托邦里建立价值观共同体,所以,如果说前作在写“神话”,那么《好东西》就在写童话,你可以说那童话里的世界是不可能的梦幻、小众的幸存者偏差、一次试验,但不能否认,这个故事是个少见的都市童话,只是,在更多数的讨论里,它被粗暴地误解为另一种体例。
让刻板印象见鬼去吧!
我会自己装家具,修东西;我肩能扛,手能提。
我不仅能把孩子带好,给的爱也不比双亲家庭少。
我从不打骂孩子,每晚陪她睡前阅读,同时ipad、switch、PS5她也一样不少,国内外旅游也都带她去,物质和精神都尽量满足。
我做着母亲的角色,但也不断在追求自己的兴趣,我抽时间学电吉他,上街舞课,一年保持50+本阅读量。
我家境普通但工作不错,收入不低,谈恋爱也没闲着。
我有一个情绪稳定,有同理心的女朋友,我们还养了两只猫,同时还能跟前夫保持友好关系。
我也不完美,也有缺点,我也抽烟。
我正直、勇敢、有阅读量,我有什么可怜的?
不是所有的单亲妈妈都是苦哈哈的形象,感谢邵艺辉导演打破单亲妈妈的刻板印象。
正如女孩也不应该被任何框架所定义——你怎样打鼓,女孩儿就怎样打鼓。
当然,不可否认确实还有很多的单亲妈妈无论是在生活上还是经济上还存在许多困难。
但事实是“单亲妈妈”都只是我们的其中一个角色,正如许许多多其他女性一样,单身女性,婚姻中的女性之中,有生活不如意的,经济困窘的,也有过得舒心自在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或是在工作中为自己的理想目标打拼的。
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都只是女性中的一个个不一样的个体罢了。
点映20万次,豆瓣开分9.1。
如果你熟悉严苛的豆瓣电影打分系统,还记得《封神》口碑逆袭从7.8分上升到8.0分,制作团队是多么欢欣鼓舞,也知道迄今为止,中国影史上9分以上的电影只有《霸王别姬》《无间道》《我不是药神》等寥寥几部,那么,你就会更清楚这个打分的含金量。
如果你想知道身边具体的人的真实观影感受,那么,我与你分享我的:两个字,好看!
我是前天晚上去看的《好东西》。
看完以后我就变身复读机,对每一个朋友说:“看了吗?
还没啊?
快去看!
哎呀太好看了!
”真的,很少有电影,既像小女孩念童话书一样温柔软糯,又像保洁阿姨打扫房间一样干脆利落,又像女脱口秀演员现场表演一样把人笑到打跌。
它明明是以女性为主创人员的电影,也有浓厚的女性主义意识,但却不会把男性观众拒之门外:看电影时,我前面坐了两个男生,从头到尾都笑得好大声!
尤其是在男医生和前夫哥表演“普通而又自信的男性”的环节,两个男生笑出猪叫!
所以,为什么不和你的亲友一起去看呢,男同胞也可以携带!
我首先喜欢上的,是《好东西》里面的上海。
我觉得导演邵艺辉对上海的喜爱是正直的,不是抛弃原有身份去投奔大城市的那种势利(“势利”在拍大都市的作品里才是常见的),而是站在一个他者的立场去关照这座城市,打量它被历史造就的独有的趣味,也欣赏它给普通人的宽容和机会。
看《好东西》里的上海,你忍不住会想起海明威说“巴黎是一席流动的盛宴”。
如果说在海明威这个美国“乡下宁”眼里,巴黎是一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大城市,那么对于“沪漂”邵艺辉来说,上海也是。
《好东西》编剧加导演邵艺辉是山西人,从北京电影学院毕业后,去上海当了多年沪漂,在《爱情神话》剧本在First电影节上获奖、被马伊琍看中、获得拍片机会(迄今这仍是内娱编剧们眼中的奇迹和梦想)之前,潦倒的她还做微商卖过电子烟。
在《好东西》里,上海是如此洋气又接地气,包容着许多小地方没法存在的人和事物:前新闻记者现带货主播、街头演出的live乐队、家庭主夫爸爸、耿直地反对学生举报的老师、喝咖啡的门房老头、双联展、酒吧……所有这一切,在上海都理直气壮地存在着。
上海成为一个盛大、丰富、开放的舞台,上演着流动的丰盈。
而这一切,土生土长的上海人恰恰是难以描述的。
唯有一个外地人才能以其“他者”的身份,给出这样的视角。
相应地,正如海明威对巴黎的书写丰富了巴黎,邵艺辉对上海的注视,从今往后也将融入上海这座城的自我意识——就像萨特所强调的,“他者”对于主体“自我意识”的存在,至关重要。
我更喜欢的,是这个故事里女性之间的感情连接。
和邵艺辉的前作《爱情神话》一样,故事也发生在上海的老洋房里。
老洋房是多么有趣又性质模糊的房子,它那么美,那么洋气,可能还是“不可移动文物”,但同时又可能是破旧、脏乱的,在人群密集的狭小街道上方,好几家人分享一栋楼,是属于普通人的住宅。
故事始于宋佳扮演的单亲妈妈王铁梅,带着女儿王茉莉搬家到一栋洋房,手忙脚乱地带着一大堆行李。
在陡峭的老式木头楼梯上,她们和美丽的邻居小叶(钟楚曦)擦肩而过。
王铁梅指着小叶安慰不高兴的女儿:“你看人家就是爬楼梯锻炼所以腿又长又直!
”——开头就非常自然且好笑。
“王铁梅”,其实很不像一个普通的80后女性的名字。
这个名字是很有年代感的,上一个著名的“铁梅”是抗日英雄李铁梅,因成为样板戏《红灯记》中的角色而家喻户晓。
邵导给主角起这个名字,似乎想把前一个“铁梅”丰富的精神内涵注入到这个新时代“铁梅”里去。
女儿的名字叫茉莉,也不太像10后的名字(10后常见名有子涵、可馨、浩然、欣怡等),倒是让人想起《小茉莉》那首歌:“夕阳照着我的小茉莉/小茉莉/海风吹着她的发/她的发/我和她在海边奔跑/她说她要寻找小贝壳……”有一种古早民谣的自由浪漫。
其他人的名字就很随意了,钟楚曦演的女孩儿叫小叶,小叶乐队里那个打鼓的叫小马,小叶喜欢的医生叫小胡,铁梅的前夫没名字,就叫前夫……宋佳演的王铁梅没有辜负她这个精心安排的名字:宋佳的脸有一种高智感,又长得很正义,她演一个铁肩担道义的社会新闻记者非常合适。
世道变了,记者王铁梅供职过的两家媒体都倒了,她找了半年工作,最后去前下属办的公号当主编。
——目睹过纸媒坍塌的人们,看到这里都露出会心的笑容和叹息。
但你也别担心铁梅无法适应新媒体,她该采访就采访,该带货就带货,过得积极又充实;她写自己真实的单亲妈妈生活,被网暴了,晚上她在家刷着手机默默流泪,白天去上班却昂扬地对同事们说“没事!
我们号阅读量涨了”,获得“无情的涨粉机器”美誉。
她有正义感,热心,说话幽默,个性独立,做菜也好吃,是个你在生活中也很想遇到的朋友、同事、姐姐。
但她也有普通妈妈烦人的一面,一有事就要给女儿的班主任打电话,让女儿觉得很窘,她生气了会嘟囔“养这种没良心的小孩干什么啊”。
很多人都说最爱茉莉猜声音的那段,认为是真正的神来之笔。
在小叶给茉莉播放的一段又一段声音里,茉莉的幻想和铁梅的身影重合了。
沙沙声。
茉莉说:“是夏天的大雨。
”镜头一转,是铁梅在用铁锅煎蛋。
轰轰轰。
茉莉说:“是龙卷风。
”镜头一转,是铁梅在用吸尘器打扫房间。
哗啦哗啦。
茉莉说:“是海豚跳到大海里。
”镜头一转,是铁梅把要洗的蔬菜扔到水里……当女性做家务的声音,和世界上更广大、更丰富的声音联系起来,女性一直被忽视的家务劳动,也变成了被看见的、更有意义的事。
这是一出小小的但又宏大的歌剧。
宋佳演技好是应该的,她早就以演技好著称。
但我没想到钟楚曦也演得这么好,她演的小叶是有好多层性格的,但是她像剥洋葱一样把这种复杂给演出来了。
小叶是一个乐队主唱,看起来又美又嚣张,喜欢喝酒和约会。
可实际上却很怂,她自我认同低、讨好型人格,当她约会的医生只想保持一种不严肃的关系,小叶为了和他继续在一起就骗他说自己是个出轨的妈妈。
爱得这么卑微,是因为小叶在原生家庭里是不被重视的人,她很想很想得到爱。
但是她没从父母和男性那里得到的爱,居然从邻居铁梅和茉莉那里得到了。
铁梅帮小叶赶走暗巷的跟踪者,帮她通马桶、修空调,请她吃饭,陪喝醉的她睡觉。
小叶在医生面前撒谎说茉莉是自己女儿,被铁梅撞破了,她磕磕巴巴地道歉,铁梅叹一口气,搂住她。
小叶和茉莉聊天,说妈妈老是骂她 “你干嘛拿眼睛瞪我”,茉莉就回答说:“你的眼睛很美很亮,我喜欢你看我。
”这时候,你就看到银幕上,小叶望着茉莉,美丽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慢慢蓄满泪水,又慢慢流下来。
真是太动人了。
后来男友听说了小叶为他做的卑微的事,特别享受自己的重要性,所以他想要让关系更进一步。
但是小叶拒绝了,因为她更更懂得爱和自爱了。
小叶也以温暖和善良回报铁梅母女。
她在铁梅忙碌的时候帮着照顾茉莉,接送放学,给她找乐队老师,还带她去看眼科;当茉莉问女鼓手怎么打鼓的时候,她说:“你怎么打,女鼓手就怎么打。
”我非常喜欢这句话!
在铁梅被网暴以后,弱弱的小叶反过来安慰强大的铁梅:“你不是铁做的,你不是超人,没有什么人会什么都做好……” 还说:“这个世界的规则不适合我们,我们不要玩他们的游戏了。
”铁梅说:“你也许可以,但我不可以。
”而一直很弱小的小叶坚定地说:“你也可以的,我会陪你的。
”我也跟着眼泪下来了。
中年的铁梅,年轻的小叶,小女孩茉莉,她们之间的情谊太美好了!
电影里从头到尾笑点不断,记忆点也很密集。
比如,赵又廷演的前夫哥为了追回铁梅,读了好多女性主义的书,成为一个煞有介事的“女权表演艺术家”。
小马和铁梅拥抱,接吻,“撕啦——”铁梅愤怒了:“我这件内衣很贵的!
”小马低声问:“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他们演得不对!
” 小女孩茉莉因为在单亲家庭而被同学说很可怜,她反击:“我正直勇敢有阅读量,我有什么可怜的?
”不过,《好东西》当然也是有缺点的。
人物台词过密,像脱口秀;表达欲过强,讲道理用力过猛;概念化过度、现实感稍微欠缺……但无论怎样,你可以感受到电影的真诚。
邵艺辉说:“创作者最好创造新的生活供别人模仿。
”——这句话表明她很有野心,她盼望自己的创作向观众提供更大的视野,提供新的生活的可能性甚至蓝本。
说真的,这也正是我最喜欢这部电影的地方,那就是,它做到了在普通生活的基础上,去接近理想。
张爱玲曾吐槽:“女人一辈子,讲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永远永远。
”可是《好东西》终于让我们看到了不一样的女人。
她们的生活里有男人存在,但是男人不是那么重要。
她们还有事业、爱好、孩子和友谊。
她们会勇敢地幻想、努力地行动,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看完以后心里暖暖的。
让我们都成为正直勇敢有阅读量的人吧!
*发于公号半城会
我想,我不能为了政治正确,就说自己喜欢这部电影。
诚实地说,我既没有觉得好笑,也没有觉得好看。
我最鲜明的感受是诧异。
诧异于竟然会有那么多人,觉得它非常好笑,非常感人。
当然,不能抹杀它的价值。
在我看来,与其说这是一部商业电影,不如说这是一部女性主义科普宣传片。
充斥着各种说教和口号。
剧情基本上是没有的,它可以说是完全没有故事性。
有些文艺片也是没有故事的,但是这又是一个商业片。
基本上,它就是一些生活片段,以及一些,从网络上收集的,企图让观众觉得好笑的梗。
它是如此的刻意,指向是如此的鲜明——讨好型人格,恋爱脑的小叶,独立刚强大女主型的铁梅,以及,各种漫画风格,完全不似真人的男配。
对了,还有一个,完全不像小孩的小孩。
《好东西》里面小叶和小马的乐队叫做 “无条件投降”。
这个投降应该是说给攻击者听的: 我不和你辩论。
你要是和我争辩,那我无条件投降。
有意思的是,这是个乐队,所以虽然我无条件投降,但是我仍然要站在舞台中间,大声唱出我的作品。
我要站在舞台中央无条件投降。
“你怎么打鼓,女人就怎么打鼓”整个电影的逻辑也是这样,我不去跟你据理力争讲道理,我就是在这边展现一种可能性。
同样的一种故事和选题,表达的方式却是可以由表达者决定的。
拍女子的东西,可以是《芭比》这种荒诞夸张的刁钻讽刺,也可以是《好东西》这样的温柔美好。
故事的主线是事业型的单亲妈妈铁梅和恋爱脑年轻女主场小叶的日常生活。
但是最重要的人物是铁梅的女儿,茉莉。
茉莉的昵称是“小孩”,我在北美影院看的英文字幕版,也非常有巧思的把茉莉的英文名翻译成“MOMO” (上简中网的人都能会心一笑)。
剧中,所有最精彩的问题,都是茉莉问的,所有最温柔的道理,都是说给茉莉听的。
因为这个电影就是拍给“小孩”看的。
是拍给下一代的中国女孩看的。
额,串台了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看电影频道转播的奥斯卡颁奖典礼。
我当时就发现一个现象,好多上台领奖的导演演员创作者。。。
获奖感言到最后都要归纳成一句话:我希望我可以成为一个 “inspiration” . 好像能inspire别人,就是一个电影人最大的荣誉。
什么是inspire, 可以说是,启发,带来灵感,激励,或是很流行的一个词,点亮。
这正是邵艺辉导演在这里做的事: 我不说服对立者,我对赢得辩论没有兴趣。
我只想inspire我觉得重要的人。
茉莉的角色设定如果再大几岁更合理一些,不过可能就没这么可爱了什么是“爹味”,“爹味”就是要不惜一切赢得辩论 通常手段是羞辱踩踏对方,然后宣布自己掌握了绝对真理。
几乎每个女性都曾是“爹味”的亲历者和受害者。
所以,邵导作为女性表达者在表达的时候,是非常警醒的,全方位的在绕开“爹味”。
戏里的铁梅作为创作者和邵导形成了完美的互文关系。
真的是非常有意思的文化观察。
作为公众号主编的铁梅,在处理“单亲妈妈”的选题时,角度不是去提倡社会去关注单亲妈妈的不容易,而是希望展现“单亲妈妈不一定很苦”的可能性,来改变社会对单亲妈妈的刻板印象 毕竟单亲妈妈的“不容易”很大程度上正是来自于这种社会上的刻板印象。
同时,她也没有在文章里雄辩滔滔去说服大众,而是如实的描写了自己的有苦有乐的单身生活。
用展示的方式去inspire 困在婚姻的女性,不要害怕,单亲妈妈也可以是这样的。
- 写到这里,我忍不住要插一下。
我自己作为一个单亲妈妈,以及我有不少单亲妈妈的朋友。
必须要说一句:单亲妈妈真的不缺人睡。
某些爹真的不要可怜我们了,我们不需要。
铁梅的文章引来了很大的关注量,但是也恶评如潮。
而其中的恶评,很多就和《好东西》的影评完美的押韵。
比如戏里的差评说铁梅是中产阶级趣味,完全不知道底层单亲妈妈的辛苦。
戏外完全就有一样的影评:“《好东西》的取景地在徐汇区的岳阳路附近,那里租一套带阳台的2室1厅可能要1.5万元,而2023年上海市城镇就业人员的平均工资还不到1.3万......这种原租界里的生活,从阶层角度看,有多大代表性?
......"我看完《好东西》之后,就留了个短评:“ 喜欢邵艺辉导演的上海:街边唱歌的少年们;巷子口买花的gay couple;垃圾箱上爱情神话的涂鸦;水果店门口可以坐这喝酒的小板凳;有腔调的门卫大叔;胡同里的混血女孩。。。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实的上海,但是比起小时代里的上海,如果能让一部分小镇青年向往这样的上海多好啊。
”然后上海友邻们纷纷留言说,它是真的!
梧桐区真的是这样的!
我看到简直太欣慰了。
是真的啊!
小镇姑娘们!
这是真的啊!
你可以离开那个你格格不入的所谓家乡。
正直,勇敢,有阅读量的你,可以通过自己的能力和学识,过上这样的生活。
这样的上海生活
这样的上海生活说电影里的生活远离大众生活,但是它就在真实的在那里。
并且比起纸醉金迷价值观单一的小时代版上海,邵艺辉的上海难道不更有趣吗?
而且实现的难度也不是遥不可及。
不需要有钱的爹,也不需要暴富,一个有本事的青年是可以一步步的接近这个日常的。
想要促成改变,与其给年轻人摆出种种现实中的不公义,告诉她们去战斗,不如给她们一个愿景,让她们去实现。
只有愿景才能在孩子们心中种下一个种子。
这两天刷到“围剿大妇女” 的事件,邵导仅仅因为给一条关于吴柳芳微博点赞就被攻击到退网。
我义愤了一会儿,然后又觉得,可能这就是邵导的知行合一吧。
铁梅对着恶评,敲好了字想回击,最后还是默默地删掉了。
面对围剿,邵导选择了退网 无条件投降。
但是,我想她一定会带着作品回来的。
再站在舞台中间,唱自己的歌,给女孩儿们展现更多的可能性。
毕竟,她正直,勇敢,有阅读量,有什么好怕的。
无论2023年上映的《芭比》还是2024年上映的《好东西》,它们无疑都向日渐踯躅的电影产业注入了别开生面的新鲜气象。
对于其中已然备受讨论的性别议题,本文不再深入探究,而是希望另辟蹊径,从政治学的视角重新考察并比较两部影片呈现出来的矛盾“解决”之道。
也就是说,两部文本的核心冲突都各自得到了怎样的情节化处理,以及从中折射出了怎样的政治学逻辑?
在此,不妨先抛出本文的基本结论:《芭比》的矛盾解决诉诸“宪政设计”的方式,而《好东西》则寻求“小共同体”的解法。
另一方面,尽管同属于电影媒介这一造梦机器,《好东西》相较于《芭比》却可谓更多也更好地展示出幻想的“自反性”维度。
1 《芭比》的宪政路径:“光荣革命”及其内在困境无论从哪一角度来看,《芭比》似乎都沉沉浸于典型的美国式语境,这尤其体现在它对于矛盾解决方式的选择上:当芭比乐园遭遇来自肯(Ken)们的“夺权”危机时,芭比们最终正是通过公投的形式重新制定宪法,进而重新夺回了权力。
换言之,尽管芭比乐园与外部世界长期保持着相对隔离,但令人惊奇的是,二者仍然共享着几乎同一套宪政民主的政治架构。
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外部世界(现实美国)的政治框架依然得到保留,并被作者格蕾塔·葛韦格折叠进了芭比乐园之中。
因此,《芭比》的矛盾解决之道走的正是一条先自下而上再自上而下的宪政路径:通过这样一场非暴力、不流血的“光荣革命”,芭比重建自己的乐园,而肯们也不必遭到消灭。
《芭比》的宪政之道然而,有心的观者也许会觉察到,此番“光荣革命”的胜利恐怕并不像它所呈现出的那般“水到渠成”,因为它实质上以两个必要条件为前提:其一,此项修宪动议得到芭比们的集体拥护;其二,全部肯在投票过程中集体缺席。
其中显然又以后一条件的满足为最大难点。
为此,芭比们用各种计谋来“唆使”肯们彼此内斗,以至于让后者全部都把投票这回事给忘却了。
在此,一个基本悖论似乎暴露无遗,即,芭比乐园的“光荣革命”既依赖于一人一票的宪政体制,又需要确保一部分人——如果不是一半人的话——不加行使投票权利。
可是,对于芭比乐园所映射的现实世界来说,这又如何可能呢?
且不说是否会出现肯们集体“忘记投票”这一意外状况,假使肯们真的集体弃票,似乎也难想象这类根本性的变革仅以1/2的相对多数作为它的程序性门槛。
芭比全体同意
肯们全体缺席除了逻辑层面的悖论性之外,只要稍加对照一下当今美国的政治现实,就不难发现这一与芭比乐园共享着同一套宪政架构的外部世界是多么地令人感到“事与愿违”。
在现实情景中,“肯”们不仅没有无暇顾及政治,反而积极投身其中;不仅没有陷于内部互斗,反而日益凝聚成顽固的板结。
于是我们看到,在最高法院的九位大法官里保守派的人数已经稳稳压过自由派,看到哈里斯依然是加州人的选择,但特朗普却成了全美国的总统。
总之,从政治学的角度来看,《芭比》的矛盾解决之道无论在电影内部还是在电影之外实则都难以足够自洽。
这场宪政路径的“光荣革命”从根本上就蕴含着内在困境,遗憾的是,电影本身似乎缺乏足够的文本篇幅与思想空间去追问和直面其中的幻想色彩与不可能性。
2 《好东西》的小共同体:自治、互助与直面悲剧作为一部杰出的性别题材电影,《好东西》又并不止于性别议题,毋宁说它不仅刻画着一种进步取向的性别观,同时刻画着一种进步取向的主体观,后者覆盖了包括男性女性在内的各种特定身份。
由此出发,《好东西》为观众呈现出了一种内地银幕并不多见的“反主流”的价值姿态,亦即,“反对权威”加“个人主义”。
这尤其体现在小孩与学校合唱团的张力关系之中,后者因为参加校级比赛的需要相应就成为了“集体主义”加“荣誉权威”的指导产物。
一个颇为有趣的对比在于,当影片末段小孩在livehouse的台上打鼓时,与之形成蒙太奇并峙的则是男同学张家新所在的合唱团比赛现场:一边是全情投入的热心观众,一边是要么中途离场要么低头看手机的学校领导——创作者的褒贬态度完全可见一斑。
至于小孩的母亲铁梅,则更是将这种“自治性”践行于生活的各个领域,并在一定程度上使之升格为人格独立的在世原则。
当然,“自治化”并不等同于“原子化”,而避免前者导向后者的其中一条途径就是小共同体的诞生。
与《芭比》的“夺权”叙事不同,《好东西》并没有设置一个事件性的核心矛盾,而是将铁梅、小叶、小孩各自的生活困境融汇在一起,而让三者交汇同时收获解决的载体便是她们组成的那一现代型的小共同体。
与传统型的小共同体大多以血缘、姻亲、地域等自然因素为基础不同,现代型的小共同体以“自愿性”与“自由性”为基本宗旨,同时还以个体的“自治性”为基本前提。
于是,我们可以看到铁梅、小孩、小叶(乃至小叶的乐队朋友们)所组成的这一兼具自治性与互助性的现代小共同体,并且从中收获有关现代生活图景的更多未来想象。
无论如何,根据这一线索以及影片的呈现内容,在以公立学校为表征的国家力量(第一部门)与以直播带货为表征的市场力量(第二部门)的双重逼促下,以小共同体为表征的自治力量(第三部门)对于片中人物以及其他现代个体而言,似乎不失为是一种“抵抗的技艺”形式。
现代型的小共同体另外,相较于《芭比》,《好东西》在“自反性”的暴露方面就显得更加可贵。
影片并没有塑造一个“什么事都能做好”的超人主体,也没有端出“其实已经做得很好了”的鸡汤幻象,而是重新设置“没必要也不可能什么事都做得好”的评价规则。
这实在是一个根本性的变动,因为它意味着场域内的所有相关要素——无论主体还是(大)他者——都须直面不可能完满的缺失,进而再勇敢地穿越缺失。
就像小孩向铁梅复述的那句话一样,“直面悲剧”既是乐观主义的对象,又是乐观主义的开始。
这句话写于铁梅生出小孩的那年,这一设置似乎暗示着:其一,必须承认孩子的降生本身对于母亲来说正是一幕多重意义上的人生“悲剧”;其二,尽管如此,主体仍须直面这一时刻以及这一道路,并且勇敢和乐观地承担责任。
穿越缺失的同时即是穿越幻想,《好东西》大概要比《芭比》更自觉这一点,前者带有更多的现实感,因而也明白自身作为所谓“《爱情神话》平行篇”的“神话”属性。
3 《好东西》之外:小共同体的边界到底能走多远除了豆瓣9.1的高分以及如潮的好评之外,《好东西》当然也免不了一些批评之声。
去掉那些不值一提的恶意差评,有这样一类批评或许值得加以用时商榷:综合来看,此类批评大概可以被总结为对影片表现出的那种“地方性”感到不满,具体来说,就是认为《好东西》过于“上海主义”了。
这一“上海主义”又可以与一系列相关“主义”或者“观念”挂钩,譬如“城市主义”、“物质主义”、“精英主义”、“小资生活”等等。
下面这位网友的评论比较有代表性地表达了这类观点:
那么,这类以“上海主义”为指摘的批评究竟是否合理呢?
对此,本文的初步看法有以下三点。
其一,认为某一作者的作品局限于特定语境并不成为一个充分的批评理由,因为每位作者都有自己寄身其中的生活世界,或者说作者型导演的创作本来就是首先从自己的生活世界出发的。
若能实现跨境创作固然很好,但基于自己的周遭进行挖掘也无可厚非。
不然毕赣恐怕也得被指责为“贵州主义”,或者耿军也成了“东北主义”的囚徒了吧?
邵艺辉基于她的生活世界进行创作,所谓“上海主义”反倒说明她对生活的捕捉具有切身体会。
其二,邵艺辉对于《好东西》的“上海主义”并非没有自觉。
铁梅和小孩的山西祖籍表明了她们(以及导演本人)的“新上海人”亦即外来移民的身份,而小叶显然也属于从小城到上海的外来人口。
因此,她们所游离的那些都市场所(录音室、美术馆、酒吧、livehouse……)与其说代表着“上海文化”,不如说代表着“现代文化”。
这里所谓“地方性”的实质其实是一种“现代性”,所谓的“上海主义”其实是一种“现代主义”。
另外,在铁梅与小孩关于“出国”的斗嘴中,铁梅也谈到了“有多少小孩连上海都没来过”——换言之,邵艺辉当然明白上海的特殊性乃至例外性。
第三,如果已经用“现代主义”的视角置换掉了“上海主义”的话,那么问题其实就变成发展状况不平衡以及阶层差距。
在这一维度上,上述批评可以说是既可理解又不可理解。
一方面,之所以“可理解”是因为生活水平的差距本身固然就是冷酷的现实,铁梅和小孩的生活方式从事实上诚然只属于5%、3%乃至1%的少数人。
但另一方面,之所以“不可理解”是因为这一现实问题和这部电影本身根本没有什么关系,它是由电影之外而非电影本身生产和再生产出来的,因此这本应该是对电影之外的批评而非对电影本身的指责。
某种意义上,这类批评者所打出的低星只是从社会层面被迁怒于电影之上。
但是说实在的,批评之为批评,还是得多挑硬榴莲啃,少挑软柿子捏才对。
当然,在《好东西》之外,我们当然可以而且需要继续在现实层面思考电影里的那种小共同体的可能性及其边界的问题。
一个可能的探讨是,现代型的小共同体是否诚然须以现代型的物质环境为其中一个条件(另一条件则是现代型的自治人格)。
这当然并非机械的经济决定论视野,而是说最终势必还得承认包括物质、观念、律法在内的一系列要素对我们的生活世界施加着共时性的“多重决定”作用。
为了使这一小共同体成为可能,《好东西》的文本几乎有意作出了这一设定:铁梅与小叶刚好实现了职场工作者与自由职业者的交叉,因而小叶可能在铁梅忙碌时参与到小孩的生活。
然而问题在于,假设邻居小叶也是一位朝几晚几的职场打工人,那么情况又会如何呢?
或者再换一种情境,假如铁梅并没有顺利找到公众号编辑这份新的工作,处于失业状态的她与小孩之间的相处又会怎样呢?
当然不是说家境良好的家庭就会势必幸福或者家境堪忧的家庭就会势必冲突,但是当某些物质架构发生转变时,兼为能动者和受动者的人就不得不付出更多的努力。
这就形成了一个悖论性的倒退循环:越是窘迫,则需要的努力就越多,但正因需要的努力越多,所以反倒越是窘迫。
总之,现代型的小共同体何以不止于一种上海特色的进步主义,这是电影之外留待更多思考的问题。
要知道,相较于加州以及《芭比》,上海以及《好东西》的位置恐怕显得更加形单影只。
先说影片优点:笑点很多很密集,几个场景笑得人直不起腰来,很适合以喜剧小品或者脱口秀的形式呈现:特别喜欢邻居陪女儿听声音的那一段,以非常温情的方式解构了母亲一天之内做的种种家务;男的从小到大都让人讨厌这一点也塑造得不错。
缺点也很显著:台词演技平庸,人物情节完全服务于笑点和“金句”,看得人莫名其妙;女主突如其来的亲热戏简直脏了我的眼,如其它评论所说,男鼓手真是性缩力拉满;前脚写女儿没出过国很自卑后脚就要出国去看Taylor Swift演唱会了,此前的一切铺垫瞬间坍塌,变得无力;上海精英单亲妈妈面临职场和育儿的双重压力,仍然花了大量时间精力在家务活甚至刀削面上,非常不符合现实,现实中的中产妈妈会大量外包:外卖、外餐、保洁、保姆等;爹味说教变成了孩味说教,导演对父权反面的想象力实在是有点贫瘠。
看别的女性主义影片,我只觉得有很多提升的空间,但是看完此片,笑得不可开交之余,我更多感受到了担忧。
女权总是让人欣慰的,我担心的是在自由主义裹挟之下,女性的自我探索方向偏离。
整部影片仿佛巨大的美式新自由主义下看似美好实则虚幻的泡泡,悬浮、不接地气。
新自由主义浪潮之下,人们看似有着无穷的可能性,无尽的选择,事实上,选择并非无成本,而是和时间、精力、金钱挂钩的,同时由于市场和资本控制,在很多情形下其实并没有人们感知到的那么多机会,却获得了更多选择的压力。
电影中也是如此,主角都有很多选择,或者说她们认为有很多选择,特别是有“小众”的选择很酷,实际上她们真正的选择只有一个。
在邻居假装自己有很多感情经历,有孩子,是女同的情节,影片借女主和男医生的表现营造出这样一种世界观,即一切皆有可能,皆可以得到尊重。
然而,实际上邻居是恋爱脑、异性恋,而且只(想)有男医生这一个选择;女主看起来不在乎男人,只想搞事业带孩子,实际上只能和男鼓手这个唯一容易接触到且对自己也有感情的异性交往,甚至没有不进入爱情的选项; 女性间明明可能有很多种复杂多层次的关系,但是到了电影里,就只能有“母女”一种,女主和小孩是真母女,邻居和小孩成了“假母女”,女主和邻居成了“干母女”;女主和小孩因为贴上了“单亲家庭”的标签,理论上有很多值得探讨的困难,实际上经济富裕,生活质量颇高,可以说没有展现出任何困境。
一方面,作者应该是真的描绘不出更真实的困境了,另一方面,也能感觉到她不愿意把女主一家的生活塑造得太落魄,因为那样会失去某种小资产阶级“格调”。
一切都像极了LGBTQ+身份政治层出不穷、轰轰烈烈的美国,在这样看似包容自由实则由资本操纵的国度,人们的观念极其保守,离不开“老婆孩子热炕头”,当选总统的还是事业有成、婚姻美满、儿孙绕膝的人生赢家老白男。
影片中其它对于“可能性”的崇拜也比比皆是,“小众+可能性”简直就是自由主义时代下的最庞大的拜物教,也即鲍曼笔下的“主体性拜物教”。
让女儿学乐器,不考虑她喜欢哪个适合哪个,而是说:女鼓手少,做女鼓手酷,所以学。
真是槽多无口,何尝不是另一种从众呢?
女儿表示自己最喜欢的歌手是 Taylor Swift,当妈的都要赶紧补充一句你不用永远最喜欢她,专一倒成为新自由主义下的道德污点了。
女儿登台演出后,说自己还是喜欢当观众。
拥有小众的选择后放弃,比一直拥有小众选择还更上一层高贵的台阶。
闺女啊,你忘了自己当观众只是因为鼓掌比较响亮所以被拉去当观众给老师的面子工程增砖添瓦的吗?
怎么就成为你的自由意志了呢?
最后是一些纯吐槽。
电影里“女权男们”嘴中吐出的一连串瞎话,实在是太魔幻了,整部影片才是最大的“女权表演艺术”吧。
当众脱男性朋友的衣服,真的不是性骚扰吗?
咱也是不懂了。
俩雄竞男,一司机一乘客,坐车里,才是最和谐的一对儿。
有佳句没佳章,像阅读理解试卷,讲一段就总结一下,什么议题都沾了些,炖了一锅大杂烩,看完只记得一些口号。唯一有意思的是那段声音的蒙太奇,全片最有意思的段落。
我发现市面上华语女性题材影视作品普遍有以下几个通病:1.纯粹把作品当成主创输出意识形态的载体,矛盾冲突设计百分百服务于表达主旨,缺乏文学性和必然性;2. 通过堆叠罗列抽象概念的方式appeal影片中的“时尚单品”,反而刻意、不自然、说服力变弱和不接地气;3.把角色当成金句输出工具人,呈现出的角色形象或单薄扁平或严重失真。虽然本片虽然人物形象和台词设计特别用心,很多场戏让我很能共情,但以上问题事实上是全部存在的。如果主创的目的是创作“文艺作品”,那么应该试图贴近的应是真实生活而非正确概念,也应放弃高高在上的自我展现和说教立场;如果只是想用投机取巧的方式迎合目标受众,那以上的话当我没说,但至少应出于对观众眼睛的人道主义保护把章宇换掉。。。最后说一句邵艺辉比起前作严重退步,本观众比较失望
原来只要导演开始意淫、抖机灵、小学生作文一样的堆砌好句子、琼瑶剧一样的悬浮和矫情、刻意显摆自身的品味实则观感上俗不可耐,就是会让人如此不适,不分男女。以前觉得一些男导演搞消费女性的中二意淫剧情出来,恶臭的不得了,女导演意淫起来竟然也好不了半分。“你太好了,你不能再好了” “没有哪个男人能配得上你”“谢谢你的眼泪真好吃” 这种让人WTF的台词不停暴击2小时,怪台词太多实在记不准确但时时都在怀疑这拍的神马玩意。看完发现这导演几年前导了另一部被捧的很高的电影,当时我也非常反感,打了三星。她作为导演,和我作为观众,都很贯彻自我始终如一
这种口碑票房只能说明国内观众已经饿的饥不择食了
尬到抠脚……这是电影?
电影已经看完一阵子了,一直没来评分。前几天和几个看过的朋友讨论来着,有人很喜欢,有人很反感,我是前者。我现在看一部作品,不太去评价角色和情节是否有过多虚构成分,我都是接受片子构建的世界,再当个观察者就好。(事实上片子里几乎所有内容都是真实存在于上海)看罢电影,已住上海十年的我更喜欢上海了,片里有的讽刺,我知道那不是我,片里有的鼓舞,切实帮助了我,就够了。
说教太多太刻意,强调女权主义可以,但表达的不够自然,不值这么高分,看完有点失望
1.粘点性别话题,都能⭕️很多钱2.结扎话题让我想到之前有个律师教唆一个女生骗老公结扎,后结扎恢复失败,用无生育能力来起诉离婚,借此骗取其个人财产3.电影打不打拳我不知道,但是导演绝对是想通过打拳和女权来吸引人进电影院,预告片里各种要素那叫一个齐全。生成回答4.口口声声说平等,结果性别成了原罪
因为高评分去看,看完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这个电影就和这个时代一样无聊,热门议题拼凑的电影,台词也像拼凑出来的,看似什么都讨论了,实际上什么都说得如此肤浅。所呈现的生活也是虚浮的,一种想象出来的中产生活,这里的男性温和文雅,这里随随便便能出国旅游,房租贵个两千仿佛洒水……所谓现实主义,和样板戏有什么区别。这样的电影能有这么高的分,多年前的回旋镖击中了我——那时我天真地以为院线电影的烂不会导致审美崩坏,因为资源那么好找。其实就是部现在可以上映的很安全的电影,浅浅地冒犯一下男性,里面的笑话无伤大雅,呈现出的是——看,这里还是很好的,女性也可以自由选择想要怎样的生活,大家都是好人,生活一片祥和。
中青幼三代女性的经历充分说明,每个女性从小到大都会遇到无数个普信男。两个男的在餐桌上以雄竞方式比赛女性主义快把我笑疯了。啊啊啊宋佳好飒,霉霉果然是真顶流~~~~
好东西相对于爱情神话,故事力在退化,段子力在进步。上海弄堂里那些家长里短和邵艺辉文青式观察,促成了那些段子很有生活气息,但文艺内核是什么,却模糊了,有时候变成了装腔作势,就像那些频繁出现的callback一样。
垃圾的女⭕🐢训片
不如《爱情神话》,神话的底子是衰弱的男性,爱情与男性气概脱钩,孔雀开屏换不来母孔雀的崇拜,那种弥漫的失落感和可贵的女性独立是真实的。这部底子是进击的女性,邵导很善于将脱口秀、sketch、漫才、live hose…的节奏和框架引入电影叙事,小空间、小情绪、小吐槽,上海成了一个大型的小剧场,也让整个电影笼罩在粉红泡泡里,离实在世界距离甚远。她迫切需要宋佳带着两个“女儿”向世界还击,彰显个体独立,可还击的对象却选择极小概率的几个男性,他们必须能承受起女主的全部情绪和吐槽,他们要身姿更柔软态度更真诚负罪感更沉重,但我们知道这种羊驼化的男人有多么不真实,哪怕是上海自我过大过剩的的男人依然是主流中的主流。观看完除了另一种玛丽苏的幻想大女主,依然很难找到更贴切的词汇了,导演只能在自造的假场域内起舞。
难以想象这部略显聒噪的电影居然能在豆瓣打9.1分,我可能真的落伍了…女性主义,上野千鹤子,结构性压迫,雄竞,亲密关系障碍,原生家庭问题,看不见的女性,lgbt 群体…这些爆点话题一股脑得堆砌在2个多小时的电影里真的不嫌冗杂吗?高分佳作理应是,现象层面看似“一英寸宽”,思想层面却达“一英尺深”的电影,此片何德何能?在我的认知里,艺术家的使命在于还原,将事件本身,思想本身以及纯粹的价值观念呈现给观众,而不是直白生硬的观念输出。而这部电影则以高密度金句轰炸疯狂传递价值观,把观众,特别是女性观众哄得兴奋不以,那我为什么不直接去看脱口秀呢?我实在厌恶这种献媚的演绎方式,哪怕它献媚的对象多数是受女性主义影响的人,哪怕这种价值导向本身对我有益我也一样厌恶。真的受不了半点居高临下的说教求求了🥺
两个小时的《邵艺辉脱口秀专场》
2024-11-19 点映阶段就有6w人评论开分9.1,是什么东西不好说啊
过誉的东西
满电影院都是女性的笑声。
像回到子宫一样舒适的电影,不需要担心被冒犯。
被豆瓣高分骗进去了,真是如坐针毡,故事底层太架空了,无聊虚幻魔幻